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就是这样子的 第384章

作者:凤嘲凰

在陆北面前,朱悼空有武道强横,无施展余地,但在虐菜的时候,堪称虎入羊群勇不可当,若非朱穆授意,警告不可孤军深入,他已经杀穿关州抵达齐燕国境了。

一行七人,除了同为诱饵的陆北,还有五名炼虚境修士,赵施然也在其中。

陆掌门还没放弃,认为赵长老除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应该有一手不俗的战斗力。不求她打得过小三,起码要敌得过原配,免得哪天走夜路,被三清峰上的另一位长老埋伏,一声不吭人就无了。

“十方俱灭!”

又是一道尘柱冲起,四名修士一跃跳出尘埃,灰头土脸仰望高空,看清领头的朱悼和陆北,俱是胆战心惊。

两名合体,五名炼虚,莫说他们,现存的九剑长老来了也打不赢。

陆北看向四名修士,未曾感应到剑意,反倒闻出一股妖气,猜测这些人是青乾暗中培养的妖修势力。

这张底牌蛰伏多年,初见时,令皇极宗吃了几次败仗。

陆北也曾见过些许人物,万丈天绝壁,负责看管陷龙阵的滕重明。水泽渊大牢,被青乾囚禁的各类妖物,便是这张底牌的血脉来源。

狡兔三窟,极有可能在其他地方还藏有血库。

按皇极宗分析推论,给青乾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和万妖国暗通款曲,就算敢,也派人去通了,人家万妖国还不乐意了。

笑死,歪瓜裂枣也好意思求通,万妖国的狗是你们想当就能当的?

跪着都找不到门路。

所以,血库的来源只有一个可能。

北境。

这里说的北境并非二十三诸国,更北一些,跃过玄陇一路向北,多的是血脉混杂的妖物。

其中,不乏化成人形的大妖。

还是那句话,给青乾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和大妖结盟。

人族圣地不是摆设,但凡青乾和大妖有半点交易,都不用武周打小报告,齐燕便会原地撤兵,拒绝承认这个小弟。

血库来源,要么抢,要么偷,没有第三种可能。

题外话不多说,四名青乾修士面对包围圈,全无举手投降的意思,朱悼乐得见此,抬手便要将他们一拳轰杀。

慢一些,你太快了!

陆北适时传音,拦下了人狠话不多的朱悼,顺便报一箭之仇,把快字还给了朱悼。

两人压阵,包括赵施然在内的五名炼虚境上前,五对四,优势在己方,料想战事结束,青乾那边该给点反应了。

场中斗法开始,在陆北看来的慢镜头,在赵施然眼中瞬息万变。从化神到炼虚,她长住小黑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人争斗的手段还停留在先天境,几招走完,便被对面的妖鸟压得抬不起头。

陆北:(一_一)

莫名压力袭来,妖鸟感受到了来自食物链顶端的压迫力,身躯一滞,被纹渊剑戳了个窟窿。

压力来得快去得也快,妖鸟重整瑟瑟发抖的双股,几招走完,夺回上风,双翼撕裂风雷,直欲将赵施然的小世界扯作两截。

陆北:(一_=)

压力再度来袭,妖鸟怪叫一声,冲杀势头戛然而止,打着旋跌落高空。

赵施然提剑而上,以苦冥三绝洞穿妖鸟胸膛,再以寒心天彻骨寒气冻结妖鸟元神、肉身,最后挥剑斩落好大一颗鸟头。

炼虚境生命力强悍,妖鸟一时不死,无头身躯振翅而起。

陆北:(=_=)

啪叽。

一盏茶后,菜鸡勉强战胜妖鸡,赵施然尴尬来到陆北身边,后者耐心指导,从自身实战的角度出发,点了点赵施然的两大弱点。

不是那种弱点。

陆掌门认为赵长老速度不够快,力量不够强,鼓励她以后多多喘气,先天吐纳法直推仙人之体,但凡憋口气都是对修仙的不尊重。

就这么多,再说陆北也不懂了。

忽而,五彩烟霞飘荡,清脆铃声回荡在龙口谷上空。

打扫战场的四名炼虚境修士飞快退回朱悼身后,胸闷气喘,眼前出现幻觉,静守灵台也止不住魔音灌耳,将朱悼视为敌人,骤然发动攻击。

朱悼原地不动,任由攻击加身,铜筋铁骨无所畏惧。

陆北这边也一样,被赵施然抡起纹渊剑,噼里啪啦砍了好几下,还被苦冥三绝直接命中心脉。

效果一般,比刮痧强点有限。

“开!”

朱悼低吼一声,洪音气浪爆开五彩烟霞,轰击铃声破碎不堪。

幻境散去后,衣带飘然的长发女子翩然而出。

女子身形高挑,面如羊脂白玉,五官精致,颇有恬静气质。

扮相和气质大相径庭,轻薄衣甲遮身,贴合姣好身材,上有峰峦如聚,下有两条粉白长腿,两侧衣带飘扬如尘似雾,白皙手腕系着红绳铃铛。

乍一看,缥缈有仙气,仔细一看,勤俭持家,能省的布料基本都省了。

别说鞋,袜子都没一只,就这么离地三尺飘着。

陆北:(=_=)

穿的越少,防御越高,他细细打量了一会儿,判断女子是一位体修,极其擅长近身格斗。

“渡劫期!”

朱悼是个脱离了高级趣味的人,眼中没有男女,无视女子家境贫寒,抬手皇极舍心印,直轰对方高耸胸膛,欲要将最后几片布料撕碎。

音波剧烈轰鸣,空间逐层炸开,滚滚涟漪掀起滔天巨浪,只此一击便有翻天覆地,改换地貌的强势威能。

女子淡淡一笑,系有铃铛的纤纤玉手抬起,似慢实快在身前画了个圈。

水波光幕绽放涟漪,狂暴攻势没入其中,在陆北的目不斜视下,连个浪花都没泛起。

轰!!!

一声巨响,朱悼倒飞而出,直如流星一般,身卷咆哮气流,轰一声摔在百里之外。

山林震荡,大地在这一刻变作水面,数之不尽的尘埃高高扬起。

有点东西!

见朱悼被自己的攻击打飞,陆北当即来了兴趣,上头有人,不管女子渡劫期几重修为,挨过几次五雷轰顶,踏步冲拳,白光缭绕拳锋,瞬移般重击在女子胸前。

触手,既无山岳厚重,也无鸿毛轻柔。

水幕跃过,陆北愕然穿过女子身躯,急刹停下,周边山川风景异色,一面面堪比天高的铜镜占据八方。

皓日当空,铜镜凝聚至阳火光,金色火鸦铺天盖地冲出,汇聚一座九层火塔。

九根立柱拔地而起,一方金红世界瞬息吞没陆北所在的位置。

……

两名诱饵一个被放飞,一个被囚禁阵中,五名炼虚境面不改色,赵施然抬起袖口,一粒芥子飘出,凌空放大至道观。

朱修石手持拂尘踏步走出,笑语嫣然看向女子:“我当是谁,原来是姬师姐,怎么,现在的齐燕是青乾做主吗,竟把你这遭雷劈的妖女搬了出来。”

姬辰捋了捋胸前青丝,绕手缠在指尖,面露些许怯意,软糯如酥道:“朱师妹有礼了,多年不见,你这头猪越发油腻了起来,小妹方才还在想,这肥美老妪究竟是谁呢!”

“你这鸡,定是老糊涂了,也怪我,当年下手有点重。”

“朱师妹才是,姐姐日夜忧心,不知你那断脊之伤养好了没有。”

“呵呵,贱人。”

“贱婢。”

简单问候了一下往日情谊,两女如沐春风对视,八月烈阳天,暴雪骤然而至。

赵施然:“……”

好可怕,她将来一定不要变成这样的女人。

第四百七十七章 金童玉女原地升天

金红世界,九根铜柱撑起九层火塔。

无数金色火鸦振翅,熔炉焚烧天地,煎熬万物,纵然铜筋铁骨,入此间也要化为铁水,撑不了一时半刻。

一道道火鸦冲撞,好似巨锤敲击,陆北牙间打晃,全身酥麻一片,只觉元神都在跟着震颤。

身上那件青不青,绿不绿的道袍,秦放天双手奉上,曾言水火不侵、万法难伤,才半盏茶的工夫便已烤成了黑色,另有焦糊刺鼻难耐。

坏消息,中了陷阱。

好消息,不朽剑体受热浪炙烤,经验飙涨。

痛并快乐着。

连续几次在挨打中成长,陆北对剑修升级之法习以为常,来都来了,也不急着寻找出口,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打磨剑体。

片刻后,翻了下身,免得一面糊了,另一面还没入味儿。

修仙或许不是这样子,但剑修真是这样子,不朽剑典源于弃离经,一世无敌的存在岂会乱说,就这么练,不会有错。

又是半盏茶结束,陆北的不朽剑体连升两级,金色火焰热力达到上限,无力继续锻造不朽。火鸦前赴后继,无法对他造成半点伤害,更别说什么稳定输送经验了。

陆北深吸一口热气,口鼻喷吐金色火焰,定睛朝周边望去,缭绕白光的拳锋嗡鸣颤动。

剑体升级,承载的震动之力更上一层楼,无需他费力挖掘,只要脑中想起那个‘震’字,便有源源不断的诡异力道自行生成。

不似神通,胜似神通。

但闻一声剑鸣,暴戾金光轰碎九层火塔,一圈浩大汹涌的气浪迸发而出,压迫九根铜柱弯折。

火焰大阵崩溃,空间震颤不休,发出不堪重负哀嚎之声。

一道道空间裂缝沿着金光纵横路线铺开,密密麻麻,好似雷击时分,漫天疾走的雷蛇。

陆北一拳破开大阵,冲势不止,径直轰击前方堪比天高的铜镜。

拳锋触及镜面,时间顷刻停滞。

下一秒,无边震动之力浪潮般骤然散开,以拳锋为中心,涟漪水波扭曲金属铜镜,一圈圈好似海啸般的浪潮席卷八方,铺天盖地,以涤荡天地的态势狂涌不止。

连锁反应下,一面面铜镜跟着泛起海啸,一面面大海翻波,搅荡整个空间上上下下一团乱麻。

咔嚓!

轰——

白光绽放,堪比天高的巨大铜镜应声而碎,一方世界分崩离析。

……

四方天地,一面面铜镜屹立,折射光晕白芒,影响感知的同时,亦如幻境般干扰元神。

十余道身影散落各地厮杀,两人凑成一对,既不多也不少,仔细看就会发现,每组厮杀的二人,从容貌到身形皆是一般无二。

水月观空镜。

姬辰性命双修的法宝,镜中藏空,可衍化独立空间,配合阵道之法,妙用无穷。

更有镜面投影,折射对手,制造分身为己用的强大神通,不论单挑还是群战,皆有诡异莫测之威能,让姬辰在众多渡劫期强者中占据一席之地。

此刻,包括朱修石在内,武周这边的修士人手一个分身,和自己的投影打得不可开交。

但水月观空镜虽强,却也不是一点限制都没有,观看几处战场,朱悼最为醒目,压着自己的投影死命摩擦。

一般无二的手段,投影打出十成功力,朱悼能打出十五成,以此为论,水月观空镜可以复制朱悼,却复制不了他的武道天赋。

“十方俱覆!”

“十方俱覆!”

两声爆喝同时响起,恐怖强横的力道骤然爆发,投影的身躯炮弹般迸射而出,人在半空被朱悼阻截,悲惨撕成了两截。

斩杀自己的分身投影,朱悼定睛看向半空,虚假的东西打也好杀也罢,赢了也全无趣味可言,只想领教一下姬辰的高招,纵然不敌也可开拓眼界。

没等他动身,一道扭曲光影从镜中踏出,赫然又是一个他。

朱悼暗道晦气,抹去嘴角血渍,双臂握拳,龙行虎步上前。

新生的投影抹了抹嘴角血渍,单臂收于腹下,起手连击,打出皇极三印。

战场中,有朱悼这样压着自己投影胖揍的,有和投影五五开不分上下的,自然也有被投影分身打得手忙脚乱,一度落于下风无力招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