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傲骨铁心
二品巡抚与三品领队摘了顶戴,互相客气了一下各坐恭凳。
茅房是贾六亲自设计的,整个小寨工程的下水道也是他特意布置的,虽然不及后世,但整体效果也很好,用个三五年应该不成问题。
至于这三五年间是否堵塞并不重要,维修这一块不比建设省钱。
细水长流的道理,贾六无师自通。
这间茅房是供教职人员使用,也就是六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享用。
共八间,都有隔断门板,以免大人们隐私外泄。
李会长显然不太习惯与人一同出恭,但见贾图鲁盛情难却,只得勉强脱裤。
贾六这边没有半点尴尬与拘束,提裤解带落坐,动手一气呵成,流云似水。
没有不好的气味,因为刚落成,算起来贾、李二位大人是头一批顾客。
“那小子怎么成了我主子了?”
贾六对此事愤愤不平,兀自还气着。
“正想说这事,”
李大人长长的一个“嗯”了后,方才惬意开口,“康亲王府这一支是打礼亲王府转承过来的,国初礼亲王代善就是正红旗主,论起来现在的康亲王永恩就是你这正红旗满洲的旗主……”
按李会长的说法,永泰就是现任康亲王永恩的堂弟,爷爷是上一任康亲王巴尔图,老太爷便是康熙年间的康亲王杰书。
由于礼亲王代善是正红旗主,所以历代康亲王也都兼任正红旗主,虽然如今不怎么谈旗主,可规矩上只要是满洲正红旗出身的官员,见着康亲王府的人,都得自谦奴才。
“打狗还要看主人,他永泰就这么不懂事?”贾六微哼一声。
言下之意永泰虽是宗室,但只是个御前二等侍卫,而他贾图鲁是头等侍卫,还是专办旗员的领队大臣,又是此间的东道主,永泰刚才那般不给人面子以主子自居,实是有点不看场合,自视甚高,于己除了满足一下小小的虚荣心外,有什么好处?
“人怕出名猪怕壮的道理,你应该懂。”
李会长分析永泰之所以给贾六这个新晋巴图鲁“下马威”,说白了就是心中不平,眼红贾六,其它倒没什么。
贾六随口“噢”了一声:“这小子跟佛伦泰一个德性。”
李会长好奇:“佛伦泰是谁?”
“一个死鬼。”
贾六长出一口气,脸上同样露出惬意神情,问李会长如今有几个帽子王,印象中好像八个,但具体不太清楚。
李会长说京里的帽子亲王国初传到现在的只有四个,一个是康亲王代善系(原礼亲王),一个是简亲王济尔哈郎系(原郑亲王),一个是肃亲王豪格系,一个是庄亲王硕塞系。
后封的帽子亲王一个,雍正年间的怡亲王胤祥。
其实还有一个安亲王岳乐系,雍正元年以岳乐有罪停止世袭。
“除了这五家亲王外,世袭罔替的还有克勤郡王岳托系、顺承郡王勒克德浑系。有好事的便将这七家合称为七大帽子王。”
消失的睿、豫二亲王哪去了,这个贾六知道,多尔衮没有儿子绝了后,他老婆的娘家信郡王府是多铎豫亲王府的传承。
三兄弟中的老大阿济格英亲王直接在顺治年间就被废了。
向李会长又确认了下老婆娘家的传承,得到肯定的答复。
“这些年一直有人上书朝廷,认为睿、豫二亲王于国家有大功,请求恢复睿、豫二亲王府传承,如果皇上同意的话,你那个格格媳妇娘家弄不好就出两个世袭亲王了。到时你这个额驸也是水涨船高啊……”
对于恢复睿、豫二亲王传承,李会长是乐见其成的,不管怎么说这两家亲王都是贾六的近亲。
“涨个屁,两个亲王府加一起也不及会长一人在世凯心中的份量。”贾六不是恭维,而是说的真心话。
李会长受用,但提出反对看法,其道:“话不能这么说,你莫小看了亲王的份量。当年太宗皇帝就是因为得到了代善、莽古尔泰、阿敏三位贝勒支持才成为八旗共主……要不是礼亲王代善同郑亲王济尔哈朗,多尔衮哪里会将皇位让给世祖……”
“怎么,有帽子王支持,还能决定谁当皇上不成?”
贾六已经结束,正在系裤腰带。
隔间李会长却不吭声了。
嗯?
“有机会我把大舅子拉进会。”
贾六到洗手台洗手,没有自来水,用竹子从山上接下来的“自流水”,很讲究。
李会长也结束了,过来洗手。
“不一定非要把人拉进会,有事时这些人能保持中立就行……你这个额驸身份,很有用处。”
李会长饶有深意看了贾六一眼。
“知道了。”
贾六甩了甩手,便要出去。
会长却叫住他:“你别跟永泰一般计较,这人就是个纨绔子弟,不成器的很,跟他置气犯不着。”
“噢。”
贾六点了点头,“我已经安排人下个月做掉他。”
会长一怔,然后说了句:“要做就手脚利索些,别留下什么证据。”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贾六侧到一边,请李会长去帮忙应付那些已经到的官员,自个继续去迎客。
晚间,自是一番宴请,方方面面俱按高标准接待。
好一番忙碌后,这才同李会长上山。
老丈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着女婿同会长赶紧过来拉人,说明亮已经等不及了。
“我有好多年没打过牌了,”
贾六手痒难耐,两巴掌一磨便要大展身手,不想老丈人说不带他玩,只让李会长去,另外一个牌搭子是表侄观音保。
“阿玛,我打牌还可以的。”
贾六觉得还是要争取一下,可老丈人以女婿明天要主持开训仪式为由,让他赶紧歇了好。
李会长也说正事要紧,然后笑哈哈的搭着博副会长的肩膀往牌屋去了。
无奈,贾六只好回危楼找媛媛切磋,谁想人姑娘月事来了,只能碰上不能碰下,最后,只能乖乖睡觉。
次日,小寨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八旗飘飘。
开训仪式首先由明亮代表大营发表讲话,全程非常圆满,得到了旗员汉官的一致认可。
第二天,御前头等侍卫兼领队大臣的贾六就向京中发去密折,除禀报旗员训练营正式开训,便是揭发四川布政使钱鋆暗藏反心,意图不轨。
随密折呈递钱鋆历年反诗、反文若干,证确确凿。
第200章 犯图鲁者,虽远必诛
别的人都走了,明亮没走,又在小寨打了两天牌,天知道这位多罗额驸哪来的牌瘾。
李会长陪了两天,第三天实在是受不了熬夜,以衙门尚有许多公务要处置为借口告辞。
贾六告诉对方自己上了密折,让会长回成都开始秘作部署,就等圣旨一到拿了那钱鋆。
李会长自是心中有数,与贾图鲁定下送炮地点、日期后,欣然返回成都。
贾六心想明亮已经玩了两天,差不多也应该走了,便准备安排送行宴,没想到明亮竟说再玩一天。
三缺一的局面,贾六合情合理的坐到了牌桌上。
打的是麻将,这东西在前明时叫叶子戏,有万、饼、条三种花色,共108张,打法简单,不仅民间百姓爱玩,八旗子弟同样也精研此道。
赌注不大,综合一场下来了不起二百两输赢。
“额驸怎么有空了?”
明亮一边搓牌一边笑问,贾六心想老子天天有空,就是你博姑父不让我玩而矣。
嘴里自是另一套说辞,很快牌码完,你一张我一张的开始了。
四人专心打牌,时不时的闲聊几天,气氛很融洽。
明亮是个烟鬼,搞的一屋子烟味,连蚊子都呆不住。
栓柱趴在边上打瞌睡,时不时被麻将拍在桌上的声音惊醒,然后揉揉眼睛给四位大人添茶倒水。
站在少爷后面看了一会,没劲,继续趴那睡。
四圈下来,贾六同观音保输,博副会长同明亮赢。
看了看天色,博副会长征询明亮的意思:“明日要回大营,是不是早点歇了?”
“这才哪到哪?”
没想到明亮竟说天色还早,不如再玩一会,反正左右无事。
“贾大人,你看呢?”
明亮并不知道博副会长把女儿许给贾六,因此面上博副会长同贾图鲁那是良好的同事关系。
“博大人,下官也手痒痒的很,不如再玩一会?不过,”
贾六肯定不会扫明亮的兴,然而提出麻将没意思,不如推会牌九。
“牌九?好!”
明亮精神一振,他平日与马夫、亲兵等人玩的就是这个东西。
牌九玩法简单,随便在哪都能玩,不像麻将还要弄张桌子,输赢也快,还不用动脑子,最省事的赌钱办法了。
“天不早了,我看还是结束吧。”
博副会长却是一脸不太想玩的样子。
“怎么,姑父是银子没带够?还是怕输钱?”
明亮笑着说要是钱不够,他可以先借。
“你姑母要知道我成天拉着你这侄子打牌赌钱,不知道要怎么说我呢。”
“姑母又不知道。”
“行,那就陪你们这些年轻人玩玩。”
副会长哈哈一笑,定下规矩,就是牌九这东西输赢比麻将要大的多,所以不能玩的太大。
所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对,对。”
贾六不住点头,观音保那边肯定也没有意见。
规矩定好,四人便推起牌九来。
没想贾六手气实在太差,屡屡摸不到好牌。但他牌品好,输钱照认,下多少赔多少。
鏖战到天亮,明亮是满面春风,因为他是今晚最大的赢家,面前堆了不少银票,边上放银子的竹筐也堆了大半。
“再玩下去,下官恐怕连明年的俸禄都要赔给将军了。”
贾六强颜欢笑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能不心疼么,明亮面前的银票基本上都是他的。
“说是来着玩,没想却叫额驸输了这么多,你看这事闹的……”
明亮随手拿起一叠银票,贾六以为对方是退一些给他,真这样做的话可就让他刮目相看了。
而且,似乎也应该意思一下。
毕竟二人是连襟。
明亮的妻子是履亲王允祹的女儿,同如秀平辈。
没想到对方竟是当着他面数银票,气得贾六小腿肚子绷的紧。
数完这叠,再数那叠,又将银票对叠塞进怀中后,明亮吩咐杨植帮他将筐中的银子搬到外面交给自己的亲兵。
尔后笑哈哈的说要回去,贾六好意劝他睡上半天再走,明亮却是不肯,无奈只好同副会长亲自送他下山。
等人走后,栓柱黑着脸凑了过来:“少爷,这家伙没意思,一文赏钱都没给我!”
“你输那么多干什么?”
副会长有些心疼,埋怨女婿纵是放血给那小子,也不应该放这么多。
“阿玛放心,他吃进去多少,咱们就给他翻个十倍百倍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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