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喝胡辣汤吖
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只可惜……
李家的去向已经定了,昨日在跟乾王商谈的时候,双方已经敲定了,一旦黎国三分,乾国就会立即出兵,护送李氏族人入乾。
哪怕得罪赵氏也在所不惜,反正三分之后,赵氏肯定不愿意打仗,短时间内肯定会联合乾国对抗姬姓联盟。
赵氏不会翻脸!
再加上李氏封土本来就离乾国比较近,由乾国派兵救人,能最大程度降低李氏的伤亡。
甚至在绛城的李氏族人,乾国也会秘密派高手来救援。
条件太过丰厚。
所以李氏家主才同意,毕竟家主就在绛城,他也怕死。
李撷江春风得意,只要李氏在乾国扎了根,他就是李氏最大的功臣,成为未来家主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一个人说道:“怎么样?李兄,等牧野碑的事情结束之后,来我们齐国吃酒?”
另一个连忙把话茬抢了过来:“还是来我们楚国吧,我们楚国的美人腰都可细了!”
一个火红长袍的人摇头:“难道还能比我们炎国的女子火辣?”
什么吃酒、美人的,全都是托词,无非就是想让李家嫡系搬过去,毕竟嫡系女子质量才是最高的。
李撷江这些天都被这些橄榄枝包围了,感觉这么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诸位的提议,李某肯定会好好考虑的,只不过现在行程实在太赶,不如等到牧野碑落成之后,我们把酒畅谈的时候,再谈这件事如何?”
众人对视了一眼,虽然有些不甘,却也只能点头称是。
其实他们也觉得这样围着李撷江,会显得自己很廉价。
但也没办法啊!
谁都知道,牧野碑的事情结束以后,黎国会瞬间分崩,这场分肉的比赛,肯定主要在赵魏韩三家之间进行。…
他们外人能分的,就只有李家。
所以这些天,很多人都在跟李家各支的人接触,希望李家其中的一支能够定居在自己的国家。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得到回复?
这马上就要分肉了,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怎么行?
但李撷江都这么说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驱马悻悻散去。
一个一袭黑衣的青年,驱马到了韩家的马车旁,直接跳上了马车。
“父亲!二叔!李家还是没有给出回应。”
黑衣青年冲韩赭和韩猷作了一个揖,神情有些凝重。
他名叫韩流,是韩赭的庶子。
不过现在只是名义上的庶子,韩郑两家关系已经基本宣告破裂,不仅郑家父女逃到了王宫,韩土上也有大批郑家子弟被人从官位上干下来。
郑鸳这个主母,已经名存实亡了。
而韩流的母亲,马上就会成为新的主母。
完全就是因为韩流优秀,而且已经凝成了三品灵胎,算是韩家少有的天才。
韩赭看了一眼李家的方向,眉头微蹙。
现在他在韩家的状况有些不妙,多年以来树立的威望都有些动摇。
而自己的好二弟,因为乾国的事情,赚了不少声望。
他正需要一些手段,让自己的威望重新稳定下来。
韩倦算是一件。
与李家的接洽也算是一件。
却没想到,李家居然如此沉得住气,姬姓联盟马上就要成立了,他们还是一点口风都没有露出来。
如今局势,难道化整为零不是他们的最优解么?
还是说他们早已下定决心,把所有筹码都压到了一个国家?
韩猷忍不住笑道:“这李家还真不知好歹,居然连大哥的面子都不卖!若我是大哥,我直接出兵警告了。”
韩赭淡淡道:“不过二弟还不是家主,暂且先把出兵的冲动压一压。”
韩猷:“……”
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听韩赭说这种话,他还真没法反驳。
这段时间,他在韩家的确是声望飙涨。
但也只是飙涨而已,想要撼动韩赭的家主地位,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只能等韩赭犯错。
可是自己这个好大哥稳如老狗,宁愿什么都不做,也不愿犯错。
就算犯了错,献祭一个儿子就完事儿,这谁能顶得住?
韩猷已经尽力了,但他还是感觉家主之位遥遥无期。
眼瞅着马上要立国。
立国之后。
韩赭很有可能会成为韩王。
自己的压力,实在有些大啊!
韩流笑着附和:“二叔倒也用不着担心,父亲神机妙算,定然已经想到了应对的法子。何况我韩家人才辈出,姬姓合宗之时,更是离主脉最近的两条支脉之一,定然会人才辈出,何必纠结一个李家的去留?”
他说的其实没错,韩家真不用特别着急,因为韩家的人才培养体系向来比较完善。…
中层天才并不缺。
周王室也向韩家承诺,合宗之后,魏韩两家作为首功,不但这次溶血的量最多,在族谱中的地位会仅次于姬姓宗室,如此从血脉规则收获的好处也最多。
区区李家,而且还只是一个支脉,最多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
韩猷却嗤笑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大侄子真会说话,难怪会受到你父亲的青睐。不过我记得,你以前在家中好像排行老三吧,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大侄子么?”
韩流:“……”
这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因为大侄子和二侄子都无了,所以他这个老三,顺位成了老大。
一想到韩歇在飞鱼卫大牢中死得无声无息。
韩威断舌之后,不堪受辱,修炼的时候自绝经脉而死。
就连韩倦,现在也正呆在马车后面的囚车中。
他就感觉有些嵴背发凉。
老实说。
他很认同韩猷的说法:韩赭最宠爱的儿子,这个身份很危险,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得住的!
但韩猷这种耍猴一样的眼神,让他很不爽。
冷哼一声正准备反驳。
却被韩赭淡淡打断:“流儿,随我下车。”
“是!”
韩流恭敬称是,斜睨了一眼韩猷,便跟韩赭一起跳下了马车。
父子俩缓步前进,任自己慢慢落后于车队。
韩赭语气平淡:“心性修为还不够!”
“孩儿知错!”
韩流赶紧称是,但还是不忿道:“我只是看不惯二叔挑拨我们父子关系,这些年爹你为韩家劳心劳力,他可是受了爹不少照拂,如今却处处跟爹作对,孩儿替爹感到委屈。”
韩赭点了点头:“你有这份心,爹很欣慰。但你如此沉不住气,以后还怎么当太子?”
听到“太子”两个字。
韩流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虽然他已经暗中幻想过很多次了,但被韩赭这么一提,他还是兴奋得浑身发抖。
想想是啊!
等韩家立国,自己爹不当韩王,谁才能当韩王?
爹都当韩王了。
那自己这个未来的嫡长子,不就是太子了?
就算这次姬姓联盟不成。
韩家立国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稳住。
未来可期了家人们!
韩赭继续说道:“不管怎样,他都是你二叔,对长辈出言不逊,容易招人攻讦!”
韩流赶紧躬身应道:“儿臣受教!”
韩赭:“……”
你这声“儿臣”来得太快,让为父有些不适应!
父子俩走得太慢。
刚才那辆马车已经行了很远,而父子俩的方位,慢慢接近了囚车。
虽说这次被押送过来的各家天才多犯过错误,但大家为了体面,大部分打扮都还算光鲜,配得上囚车的还真没有几个。…
韩倦就是那个为数不多的靓仔。
虽然囚车里颇为干净,他身上的道袍看起来也不脏。
但毕竟还没有开春,加上重伤在身,身体亏空的厉害,在寒风中冻得跟孙子一样。
韩倦缩着脖子揣着袖子,看到韩赭和韩流跳上了囚车,懒洋洋地打了一个招呼:“哟!父王和王兄来看我了!”
他的声音不大。
但也不算小。
把不少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虽然多是韩家人。
却还是让韩赭脸色有些难看:“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韩倦擤了一下鼻涕,一边咳一边说道:“提前恭喜而已!”
“哼!”
韩赭冷哼了一下,但看他如此凄惨的样子,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瓶丹药,从中取出一粒递了过去:“御寒的丹药!”
韩倦摇头笑道:“御寒的方式有很多,最浪费的就是丹药,最廉价的也是丹药,父亲居士还是收回去吧!”
看他仍然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韩赭心中升起了一阵无名火气:“若不是你处处跟为父跟韩家作对,岂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为父问你,你做了这些事,让为父怎么把你放出囚车?”
韩倦淡笑着问道:“那我想问一下父亲居士,我都做了什么事?”
韩赭眼神有些阴沉:“为何要斩牧野碑?”
“为天下大势。”
“休要提什么天下大势!你的行为,早已惹得天下众怒!”
“是天下众怒,还是姬姓众怒?”
“有区别么?在对牧野碑出剑之前,你可曾想过此举会把韩家架在火上烤?”
“火自姬姓起,无人说韩家必须参与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