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汉高祖 第244章

作者:历史系之狼

大汉即刻准备出征,想要将在北地之外的稽粥部全部消灭,最好能灭掉与稽粥关系密切的乌孙国,韩信作为统帅,开始积极的制定战略,并且召集各地的大将,沿路征发民壮,那些好不容易积累的粮食,也没办法保得住了。

而刘长则是来到了北军校场,整日与将士们一同吃住,关系密切,唐国的军队也分批前往北地等地,做好出征的准备。

诸侯国们也开始运送粮食,这次的战役,并不需要诸侯国们协助,北军和唐国的军队就足够了,其余诸国能送点粮食就好。

就在大汉忙着征战的时候,张不疑却很惬意。

他在享受着作为三公的乐趣,在御史府内开始办公,御史要负责的事情很多,刘敬足足给张不疑讲了四五天,张不疑才勉强明白了不少,随即,他又接见了自己的属官们,御史大夫的属吏很多,同时,属官也不少,原先很多的老臣,此刻都成为了张不疑的麾下,张不疑那叫一个得意。

这从龙之功,他总算是体会到了。

就在张不疑得意洋洋的在御史府内办公的时候,国相周昌来到了这里。

周昌是最反对张不疑来担任御史的大臣了,他带着众人来到这里,也是出自规矩,作为国相,安抚新的同僚,帮他们解决困难,这也是国相必须要做的,周昌这个人跟王陵一样,不会将私人恩怨强加在国事之上。

周昌拄着拐杖,看着面前的张不疑,认真的说道:“既担任御史,那就不要再像从前那样,要承担重任……不能疏忽,为王事……”

周昌啰啰嗦嗦的说教着,这也算是新官赴任的一个程序了。

可站在他面前的张不疑,此刻却神色恍惚,只是在回忆着当初大王的安排,周昌说的话,他也没有怎么听进去。

要挑衅他们,要让他们不得安宁。

张不疑反复的思索着这番话。

“你知道了吗?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周昌又问道。

挑衅!挑衅!

张不疑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周昌,开口骂道:“老狗!”

那一刻,周昌愕然,随即,勃然大怒,他举起了拐杖,朝着张不疑的脑门便是狠狠来了一下。

张不疑顿时倒地。

御史府的众人都吓懵了。

发生了什么事???

第277章 挑衅也不是这么个挑法

“大王,他居然打我!”

张不疑头上绑着布条,看起来还有血迹,正可怜巴巴的朝着刘长诉苦。

刘长深吸了一口气,“他怎么没打死你呢?”

“我让你去挑衅群臣,你骂国相做什么?”

“还是去骂周昌,这不是找死吗?那周昌是什么人,能跟我阿父打成一片的人,你阿父都对他客客气气的,你还敢去骂他?”

听着刘长的抱怨,张不疑委屈的说道:“我就是想挑衅他一下,话还没说完,就喊了声老狗,他就一拐杖把我给打翻了……出手太重,为老不尊……”

“呵,挨这么一下也好,挑衅也不是你这么个挑法……”

“那我该怎么挑衅啊?”

“什么都不做,就保持你原先的风格,就能将他们气的半死了,千万不要再这般辱骂了……”

张不疑摸了摸自己的头,龇牙咧嘴的说道:“是啊,以后再也不去辱骂周昌了。”

“不只是周昌,这朝臣里头,谁都不要去辱骂,这些人可不是唐国那群任你摆布的绵羊,幸好你只是遇到了周昌,要是你对陈平,夏侯婴,郦商,靳歙他们来这么一句,只怕你现在就已经被挂在城门口了……”

张不疑皱着眉头,“我确实是轻视了他们,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唉……反正,好好干,争取活到我打完乌孙回来吧。”

刘长拍了拍张不疑的肩膀,没有再理会这反贼,走进了校场之内。

栾布急忙上前,“张不疑怎么来了?”

“他来告状。”

“他受了伤?怎么回事?不是封了御史大夫吗?”

“没事,就是犯蠢,被打醒了而已。”

刘长坐了下来,看着远处的将士们正在热火朝天的准备车马,忽然变得有些安静,“栾布啊……”

“嗯?”

“你说我执意要带着他们出去打仗,对不对?”

“对。”

“刘敬弹劾我,说我穷兵黩武,不顾将士们的死活,为了开疆扩土,又是耗费粮食,又是征调民夫……”

栾布严肃的说道:“此刻不趁着匈奴内乱去解决他们,迟早有一天,他们会打上门来……这一点,大王应当比我更清楚才对。”

“是啊……若是可以,谁又愿意让麾下的兄弟们去死呢……”

“保家卫国,虽死无憾。”

刘长站起身来,拍着身上的土,“不说了,走,再去练练吧!”

北军正在做出征的准备,而国内大臣们,也是在为了这次战争而做准备,大汉这台战争机器再一次启动。

……

龙城,匈奴王帐。

冒顿虚弱的躺着,他侧着身,正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稽粥。

这位曾经的草原雄主,此刻却变得格外虚弱,本就年迈的他,因为在与刘长的交战中受了伤,因此病的一度无法起身,而到如今,他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太久了,那杂乱的头发几乎盖住了他的脸,身形消瘦,唯独那双眼,依旧明亮。

“稽粥……怎么还不动手?”

冒顿冷冷的询问道。

稽粥看起来很平静,“阿父……我会击败刘长的。”

“呵,就你这般傻等,能击败刘长吗?你迟早会被他所生擒!”

“我会击败刘长的。”

冒顿脸上满是不屑,“动手吧,杀了我,拿下所有的兵马,去迎战你的兄弟。”

“那是你的做法……我不会这么做的。”

“那你就要在这里等死吗?!”

“我不会死,匈奴也不会灭亡。”

面对面前这个没有出息,连父都不敢杀的不孝子,冒顿气坏了,他挣扎着,用手指着稽粥,骂道:“若是你不这么愚蠢,我早就让位置让给你了!匈奴迟早要灭亡在你的手里!”

稽粥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冒顿。

“我们之所以打不过唐人,就是这个原因了……父子相残,手足相残,彼此没有感情,不顾大局,各怀私心,只想着自己的利益……我们不是一个国,这是一个强盗窝!一群强盗,就是再能打,又如何是一个国家的对手呢?”

“哈哈哈,你骗来你的兄弟,不也是想要杀掉他们吗?”

“我没有想过要杀死他们,哪怕是现在,我击败他们,也不会杀了他们,我会留下他们。”

“我会建立一个真正的帝国,众人一心,上下有别,会有人为了家国的利益而死战,不只是想到自己的利益……从我开始,父子不再相残,为恶者将会受到惩罚,善者将得到奖赏……杀死自己兄弟和阿父的人将遭到所有人的谴责。”

“我会带着匈奴走向胜利……我跟你不一样。”

“你只知道如何击败敌人……却不知道如何建立一个国家。”

冒顿嗤笑了一声,不屑的盯着他。

“若不是我,你能有什么作为?不过能替别人牧马而已……”

“阿父说的对……但是,阿父执意将部族分给我的兄弟们……完全不顾匈奴的大局,若是我的兄弟们里,有一个是能成事的,我绝对愿意带着所有的兵马去辅佐他……可惜,他们都不行,我们兄弟只能手足相残,最后得利的,就只有唐人了。”

“这都是阿父的过错。”

冒顿不再去看这个不孝子,“这个世界,只有最强大的人才能活下来……不够强大,死了便死了。”

“你出去吧,在我死之前,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稽粥很是听话的离开了王帐,面对自己两个兄弟的袭击,稽粥并没有进行强烈的反击,反而是多次派遣使者去议和,讲述如今匈奴所遇到的危机,告诉他们,真正的敌人是外头的唐人,手足不该相残。

只是,稽粥的劝说,在护涂和闼固看来,却是他的软弱和退缩,他们袭击的更加猛烈了。

稽粥便下令将部族迁徙到一起,全力抵御来自两个兄弟的袭击。

当稽粥走出来的时候,他的几个心腹再也忍不住了,急忙上前,“大王……不能再忍了!必须要回以重击!”

稽粥眯着双眼,眺望着远处,“你们说,这么好的机会,唐人能错过吗?”

“大王……这……”

“无碍,他们想要,就把领地给他们吧,让他们去尝尝唐人的剑……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想要击败敌人,自身就得足够强大,我料定,唐人会从北地出兵……土地不重要,什么时候都可以夺回来……人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再有不必要的伤亡了,随他们去占领吧。”

听到稽粥的话,几个心腹都沉思了起来。

其中一位谋臣问道:“大王既然没有作战的心思,何不派人向唐王朝贡称臣呢?”

“放肆!大单于乃是草原之主,岂能向唐人称臣?”

有将领愤怒的质问道。

“便是不与唐人作战,也可以撤走,何必再称臣呢?”

稽粥却没有生气,他好奇的看着自家谋臣,问道:“您的意思是?”

“大王……护涂与闼固身边,都有唐人教唆,唐人想要联合他们来与我们作战,而我们若是称臣,表明自己的态度,唐人还会扶持他们两个来与我们争斗吗?他们就是不接受,那也无碍……我曾在赵燕等地游历,他们的大臣最是注重师出有名……”

谋臣说起了自己的想法,又笑着说道:“大王可以派人告知唐王,愿意尊他为天地日月所生之大单于……那时,护涂和闼固反而要坐不住了……这不过是虚名而已,只有自己的强大,才是最重要的……”

稽粥点了点头,“倒也不是不行……”

“唐人就是想要看到我们手足相残,护涂和闼固是说服不了的畜生,只要我们不再争夺,放弃虚名,表现出软弱来,他们就会打起来……我们如今最是需要时日,整合各部族,按着您所说的那样,建立法律,设立制度,编造文字……”

……

大军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长安,因为刘长要随军出征,故而群臣都是一同前来送别。

对刘长亲自出征这件事,群臣其实是很反对的。

虽然群臣都很厌恶这个暴君,但是他们都承认,如今能安抚国内外的的人,只有刘长一个人,若是刘长出了意外,那大汉就真的要彻底乱了,别的不说,就是在皇宫里,只怕都会掀起一阵狂风骤雨。

周昌看着面前披坚执锐的大王,死死拉着他的手。

“大王啊……太尉一个人出征就足够了,您何必也要一同前往呢?”

“周相,请您不必担心……寡人这般勇力,就是项籍再生,也奈何不了我!”

刘长展现了一下自己那粗壮的胳膊,一脸的傻样,周昌长叹了一声,高皇帝的儿子里怎么就没一个靠谱的呢?

“大王勇武,可战场之中,凶险万分……”

“好了!周相,不必担心,且在长安摆好庆功宴,等寡人回来就饮!”

周昌看到自己说服不了他,无奈的看向了一旁的张苍。

张苍只是平静的朝着刘长行了礼,“大王保重。”

周昌再次长叹,为什么这新一代的大臣也如此不靠谱呢?

周昌只好将栾布叫来,认真的嘱咐道:“你陪同大王出征,不要让大王独自冲阵,不要让大王饮生水……”

栾布毕恭毕敬的站着,听着老人的劝说。

“呵,栾布都跟随陛下多久了,这点事还需要多说?”

张不疑不屑的开口,周昌顿时皱起了眉头,拿起了手里的拐杖,张不疑急忙后跳了一步,警惕的看着他,不敢再开口。看到张不疑这个怂样,栾布摇了摇头,对周昌说道:“请您不要在意,这厮小的时候被留侯打坏了头……”

周昌也是一脸的不屑,“留侯何等人物……”

刘长拜别了众人,骑着高头大马,终于是离开了。

他骑着战马,跟在韩信的战车左右。

“师父!我们从哪里开始打?”

“师父!我们要如何打?”

“师父!”

刘长絮絮叨叨的,韩信忍着愤怒,缓缓放下了手里的竹简。

“长啊……曾经有个叫郦食其的,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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