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星月语
最先以为是生杀予夺的滔天权势,堪比人间真神的尊荣地位,毕竟尝过这个滋味的人,就很难割舍掉了,死都不想放手。
但现在却发现是自己父皇,甚至觉得他们爷俩纵然不做这天下之主,一起去托钵行乞也应该不错,无论什么处境,朱标都相信老朱会把自己力所能及得到的最好的都给他。
如此厚爱就算是一块儿石头也该捂热了,对一个如此爱你的人,本就会不自觉的想要满足他的愿望,哪怕是累点儿麻烦点儿,这又算什么呢?
也正是因此,朱标才会主动下放东宫麾下的臣子,也正是因此,他才会主动安排弟弟们下去做事,知恩了就该图报。
朱元璋闻言愣了一下心中暖贴不已,嘿嘿乐了几声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大口,但由于那是新砌的茶水,入口就被烫的吐了出来,吓得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差点昏过去。
一通慌乱之后才平息下来,老朱捂着嘴咳嗽了几声道:“播州杨氏你准备怎么安置?”
朱标当即回答道:“先抚后剿。”
朱元璋露出满意之色,不愧是咱的好大儿,就是跟咱想的一样。
“为何?仅是因为杨氏观望,借此杀鸡儆猴?”
“不,儿臣是以为播州西此出四川綦江、南川,西南出赤水、乌撒、水西、黄平,其东出湖广偏桥、沅州,凡联三省,此地势西北堑山为关,东南俯江为池,中皆山谷盘亘,巉崖峻壁,跨接溪峒,人马不得并行,易守难攻历来为兵家必争之要地。”
“如此险要之地交由外人执掌岂能安定?无论杨氏殷勤投诚还是迟疑观望,播州都必须纳入我大明掌控,纵然稍有损耗也是值得的,正好也趁此机会看看其余三家是否真的愿意听从我大明的调遣征伐。”
这两年大明虽有天灾战乱,但由于朝廷妥善处理都解决的很好,天下大体承平,是完全有实力在西南掀起一场大战的,只不过是利弊得失需要衡量的问题罢了。
战略上求稳,但大明如果真想打仗彻底解决云贵之患,那么他们是绝对抵挡不住的,这是所有人都清楚的问题,大明输上几次都无所谓,但他们输一次就是万劫不复,身死族灭。
这就是体量上的差距,不是什么阴谋诡计能化解的。
第546章 请宴
朱元璋捋须道:“也好,那就让水西水东这两家打头阵吧,正好咱也嫌明夏太弱投降的太快,根本没能让西南那边的一些人看清咱大明的实力。”
“这还需父皇给汤帅去封信了,大军入驻后务必捏住进出要道,要谨防供给路线被截断。”
“汤和那边不用操心,他正憋着一个劲儿呢,上次的功勋都被傅友德抢走了,这次再出纰漏可就真没机会了,这老小子认真起来不会比谁差的。”
朱标闻言也是忍不住笑了一声,汤和上次可真是出了个大笑话,傅友德已率军从秦、陇深入,攻取汉中,廖永忠已在其前攻克瞿塘关,进入夔州,汤和这才率军跟随其后,进入重庆,降服明升。
要知道打一个明夏根本无需这般郑重,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圣上念及旧情特意在为汤帅铺路,一场摧枯拉朽的灭国之战,不说能封王,起码一个国公的爵位还是可以的。
可谁都没想到这风采硬是被别人夺走了,傅友德廖永忠加官晋爵,汤和这个曾经的开国王爵竟然还是一介白身,在军中连个侯爵都没有实在是有些丢脸丢大了。
朱元璋想了想道:“汤和当年对咱是有恩的,是他在当了千户后传信叫咱去投奔义军,身为千户也没跟咱耀武扬威,还是叫咱一声大哥,这情分得认,当年拿他立威也是迫不得已,这起码的一个国公爵还是要还给他的。”
朱标点头道:“儿臣也记着呢,汤家有功自不会亏待,说不定还会有一门双公的荣耀呢。”
老朱饶有兴致的问道:“看来汤鼎那小子在海外办差办的不错,不过还是不要烈火烹油了,恩宠太过是祸非福,咱还想着让这几个老兄弟能共富贵一场呢。”
说到后面老朱的话语稍稍沉闷了些许,同患难容易共富贵难啊,有些事纵然他是皇帝都难以保证,不是他想杀而是不得不杀,往日情谊再怎么也大不过这江山社稷。
将帅可废,江山不可亡!
朱标伸手捏了捏眉心,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良狗烹怎么也不是好话,如果可以朱标还是希望能留下相当一部分的勋贵,起码不应该直接杀掉,罢官去爵也好点。
不过哪怕是朱标不刻意插手也定然不会如同前世那般惨烈决绝了,他不早逝老朱自然不用着急的为孙子扫清障碍,因为朱标的能力以及威望足以平和顺利的接过权柄,无需担心镇不住那些骄兵悍将。
勋贵作恶的不少,但起码还是有点资格的,总好过那些乡绅恶霸贪官污吏,如果不是罪不容诛,朱标觉得还是可以给予一点特权,这个时代强调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未免太天真了,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的口号喊喊就行了,真那么做可长久不了。
其实任何时代都差不多,皇帝从没有消失过,只不过是换了几身衣裳,换了几个称呼而已,依旧高高在上。
“哪个谁,武英殿的宴席散了么?”
刚从外面走进来的刘瑾干净利落的跪倒在地:“回皇爷的话,胡相言今日公务尚未处理,诸位同僚莫要贪杯懈怠政务,随即便领着中书省官员先一步离开了,随即各部以次而退,这个时候该是散干净了。”
朱元璋哼笑一声道:“看到没,咱赐下的酒宴竟然有人不赏面子,还是咱的相国宰辅。”
朱标随口问道:“胡相是着急了,毕竟常帅马上就要回来了,对了,大都督府中可有谁跟着胡相先行离席了?”
刘瑾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开口说了几个名字,上面的父子二人都不是太在意的样子,可见无足轻重,他也松了一口气。
朱标挥挥手让刘瑾起身:“早朝开始前同徐帅说几句话,父皇今晚可要宴请徐帅?”
“嗯,你母后昨夜就跟咱念叨了,说徐达在外奔波这么久才回京,再如何也该派你们兄弟去迎一迎,就是不派你也该让老四去出城迎接。”
“老四去了也是白去,徐帅估计反而会更避讳,其实还不如这么平平淡淡过去了,徐帅已经看透了,若不是实在割舍不断,估计早就告老还乡卸甲归田了。”
徐达的身份地位不用多说,真正的大明军方第一人,纵然是常遇春汤和冯胜等人都要避让三分,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士卒将领心中都有极高的威望,统兵作战的时候自然是极好的,但开国后就是沉重的负担了。
如果儿孙都是平庸之才也就罢了,等自己一死威望权柄尽皆消散,儿孙指望着余荫也能富贵显赫,可偏偏嫡长子极为出众,隐隐有父死子替之势,这可就有破家灭门的隐患了。
徐达麾下出了不知多少将领,现如今他们都分散在各军各地卫所之中,这份香火情本来会自然而然的散去,毕竟天下太平了,也没那么多念恩念旧的人。
可如果他儿子接替了他的地位权势,那么这群人包括这群人的子弟都会拥上来,很自然的结成一个利益同盟,谁不知道上头有人好做官的道理,现成的大腿谁会不抱呢?
徐达不是利欲熏心的蠢货,他十分清楚自己的本事同圣上有多大差距,同样清楚儿子同太子储君有多大差距。
所以自开国之后,这位开国第一功臣就沉寂了下去,多年来从不主动请战外出领军,府中从不宴请武勋文人,朱棣同其长女订婚这么久了,连中山王府的门槛都没迈进去过一步。
虽说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但朱标心底其实还是挺信任徐家的,所以才会一直倾力培养徐允恭,不过越是如此好像徐家就越谨慎小心,实在是有些太本分了。
“也是难为他了,今晚请他进宫喝酒,标儿你过会儿亲自去中山王府去请人,就说是家宴,让他领着媳妇孩子过来。”
朱标应诺,朱元璋又吩咐人去通知皇后一声,家宴肯定是要好好准备的,何况还吩咐徐达带着妻小来了,定然是要设正席偏席的了。
该说的也说完了,爷俩低头专心批阅起奏章来,天下承平但琐碎之事其实更多了,地方大小官员稍有干事都要上奏禀明情况,恭请圣栽丝毫不敢擅专。
这自然是代表中央集权不断强化,朝廷对地方的掌握力度也越来越大,但问题也就来了,他们爷俩纵然废寝忘食也批阅不过这么多的政务,这还是现在有胡惟庸和中书省帮忙分担一部分。
朱标都不敢想以后了,只能盼着自家父皇能认清现实,把设立的那几个大学士用起来,而不是当做一个虚衔搁置。
处理完一件户部的琐碎事务后朱标就看到了下面那份厚厚的奏章,叹了口气翻开一看,果然是礼部的奏章,是关于更定各品官命妇冠服制度的,上次大礼仪的时候朱标吩咐下去的。
一品命妇礼服用山松特髻翠松五株,金翟八口衔珠结正面珠翠翟一珠,翠花四朵珠翠云喜花三朵,后鬓珠梭球一珠翠飞翟一珠,翠梳四金云头连三钗一珠帘梳一金簮……
忍着头痛看完都已经是喝过两盏茶之后了,批改几处他认为不妥的地方,就命刘瑾送回礼部让他们立即修改再送上来,大家相互折磨。
辽东指挥使奏报难处,言说辽东地寒戍卒艰苦手足皆裂难忍其痛,朱标也只能批复命户部筹措棉衣棉鞋三万往补给,在运平民炭以及三月粮饷安抚之。
……
第547章 朝政奏章
除了各部的奏章还有亲军都尉府毛骧的奏报,奏报中言道其奉圣命巡查沿海布防事宜,正巧遇倭寇劫掠,败倭寇于温州下湖山追至石塘大洋获倭船十二艘,生擒一百三十余人及倭弓等器,不日即可送京师……
后面就是老一套的歌功颂德,主要就是说自己立下这微薄功勋不是他自己的本事,而是靠着皇帝天恩浩荡才有此机会,自己只不过是尽忠职守而已。
这种话无论是老朱还是朱标都早已免疫了,何况就毛骧这点儿文彩同那些文官可没法比,这拍马屁的功夫也是平平无奇。
毛骧这个人本来还是挺稳重的,这次估计是被调离京城许久不曾被召回心急了,他没有爵位,作为天子鹰犬靠的就是天子宠信才有这尊荣地位,离主人久了自然是心慌了,刻意找机会秀一下存在感。
这也是毛骧的纠结之处了,明明是怕自己狡兔死良狗烹主动去找了胡惟庸抱团取暖,现在却又这么没有深沉,就像一个吵闹的孩子,实在是有些难看了。
不过朱标倒也可以猜出的他的想法,毛骧跟胡惟庸不是一个量级的,这点他自己也清楚,说是抱团取暖其实有失偏颇了,失去了皇帝信任的鹰犬那就只是失了爪牙的畜生而已,牲畜哪里有资格同一国宰相抱团取暖。
胡惟庸是在利用毛骧,而毛骧同样是想要利用胡惟庸,或者说他是想要养寇自重,狡兔不死飞鸟不尽,良弓走狗自然还是有用的,不至于弓藏狗烹。
他这点儿小聪明或许有可能糊弄的了太平皇帝,但在老朱这种乱世天子开国帝王眼前就有些上不得台面了,人蠢不还自觉最是可笑。
其实毛骧若是尽心当差,纵然最后他是要背锅的,但朱标怎么也会保他一条性命,熬个几年的苦楚等风头过了,终归也会赏赐个富贵晚年,不为别的,只是为告诉后来者,只要尽忠职守不必担心兔死狗烹之事。
朱标摇摇头批复诏令中书定赏,格凡总旗军士弓兵生擒贼一人者赏银十两,斩首一级银八两,民人生擒贼一人银十二两,斩首一级银十两,指挥千户百户镇抚等于班师之日验功赏……
顺便将这件事简单说了一遍,上位的朱元璋了然的点了点头,也没有特意开口吩咐什么,毛骧还能有那个资格。
再之后就是太仓卫奏高丽使者洪师范郑梦周等度海洋遭飓风舟坏,洪师范等三十九人溺死,郑梦周等一百十三人漂至嘉兴界百户丁明以舟救之获免,太仓卫请示该如何安置使臣。
朱标先是下意识的往深了想了一些,难道洪师范有问题,或是这个活下来的郑梦周有问题?不过感觉应该不至于此,高丽那边还不清楚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但也不一定,高丽再小也是一个国家,里面的利益牵扯绝不算小,再怎么说也是几百年的国家了,朱标批复嘉奖太仓卫指挥者,并着令立刻派人护送使臣入京。
朱标正思索之时就听到自家父皇的一声叹息,抬眼望去见老朱眉头微紧赶忙问道:“父皇,可是哪里又发生天灾了?”
“是明州卫指挥佥事张亿死了,他是咱的帐前亲兵出身,向来忠心耿耿,前两年才下放出去,没想到率兵讨倭寇的时候中流矢而卒。”
朱标也是叹息了一声,不过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他方才还以为是又有洪旱震疫蝗之类的大灾大难了,刚刚开春,朝廷储备的粮食真的已经是捉襟见肘了,如果还要赈灾可就难办了。
倒也不是凑不出来,朝廷的粮款永永远远都没有够的时候,但什么时候都也不至于一点都凑不出来,只不过是需要从各处抽调运转非常麻烦,而且拔出萝卜带出泥的,破事一大堆。
“将军难免阵前亡,父皇当加以抚恤以显皇恩浩荡,亦算成全昔年的情分。”
老朱点点头御笔批复,着令礼部郎中前往代祭,致祭其文“尔以英勇之姿来自潼关委身事朕,遂擢佐武卫俾守鄞城克尽其职,近因倭寇侵犯海隅尔身先士卒偶为流矢所中,医治莫痊竟殒其身,朕深可痛惜,然丈夫身能奉职而死能尽忠名垂竹帛复何憾焉!”
赏银五百两以安妻小,接其长子入京当职……
他当年南征北战无数次身临险境,帐前亲兵折损大半,虽有新丁补充,但最老那批都差不多了,现如今仅剩的几十个虽分布各地但也都看着呢,自然是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夜有星初出青赤色,有尾起自东北薄云中垒壁阵旁东北行,一丈余发光大如杯至近浊没……
合上手中最后一份钦天监的奏章,朱标起身扭了扭腰然后走到大殿中央对自己父皇行礼道:“也差不多到时候了,儿臣这就去请徐叔叔来赴家宴了。”
朱元璋御案前的奏章还有一小叠,头也没抬道:“去吧,都请过来,让那些喜欢传风言风语的狗东西们也看一看,咱这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是不是跟咱离心离德了。”
“诺。”
朱标躬身后退三步才转身出了谨身殿,这是臣子之礼,没有说完话直接转身用屁股对着皇帝的,往小了说叫御前失仪,皇帝若是想要追究,那就是杀头的大不敬之罪。
朱标或是大臣们都要先躬身退三步再转身,至于宫女太监们那就得退到门外才可以转身,这都是礼法规矩。
朱标没急着出宫,而是慢慢悠悠先回了东宫,他身上穿的还是太子朝服,庄重肃穆威仪满满,但不适合穿着去以晚辈的身份邀请长辈赴家宴。
走到一半就听见后面传来刘瑾急促的脚步声,刘瑾跟上之后没有立刻上前说话,而是先舒缓气息,省的呼吸急促冲撞了自己殿下。
又穿过两道长廊才听到身后传来刘瑾平稳的声音:“爷,仪驾都准备好了,奴婢也派人去中山王府通报过一声了。”
朱标随意的点了点头,上门前先投拜帖是礼仪,贸然登门那不是拜访那叫恶客临门,虽说这种东西对太子储君来说都可以忽略不计,毕竟也没人敢说他是恶客。
朱标踏入东宫就见太子妃领着王蕊李嫣等前迎,不知不觉东宫的女人也这么多了。
“臣妾等恭迎殿下回宫……”
“免礼,都起身吧。”
见朱标亲手扶起常洛华,李嫣不自觉的撅起了红润的丹唇,她自幼就爱慕太子殿下,在他还是世子爷的时候,可没想到被常洛华抢先了一步,一步慢了就定下妻妾之分。
至于后面的王蕊则是毫不在意,恭敬的低着头默然无言,若不是身上的衣裙,一眼望去倒是跟周围的宫女们一个神态。
至于云锦暖玉等则是知道本分,也珍惜着自己同自家爷的情分,规矩的很,最多是在独处时撒撒娇。
“本宫换一身衣服还要出去的,都散了吧。”
“诺。”
朱标同常洛华携手朝着正殿走去,其余人各自散去,朱标对她们的限制很小,能满足的都尽量满足,愿意刺绣的刺绣,想养猫狗的就养,打叶子戏就打叶子戏,就是王蕊那院子里都建了个高丽风格的跷跷板。
“都这个时辰了还要去哪?”
“今晚父皇要宴请徐帅,我换身衣服亲自去请。”
“让殿下亲自去,家宴?那是不是也要请中山王夫人?”
“嗯,一会儿你直接去母后那边吧,把孩子也带上。”
说话间就进了正殿,里面两个奶娘正抱着孩子下跪行礼,嘴里还替两个尚不会说话的孩子向他们父亲问安。
……
第548章 王府
朱标含笑微微俯身伸手触碰了下孩子娇嫩的脸蛋儿:“好,免礼吧。”
两个孩子壮硕的很,就是原本稍显瘦弱的老二也补回来了,这也是得益于奶娘喂养的好。
奶娘起身抱着孩子避让到一旁,朱标走入内殿一干宫女自然的走上来为他脱下繁重的朝服冠冕,随着身上的负担越来越少,朱标也是轻松的叹了口气,实在是沉。
朱标突然想起道:“要不将岳母也请来?”
常洛华摇头道:“虽是家宴,但终究是为徐帅接风洗尘,父王不在母妃独来不合适。”
朱标点点头就不再多说,这话出口他就猜到结果,但该说还是得说的,常家才是自己的妻族,常系为他也已经付出了许多。
换上一声蜀锦苏绣的常服,朱标坐下同自家太子妃喝了一盏茶吃了几块点心,然后才悠然起身从左顺门直接到了内五龙桥,太子仪仗阵列于午门之内,五对龙旗迎风摇曳,由十名将军腰胯金刀持旗而立。
这是太子的规格,若是皇帝出行,龙旗应是十二面,而且还应该有日月明旗当先,不过朱标的仪仗也就比皇帝稍差一点。
北斗旗一、纛一居前,豹尾一居后,俱用甲士三人,木、火、土、金、水五星旗,五岳旗,熊旗,鸾旗及二十八宿旗,各六行;每旗用甲士五人,一人执旗,四人执弓弩……
红杖二,清道旗二,绛引幡二,仪锽氅、戈氅、戟氅、吾杖、仪刀、班剑、立瓜、卧瓜、镫杖、骨朵、金钺各二,响节四,青方伞二,红素圆伞二,红绣圆伞……
“参拜太子殿下,殿下千秋!”
一眼绝对望不到头的仪仗彰显着大明储君的威仪,见朱标到来众人整齐拜倒唱贺,声震宫廷威传外朝,朱标没有说话,只是在府军卫金吾卫指挥使的护卫下坐上了车驾。
几声鸣鞭之后,午门大开,庞大的太子行仪踏出,宫内宫外无数人都在看着,太子行仪多年未动,如今外无大事,为何突然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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