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太子 第174章

作者:夜星月语

从两个太孙出生以后,宫里生育了皇子的妃嫔们也彻底认命了,纵然是深闺妇人也知道那个位子怎么也不可能轮到他们的儿子了。

当今太子的底蕴太过深厚,从而导致太孙从出生那刻起就有了绝对的政治资本,纵然是太子暴毙,那些东宫的嫡系党羽也会拼死扶持太孙继承大统。

这在法理上也是说得过去的,当今圣上爱屋及乌之下也很可能愿意等待太孙成长,所以他们认命了绝望了,之后就是向儿子灌输要讨好长兄的观念。

……

第519章 不敢言

从这儿也可以看出子嗣在这个时代有多么重要,朱标先前再如何尊荣也总有人贼心不死,因为纵然是王公贵族,也难免有个祸福旦夕,比如突然染上了不治之症暴毙身亡,那其皇子不就有机会了?

可现在两名太孙健健康康的出生了,东宫又新纳了两个良娣一个奉仪,太子血气方刚的年纪,可以预料东宫血脉会不断开枝散叶,别的皇子已然没有任何机会了,除非背父叛兄造反……

但就算是头发长见识短的深宫妇人都清楚,除非有人疯了才会支持其他皇子,纵然是他们娘家的父兄听到这个消息都会立刻同她们划清界限然后举家进宫请罪。

不仅是宫中的妃嫔们想清楚了,老二老三等几个年长的皇子也想清楚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那些无用的期盼可以放下了,讨好自己大哥才是未来唯一的出路。

朱标陪着几个弟弟说笑了一会儿,都是六七岁的孩子而已,而且是迫切希望讨好他的孩子,自然是好哄的,天家的孩子总是早熟的很,自懂事起就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说起来有点可怜,但也没什么,这世上谁能真的事事顺心如意呢?生在天家安分守己,总归好过生在民间饥寒交迫,所谓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各有苦楚。

说话间朱樉就回来了,几个小的自然也是想去凑热闹,不过被老二还不留情的拒绝了,十多岁的大孩子是瞧不起自己七八岁流鼻涕的小屁孩的,加上他也不是大哥,自然不会惯着他们。

叽叽喳喳吵闹一会后老三说道:“锅子菜品一会儿也给你们送来一份,但哥哥们是要一起喝酒的,你们几个小的就别去碍事了,等你们什么时候能喝酒再说。”

朱标站起身揉了揉老六的脑袋对一旁的老五朱橚问道:“老五长大了,要不跟哥哥们去喝酒吧。”

老二老三对老五倒是不排斥,一来是老五年级也不小了,二来毕竟是老四的胞弟,他们哥儿三个天天一起玩,自然也得给朱棣一个面子。

朱橚则是恭敬的回答道:“臣弟不胜酒力,还是不去打扰皇兄们的雅兴了,何况这几个小的也需要人看着,省的闹出乱子惹得父皇生气。”

理由还算不错,加上朱标知道朱橚向来性格内向也就没再为难他,摆摆手在一群小皇子的恭送下领着哥儿三出了老六的寝殿……

“嗯,真香!”

“哎,要是能天天这么吃就好了(′▽`)”

宫内在马皇后的主持下向来节俭,纵然是皇子们也别想顿顿吃香的喝辣的,能在大雪纷飞之日吃上一顿有肉有菜蔬的火锅,无疑是难得的享受。

一起举杯喝了一口,然后就谈论起北方战况,这老二老四语气中不乏向往之意,老三则是不同以往,看样子是安于在京享乐了。

朱标倒是不以为意,弟弟们是渴望建功立业也好,安于享乐也罢,终究都是一条正路,总比脑残犯二的好。

否则就像当初的刘春一般,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麻烦的很,纵然现在是有自己父皇出面,但哪朝哪代都少有虎毒食子的例子,朱标也不想自己父皇承担这份痛苦以及骂名。

喝酒间就想好要找机会调理调理那些负责教导皇子们的先生了,所谓严师出高徒,棍棒出孝子,多管束总比放纵熊孩子要强,最起码也要培养出同理心怜悯心,否则这一个个天潢贵胄的王爷们,未来还不定闹出什么乱子。

说起来现在的孩子头儿是老五老六,都是天性端重幼而喜学的性子,这很好,总比老二老三这些坏榜样要强……

一顿舒适的晚膳结束,弟兄四人吃的鼓腹含和满面红光才散去,朱标一身酒气就没去看望儿子,而是在陈韵清处安置了。

其实也挺麻烦,原来的时候朱标还能自己睡,现如今都是新入宫的,于情于理都不好闲置,前几日歇在了李嫣或王蕊房里,这两日怎么也得安慰一下陈韵清。

毕竟其父通政使陈佑宗可是他的嫡系心腹,也是他同江南世族的联系纽带,人家将嫡女送入东宫,结果还只封了一个侍选。

所以只能从别方面弥补了,毕竟那两个都是王女,如果一起封为才人有点不合礼制,这也是陈佑宗主动要求的,如此一来朱标也不能没有表示……

第二天一早,朱标睁眼就看见了一张正在酣睡的秀美面庞,尚有些稚嫩但颜色极好,不愧是江南水乡养育出的女孩。

轻轻的起身揉了揉腰间,感觉肾都空了,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近日以来临近年关公务不算繁重,结果有些放纵了。

起身出了内殿,在宫女们的服侍下洗漱更衣,然后回了承乾殿同常洛华用了早膳,真真堕落的生活。

由于今日没有早朝,朱标用完膳后活动了片刻就去了文华殿,方才已经让刘瑾去武英殿问过了,并没有新的北方军情急报传过来。

就在朱标在文华殿看书的时候,蒋瓛送来一份书信,是盘踞辽东的纳哈出送回的信,应该是给老朱的,但老朱肯定没兴致看,所以就又到了朱标手中。

拆开信只见里面言辞还算敬重,照例问候了一遍老朱的身体,然后就是大段的敷衍之辞,甚至不惜将也速迭儿抬出来,不过最后还是说了将在开春后将其嫡子察罕派来京城拜见。

透过现象看本质,纳哈出如果内心坚定,根本没有必要将嫡子派来,据朱标所知,纳哈出还是非常疼爱信重他的这个长子的,其麾下最精锐的重骑兵统领就是察罕。

看来也速迭儿这次侵扰大明并没有给其余还在观望的前元残党带来信心,纳哈出已经看出蒙元难复巅峰了,自然是要为子孙做打算了。

辽东的纳哈出如此,不知道盘踞云南的梁王是个什么意思,朱标目光一闪,等过完年是该再派遣使臣去梁王以及大理段氏那边走一趟了,成不成无所谓,主要还是为了试探一下。

云贵地形崎岖彝苗遍布多林多瘴,大明想要拿下必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倒不是说梁王军队有多悍勇,实在是自然环境险恶,数万大军进去直接病倒几千都丝毫不足为奇。

如果梁王或者大理段氏有一方可以顺势归降,那么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大明所需要付出的也不过是个爵位罢了,能以区区爵位减免将士们的死伤再合适不过。

就在朱标思索间,送完信的蒋瓛依旧跪在地上,不像往常那边默默退下,刘瑾见状使了几个眼色,蒋瓛视若无睹。

刘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挥退殿内服侍的一众宫女太监,蒋瓛乃是亲军都尉府的右都统,其身份特殊,如此定然是有事要说的。

宫女太监们退下的脚步声虽轻,但朱标还是察觉到了,从沉思中回过神看向了殿中跪着的蒋瓛,微微眯了眯眼睛也没说话,低头继续看起书来。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朱标才仿佛不经意间的开口说道:“可还有什么要事需要禀报?”

蒋瓛把头磕在地上:“启禀殿下,亲军都尉府内部突然出现了不少风言风语,影响极大,不少弟兄都惶惶难安。”

朱标继续翻着书页:“哦?什么消息竟然能让天子亲军惶惶难安。”

“有人传言,亲军都尉府多年以来行事猖獗惹得天怒人怨,已经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了,太子殿下命全旭将军在凤阳训练亲军,就是为了将来替代亲军都尉府,在后面的话末将不敢言……”

第520章 腊月

“不敢言?那本宫可就有兴致了。”

朱标饶有兴致地放下书本靠在椅背上看着跪伏在地的蒋瓛,其实朱标从听到开头就知道这事大概率是毛骧的手笔了。

全旭收拢那么庞大数量的孤儿,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资源注入,这种事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更瞒不过亲军都尉府这种专业打探消息的组织机构。

所以有什么风言风语也属平常,毛骧刻意夸大放出风声,应该只是想激起都尉府内部的抗议,好借此机会拉拢一些底子不干净的人。

但估计他自己都没料到真的猜中了,大多数人原来只是认为全旭在培养亲军都尉府培养新血,为日后执掌亲军都尉府做准备。

这也是朱标以及全旭明里暗里表露出的意思,真正知晓锦衣卫未来作用的人屈指可数,里面绝没有毛骧亦没有胡惟庸。

蒋瓛缓声说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良狗烹,末将探听到指挥佥事李少光同数名镇抚经历喝酒时大放厥词,其中不乏对圣上以及殿下的大不敬之言……”

“还说圣上老尔昏聩,殿下乳臭未甘,大业未成就要过河拆桥实属无智,枉费都尉府一众兄弟拼死拼活帮朱家打下的江山。”

朱标面色不变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蒋瓛,而一旁的刘瑾却是面色狰狞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若是那李少光等人在此,他就算不敌也要狠狠扑上去撕咬下一块带血的肉来。

“这些话你可曾同圣上禀报过?”

“这……未曾,末将是昨夜才探听到的消息,今日圣上公务繁忙一直没传召末将,所以就先同殿下禀报了。”

朱标随意的伸出一只手指敲击着身前的书案,大殿内静悄悄的,蒋瓛跪伏的身形有些发颤,怀疑自己赌错了,犯了太子殿下的忌讳。

一声声清脆的敲击声仿佛敲打在他的心脏上面,嘴里不断的分泌唾液,但在太子殿下面前也不敢失仪,只能不住的往里吞咽。

朱标则是目光有些空洞的思索着,区区一个李少光不算什么,一些可笑的话更不值得气愤,他更想知道蒋瓛是个什么立场,按理说这种事应当先禀报皇帝,至于他说的见不到是不可能的。

毛骧不在京城,蒋瓛就是亲军都尉府的最高指挥,是皇帝的亲信耳目,只要他说有紧急事件,就是半夜也能入宫觐见。

既然明明可以见到皇帝,那么于情于理都不该同太子说此事,毕竟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疑难案件,不就是酒桌上骂了皇帝太子吗,一个死罪罢了。

朱标深深的看了眼蒋瓛下令道:“立刻派人将李少光等人拿下,押入刑部大牢,不准任何人接触审问,亲军都尉府内部的风言风语也要解决,你蒋瓛是右都统再有此事本宫就要先治你御下不严之罪!”

“末将遵命!”蒋瓛再次狠狠嗑了个头爬起来躬身而,刘瑾见他走远抬起茶壶给自家殿下倒上一杯新茶。

“你说这蒋瓛是心怀鬼胎还是单纯想接机攀龙迎上向本宫表忠呢?”

刘瑾思索片刻回答道:“奴婢愚钝,但总感觉此事有些怪异,方才奴婢恨不得生撕了李少光等人,可现在却怀疑他们真的如此大胆,就为了一些风言风语说出如此大不敬之言?”

朱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且看吧,有些人按耐了这么久,也该有点动向了。”

刘瑾这次没有接话只是小心的帮自家殿下整理着书案上有些杂乱的书本,在宫里什么话该接什么话不该接也是门学问。

到了午时就有人来禀报,说是李少光等一干罪犯都已被压入大牢,其家宅也被搜检过了一遍,刑部尚书以及大理寺卿阎东来也特地来请示。

朱标并没有接见也没,只是让刘瑾去吩咐阎东来派专人看管牢房,没有大理寺的人在旁不允许任何人提审李少光等。

如此动向自然惊动了不少官员,只不过谁都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加上被关押的又是亲军都尉府的这文武双方都敌视的,所以也没人出头说什么。

朱标到了下午才去同自己父皇说了一声,然后此事就暂且这么搁置了,准备等过完年再说,也是给一些人思索的时间。

……

一眨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四,宫中就开始正式准备过年了,御膳房开始祭灶神,大量的蒸喜馒头蒸点心豚肉等,各处挂上红灯笼,奉先殿社稷坛等处香火供奉不断。

宫女太监们也都换上了新衣,多是穿葫芦景补子的衣服,像刘瑾这般得宠位高的奴婢还会被赏赐穿蟒袍,不过仅仅是过年这段时间陪王伴驾的时候才能穿。

其实说穿了依旧只是为了伺候人图个吉利罢了,比如那葫芦景补子衣袍,就是因为葫芦的枝蔓与万字谐音,成熟的葫芦里葫芦籽众多,均有子孙繁茂的寓意。

这天傍晚朱元璋马皇后领着一群儿女观赏着皇宫内安设鳌山灯扎烟火等景色,他们这一群浩浩荡荡的队伍所到之处五色烟炮不断炸响,正所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小皇子小公主们各个眨巴着大眼睛亢奋的跑来跑去,马皇后不时吩咐小心照看,老朱含笑领着大些的儿女悠闲的转悠着,不时突然侧目看看自己的太子,去年朱标不在,他都没心情出来,只是让马皇后领着孩子们看的烟火。

朱标自然也感受到了自己父皇的眼神,哪怕他再成熟也是忍不住有些羞涩了,父皇实在是太疼爱自己了,幸福的烦恼。

凑上前指点着远处由灯笼组成的灯山,哄着自家父皇开心,老二老三也是在旁耍宝,逗得老朱开怀大笑,一旁的公主们也是借着难得的机会同老朱卖萌。

实在是平日里除了朱标之外,任何一个皇子都很少有机会见到自己父皇,更别说公主们了,当然嫡出的朱露同学另算,她年纪尚幼还没搬出坤宁宫,所以跟着马皇后自然是没少见皇帝。

从这里也能看出嫡庶之别了,何况老朱是个标准的老封建,重男轻女基本刻在骨子里了,纵然也是疼爱女儿们,但也不会太亲近。

朱标在旁看着莫名的也有些感想,天家甚少有骨肉亲情,实在是皇权太过神圣,纵然是儿女面对自己亲生父亲,也是发自心底的敬畏,根本不敢有丝毫逾越。

夜里风寒,众人只是大略看了一遍就回返后宫了,今夜是有个家宴的,常洛华正在钟粹宫操持着酒宴的事宜,后宫的妃嫔们都很配合,谁让人家是正经进了宗庙家谱的太子妃未来的中宫皇后,而她们只是妾。

没一会儿帝后就领着一众儿女踏进了钟粹宫,常洛华领着一众妃嫔上迎行礼,朱元璋扫了一眼就乐呵呵的夸赞起了儿媳。

这是他朱家的大功臣,不仅是为他生下孙儿,而且其父还在北疆完美抵御了蒙古的侵袭,大手一挥就赏赐了一柄金丝玉如意,马皇后也是夫唱妇随跟着赐下金凤纹霞帔。

如意如意称心如意,皇帝许你诚心如意哪个敢让你烦心?

金凤纹霞帔更是皇后才配穿戴的,原本常洛华也只能穿戴翟纹霞帔,如今却是越级赏赐了。

有了帝后赐下的这份尊荣,常洛华的地位可就是稳如泰山了,就算是朱标都动摇不了,否则就是不孝。

朱标突然有点怀疑,难道自己太子妃才是主角?

常洛华大大方方的跪谢了公婆,一身不逊男儿的英气展露无遗,朱元璋看完更加满意了,心中骄傲自己果然英明,当初就是觉得自己儿子稍显文弱,所以才挑选了这将门虎女。

……

第521章 奉亲

皇帝高兴了这宫里就没有敢不高兴的,满堂欢喜满堂乐,一众皇子公主簇拥着老朱以及马皇后坐上了主位。

朱标当仁不让的拉着常洛华坐下下手处,然后便是老二老三等一众年过七岁的皇子们,这一席也就再没有别人能落座了。

其实真要是论起来的话常洛华其实也不能坐,理应同其他妯娌另坐一桌,不过现如今天家儿媳就她一个,让她去同公主们坐又有些不合适,所幸老朱对这个大儿媳满意,也就不会挑礼了。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尊卑之序了,再得宠的妃嫔也越不过皇子公主,真正的龙子凤孙不是她们一群生育工具可以比媲的,任何皇子公主真正意义上的母亲从来都只是皇后。

一道道佳肴端上颇为丰盛,毕竟是要过年了,再省吃俭用也不是这个时候该省的,刚开始还是食不言,不过老朱嫌不热闹就开始随机拷问儿女们,大些的作个应景诗词,小些的背诗诵词。

这就热闹起来了,像老五老六这些好学的都迫不及待想要在父皇面前表现一下,至于老二老三这种武坯都恨不得把头埋进饭碗里。

妃嫔们在这个时候是没有说话的资格的,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儿女们,希望他们抓住机会,这么多的兄弟姐妹,若是没有点本事,往后哪能有尊贵体面的王号封地。

朱标这时候自然是笑看热闹,只有弟弟妹妹又因紧张卡住了才会出言解围,其实他也会作诗,毕竟按着格式韵律硬作一首也不难。

只不过妙句难得,何况为赋新词强说愁,也属实不是他的性格,朱标端起酒杯笑吟吟的看着老二不幸被点中,涨红着脸磕磕巴巴的作着诗,一旁的老三听的面色都扭曲了,看样子恨不得用脚趾扣出个地缝领着难兄难弟躲进去……

月上中天酒宴将尽,朱标没被叫起来吟诗作赋但也因为离得近实实在在的陪自己父皇喝了不少酒,一旁的马皇后见状就吩咐散席了。

老朱喝的正高兴捏着酒壶:“这才喝到哪?你们累了就下去吧,皇儿们留下继续陪咱喝,哈哈,咱爷们儿不醉不归!”

老二老三老四等是化羞愤为酒量,这时候也不怕亲爹了,纷纷附和,下面的妃嫔们是既高兴又担心,毕竟得罪他们老子也就是一顿鞭子的事情,违背了皇后娘娘可就不知道如何了……

别看马皇后向来不对妃嫔皇子们发脾气,但宫里的人都知道,皇后的脾气都是冲皇帝发的,这比什么都吓人。

何况越是资历老的妃嫔越清楚,皇后娘娘从当大帅夫人的时候就同她们这些深闺妇人不同,她们那时候是安分守己在大帅府织布做衣,而夫人那时候却是掌着各处衙门,压的那些文武俯首听命,也就是开国后才撒手不管的。

马皇后瞪了儿子们一眼喝斥道:“还喝什么,外面都起夜风了,喝多了出去受了风寒怎么了的,都去拉下去醒酒,半个时辰后再出后宫!”

这一瞪眼老二老三可就吓醒了,老朱也是默不作声,悄摸摸的在同身旁的朱标碰了一杯,皇后娘娘凤威之下,各妃嫔起身告退,公主们也是纷纷拜别。

没一会的功夫真的大殿内一壶酒都找不到了,都被宫女太监们撤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热乎的醒酒汤。

但男人的思维方式同女人终究是不同的,这醒酒汤落到这群父子手中,喝的就仿佛依旧是酒一般,大大小小的头碰在一起听着老朱吹嘘往事,朱标不时附和,老三在旁喝彩,热闹非凡。

马皇后与常洛华看得直摇头,不过醒酒汤终究是醒酒汤,片刻后那股热闹劲慢慢变小,老二咽了口水默默收回搭在自己父皇肩膀上的手臂,老三也不再拽着自家大哥的袖子不放……

“咳咳!”

马皇后正同常洛华聊着孙儿的小趣事,一回头吓了一跳,方才还恨不得揉成一团儿的爷儿几个纷纷正襟危坐,俨然一派天家气度,长幼有序。

“回去吧,夜里风寒多穿衣物,明日都去奉先殿给祖宗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