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作死的小黑龙
“一万年了。”女人喃喃自语了几下，随后看向基里曼，“看样子，你活了一万年？不过也是，你们是帝皇创造的半神，拥有不朽的寿命也是应该的。”
“不，我没有活一万年。”基里曼摇头，“我苏醒还没多久，我沉睡了一万年，直到现在，才醒过来。你活了一万年？那你是一个永生者？”
“沉睡了一万年了，看样子这里面发生了很多我不了解的事情。”女人再度尝试走到了基里曼的前面。
西卡留斯挡住了她，露出了警告的意味。
作为一个合格的原体保镖，他不允许有人过度的接近原体，那样太危险了。
女人看到西卡留斯的坚决态度，也没有强求，她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一边走，一边和基里曼继续对话。
“我确实是一个永生者，当然，我并不是天生的永生者，上一任永生者将他的力量和生命本质交给了我，让我得以活下去，看守虚空龙。”女人说，“你可以称呼我为达利亚，看样子荷鲁斯已经失败了，那你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来找一些东西。”基里曼说，“我兄弟荷鲁斯的阴谋早已被挫败，他的灵魂也已经飘散。可是，人类并没有摆脱苦难，我们深陷绝望之中。我向帝皇寻求启迪，他告诉了我这个地方的存在。”
“这样的话，那你是为它而来？”达利亚看向洞穴，露出了微笑。
“可以这样说吧。”基里曼说，“人类的情况危急到我不得不采取一切可以采取的措施，才能保证这个种族继续存续下去。”
达利亚皱起了眉头，“上一个这样说的人是帝皇。”
“祂是对的，不是吗？要不是大远征，人类已经在长夜时代中被混沌诸神彻底抹去了。祂和诸神进行了一次决斗，击退了他们并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虽然没有胜利，但战果不菲。”
“我以为你会谴责祂的傲慢和自大。”达利亚说。
“没有人是全能的，就算是我的父亲，能够保证人类不在长夜时代被灭绝或是沦为一个任人宰割的小种族就已经是难以想象的功绩。长夜时代的人类文明支离破碎，直到大远征之后，才被凝结成为了一个强大的人类政权。”
基里曼看向达利亚，语气严肃的说：“你应该直面过那些混沌生物，也应该了解那些家伙的可怕之处。它们摧毁一切，玩弄着文明的灰烬，并沾沾自喜。它们已经毁掉了无数的文明，而人类将是其中的一个，它们期待着庞大的人类帝国倒下，并在臃肿的尸体上享受饕餮盛宴。”
“你的话很有蛊惑性，像你的父亲一样。你走在一条危险的道路上，极有可能会重演你父亲的悲剧。”达利亚说，“虚空龙的力量不可信任，你不应该寻求它的帮助。”
“我的父亲可不算是悲剧，每一个拥有远见的人都知道未来并非一帆风顺，而是充满危机和陷阱的。文明也不是径直前进，而是螺旋式进步。有时候我们前进两步，就得倒退一步，然后才能继续前进。”基里曼露出了笑容，“我的父亲创立了帝国，并将其维持一万年之久，混沌诸神一度被囚困在亚空间中，无法对现实宇宙施加干扰，这就是成功。而我将要接替祂的使命，完成接下来的工作。”
“好吧，我无法阻止你。”达利亚看到基里曼的眼神，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不会退让的。
他和他的父亲一样狂妄和傲慢，觉得自己一定能完成他人无法完成的事情。
拥有这样想法的人，最后的结局往往都是可悲的。
“到这边来吧。”达利亚走到那个木质的诵经台面前，将手放在了那本古朴老旧的镀金书籍上，并将其翻开。
基里曼用目光阻止了西卡留斯的话，迈步走过去，看向达利亚手中的那本书。
里面书写了很多的文字，复杂深邃。
基里曼尝试解析这些文字。
好吧，那些鬼画符他也认不得。
这些文字采用一种十分复杂的几何结构来书写，并不是属于人类的文字。
“放上来吧，这是由虚空龙的意志所凝结之物，你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在这里。”达利亚说。
基里曼将手放了上去。
达利亚的皮肤爆发出纯净的金色光芒。
“你将看到一切真相，你将洞悉这个可怕生灵的过往。”
达利亚呓语说道。
骇人的知识洪流涌入基里曼的脑海中，瞬间就让他看到了一切。
伴随着奇点的膨胀，宇宙快速爆发，触目所及的一切都变成了变成光的海洋。
随后光慢慢的消失，一个怪异的种族在光的灰烬中诞生。
如同无数的种族一样，它们一开始诞生的时候简单粗陋。
依靠光线为能量生存，慢慢演变，成为了可以吞噬恒星的能量体。
到了这个阶段，它们有了一个全新的名字。
它们被称为群星的吸血鬼。
这个种族因为其特殊的进化路线，而被很多文明和种族厌恶。
它们的到来往往代表着恒星会出现问题。
很多种族试图彻底绞杀这些吸血鬼。
可这个种族依旧很顽强地活了下来，并度过了很多其他文明无法度过的灾难，完成自我进化。
哪怕是摧毁宇宙的那场文明战争，也没能彻底击垮他们，只是让他们再次龟缩到黑暗的宇宙边缘。
文明之战后，亚空间变得混乱，长相如同蜥蜴蟾蜍混合体的古圣种族崛起，凭借网道技术再次驯服亚空间，并开始他们的生命重建计划。
为了避免自己的计划被破坏，古圣驱逐了很多次那个怪异的种族。
直到有一天，一个名为惧亡者弱小的种族寻求这个怪异种族的帮助。
双方建立了合作关系。
惧亡者帮助没有实体的怪异种族实体化。
并交出自己的灵魂和血肉。
他们则帮助惧亡者打败古圣，得到永生。
在此之后，他们得到了一个新的名字。
星神。
天堂之战爆发。
星神帮助惧亡者重塑了身躯，将它们的血肉和灵魂都给吞噬一空。
凭借着对亚空间隔绝的特性，星神成功战胜了古圣。
然而，星神在内讧后，又被惧亡者转变而成的太空亡灵背叛，被轰成了碎片。
有一块碎片经过千万年的积累，恢复了一部分力量，逃到了还处于中世纪的地球。
这块碎片就是虚空龙。
人们将这个吞噬一切的可怕的怪物称呼为虚空龙。
无数的知识和记忆涌入基里曼的脑海，让他对所谓的天堂之战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对于自己打招呼的东西，也有了更清晰的定位。
那些物质世界的神明。
那些被诅咒的恒星吸血鬼。
它们曾被驱逐，却又顽强的活了下来。
无数碎片记忆涌入脑海，基里曼快速将其筛选，汲取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其他的则毫不客气的放弃。
等到读取完这些记忆，基里曼发现自己站在了一片炎热干燥的土地上。
香料的香味从远方的大地和尚未被发现的国家飘来。
地宫洞穴从视野中淡去。
那些无视宇宙基础规则的银色线条逐渐模糊不见，被起伏山丘的柔和曲线和广阔美丽的湛蓝天空所代替。
滚滚热浪扑面而来。
基里曼对此不为所动，沉重的命运铠甲将这些都给阻挡在外面，让他的身体保持着合适的温度。
脚下的黄沙反射着高温，向前则是一片绿洲，一条宽阔的河流穿过绿洲，波光粼粼的蜿蜒着流向远处地平线。
在绿洲中，一座由晒得发烫的岩石兴建起的大型城市矗立在暗色岩石的高地上。
城市大门进进出出，一批又一批牵着骆驼的商队正在通过士兵的检查。
凭借出色的感官，基里曼知道这些商人运送的货物有黄金，香料和宝玉。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达利亚的声音传来，她从基里曼的背后走来，赤裸的脚踩在滚烫的沙地上。
基里曼审视着那些人，片刻之后才说道：“古老地球？在人类还未踏入工业时代之前？”
“是的，距离人类的工业时代还有很久呢。人类各国分散各地，将天上的星辰视为命运的象征。”达利亚和基里曼平行，看着那座城市，“那本书记载着很多东西，是虚空龙记忆的体现，唯有顺着它的记忆追溯，才能最终和它攀谈。你要做好准备，它的力量匪夷所思，任何无法抵抗的人都会化为尘埃，就算你是原体，接触虚空龙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之前的记忆为什么都是碎片化进入我的脑海，而这里却会形成幻境？”基里曼能够感知到自己仍处于地宫洞穴，这些都是幻象，那本书作用于他头脑的幻象。
“之前的那些是虚空龙作为整体的经历，而这些是碎片后的经历，这里是它被俘虏囚禁的开始，而且与人类也息息相关，所以我们会进入幻境。”达利亚解释了一下基里曼的困惑，并开始介绍幻境的情况。
“这里是人类几个文明国度贸易的重要的节点，散落在欧亚大陆的国家借助这名为丝绸之路的道路进行着贸易和学习。而这座城市则借助贸易带来的财富，变得欣荣起来。”
“丝绸之路。”基里曼叹了一口气，那距离工业时代至少还有千余年之久。“确实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这里和虚空龙又有什么关系呢？”
“接着往下看，祂要来了。”达利亚说，“现如今，贸易已经被中断，有东西潜伏在贸易之路上，吞食着过路的旅人。”
达利亚指向城市的远方，那里弥漫着毒物，像是一道依附在大地身上的伤疤。
“那个来自虚空深处的可怕之物躲到了这个世界，用捕猎的方式来恢复自己的力量。它杀死了很多军队，并要求每天献上一个美丽少女，否则它就毁灭王国。”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基里曼说，“面对这样的一个来自太空的怪物，人类毫无战胜的可能性。”
“是的，人类对于这些可怕之物毫无还手之力，唯有祂。”达利亚指向另一个方向。
一位穿着金甲，头戴赤羽头盔的勇武骑士，骑着黑色的战马奔向毒雾笼罩的区域。
他的手中持有一杆纯银打造的长枪，上面刻画着很多奥秘符文。
枪杆上系着一面长长的白色旗帜，上面画着爪握闪电的飞翔之鹰。
看到骑士的出现，达利亚的脸上露出了虔诚的目光。
基里曼注视着那个骑士，看到对方的脸，不由自主的说道：“父亲？”
骑着黑马的战士样貌和他记忆中帝皇的样貌一模一样。
他十分的英武，看上去很年轻。
“这个时代的祂自称是古罗马帝国戴克里皇帝的骑士。”达利亚说，“他很受敬重，准备为这里的人铲除掉这个灾难。”
骑士催动马匹在平原上奔跑起来，冲向大地上那块黑色的疤痕。
他举起符文长枪和盾牌。
怪物也从里面跳了出来，准备消灭这个可怜，不自量力的小家伙。
那就是虚空龙。
虚空龙的身体有一半像是爬行猛兽，另外一半像是令人作呕的飞禽。
巨大的头颅上遍布鳞片，尾巴则足足有二十米厂。
身躯上像是一座连绵起伏的山脉那么巨大，覆盖着坚硬，闪亮的鳞片。
胸膛散发出闪耀的光芒，那是被它吞噬的恒星最后残存的余光。
虚空龙的眼中燃烧着恶毒的火焰，它注视着骑马的骑士，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它挥动自己的镰刀那样的爪子，健壮的黑马被它一击就给分尸了。
骑士则在最后的时机跳起来，用手中的符文长枪刺向虚空龙。
然而龙鳞过于强大，长枪在他的蛮力下无法刺入虚空龙的身体，反倒是碎裂成了很多碎片。
骑士又拔出自己的长剑，凭借敏锐的动作爬上对方的身体，劈砍那覆盖鳞片的身躯。
虚空龙很强大，它身上的鳞片比钢板都要可怕，每一次攻击还会像液体水银那样荡漾波纹，抵消蛮力。
骑士的铠甲很轻易被镰刀那样的爪子划开，散发着晶莹光芒的鲜血流了一地。
头盔也被打飞。
那英俊的脸庞上满是血污。
唯有那双眼睛仍旧流淌着战意。
骑士没有放弃，他继续挥舞着武器。
他的身躯发出了金色的光芒，就像是被所谓的天神赐福了那样。
虚空龙围绕着骑士撕咬，发出得意的咆哮，准备品尝对方的血肉和灵魂。
骑士发现了对方一个弱点。
虚空龙在战斗的时候，总是在保护它左翼下方的一块地方。
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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