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星月语
朱标本来是做打算给朱露小同学买一只的,毕竟亲妹妹总得跟别的妹妹不一样,否则小丫头可不依,这算是女孩子的天性么,总是希望得到偏爱。
不过刘瑾刚抱起一只,另外四只小的都奶声奶气的喵喵叫个不停,一旁的贩子还在劝说,朱标眉头一挑连猫妈妈都买了。
走到一处酒楼,陈韵书说道:“殿下走了这么久也该歇歇了,这酒楼是微臣自家的产业,主厨昨夜还为您做过菜,不如进去喝口茶。”
朱标听后点点头,也没到雅间就在大堂坐了下去,陈韵书使了个眼色让小儿别多嘴,然后领着刘瑾到后厨去了,过朱标嘴的都得有人盯着才行。
不一会儿陈韵书亲自拎着一壶茶走了过来,落座后给朱标倒上,刚才买的东西都吩咐人送回陈府了,毕竟有两只小猫精力太旺盛,别的都睡觉了,就它们俩喵喵个不停。
大堂有些吵,人声鼎沸不过却也别有一番风味,朱标还想着会不会碰上什么纨绔子弟让他教训教训,也好给杭州留下个传说,没想到走了这么久连个小偷都没见到。
朱标喝口茶水看向陈韵书问道:“难道杭州世族子弟都这么老实?”
陈韵书一愣然后诚恳的说道:“这倒不是,哪家哪户都少不了几个浪荡儿,只不过在殿下进城前各家都已经下了禁令,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犯事,尤其是纨绔些的都被禁足在家中了。”
朱标闻言叹了口气,他这一路的动静太大了,毕竟出行最起码也有万人护卫,怎么可能一点风声不漏,世家大族也都紧紧盯着呢,谁都怕自己被纨绔儿孙害得抄家灭族。
朱标这北上南下也没少晃悠,偏偏一个纨绔都碰不到也正是这个原因,就算是纨绔见到朱标也跟乖宝宝一样,简直人畜无害,朱标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针对人家。
有些意兴阑珊的打道回府了,本来还想去灵隐寺逛一圈,但现在突然也没了兴致,还不如回府逗猫玩儿呢,其余人自然没意见甚至松了一口气,殿下在他们眼前出了一点意外他们都承担不起。
回陈府后直奔小院,路上遇见不少陈府小姐,吟诗作画的有,在流水边弹琴弄弦的也有,各个还都挺漂亮。
陈韵书有些羞愧的解释:“这都是其他房的妹妹们,昨夜没有见过太子可能是太好奇了,请殿下莫怪。”
朱标了然的点点头,陈知府是主家,可陈家可是百年大族了,院子内亲近些的亲族肯定不少,哪家都想女儿飞上枝头变凤凰,这无可厚非,朱标也不至于因此生气。
虽然这些姑娘们都挺好看,不过朱标也没兴趣收下,陈府再如何也就能出一个妃嫔,朱标准备纳下其主家的大小姐,也就是陈韵书的妹妹,这对父子都还不错,朱标也有心栽培一二。
回到院子后远远的还能听到琴声,只能感叹这些妹子们心志坚定可惜不是男儿,否则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
第256章 财富
朱标做到椅子上,随手从地上捞起一只不知何时爬出来的小猫,不顾它娇柔的喵叫开始逗弄起来,一旁的刘瑾倒是担心的很。
陈韵书站在一旁说道:“刚才听到下人禀报,已经有不少世族族长都到前院了,殿下是否见一见?”
朱标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小猫咪身上随口说道:“不必了,就让你爹去处理吧。”
陈韵书眼睛一亮立刻躬身应诺,然后看太子殿下无心说话就跟徐允恭等人退了出去,刘瑾看人都走了才问道:“爷,恕奴婢多嘴,这江南世族的族长是不是应该接见一下,都交给陈家恐怕有些不妥。”
朱标把小奶猫放回地上,拍了拍手,猫咪这么可爱为何偏偏爱掉毛呢,还是暖玉好,最起码不用担心这个。
刘瑾看太子殿下没回他的话,也知道是自己多嘴了,立刻躬身把奶猫捡起放回木篮子里,其余几只也都想往外爬,一只踩着一只,可惜都太小了,除了第一个小猫,其余的都差一点才能出来。
朱标净了净手躺回床上,心中盘算一下明日就得返京了,总这么悠闲太堕落了,自己老爹可还在日夜操劳呢。
江南世族现如今都是豪富,往后得了他的扶持必然是更会蒸蒸日上,他们的底子可不是那点儿农田,主要还是操持的买卖。
这世间什么最挣钱,粮盐铁布,这就是最基本也是天下百姓最基本的生活所需,粮食不用多说,朱元璋父子二人现在愁的就是粮食不够,全国各处百姓嗷嗷待哺。
铁也同样,菜刀铁锅农具都需用铁,何况还有百万将士的铁甲寒刀,布匹也同样,再如何贫困的百姓也都知道遮衣蔽体,大明有多少人,这些人那个不用布匹。
盐那就更不必说了,自古以来就没有人不知道此物挣钱的,都不用往唐宋看,元朝年间盐课所获766万余锭,财政支出的十之七八依靠盐利,国之所资,其利最广莫如盐!
江南世族因何家资丰厚,不就是仗着这些么,全旭这些天在江南打探出了不少情况,尤其是世族暗地里的勾当,铁到还好,毕竟犯忌讳,江南世族现今还没那个底子敢大规模贩铁。
不过江南地界的粮食盐布这三个大行当基本已经被他们垄断了,陈家就是最大的粮贩,杭州府附近的良田万亩都姓陈,杨宪当初就是从他家买的粮食用来糊弄朝廷。
江南张家垄断了布匹行当,号称有史上最好的红布蓝布,其余几家虽然其他颜色出众,但是其利远远不如张家,他家的布匹行都开到全国各地了。
当然还有盐,这倒是无一家敢垄断,是由江南李家领头,其余各家疏通关系等分成,不过其家最富,若不是因为底子不干净、李家才应该是江南世族的领头羊。
江南其余家族也不简单,钱庄酒楼,青楼船坊,当铺珠宝,总之林林总总的营生覆盖江南地界,虽然还是以诗书传家,但商气也是越来越重了。
这些家族底子不干净所以才会让李文忠拿住,否则上有国家律法,李文忠还能一手遮天不成,无非是自己没有底气罢了,这才会急切的投入朱标麾下。
现今话都说明白了,这些人竟然还不把底子交出来,陈知府也一样,话说得好听,但却没有一句有用的,莫不是欺负他年少?
还是以为像朱标这样的贵人不会插手商业这种低贱的事情,想着每年进贡就了事,朱标笑着摇摇头,没见到就罢了,左右李文忠自己也不敢吃下这么大一块肉。
但现在既然送上门了,没有不吃到肚子的,否则也太对不起他的身份了,希望他们能懂事些吧。
毕竟暗示的已经够明显了,昨夜才答应收下他们,而现在正是世族一齐拜见定下规矩的时候,朱标这个时候不出去,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毕竟是太子不能像李文忠那样吃像难看,大概意思就是本宫不抢你们的,但你们应该懂事,主动献上来,否则成何体统!
而这个时候陈韵书走到前院书房内,陈张李三家的族长都在此,其余小家族的正奉承着陈知府,毕竟能够顺利投入东宫还得多谢人家。
丰乐楼的老板笑眯眯的感叹道:“陈知府不愧是我等的表率,才短短两天就办成了这件大事,往后我老李自当马首是瞻。”
另一旁腰间挂着金算盘的中间人也是接话道:“理当如此,世兄往后调入京城,总得置办些家产,我赵家虽不如世兄家底丰厚,但也愿意献上京中两处钱庄,仅为贺礼!”
其余人也纷纷响应,陈家这件事办的确实漂亮,但更重要的是他明显得了太子殿下青睐,竟明言调入中书省,这往后可就是平步青云了,江南世族也终于在朝廷有个说话的了。
短短这会儿功夫,陈知府就收到了京城附近万亩水田,城中十余处铺子,这还是现在说的,等真正调任之时这礼物还得丰厚好几倍。
陈知府笑着客套几句,他家也是豪富,区区这点东西不算什么,不过同为利益集团,自然不需太客气,若是其他家族出了高品京官,他自然也不会吝啬。
现在这个局面根本没到内斗的时候,相互扶持都嫌不够,盐商李家的家主李钱塘敲了敲桌子,他算是这群人里最没风度的了,面容粗糙气质也有些危险,其余人对他也都是敬畏多。
毕竟贩盐的都是亡命之徒,其余各家的买卖都还牵扯不上杀头的罪过,所以自然无人敢不给他面子,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李钱塘声音也有些嘶哑:“我等攀上贵人是大好事,只不过陈世兄,贵人的胃口恐怕不小吧,你是如何商量的,每年应该上贡多少银财?”
陈知府一皱眉说道:“殿下何等身份,这种肮脏事我又如何敢说出口,到时候每年我等三家各拿出一万两,其余的各家各出五千两,再配上奇珍异宝或送上去就是了。”
李钱塘冷笑一声:“陈知府莫不是以为你那闺女那么值钱,每年区区几万两就想打发了皇太子?连李文忠都敢开口每年要十万两,太子殿下能甘心就要这点?”
……
第257章 诚信
陈知府脸色一黑,他家虽然也经营不少,但都是他房的子弟管着,士农工商,主家必然还是要朝着仕途发展的,也正是因为此,他陈家才会是江南世族的领袖,太子殿下也只会跟他商量这些事情。
张家家主赶忙打圆场说道:“两位世兄莫急,说到底我等是一条船上的,如今能攀上太子殿下更是难得的机遇,小心些总没错。”
江南最大船队的钱家家主说道:“陈世兄是读书人,又贵为知府老爷,自然是不好意与太子储君谈论这事的,不过小弟也是赞同李老哥的意思,太小家子气可不好。”
陈知府舒缓眉头:“钱财身外之物,如今天下安定了,朝廷必然加大对江南的管控,盐铁之物乃是官府专营,现今也该舍弃了。”
李钱塘冷笑一声,这也是他李家和陈家的矛盾,李家靠的就是贩卖私盐,而陈家却总想着断掉这一条路,也不知道是为了打压李家势力,还是这个大明官员看不上他。
钱家主叹了口气说道:“陈世兄,铁好说,盐可是我们的命脉,官盐昂贵难求,普通百姓根本吃不起,而李家贩盐的买卖我等可都是有一份的。”
李钱塘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民不与官斗,何况他这个贩卖私盐的了,若不是这里面也有陈家的好处,早就把他拿下当政绩了。
这个时候陈韵书走了进来,其余人还以为是太子殿下到了,赶忙肃手站好,准备等殿下一进来就行大礼参拜,李钱塘都有些发颤了。
陈知府陪了朱标两天,而且又是正经的官身自然颇为震惊,发现时儿子自己进来的后,就疑惑的问道:“殿下呢?可是要我等过去参拜?”
陈韵书笑道:“殿下有些疲惫了,让爹处理了。”
陈知府听完后先是一喜,然后就感觉不对,太子的行程他们自然清楚,谁都怕这位祖宗在杭州出了事,有个万一当今非得血屠江南不可,到时候莫说投劳李文忠,李文忠不亲自操刀来杀就不错了。
殿下这一上午走走停停才玩了多少,又不是身娇肉贵的公子哥儿,那可是北伐灭国回来的天策上将,传闻跟圣上一样都是不知疲倦的。
其余人也都面面相觑,李钱塘皱起眉头坐了回去,殿下身边的全旭四处探听消息他们也是知道的,毕竟百年经营,反抗朝廷做不到,但是江南地界上少有什么能瞒得过他们。
陈韵书有点儿迷茫了,其余人不开心也就算了,为何自己父亲还不开心,这可是太子殿下的信重,往后陈家江南冠冕的地位就更稳固了。
钱家主当先开口道:“莫不是嫌我等没有诚意,是不是该主动去拜见才好,我家刚得了几件宝物,可做进献之礼。”
其余人纷纷迎合,陈知府肃声说道:“你们以为太子殿下是那些朝中大臣,拿点奇珍异宝就能哄的开心了,无缘无故送礼上门殿下怎么可能收。”
张家主点点头说道:“给贵人送礼,得送的雅致,落了俗套惹得殿下不喜,别说礼物被拒,弄不好还要治大不敬之罪。”
其余人更迷茫了,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的小声说道:“殿下不是已经收下我等了么,我等孝敬也是应该的。”
李钱塘眯着眼睛说道:“谁告诉你的?”
其余人更不解了,要是殿下没收下他们,那他们来这儿是为了什么,其中有人醒悟到:“空口白牙的事,除了陈知府只有殿下一人知道,殿下若是不认,那这件事自然是没有发生过。”
有人挠头说道:“殿下何等身份,那就不讲诚信了?”
其余人也都明白,他们凭什么让太子讲诚信,这买卖根本还没成,殿下也没拿他们一分好处,如今结果如何就是看他们的决心了。
至于其他什么,他们家族能做到这么大,靠的可不是诚信,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为之奈何。
陈知府摇头道:“殿下还在等我们的诚意,我陈家是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就看诸君如何抉择了。”
李钱塘叹了口气,陈家已经走上仕途了钱财够用即可,而剩下的家族子弟连个五品以上的官儿都没有,自然还是看重钱财,尤其是他家,没了这些,全家老少早晚死在夜路上。
腰带金算盘的中间人说道:“我等一年进奉十二万两,这可是不比江南的粮税低了,如此殿下应该满意了吧,若是再高我等还不如顺了李文忠。”
李钱塘冷笑道:“肉到都送到嘴边了,你还想给别人,莫不是当太子殿下不会杀人?到时候李文忠能在殿下面前护住我等吗?”
这下大家都傻了,明明开开心心的来了,想着抱住了一条大明朝最粗的大腿,这如今怎么要破家灭门的样子了。
张家主叹了口气:“你们也别装傻充愣了,都是知根知底的,想让我们三家领头也行,若是不想再往下谈了那就出去,往后祸福自依。”
这下所有人脸上的惶恐都消失了,说到底能攒下诺大身家没有一个简单的,若是没有本事早就被别人吃下去了,江南世族团结,但从不需要蠢货。
李钱塘摩擦了一把自己粗糙的大脸说道:“银子是拿不出更多了,毕竟下面百姓多是用粮食铜钱买卖,纵使江南富庶几年内也供给不了太子殿下几十万两银子。”
如今还没有海外白银大规模涌入大明的事情,国内用的更多的是铜钱白银并不是主流,甚至有些偏远地方还盛行以物易物,开国年间更是贫困,银子除了江南富商恐怕别的地方都用不到。
陈知府点头道:“殿下或许要的也不是银子。”
这话一出其余人更加沉默了,不要银子那要的绝对是更重要的东西,对他们来说还不如要的是银子呢,其实他们也早就猜到朱标想要什么了,只不过祖宗基业如何能舍弃。
张家主突然笑道:“这事什么时候轮到我们抉择了,士农工商,我等虽然富足但顶了天也就能掏出几万青壮,而且多是乌合之众,杭州城外停着一万铁骑,还占据着北城门,我等不过是肥些的牛羊罢了,还是尽早认命吧。”
其余人也面露不甘,他们在元末乱世中能保存这么庞大的家业可不是靠着讲诚信仁义,早年别说盐铁,就是人口军粮马匹他们都卖,要不这富贵怎么来的,乱世才好发财。
……
第258章 胆战心惊
就是不算陈张李三大家,能坐在这里的随便挑出一家也有几百精兵,跟朝廷精锐比不了,但也都是见过血杀过人的,若不是被李文忠这种手握十余万大军的大佬盯上了,谁能轻易让他们低头。
买卖做到这个份上那谁还没点儿做肮脏事儿的手下,这些人尚且如此,那就更不要说贩卖私盐的李家了,哪里面都是正了八经儿的亡命之徒,也就是没有铁甲劲弩,否则跟谁硬碰都无所畏惧。
当然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太子爷进城后,杭州城暗里就乱了不少,城外驻守的亲军虎视眈眈,各家根本不敢大规模调动人手,生怕刺激到他们,万一惹得大军入城可就真没道理可讲了。
李钱塘当先站起身说道;“没什么好说的了,去见殿下吧,只要殿下开口无论什么直接应下,时局变了,再不是我等可以任意妄为的时候了。”
张家主也是缓缓站起身:“总不能逃亡到海上跟倭寇混吧,咱们主动点儿,殿下高兴了,都有个体面,总不至于逼死我们。”
其余家主面色都有些难看,三大家底蕴深厚,就是往后十年无所得,吃老底都够活了,但他们可不行,手下的买卖和人手天天都在耗费,万一殿下胃口太大,破家落门都未可知。
尤其是这世道,无论怎么谈,最后付出大代价的绝对是他们这些小门小户,三大家养着他们不就是为了这个,只不过他们那有反抗的资格。
陈知府是最后起身的,无论事成与否他都已经把宝压下去了,太子就是陈家的主君,他所说这么多到底就是了让李家和张家认清现实,堂皇大势面前,何必做螳臂当车之举。
三人互相看了看,陈家其实和李家对不上眼,幸好有张家在中间和泥,加上陈李两家也清楚,唯有齐心才能管理好整个江南世族,互相分裂敌对谁也讨不了好。
没有陈家家主这个杭州知府打通江南官路,各家的买卖都不好做,没有李家贩卖私盐的暴利,各家也没那么多钱各处打点投资,何况李家的战力可是最高的,连沿海倭寇都不敢招惹他们。
定下后也就没有多么好说的了,陈知府先派人让后院的闺女媳妇们都会屋里呆着,省的冲撞了,感觉差不多了,就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朱标的院子走去。
手下门口前院门口的亲军立刻进去禀报,朱标得到消息后满意的一笑,其实现在他不是太需要银子,毕竟他一个皇太子能有什么需要自己花钱的。
至于朝廷是缺钱,那也不能靠剥削世族挣钱,就连朱元璋那么讨厌商者的人,都是希望大明商业能快速发展,水活了才能带动整个国家的发展。
何况世族被剥削的狠了怎么可能甘心,到最后还不是得从老百姓身上找回来,若是到了那样,上有贪官污吏,下有奸商豪族,朱标父子又被勋贵绊住手脚,大明何时才能恢复生机。
朱标主要还是要敲打敲打,世族跟官员的利益网络还没建成,银钱在开国年间也不是那么好使,这个时候把规矩定下往后就好办了,说到底他们面对朱标除了抛家舍业逃出国没有一点儿办法。
不一会儿刘瑾进来通报了一声,外面也传来跪拜问候的话,朱标走到书案后做好,刚才换了一身衣服,龙纹锦绣明亮堂皇,头上也带好了冠冕,这一下气质风采就不一样了。
朱标是正真的天潢贵胄,一路从吴王世子走到大明皇太子,北伐南巡十余年来居移气养移体,自幼受无数人跪拜养出的气质可不是虚的,至少在外面那些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的人眼中,朱标跟龙虎也不差什么了,望之胆寒!
这东西反正就是看双方的地位差距和利害关系,小时候不也都很怕老师么,因为他能打你骂你罚你,还能让你爹妈再打你骂你罚你一遍,长大后再看老师就无所谓了。
人怕的就是对方能拿你怎么样,谁都不会怕对自己毫无威胁的人,谁都不会怕乞丐,要饭的能拿你怎么样,可当要饭的掏出刀那就不一样了,那就是要命的活爷爷了。
在朱标这儿就是如此,别看现在是在杭州陈家的府邸上,只需一句话,府外立刻就会有人冲进来,血屠掉这些世族豪门,不出三日的功夫,江南各地世族的老老少少都得下黄泉一起哭嚎。
这才是朱标威仪的源泉,全家生死都在别人一念之间的这种无力感是后世人没感受过的,就好比自己赤身裸体的站在饿虎面前。
屋外所有人都整齐的跪好了,他们年长些的还好,毕竟几十年前也见过元朝的皇子王爷,年少些的就比较紧张了,在这个地界他们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这么跪在地上等着见贵人可还是头一次。
三家家主自然在最前方跪着,陈知府和张家主都还好,唯有李钱塘这个风里来血里去的贩盐大佬居然都有些发抖,这可是领着李家生生杀出来的狠人,盐有多挣钱能做这个主事的人岂是胆小怕事的人。
陈知府轻蔑的笑了笑,这也就是为何他看不起李家的原因,到底不是正经生意,如今见到贵人了,可不是心虚的要死。
跪在一旁的张家主倒是轻声宽慰道:“咱们的买卖瞒不过去的,殿下肯定知道了,若是要拿下你早就拿下了,不必过分多想了。”
李钱塘沧桑的脸上浮现出勉强的笑意;“这一辈子刀山火海里走了出来,本以为再没有什么怕的了,左右享受够了,可跪在了这里才知道什么叫怕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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