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喝胡辣汤吖
嬴无忌看着满桌的吃食,他有些好奇:“这商量婚事,光咱翁婿两个也不太合适吧?”
“你小子这就等不及了?”
赵暨哈哈大笑:“婚事确实得快些定下来,但再快也得等你父亲出关啊!今日只是咱们翁婿两人喝酒,先别提别的!快坐!”
“哎!父王,儿臣敬你!”
嬴无忌笑呵呵地坐到对面,恭敬地给赵暨敬了一杯酒。
赵暨一饮而尽,心怀大畅:“白天人多,很多事情不方便提,你再详细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重点是……血脉!”
嬴无忌这回便不再磨叽,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最后问道:“父王,李采潭和宗室怎么处理?”
他还是挺关心这个问题的。
赵暨抚了抚胡须:“李采潭关键时刻能帮你,孤也有些喜出望外,不过她现在还在昏迷,等昏迷以后再问问清楚。
宗室那边,我已经派出赵宁去敲打安抚了,此次冢盘之行,赵氏年轻一辈已经对赵郢那老匹夫的决策产生动摇了。
你做得很不错,虽说让他们强发血誓有些阴损,但却实在把宗室的力量收归己用。
最后护住伤员,也颇得人心。
没想到宗室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居然被你凿开了一道裂缝。”
“父王谬赞!”
嬴无忌笑着应道。
宗室的确是个大问题。
虽然以前基本与王室统一战线。
但自变法开始,就开始阳奉阴违,暗戳戳地搞小动作了。
不过毕竟赵暨这个黎王威望很高,宗室的年轻人本来就有些摇摆。
经此一事,他对宗室的掌控力必定还要再上一个台阶。
赵暨有些感叹:“最重要的,还是你解决了王室血脉的问题。公主们的悲剧是我一手主导的,她们虽然还是被牺牲了,但也算被你了结了因果。
我亏欠她们太多,成婚以后你要代我好好照顾,懂了么?”
“懂了!”
嬴无忌不由暗笑一声,还想跟我藏着掖着,“赵凌”和糖糖明显都不是牺牲的那些。
赵暨笑道:“说罢,你看上哪两位公主了?今天趁着没人,我把她们全都唤出来给你瞧瞧也未尝不可!记住,要守口如瓶!”
原来今晚只有翁婿两个喝酒是为了这个啊!
说来也是,毕竟是王室。
同时嫁两个公主已经是极限的。
全都叫出来,的确有些让老丈人没面子。
不过让你叫……你舍得把正主叫出来么?
嬴无忌笑了笑:“不用这么麻烦,我直接给您把她们的容貌画下来便可!”
“哦?你还擅长丹青之道?”
“会亿点点……”
“无忌,你还有多少惊喜是孤不知道的?”
赵暨忍不住抚须大笑:“画吧!自己去取笔墨纸砚!”
“哎!”
嬴无忌笑了笑,便朝书案走去,路上兴奋得直搓手。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现在自己刚刚立了大功。
老逼登也在王宫里闭关。
虽然只是身外化身。
但与乾王亲临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效果绝对要好过任何大臣。
正是狮子大开口的绝佳时刻。
就算老丈人再宝贝那两个女儿,也不可能不从。
挥毫落墨。
画中两个女子栩栩如生。
“父王!我画好了!”
“拿过来看看……不!我过去看!”
赵暨脸上也是笑意盈满。
这么好的女婿入赘。
也是人生一大喜事。
他大踏步走到书案前。
看到画像中两个女子的样貌时,脸上的笑容光速凝固。
第一百四十章 赵宁:嬴兄要娶我和我的太子妃?
两副画像。
画像上的女子,无一例外都是极美的。
第一个女子灵动娇俏,眸子里面却带着丝丝凄苦,仿佛只从这双眼睛中,便能看到方寸大小的人生。
第二个女子容貌英挺,一颦一顾都是寻常女子没有的英气,但眉眼之间,却总有一抹单纯的少年感。
可可可可……
可这第一个,不是自己女扮男装的女儿么?
第二个,不是自己女儿的媳妇么?
怎么会……
所以他是怎么知道宁儿女儿身的?
除了他,还有谁知道?
明明是家国齐兴,喜得爱婿的大好局面,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
赵暨承认,这一瞬间,他血压上来了。
他这一辈子,见惯了大风大浪,但这一刻,他还是麻了。
可毕竟是君王。
他敏锐地意识到,这件事情可能并不简单,甚至复杂程度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即便他这可君王的脑袋,也差点因为思考这个问题,而超载发热。
为今之计,只有以不变应万变。
赵暨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容温和地训斥道:“哦?孤膝下就这两个宝贝,也都被你小子给挖出来了?狗鼻子挺灵啊!”
说完,他便仔细打量起了嬴无忌的表情。
嬴无忌也是微微松了口气,虽然这次冢盘之行,隐隐感觉到了好像有哪点不太对劲,但时时刻刻脑子过载,没工夫考虑这些,而且老逼登随时都可能会走,这段时间非常宝贵,所以就只能快点。
不过看赵暨的反应,应该是多虑了。
先是生气,情绪槽差点顶到九十。
然后发觉自己在道德低谷,而且女婿表现得太好,所以只能半推半就。
最后只能不痛不痒地埋汰几句。
看样子,应该是成了!
嬴无忌笑了笑:“运气好,运气好!”
运气好?
看这小子的意思,还真不知道这两个女子的身份?
这世界,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赵暨略带嫌弃地打量着他:“说说吧,你是怎么在孤眼皮子底下挖到两个宝贝的?”
嬴无忌咧了咧嘴,只能含混说道:“就是机缘巧合,过程有些复杂,等以后可以慢慢讲。”
你还以后慢慢讲。
赵暨催动着真气,活络着有些郁结的血气,血压这才缓缓降了下来。
不想露出异样,所以没有追问。
毕竟,变法可能还要靠这小子。
毕竟,那个杀胚的身外化身还在宫中疗伤。
毕竟,玉皂的工艺还没有到手。
毕竟。
孤特娘的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赵暨前所未有的迷茫,但神情却自然得不像话,至少在弄清事情真相之前,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倒了两杯酒,笑呵呵地递给嬴无忌一杯:“行!那就等以后慢慢讲,今天不论对于赵家,还是对于黎国,都是大喜的日子,咱们翁婿两个好好喝一顿。”
“这么说,您是同意了?”
“自然同意了!孤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岳父!小婿敬您,谢您将两个女儿养得这么好,我以后一定会对他们好的。”
“还叫岳父?太生分了,叫爹!”
“爹……”
“哎!”
一时间,翁婿两人氛围无比热络。
一次次推杯换盏,从经史典籍,谈到天文地理。从民间风俗,谈到各国政治。
顺便骂一骂某个嬴姓中年人有多么冷酷无情。
气氛相当融洽。
喝了很多,但对于两人的酒量,尚且都是微醺。
嬴无忌又敬了一杯:“爹!今天咱哥俩必须得和尽兴,这杯酒小弟干了,你随意!”
说着,又准备灌进去。
“够了,够了!”
赵暨把酒杯从他手里抠了出来:“喝酒是为了开心,又不是为了喝醉,你要是喝晕了,等会还怎么去见心上人?”
“哎,见心上人?”
嬴无忌愣了一下,一想到糖糖好些天没见自己了,的确应该见见。
不过这个老丈人,未免也太开放了吧?
这白菜,如果偷偷地拱,他拱得可开心了。
但当着农民伯伯的面拱,再厚的脸皮也有些不好意思啊。
他挠了挠头,试探地问道:“这,这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
赵暨哈哈一笑:“孤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当年可没少翻你岳母大人的墙头。少男少女那些小情调,孤能不懂?婚前婚后截然不同,你还不珍惜一下眼前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