这个外挂过于中二 第2章

作者:鱼狱圄

不过你还别说,王宫卫队的待遇倒是挺不错的,不仅薪水丰厚,而且居然轮班儿站岗上一休一,不上班儿的时候听听歌剧跳跳舞,简直不要太舒坦。在那段时间里,有钱有闲的威廉过得可是相当滋润。

可惜快活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幸福的咸鱼生活只维持了不到半年,战争就爆发了。

两场大战打下来,王后的侍卫队死伤惨重,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就把王宫门口站岗的他调了过去,上班摸鱼划水下班听歌看大白腿的幸福生涯就此一去不返。

近卫这个活儿一干就是两年,法兰虽然不是天天都有仗打,但大大小小的叛乱总是压不住,危险自然也不少,威廉的坚韧特技都被打出来过一回。

几次险死还生之下,侍卫职业都升到LV9快满级了,王后才勉强镇压下了烽烟四起的叛乱,本以为一切都能结束了,然而这时,最大的地雷却炸了开来。

土地毕竟是有限的,封给了一家就没法封给另一家,新贵族阶层获得的封地远不如老贵族广袤,有些伯爵的封地甚至比子爵领还要小,根本都达不到该有的等级。

财帛动人心,新贵族虽然不满,但老贵族嘴里的肉又怎么可能吐出来?两者之间的矛盾日渐剧烈。

偏巧这时埃顿公爵的领地迎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旱灾,被逼的活不下去的领民们,在一些“草根”贵族的煽动下发生了史无前例的叛乱,在新贵族们的支持下冲进了埃顿的公爵府,把这个贪婪无度的统治者推上了处刑台。

不仅如此,动乱很快蔓延到了隔壁情况差不多的凯恩公爵领,在勉强组织了几次不成样子的镇压后,凯恩大公也被赶出公国,带着为数不多的部队灰溜溜地逃往王都。

此时,法兰帝国的北方正在抵抗蛮族入侵,南边和神圣帝国又有些摩擦。精锐部队被牵扯了大半,这些新兴贵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裹挟着大量的普通人开始向王都进发,一路势如破竹,很快便打到了王都附近。

法兰的军队都在各大公爵手里,除了那两个蠢材公爵之外,领地在最北边的大公正和野蛮人打得你死我活,法兰王室直辖公国的军队在南边离得太远了,离得最近的科尔大公一直拖着磨洋工,剩下的两名公爵同样出工不出力,甚至干脆就是不想救,法兰帝国眼看倾覆在即。

让威廉来看,现在真就到了该跑路的时候了,虽然王后已经在调动南境的守军回撤,但明显是来不及的,她现在堵上一切想要守住王都,无非是想为法兰王室留下最后的一丝尊严罢了。

……

艾薇儿并不知道自己的侍卫刚接了三个丧心病狂的任务,反倒伸手去掐威廉的脸,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皱眉躲避的样子。

“你这小家伙,当年个子还不到我胸口的时候就冷着一张脸,现在已经比我高一个头了,怎么还是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威廉仰头躲避着她不停作怪的手,两道英挺的剑眉微微皱起,微带不满地道:“王后陛下自重,您需要保持贵族的仪态,另外我已经成年了,还请不要做这种过于亲密的动作。”

艾薇儿笑呵呵地抓住了他铠甲的领口,伸手在威廉故作严肃的脸上掐了一把。

“你算什么成年人?足足比我小十岁还多,在我眼里,你还是当年那个一脸臭屁的小鬼头。”

仿佛暂时忘记了即将到来的叛军,艾薇儿眯着一双桃花眼,开心地搓着威廉的脸,好像一个找到了心仪玩具的孩子。

平时的威廉因为“野心家的面庞”的存在,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整张脸常年保持着平淡且严肃的表情,难得露出这种无可奈何的情绪。

这巨大的反差明显刺激到了艾薇儿,威廉的表情越是窘迫她就越是兴奋。不过她的身高要比威廉矮了不少,当威廉仰起头时,她就掐不到威廉的脸了。

为了能够多“玩儿”一会儿,艾薇儿兴致勃勃地踮起了脚尖,甚至还伸出白皙的藕臂揽住威廉的脖颈,试图将那张有些泛红的俊脸拉回来。

“王后陛下,科尔大公的传讯来……”

威廉背后的偏门突然被推开,一名女官捧着托盘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然而她立刻愣在了原地,清秀的面孔一片惨白。

在女官的视角来看,一向端庄的王后陛下整个人都趴在了那名高大侍卫的怀里,曲线玲珑的身体柔弱无骨般伏在了他胸口的铠甲上。一只玉臂正娇柔地揽着那侍卫的脖颈,另一只手则爱抚着他的脸庞。

王后陛下娇媚的面孔笑颜如花,脸上还带着微微的潮红,一双桃花眼简直甜蜜得要滴出水来,嫣红丰润的双唇更是微微翘起,配上揽着威廉脖颈的手臂,简直就像在索吻一般。

女官的心中宛若一道惊雷闪过。

有!J!Q!

随后又是一道晴天霹雳。

我!凉!了!

她大张着嘴站在原地,仿佛一只挨了十万伏特的可达鸭,呆愣愣地站在门口,既不敢大声呼喊也不敢跑,长裙下的两条腿瑟瑟发抖,生怕下一秒那名侍卫就抽出大剑迎头砍过来。

艾薇儿发现了女官的存在,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不雅,于是羞赧地收回了揽着威廉的手臂,掐着他脸蛋的右手也装模作样地在他耳边比划了两下,仿佛在摘什么东西一样。

她直起身子故作冷静地清了清嗓子,面带红晕地开口问道:“米娅,科尔大公那边有消息了吗?”

被人看到了自己小女儿态的一面,艾薇儿不禁有些尴尬,心下开始反省,自己最近神经是不是绷得太紧了点,导致只有威廉在场的时候有些过于亲昵了,说来也是奇怪,每次靠近威廉的时候都好像卸下了担子一样,自己总是异常地放得开。

女官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眼角的余光悄悄扫了一下威廉的脸,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仿佛大冬天被人泼了一盆冰水,从头顶直凉到脚心。

那高大英俊的侍卫面色极为冷肃,盯着她的目光异常冰冷,仿佛不带一丝情感,简直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注意到了女官的目光,办公时间和上司打闹被抓了现行的威廉有些尴尬,顶着“野心家的面容”强行露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对着她点了点头。

威廉皮笑肉不笑的回应几乎要把女官吓尿了,她双腿战战地低下头,嗫喏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海中满是那个冰冷无情(讨好)的微笑。

她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对别人嘴角些许肌肉的牵动感到如此的畏惧,那英俊冷淡的面庞上冰河解冻般的微笑如此迷人,可但那双眼睛中透骨入心的冷漠(尴尬)却又如此寒冷。

“米娅?”

久久得不到回应的艾薇儿有些疑惑地开口追问道:“你怎么不说话?科尔大公到底传了什么消息?”

“科……科尔……”

女官试图开口汇报消息,但当她抬头对上威廉的目光时,上下牙齿立刻开始打架,满脑子都是威廉的面孔,那充满杀意(强装淡定)的眼神仿佛一只扼住她脖颈的冰冷大手,让她磕磕绊绊的就是说不出话来。

看到她的反应,艾薇儿恍然大悟地笑了笑,仿佛姐姐对弟弟一样宠溺地拍了拍威廉的肩膀,开口解释道:“没关系,威廉是我的近卫,没什么需要避讳的。”

她的意思是,科尔大公的消息可以直接说,威廉是信得过的人,不必担心他会泄露军情。然而这句话落到女官的耳朵里,却不啻于一场台风过境。

“不……不用避讳?”

“嗯,威廉来这边(当侍卫)已经两年了,而且他以前还是国王陛下(王宫侍卫)的人,不需要保密的。”

看着王后陛下坦荡的面容,米娅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被雷劈了一样,感觉脑浆子都沸腾了起来。

这侍卫……和王后……两年了???而且以前……国王……!!!你们贵族都……这么刺激的吗???

第4章 绝路

女官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刷新了认知中贵族的节操底线,连偷瞧威廉的目光都不对了,而且眼神儿还老往他身后钻。

她颤颤巍巍地把手里的托盘递了过去,在艾薇儿接过托盘里的信笺后,便仿佛躲什么脏东西一样,逃也似得离开了屋子,一刻都不敢多留,离开时还无比细心地把门带上了。

艾薇儿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将因为打闹涌上来的气血平复了下来,随后缓缓打开手中的信笺,随后刚平复下去的潮红色再次涌上了面庞。

“还要五天!五天之后他都可以来给我收尸了!”

她被信笺里的内容气得面色涨红,双手用力想要把信笺撕碎,却没想到传讯用的信纸用了特殊材料,材质比老树皮还要韧一些,扯了两下愣是没扯动。

“咳!咳咳!”她突然扔下信笺,伸手捂住嘴唇咳嗽了起来,白皙的面庞涌上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威廉一言不发地捡起掉落在地的信纸,飞快地扫了一眼。

“陛下敬启

猛狮家族私军已全力向王都开拔,不过粮草及给养还未凑齐,尚要五日才能抵达王都,望陛下及王后坚持数日,待先锋军抵达之时,老科尔必将亲手斩杀叛军首领向两位……”

“一群蠢货!真以为那些叛军占据两座公爵领就会满足吗!到时候这个自以为是的老家伙早晚会被……咳咳咳咳……”

“王后陛下,您该去看看医生了,因为叛军的事您已经很久没休息好了,再这样下去的话估计快撑不住了。”

威廉X冷淡的声音幽幽的响了起来,把艾薇儿短暂地从怒火中拉了出来,她无力地软倒在椅子上,惨笑了两声。

“咳,没这个必要了,两天之后叛军就打来了,现在撑不住最多大病一场,两天之后还不是一样要死吗?”

威廉拄着大剑闭目深思着,他开口道:“您有没有想过……”

艾薇儿摆了摆手,无奈地道:“想过离开王都吗?能够调遣的军队不是在北边,就是在南边吉伯侯爵的手里,那些部队都是征调自各大贵族的私军,如果王都都被打了下来,你猜还有多少人还愿意听从王室的调遣?

吉伯还要一个星期才能赶到,要是科尔他能够抵挡几天,这场叛乱就还有压下去的可能,现在他已经明显不会来了,法兰……已经走到末路了。”

她咳嗽了两声后,伏在桌子上恼怒又无助地道:“我要求他克制税收的程度,修订那些过于不合情理的法律,科尔就选择对法兰见死不救吗?还有那些新贵族,我已经在计划着尽量帮他们获得合理的封地了,为什么都不能等一等,偏偏要发起战争……”

人前精明强干气势十足的王后陛下,少见地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她喃喃地道:“难道我真的不该做这些,而应该看着法兰慢慢走向崩溃吗?但如果不再约束这些贵族的话,那些平民又该怎么活下去?”

威廉默不作声地站在她身后,取下了身后的披风给她披了上去。

你其实做的不算差了,制定律法、指挥军队、处理政务、核定税收,都做的像模像样,要是换到上辈子的世界,没准真能给法兰再续上几百年的国运。

然而这个世界是有超凡者的,数百名精锐骑士组成的小队足以轻松击溃上万的普通人,最大的武装力量掌握在贵族手里。如果不是有新贵族插手,那些普通人再过几百年都不可能把两名公爵掀翻在地,在这样的世界里,一心照顾底层百姓的国王是很难有好下场的。

艾薇儿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苦闷地趴在桌上喃喃道:“威廉,你也是贵族出身,凡金斯家被取缔后又一直在做王室的侍卫,很难体会到那些普通人的感受。”

“我之前也和你一样,甚至在十八岁之前,我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乞丐存在,直到和彼得结婚的那天。”

她坐直了身子,将披风紧紧裹在身上,出神地回忆道:“当时满街的人都在为我们欢呼,向我们抛洒花瓣,所有人身上都是光鲜亮丽的,大家看上去都是那么幸福。然而当我们路过第十二街区路口时,一朵干花被人扔到了我身上。”

威廉听道这里顿时心下了然,王都主干道和第十二街区交汇的地方,正是曾经贫民窟的入口。

艾薇儿声音幽幽地说:“那是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儿扔的花,她站在街边的巷子外面对着我笑。我现在还记得那张灰扑扑的小脸,上面那双大大的眼睛特别好看,就像嵌在脸上的两粒黑珍珠一样。”

“当时我也对她笑了笑,然后拿了一块手帕扔了回去,里面包着两块糖果和几片花瓣。后来一个衣服破破烂烂的女人就从巷子里跑了出来,把那孩子给抱了回去。她钻进巷子里的时候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特别的复杂,里面全都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于是我勒住了马向那巷子走了一步,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眼前的场景简直把我吓呆了,那条两米多宽十米多长的巷子里,居然挤着好几十个人,他们一起抬头看着我的时候,那些眼睛里满是畏惧,仿佛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想要吃了他们的魔兽。”

威廉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默默听她讲述着。

“我很快被彼得拉了回去,我后怕地问他那些是什么人。彼得满脸厌恶地告诉我,那些都是贱民,为了我们的婚礼,他两天前下令,把那些人都驱赶到了角落的巷子里,免得影响到我的心情。”

艾薇儿低着头,额边的发丝垂落下来,遮挡住了她妩媚的面孔,完全看不到她的表情。

“你知道吗,当时的那些人,已经在那条满是便溺的阴暗小巷里呆了两天,整整两天!”

“整个婚礼我都浑浑噩噩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满脑子都是那小女孩的脸,还有那些人畏惧的眼神。

婚礼结束后,我派人去找那个孩子,回来的侍卫却告诉我,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巷子里那些人为了抢我扔的两块糖果打了起来,那孩子被争抢糖果的人给活活踩死了……两块糖果!你能想到吗?只因为两块糖果!”

艾薇儿捂着脸开始啜泣,红润的手指过于用力,开始隐隐发白。

威廉则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糖果在贵族那里虽然不是什么奢侈品,但也只有炼金师能做得出来,两块糖果大概要一个银沃尔,在贫民手中足够换十几袋子粮食了。

“我抛下彼得赶过去的时候,那个小巷里已经没有别的人了,只有那个女人还靠在最深处的角落里,脸上都是淤青,嘴角也渗着血,身上和衣服上满是脚印。

见到我过去后,她抱着女儿的尸体缓缓跪下磕了个头,然后麻木地抬头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既没有怨恨也没有愤怒,甚至连悲伤也没有,那眼神里什么都没有!那双眼睛的主人还活着,但那个眼神却好像已经死掉了一样!”

威廉听着艾薇儿泣不成声的讲述,什么安慰的话都讲不出来,只好默默地站在身后陪着她。

“所以其实都明白的,我知道王都已经守不住了。但如果王室就这样被赶走,我这些年做的一切都会变回原来那样。

王室的钱足够我和彼得在别的国家买下一座大庄园,我们还能过得很好,但那些刚刚看到希望的人又会重新跌回地狱里,空荡荡的第十二街区又会重新住满缴不起赋税的人。

我知道不该把希望寄托在那条老狐狸身上,我只是不想再看到那样的眼睛……”

第5章 银骑士套装

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威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后,艾薇儿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解下身上的披风还给了威廉。

“威廉,离开王都吧!我也要去安排彼得离开了,如果王后不是我的话,说不定他还在好好地当他的国王吧。

说起来我还算是你的仇人,如果不是我取缔了凡金斯家的爵位,你本来本来可以继续当一名贵族,无忧无虑地度过这一生。”

她踮起脚拍了拍威廉的肩膀,随后有些落寞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这时,熟悉的温暖传来,那件白色的披风被再次搭在了肩上,两只戴着手甲的大手环绕而过,将披风牢牢地系在了她白皙的脖子上。

“咯~吱!咯~吱!”

头盔和肩甲间的摩擦声像往常一样响起,威廉提着大剑,依旧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她走到哪里,背后难听的摩擦声就响到哪里。

艾薇儿悄悄用袖子抹掉了脸上的鼻涕,柳眉轻扬桃花眼上挑,露出了和她这张狐媚脸气质完全不搭的笑容。

“真难听,你怎么还穿着这身盔甲,圆滚滚灰扑扑的一点不好看,而且和头盔还不是一套,走起路来响个不停,王宫给你发的制式盔甲呢?不会被你卖掉了吧!”

威廉权当她在放屁,甚至还特意扭了扭脖子,让盔甲发出了更大的咯吱声。

你懂个卵子!王宫给侍卫发的制式盔甲只加4点护甲,而且关节处处理得很一般,穿上可是会扣一点敏捷的。而这副盔甲不光不扣敏捷,护甲值还高达5点,一看就是大师之作,旧点儿丑点儿怕什么?

懒得搭理这没鉴别能力的女人,威廉把锋锐+3破甲+3的大剑往肩上一抗,伸手扶正了精准+1的头盔,跟在艾薇儿身后向国王的寝宫走去。

两人刚走到寝宫的门口,就听见里面正传来国王气急败坏的喝骂声。

“蠢材!那是东边跨过七海运来的丝绸,怎么能用它包银器!这东西一个边角都比那些破叉子贵多了,要是戳坏了一个洞你就死定了!”

“给我放下!我爷爷的肖像又怎么样,那么大一幅带着干什么?省下的地方都能装下十几张名家的画作了。等等,还是摘下来吧,正好包那些银叉子。”

“白痴!你听不懂吗?让你拿贵重的是让你拿贵的,不是让你拿重的!丝绢、魔石、古书、名画懂不懂?没眼力见的东西,这破铠甲多重你不知道吗?装了这破铠甲整匹马还能带几样东西?”

艾薇儿面色铁青地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原本富丽堂皇的寝宫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几名宫人甚至正趴在架子上抠嵌在墙角的金饰。

“彼得!你在做什么!”

正在寝宫里指挥众人拆迁的男人看了过来,脸上满是怨怼和愤怒。

“我还能做什么?那些肮脏的贱民就要打过来了,我当然要跑了,难不成留在这里陪你等死吗?”

艾薇儿气得浑身发抖,一双粉拳攥了又攥,最后还是无力地松了开来。

算了,确实是我欠他的,这些年我也确实没有尽到身为王后的责任,想跑就跑吧。

见自己的王后一声不吭,只是震惊且无奈地看着他,眼神中甚至还带着一丝丝怜悯。这眼神和当年婚礼上的眼神如出一辙,仿佛并不是在看自己的丈夫,而是在看一具被欲望操纵了肉体的行尸走肉。

彼得心中倏地燃起了一股无名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