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汉高祖 第796章

作者:历史系之狼

“您所在意不是什么羞辱,只是因为觉得自己被冤枉,被委屈,蒙受了不白之冤!”

“可是压根就不存在什么不白之冤,是您的做法导致了这样的惩罚!!”

“你!!”

韩信愤怒的看向了刘安。

刘安却没有丝毫的退却,“您特意说起这件事,是因为睹物思情,还是因为觉得我非要跟着您前往是因为警惕您,是来监视您的?”

“阿父能将南北军交予您来指挥,难道还会因为您前往南方而不安,特意派我来监视您吗?!”

韩信忽然笑了起来,戏谑的问道:“这是你大母所告知你的?”

“不是。”

“您是我最敬重的人,也是整个大汉最重要的人,阿父将您当作自己的长辈来对待,我同样如此。”

“我不想与这些舍人们一般,用那些假话来哄骗您,安抚您,只是因为将您当作长辈的缘故。”

韩信与刘安对视了许久,脸色方才平静了下来。

“就当你说的是对的吧。”

“太尉,您看这条道路……这或许不只是您被押往长安的道路……或许也是当初您率领将士们征伐而过的道路,可能是高皇帝与您同车所巡视过的道路……我不曾见过高皇帝,可是阿父常说,高皇帝最宠爱的将军就是您……就是您真的谋反,他都不愿意将您处死,我想,您对他也不该只是有愤恨吧。”

韩信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眺望着远处的道路。

他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个骄横却得不到重要的年轻人,那个满脸笑呵呵,总是无礼的搂着自己脖颈的大胡子。

莫名的,韩信有些怀念那个无礼的大胡子,想念与他征战,听他吹嘘的时日。

马车匆匆从这道路上路过,韩信的眼神里却没有了什么怨恨与愤怒。

在他的身后,大胡子正搂着年轻狂士的脖颈,讲述着自己那比谁都要宏伟的理想壮志。

“我想要夺取天下,能为我做到这一点的人是你吗?”

“是我!”

“哈哈哈,到时候我将最富裕的地方封给你怎么样?咱可以修个亭子,叫上众人,整日设宴吃酒,再叫几个赵女为我们起舞!”

“不曾听过有人不想着如何战胜强敌就想着往后该如何享受的!”

“你现在不就听到了吗?不为了享受打个屁的仗啊!别这么倔,走!吃酒去!!谁醉了谁驾车!”

韩信的脸上缓缓出现了一抹笑容。

云梦泽已在身后。

赵头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脑袋,站在了两位将军的身后。

周亚夫和周胜之站在最前头,脸色平静的看着远处。

这俩兄弟已经将琅琊收拾的差不多了,周亚夫在到达琅琊之后,火速出手,彻查当地的情况,周亚夫带来了皇帝的诏令。

皇帝有诏!

但凡与水贼勾结者,族诛!!

任何事情,只要做了,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周亚夫这次还从廷尉借来了一些好手,这些人都是查案的好手,当初跟着王恬启做事的老人,好几个本来都是退休了的,是王恬启叫出来跟周亚夫的。周亚夫本来是想直接将王恬启给带走的,只是老王年纪太大了,实在受不了这样的赶路之苦,就举荐了几个身体还不错的老友,以及自己所熟悉的下属,让周亚夫带着去。

这些人打仗或许不行,但是彻查此类的案件,却是手到擒来。

只是搜查那些豪族可能存放钱财的地方,就有了极大的收获,很多人都无法解释这些钱财的来源,甚至还有了意外的收获,找到了很多牵扯到其他罪行的人。

琅琊内部被狠狠整顿了一番,勾结水贼的商贾,豪族,官吏,一一被抓,郡守赵头整个人都绝望了,自己麾下居然有十七个勾结水贼的官吏,这次怕是要去地方当县令了。

还不等他上书请罪,太尉和太子的车架又已经逼近了琅琊。

这么多年之后,太尉再次返回南边,这件事还是很轰动的。

况且太子随行,这沿路的官吏都是提心吊胆。

“太尉这次前来,听闻是要大改楼船军啊……兄长可担心?”

周亚夫忽然开口询问道。

周胜之摇了摇头,“陛下早就给我说过这件事……我没有什么才能,无法做出什么改进,大汉的楼船军还是在效仿过去的战术来作战,甚至编制都是当初楚国水军的那一套东西……船只的分配,水手的编制,武器装备,都是这般的混乱……现在的大汉水军没有敌人,纯粹是因为大汉强盛,船只多,跟我们本身倒是没有什么关系。”

“太尉这次前来,我肯定是要挨骂的,不过,水军能更进一步,就是罢免了我,我也知足了。”

“不至于要罢免兄长。”

周胜之轻声说道:“水军跟你们是完全不同的,我们所遭受的东西,你们根本不敢想象……太尉要来统率我们水军,全军都是一片欢喜……”

兄弟俩正在交谈着,就看到远处缓缓出现的队伍。

两人停止了交谈,急忙做出了行礼的模样。

战车行驶在队伍的最前头,韩信保持着站立的状态,看向了面前这些来迎接自己的众人。

那一刻,来迎接的队伍里顿时一片混乱,有甲士踮起了脚尖,有校尉激动的低语。

大汉太尉来了!!

对这些将士们来说,韩信那是个传奇,能见到他一面,都是足以让他们铭记一生的事情了。

周亚夫有些惊讶的看着远处的人影,狐疑的问道:“太尉看起来怎么有些不一样了?”

周胜之抬起头来,看了韩信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头别抬得这么高啊……没什么不同啊,还是那么的吓人。”

周亚夫没有说话,心里却满是惊讶。

过去的太尉,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可整个人似乎永远都憋着什么怒火,一点就炸,脸色永远都是阴沉的,眉头紧皱,情绪非常的不稳定……时不时就要爆炸。

但是此刻他所看到的太尉,脸上居然带着一抹轻轻的笑容,看起来就很是豁达。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他就好像变了个人一般,不再有那种暴躁的感觉,看起来甚至有些和善。

战车停靠在了一旁,韩信大步从战车上跳了下来。

众人急忙上前行礼拜见。

韩信点着头,算是回礼。

“好了,勿要再拜了,快与我准备些吃的,好几日不曾吃到热食……”

周亚夫一愣,韩信却瞪了他一眼,骂道:“还愣着做什么,去啊!”

周亚夫急忙回头下令。

周胜之小心翼翼的问道:“听闻太子随行……”

韩信转头看去,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方才还没有看清楚,只想着要看韩信了,没有注意那为太尉驾车的人居然是太子!

刘安将缰绳递给了一旁的甲士,自己则是笑着上前与众人行礼拜见。

赵头都有些吓傻了,“您怎么……怎么亲自……”

刘安苦笑了起来,偷偷看了太尉一眼,说道:“太尉非要让我为他驾车,说什么是我欠他的……我也没有办法啊。”

赵头顿时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太尉已经猖狂到这种地步了吗?直接命令太子为自己驾车??

不成想,韩信却对着刘安叫嚷道:“没让你背着我来就不错了!你心里莫非不服气?!”

“不敢!!”

周亚夫惊愕的看着他们,怎么感觉……太尉对太子如此的亲近呢??这一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韩信也没有返回城内,就在这路上坐了下来,说是要在这里吃饭,诸多将军们围坐在他的身边,脸上满是惧怕。

韩信坐在道路边上,眺望着远处,“我已经许久不曾来南边了……这边就是与长安不同,还是这般的暖和。”

“我这次前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你们也知道吧?”

赵头急忙说道:“是我无能,让大……太尉亲自来对付水贼……实在……”

“对付水贼?休要放屁!”

韩信险些跳了起来,骂道:“我千里迢迢的从长安前来,能来这里对付水贼?!水贼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来出手?!我能与水贼交手不成?!”

赵头有些茫然,“那大王……太尉是来做什么的啊?”

“是为了给皇帝建造一支无敌的水军!”

韩信自信满满,看着面前的众人,认真的说道:“我这就与你们说说这水军之妙用……”

当众人迎韩信回去的时候,天色都有些黑了。

恭送太尉回去休息之后,周亚夫满脸的不可置信。

刘安刚走出内屋,就被周亚夫给一把拉住了。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啊??”

“仲父?可是有什么不妥?”

“不是……太尉这是……”

周亚夫想了想,随即说道:“太尉这跟过去……有些不同了,变化很大。”

刘安笑了起来,“或许是太尉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吧,不过,将军或许不知道,这才是太尉的本来面目……我听闻过去的太尉,就是如此健谈,喜欢与人结交,脾气孤傲,全军将士都对他极为喜爱……”

“原来如此。”

周亚夫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走出了这里,走到了道路上,周亚夫再次询问道:“殿下这次前来琅琊,难道也是为了水军的事情?”

刘安平静的摇着头,“不只是为了水军的事情。”

“我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开海之事,阿父整日念叨着开海,我对此却不是那么的熟悉……庙堂提议在商部下设立开海司,我也得做好准备才是。”

两人再次低头赶路,刘安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周亚夫,想要开口,欲言又止。

周亚夫明锐的感受到了刘安的变化,“殿下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吗?”

“不是……”

“那是有什么要问的?”

“也不是……”

“末将虽然不如淮阴侯,可殿下若是有什么事,还是能帮得上忙的,殿下尽管直说便是了。”

“咳,仲父啊,有件事还是得让您知道……您的儿子周阳披着盔甲拿着强弩去与人斗殴……双方都被阿父丢往夏国服徭役去了……”

周亚夫大惊失色,“他与谁人斗殴啊?”

“与您的犹子周升。”

“我……”

第826章 联合起来!

“这就是你的弟弟啊!!”

“哇~~~”

“好丑啊!”

刘姈看着面前这个还没有阿父巴掌大的皱巴巴的小家伙,好奇的瞪圆了双眼,伸出手就想要捏捏他的脸。

卫文君急忙拦住了刘姈,“殿下,尚且还不能如此……会伤着他。”

刘姈连忙收手。

卫媪虚弱的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刚刚又经历了一次生死大关的她,浑身都虚弱到了极点。虽然医学已经有所提升,可生子依旧是一件非常致命的事情,成功生下孩子,从鬼门关中走了一遭,卫媪宠溺的看向了躺在一旁的儿子,面对公主的调侃,也只是笑了笑。

就在三天之前,卫媪成功的生下了一个男婴。

这让卫媪极为的开心,有了个男孩,从此在郑家,就有可以立足的本钱了……吧?

刚出生的娃娃看不出半点的可爱,反正在刘姈这里是这样的,这是一个又小又丑的娃娃。

卫文君却很喜欢,跪坐在一旁,看着自家的小弟,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刘姈很是不解,“当初您的肚子那么大,都几乎能塞得下文君,可这孩子为什么这般小呢?”

卫媪愣住了,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卫文君解释道:“那是他所居住的房屋,自然是要宽敞些的。”

那小娃娃安静的躺在他阿母的身边,皱巴巴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刘姈再次问道:“对了,可曾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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