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喝胡辣汤吖
摆了摆手,抱着书就离开了。
“天色不早了,回屋睡觉了!”
虽然才堪堪下午。
但她几天几夜都没有睡好觉。
该休息了。
当然,睡前要先看看书。
虽然黎楚国情天差地别,但很多细节处还是有不少能够借鉴的地方的。
嬴无忌能把这个抄录本搞来。
她很感动。
仅仅当一个乳娘恐怕不够还。
啧啧……
嬴无忌看向巫霜序:“巫指挥使,是不是还有大事商量?”
“不是!”
巫霜序神色平静:“我明天就要去炎国了,缺一万两!”
嬴无忌噎了一下。
不是?
你真把我当成提款机了?
但瞅巫霜序一脸认真的模样,感觉牛逼都吹出去了,现在反悔又有些没有面子。
“你等我会儿!”
说罢。
便背着手来到书房。
打开玄铁箱上的阵法,然后取出一个木箱出来。
“诺!里面是一千两黄金,按现在的市价,比一万两白银还多一些!”
“多谢!”
巫霜序拱了拱手就准备离开。
嬴无忌叫住了她:“喂!巫指挥使,你好歹也是朝廷的官,为什么逮着我薅羊毛啊?”
巫霜序歪着脑袋想了想:“他们的钱,我不好意思拿!”
“那我的钱你就好意思拿?”
“你是自己人。”
“别说,还真给我整挺感动。”
“客气!”
巫霜序淡淡一笑,便抱着箱子离开了。
真是风一样的女子。
但今天,这股风多了一丝金钱的腐臭味。
肉疼!
嬴无忌摇了摇头,便去往王宫。
到某个不起眼的院落,敲了敲门。
“来了!”
门的那边,响起了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
旋即,门“吱呀”一声开了。
姜乐清看到是嬴无忌,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容:“驸马爷!快请进!”
他们一家现在都在黎王宫住,无疑是被软禁了起来。
不过生活条件还算不错。
而且一家三口以前在齐王宫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随时可能被杀,而且还生活在田氏的高压之下。…
现在至少安全了。
虽然同样是人质,但黎国至少是将把一家送上姜齐王座当成目标的。
除了不能乱跑,其他是各种礼遇。
嬴无忌侧身看了看她的脸,笑嘻嘻道:“哟!气色不错啊!”
“承黎王室照顾!”
姜乐清笑容满面,以前在脸上挥之不去的愁云,早已经彻底烟消云散。
嬴无忌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随她一起便进入了会客厅。
“爹!驸马爷来了。”
姜乐清没有叫“父王”,据说是齐王姜御要求的。
会客厅。
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正在作画。
听到姜乐清的声音,连忙起身,冲嬴无忌深深做了一个揖:“见过驸马爷!”
嬴无忌赶紧扶起他:“伯父乃一国君王,万不得行此大礼!”
“唉!”
姜御直起身子,惭愧地摆了摆手:“无非就是一个傀儡罢了,那担得起‘君王’二字。”
嬴无忌打量他了一眼,他的衣着虽然称不上粗布麻衣,相较于寻常王公贵胃,也能称得上十分朴素了。
虽然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但身材微微有些句偻,加上斑白的两鬓,和满面的愁容,看起来至少有六十来岁。
整个人周围的气压都有些低沉,一举一动都带着齐王宫当傀儡多年留下的痕迹。
但好在目光颇为和善,外加很有书卷气。
让人感觉并不难相处。
嬴无忌看向书案,发现画卷上坐落着楼台宫阙,看建筑风格像是齐王宫,姜齐底蕴深厚,建筑看起来比黎王宫贵气不少,只是这幅画的画风很奇怪。
本应该清雅别致的阁楼,却像海面孤立无援的扁舟。
只是一眼,就能感受到画者的绝望。
“见笑!”
姜御忍不住轻叹了一声,犹豫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驸马爷,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成全?”
嬴无忌微微一笑:“但说无妨!”
姜御有些不好意思:“听乐清说,此次为了解救我们一家,驸马爷付出了不少代价。而乐清曾经加害过你,你却也没有太为难她,而后更是助她了解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驸马爷虽然年轻,却有悲天悯人之心。
出手相助虽有政治因素,却也有怜我一家困苦之意。
我虽被囚禁在齐王宫,却也经常听说驸马爷的才名。
此画乃是我一生至暗时所作,曾数次试图题诗,却执笔情怯,久久不敢落笔。
如今离了囚笼,却再也写不出当时心境。
所以斗胆,向驸马爷讨一首诗来。”
嬴无忌:“……”
以前就听说,齐王一身才学,称得上书画大家,若非身份所困,肯定早已成了人人颂慕的才子。
就连这不堪回首的过往,他都想留下来。
也不知道是才子之心作祟。
还是不愿忘记这段国恨家仇。…
愣神间,他看到另一个人影接近。
是一个容貌姣美,却满目悲戚的妇人,眼神有些晦暗,但比起前几日,多了不少光彩。
她便是姜乐清的母亲,俪姬。
这一对恩爱的夫妻,算是被田侯折磨得遭老罪了。
俪姬见到嬴无忌,冲他行了一个礼,目光便转向了画作之上。
嬴无忌轻叹一声:“伯父盛情相邀,那小子便托大,替伯父写出心中所想。”
说罢。
提笔落墨。
夫妇俩和姜乐清都盯着画作旁空白的地方。
看到嬴无忌写下的内容之后,神情中又是惊喜又是悲痛。
姜御声音有些嘶哑,情不自禁地念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凋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好!
好词!
好词啊……”
没来得及用更多的词句去夸赞,夫妻两已经无语凝噎。
双目之中泪光闪动,不知是为故国悲戚,还是为自己晦暗的人生伤感。
姜乐清眼眶也有些发红,见父母已经说不出话了,便开口说道:“多谢驸马爷赠诗!”
嬴无忌轻叹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以前抄诗是为了装杯。
这次是真的想送。
“失态了,失态了!”
姜御抹了抹眼角浊泪,小心翼翼地将画收起来,认认真真地给嬴无忌道了一声谢。
这才问道:“听闻驸马爷明日就要启程前往新地,今日光临,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吩咐谈不上!”
嬴无忌笑道:“就是父王有些事情要交代,派别人来,怕你们一家不自在,所以就让我代为转告。”
姜御赶紧说道:“请讲!”
跟别的黎国人打交道,的确不如跟嬴无忌自在。
可能是……乐清跟夫妇俩提他提得多的原因?
嬴无忌语气轻松:“其实就是姜齐的归属权问题,前几日我们在暝都安邑做了不少调查,已经确定了姜谌的存在,而且正在走向台前,听说还在跟人造小孩。
如今的姜姓,不少都是他拉来的,所以威望不小。
若姜齐真被他那一脉掌控,恐怕很有可能葬送整个姜姓。
所以我们的意思。
是扶持乐清大妹子取代他。”
“可是……”
姜御有些迟疑:“乐清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