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烽火重燃
康熙有些不信了,这也太夸张了。
而此时,观众们可都着急了。
“康熙帝可别问了,再问下去你会更肉痛的!”
“就是啊,在和珅面前,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要不是你还是把他删了吧,何必勉强自己……”
一些观众甚至哼出了歌,第一次觉得这首歌竟然可以用在康熙和和珅身上。
“你倒是给朕说说,他到底贪了多少?”
严嵩都不能打,康熙实在想不出另一个人来了。
江逸的回答简单粗暴:“根据后世的不完全统计,和珅的财产包括房屋店铺3,000余间,田地8,000顷,金银珠宝、字画、洋钱等等总计11亿两白银,相当于乾隆后期清廷15年的财政收入!”
每一个数字的出现,都让康熙震惊不已,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些恐怖的数据了。
他当即看向已经回到船里面,又吃起黄瓜的乾隆,感觉这孙子真特么是废物一个!
“乾隆难道一点都没有发现这个贪人嘛?!”
“我爱新觉罗也有这么蠢的子孙嘛?!”
康熙指着时空之镜上的乾隆,估计要是乾隆在他面前,直接就要挨一套组合拳了。
康熙气呼呼地看向江逸,在等待着江逸的答案。
他不知道自己这孙子是应该知道好,还是应该不知道。
知道的话,还让他贪了这么多,那跟昏君有何异?
不知道的话,那跟猪有什么区别?!
朕在大清的这些子孙,除了雍正,咋就没个能让人省心的!
第323章 康熙怒评乾隆!
“乾隆知道的。”
江逸说出了问题的答案。
康熙直接就麻了!
他把剑拽得紧紧,咬牙切齿,发出“咯咯咯”的像是要吃人的声音。
“他知道为什么不除掉他!”
“这个不肖子孙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这一天,康熙的心情就没好过!
“后世推测过不少原因,其一可能是乾隆故意放任,因为他需要这样一个钱袋子,满足自己游山玩水,各种铺张浪费的需求。”
“他不好直接向百官和百姓伸手,于是就需要一个人,来替他贪,而且绝对忠于他。”
江逸冷静地为康熙剖析道。
康熙一听更火了:“死后非但没给自己的子孙留下啥,到头来除了耗空国库之外,还培养出了一个耗空百姓的和珅!”
“如此国情民情,后世的子孙怎能好过,大清怎么可能不走下坡路!”
“大清是从乾隆开始由盛转衰的吧?”
“从他晚年开始。”
江逸回答道。
康熙长叹道:“朕就知道,朕和胤禛给他打下的基业,留下的积蓄,再怎么多,也经不起他这么败!”
“按照他如此不自知的作为来看,无论我们给他留下多少,他都会败光的!”
“一个只顾着自己的人,怎么可能将大清的盛世延续下去?”
康熙皱紧眉头,他忽然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这孙子了。
自己亲自教导?
或者……直接宰了?
康熙十分焦躁的想着对策,这么个败家子,搁谁身上不头疼啊。
江逸颇为理解康熙的这种痛,康雍乾这一段历史,诠释了一段什么叫做富不过三代。
“还有其他原因么?”
康熙沉下心来,继续问道。
“推测二是乾隆想把和珅留给嘉庆,一来立威,二来给新皇留下一笔巨额财富,以充实国库。”
江逸解释道:“嘉庆是乾隆帝第十五子,他一上位,就抄了和珅的家。”
和众人想象的,康熙听到财产最终还是归了国库会开心不同,他的神色没有一丝好转。
“这两父子,没个让人省心的!”
康熙在庭院中踱步,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三十多岁的年纪,就得考虑起孙子和曾孙的事情。
这两,不争气啊!
“你的第二个推测,在朕看来可以排除,乾隆确实可能有部分这方面原因,但绝不是主要。”
康熙思忖片刻,说道:“只从刚才看到的那些,朕便能知道,乾隆已经不想离开和珅了,他本就是一个爱好游山玩水的皇帝,又碰上这么个好奴才,怎么可能舍得杀?”
“至于给新皇留下财富,那也只是因为他没花完罢了。”
“和珅所代表的,应当是一个从低到高的贪人体系,他是贪人的代表,每一个贪人,要想功成名就,定当要通过他,而光靠俸禄,怎么可能满足一个第一大贪人的胃口?”
“数不够,和珅能看上眼么?”
康熙紧盯着时空之镜中,和珅的一举一动:“于是,贪人要想有办事晋升之路,就必须先搜刮民脂民膏,在实现目之后,他们就还会从百姓身上,继续搜刮。”
“即便贿赂的钱也是从百姓身上所得,但欲望是没有终点的,否则古往今来,便不会有那么多贪人。”
康熙想起了刚才所说过的那些贪人,在他看来,和珅只是他们的强化版,心其实都是一样的。
“当贪人通过私银达到更高的位置,就会越来越敛财,因为他们不仅尝到了敛财的甜头,更尝到了贿钱的甜头!”
“如此一来,一个贪人体系就彻底从民间贯穿到朝廷,而这,就是乾隆放任和珅的后果。”
江逸和观众们仔细听着康熙的分析,康熙能够从短短的对话,和那画面中的一些细节,就能连通古今,推断出乾隆和和珅的性格,这是出乎众人意料的。
后世了解这些,是因为有关于他们的典籍。
而康熙,则是通过以往的经验,在推测未来。
这一刻,江逸在博古通今方面的经验,又有所精进了。
他仔细剖析着康熙的思路,并和自己的思路相结合,不断地在对话的同时,让自己获得更多的进步。
“至于用和珅去给嘉庆立威,那不过是乾隆不得不做的事情。”
“他已经老了,不留给嘉庆还能留给谁?”
“一个皇帝,若真是想为了后世好,很多事都会直接替他们做的。”
康熙郑重看向江逸,像是在教导他一样,说道:“譬如汉武帝,他不会把钩弋夫人留给汉昭帝刘弗陵杀,临死也会处死自己当时最爱的女人。”
“譬如秦始皇,他不会想着把长城留给扶苏造,只会想趁自己有生之年,能多做些便是一些,若非出了个赵高胡亥,大秦天下绝不止于二世。”
“再如朱元璋,他不会想着把那些朱标控制不了的骄兵悍将,留给朱标去杀,在马皇后和朱标死后,他更是大开杀戒。”
“这才是真正想要为后世子孙做些事情的皇帝,而不是亲手去培养出一个贪人。”
“朕的这个不孝孙,放任了一个祸国体系的诞生,放任百姓被这个体系压榨的体无完肤,造就出了一个乌烟罩气的朝廷,然后,他死了,把一大片烂摊子交给了自己的儿子,过完了自己所谓潇洒的一生。”
康熙可以说是把乾隆的心性给拿捏得死死。
观众们都被他说服了!
“我愿称典藏华夏为心理剖析界的神!”
“果然还是爷爷更懂孙子,想想可不是嘛,乾隆留下了多少烂摊子,雍正好不容易才扳回的局面,硬生生被他玩废了!”
“这才是真正的好节目,典藏华夏无论是从江神,还是从康熙的视角,都给我们展现了什么是博古通今!”
“这一刻,我好像读懂了乾隆!”
观众们都不由有些激动,他们很少会去从这一面剖析乾隆皇帝,但仔细想想,乾隆可不就是不负责任嘛!
可怜的嘉庆,太爷爷康熙本给他挖好了土,爷爷雍正本给他种上了一棵又一棵可以茁壮成长的果树,还把一些蛀虫给除了……
结果,自己老爹不仅把所有的果实都给吃了,还放任出了一群从下吃到上的大蛀虫!
不过,康熙为什么说嘉庆也不行呢?
观众们满怀期待地看向接下来的对话……
第324章 江逸首用新功能!
“那么,陛下对嘉庆的看法是?”
江逸问道。
康熙叹气道:“这个曾孙,把和珅杀得太早了。”
“依朕看,和珅是一把两面之剑,这把剑用得好,便可以用他来整饬贪人奢靡之风,但这需要皇帝具备足够的才能和魄力,嘉庆有没有这个能力,朕暂时不知。”
“可乾隆给他留的摊子实在太烂,乾隆在位时间太长,祸患必然根深蒂固,要想治理,就需要有足够的钱,这就必须拿和珅开刀,却又治标不治本。”
康熙蹙了蹙眉,他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便又问道:“嘉庆登基之初,可还有其他需要解决的大事?”
江逸回道:“嘉庆刚登基时,就碰到了白莲教起义,等到他亲政时依然没有被剿灭,因为百姓们实在活不下去了,民间和朝廷之间已经达到了难以相容的地步,不得不反。”
“所以,他不得不尽快除掉这个大贪人,一是安抚民心,二是充军费镇压白莲教,三是,国库真的没钱了……”
“也许,他也明白不能过早杀和珅,但他不得不杀。”
江逸剖析道:“后世典籍记载,嘉庆十九年,在和珅被杀十五年后,清朝史馆曾将编修的《和珅列传》稿本送呈嘉庆审阅。”
“嘉庆亲自看到记载简略,只记录了和珅的一堆官阶履历,却只字不提其他,便写下朱批,道:‘和珅并非一无是处’,他‘精明敏捷’,任职30年,还是做了很多的事……”
“只是和珅贪鄙成性、怙势营私、狂妄专擅、贪婪专权,才不得不加以重罚!”
江逸把自己所知的一些事情,都告诉了康熙。
康熙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心头压着许多无奈:“从这便可以看出,朕的这个曾孙并非没有识人之能,也并非不能容人之辈。”
“只是,坐在了那个位置,面对那样一副烂棋,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不得不杀和珅来去维护朝廷和百姓之间的关系,不得不弃车保帅……”
观众们听到这里,也都感觉有些压抑。
“嘉庆,难啊!”
“我之前一直以为嘉庆傻,硬生生把成长大礼包玩成了新手大礼包,现在才明白,这压根连礼包都算不上,分明是棺材本,到了不得不用的时候!”
“都说和珅杀早了,却殊不知,嘉庆可能也想到了这层,可是乾隆留给他的只剩下个帅和车,车不死,帅就保不了,压根就没得选啊唉……”
越来越多的观众,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喜欢乾隆了。
“是的,嘉庆四年,乾隆去世,他只刚开始亲政,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加上他崇尚节俭,更是得为臣民做出表率。”
江逸看向康熙:“后世可以确定的是,嘉庆对国家确实是动了心思,他本酷爱听戏剧,可自从亲政之后,也只是偶尔以听戏调剂一下情绪,更多时间是茶余饭后叫来太监清唱几段,然后再指点一番,并不因此耽误国政。”
可以说,嘉庆就是一个背锅的,他生活在了那个矛盾爆发的节点,而加剧这些的是他的亲爹。
不是人人都有力挽狂澜的能力,秦皇汉武之类的几千年也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更何况嘉庆才刚亲政,接手的就是从上烂到下,而且不得不立即去解决矛盾的皇朝。
从个人能力来说,嘉庆确实颇为平庸,但若是将开启“道咸衰世”的锅全丢给他,便有失偏颇了。
“朕听到了喜鹊声,诸位爱卿可听到了!”
时空之镜中,忽然响起了乾隆那充满欢快的声音:
“这是祥瑞,是朕下江南的祥瑞之兆!”
乾隆走到船边,看到江边杨柳随风摇摆,觉得像是在跟自己打招呼,听到耳边喜鹊莺啼,觉得是在对自己高呼万岁。
“朕要以这喜鹊作诗一首,让圣祖皇帝和先帝也听一听这江南风韵!”
“朕不听!”
康熙已经气到不行了,这孙子不仅败国,还败儿子,更搞得什么都好像很厉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