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陶良辰
说话的是南宫甜。
她最近体重增加足足八斤，脸蛋都稍微圆润了些，甚至穿不上以前的牛仔裤，对此极为不爽。
苏业豪哪里敢惹她，接过碗笑道：“雅典奥运方面联络我，问我要不要投放广告，我正在寻找合适的内地代言人，如果把广告打好了，能增加不少营收业绩。”
姜渔接口道：
“那你这岂不是胳膊肘朝外拐？甜渔娱乐旗下养着一大批艺人，每个人都眼巴巴等着从公司获得资源，比起去找运动员代言，不如直接雇佣自家员工，要美女有美女，要帅哥有帅哥。”
“不一样，奥运会能够带来现象级的关注，演员歌手数量非常庞大，金牌冠军却只有一位，况且零八年的奥运会就在四九城举办，人们对这方面十分关注，广告效果比找美女帅哥还要好，热度可以持续四五年。”
尝了口桂圆红枣汤，里面似乎加了冰糖，味道甜滋滋的。
以前保姆还喜欢放些莲子，但苏业豪总是不吃，觉得味道有点苦，后来保姆们就放弃了莲子，偶尔还加些燕窝。
小妮子最近很少去公司，姜渔帮忙处理她的工作。
好几部电影、电视剧同时拍摄，又要负责艺人管理部门的事情，偶尔甚至需要加班，到晚上七点之后才能回家。
南宫甜帮腔道：
“虽然我承认豪哥你说得有点道理，但你不帮姜渔就是不对啊，公司管理那么多偶像、演员还有歌手，一直狼多肉少不够分。老前辈和靠脸吃饭的新人之间，时不时也会产生一些摩擦，管理起来很让人头痛。”
“……谁都贪心不足，越是这样越要一碗水端平，想要让每个人都满意，本身就属于不可能实现的难题。你们只需要尽量营造出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至于广告商选择谁代言、哪部戏选择合适的演员，还是得看他们的自身实力。”
绝大多数时间，苏业豪跟小妮子和姜渔住在一起。
整天听她们俩碎碎念，长此以往到现在，苏业豪对甜渔娱乐的了解程度，甚至超过许多他自己的公司。
姜渔继续开口：
“你这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麻烦事都被你这个甩手掌柜扔出去了，哪里会知道我们这种一线管理人员的辛苦。年底算算账，有些成名十几年的老演员，收入还不如今年年初，刚新成立的琥珀少年团的成员高，面子上当然挂不住，虽然没找我，但却跟经纪人抱怨。”
“这就属于市场问题了，身为管理层，太过于在乎员工的看法，也不是一件好事。每个人站位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都不一样，他们创造出的价值有多有少。”
吐出桂圆核，苏业豪喝口甜汤润润嗓子，又说道：
“你想啊，投资一部影视剧，成本代价有多高？偶像团队唱唱跳跳，摆造型拍些照片，就能靠脸赚到一大笔营收，前者利润率低，即使放在交易所里，都会呈现出极大的差别，就像价值投资和成长投资，不能完全当成一回事。演员应该和演员组比较，或者你也可以让他去成立偶像组合，试试看能不能赚更多。”
小妮子噗嗤一笑，告诉说：
“人家都四十多岁了，哪还能靠脸吃饭，但是这个创意蛮好，找些老帅哥，也许能产生特殊的魅力，吸引些媒体的关注……”
第923章 将来拔他氧气管
别看随着甜渔娱乐规模扩张，在行业内混到风生水起。
年底算算账，除去上半年拿到手的《蜘蛛侠》分红，再剔除甜渔影院的业务，其他影视、音乐、综艺等业务加在一起，只创造了大约两亿两千万港币的净利润。
小妮子和姜渔一起，陪苏业豪在书房处理公司事务。
当她看完会计事务所发来的资料，表情颇为惆怅，告诉说：
“看豪哥赚钱很容易的样子，没想到投入进去那么多本金，一算账原来才赚这么点？这么看来，好像还不如把钱拿去炒股，随便买几支都比现在挣得多。”
苏业豪伸手要来财报数据，随口问道：“加上甜渔娱乐，我们总共投资进去多少钱了？”
“八亿港币？九亿港币？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快要把我榨干，有种在做无用功，瞎忙活的感觉。”
小妮子说完。
姜渔深以为然点点头，今年以来颜文字集团的股价，涨幅超过百分之百，足足一倍多的净利润。
想到忙碌这么久，投入许多心血下去，却只收获这么点利润，难免让她们心灰意冷。
看出问题所在的苏业豪，开口安抚道：“市场规模暂时有点小，其实能有这么多账面利润，已经相当不错，你们千万别想着跟我比，这等于是拿鸡蛋碰石头，自讨苦吃。”
“哼，臭美，难道就只有你厉害。”
“当然不是，只不过我有点特殊，选择的行业都不一般。况且做生意不能只看净利润，甜渔娱乐的招牌已经打出去，假如按照二十倍的市盈率，意味着如果送它去上市，很可能收获四五十亿港币的总市值，再加上甜渔影院的概念，估计还能再增加十亿港币市值。”
苏业豪淡定道：
“要是这样看，投入到现在足足赚好几倍了，你们俩个小富婆，想不想去当上市公司大股东？等到公司上市之后，还可以拿股票质押，投到其他领域当中，正好我的奈飞，已经准备推出网络视频类型的新生意，你们到时候可以去内地试试。”
一点就通，姜渔轻咦道：
“二十倍市盈率，好像比较合理，毕竟有阿豪做靠山，也许会比这个数字还要高。我就说生意明明很不错，怎么算完账才赚那么点钱，你们这些奸商果然会玩，难怪都忙着去上市。”
“倒也不是所有公司都适合去上市，像甜渔娱乐这种未来收益不稳定，上升潜力比较有限的公司，确实应该拿去上市。我帮你们跟郑先生打声招呼，同时在港股和A股上市怎么样？”
听苏业豪说完，小妮子想都不想，立马回答说：
“好啊，豪哥你帮我们拿主意就可以，你说适合去上市，那就没问题。至于网络视频公司，还是算了吧，听起来像是豪哥你擅长的领域，我将来要照顾宝宝，没办法跟以前一样拼命干活。”
姜渔：“……”
“……拼命干活？在家就算了，出门时候说话千万要小心，如果被媒体抓到话柄，小心其他人用唾沫星子淹死你。”
哪怕跟许多高产、富人们相比，南宫甜的生活也属于神仙日子。
跟普通人为了生计而奔波不同，像小妮子这样的姑娘，拥有极大的选择空间，更没有生活上的压力，做做生意利润就以亿计算，和正常的生活天差地别。
苏业豪继续说道：“记住，我们已经失去说辛苦，还有抱怨生活的权利，这会触碰到许多人敏感的神经。”
自知失言的南宫甜，吐着舌头搂住他胳膊，告诉说：“我知道啦，你别生气嘛。”
认错的态度特别端正，苏业豪补充道：
“我没生气，我当然清楚你之前挺忙的，不过人家时薪几十块，你工作一个小时赚几万。别人迫于无奈不得不干活，我们拿工作当做打发时间、充实生活的乐趣，互联网时代，信息传递迅速，你也不希望被人当做不知疾苦的那种人吧。”
姜渔明白他说得不错，但是好姐妹被欺负，她当然要帮忙，开口说道：
“我们在外面很小心的好吧，又不是在教训女儿，吧啦吧啦说个没完。南宫，等你儿子长大，将来拔他氧气管。”
“……”
这个段子是苏业豪说过，用来调侃和农轻影的儿子，被姜渔给记住了。
苏业豪吃了个瘪，完全没有跟姜渔斗嘴，自讨苦吃的念头。
他用电脑发了封邮件给庄薇助理，请她从5S国际金融投行抽调人手，筹备一下甜渔娱乐的上市工作。
企业上市，经常会导致资产价值增加。
出于避免身价显得太夸张考虑，像5S资管、掌握众多游戏业务的TAT、掏宝以及四海国际集团等公司，上市计划也许会被苏业豪长期搁置，以非上市私企的形式存在。
旁人一门心思想着圈钱，苏业豪却在为资产增值过快，显得自己过于变态而头疼，反正短期内没有融资需求，又不影响正常经营，不上市还能减少许多麻烦以及开支，比较符合他的实际情况。
发完邮件点开收件箱，只见一个备注为“游戏开发组”的账户，发来一封邮件。
这是苏业豪给维拉的备注。
在小妮子以及姜渔的眼皮子底下，苏业豪打开这封邮件，脸上毫无表情，私下里却觉得很刺激。
加载好一会儿，才看见几张她家新酒庄的照片，里面有大片的葡萄田，还有敞篷版的超跑停在路边。
维拉家在葡萄牙里斯本的庄园，因为附近被划为新金融城，导致价值大涨。
用里斯本的三流小酒庄，换了座法国波尔多地区的老牌二级庄，不仅环境优美，面积也更大。
有张图片里，能看见墙壁上爬着绿藤的老建筑，门口则是大片的平整绿草地，看起来比维拉家以前的老城堡，漂亮了不止一个档次。
默默关掉网页，苏业豪暂时没回她邮件，正考虑赶在年底过节前，找机会再见见维拉，谈谈人生理想，聊点风花雪月。
一上午时间很快过去。
临近中午时候，庄薇打来电话。
她告诉说内地方面主动联系，问苏业豪能不能尽快再买几组三峡大坝的水轮发电机组。
反正这玩意儿又不会跑，比普通的不动产还要保值。
内地方面的意思，是直接用水轮发电机组抵押给银行，贷款一次性买下十台水轮发电机组，或者以公司名义发行些企业债……
第924章 二十亿利差
外界喜欢关注富商豪门的生活。
电视剧热度以及新闻关注度，全部证实了这一点。
但相比起这些，实际上人们更喜欢看豪门陨落，深知自己早已木秀于林的苏业豪，只好行事愈发小心。
私生活方面出点小问题，无法对他造成实质上的影响，特别是一些涉及到大是大非，或者容易引起众怒的问题，才最关键。
所以当苏业豪听见小妮子说“拼命工作”，都会忍不住教训她说话做事要注意。
身价越高、名气和影响力越大，反倒开始束缚着苏业豪，让他无法再跟九十年代那会儿一样随意，免得不小心闹出轰动全球的丑闻。
关于这方面，或多或少也是苏业豪选择退于幕后，很少再去银海微博公开发声，亦或是接受媒体采访的原因。
甚至就连在各家公司的挂职，都陆续取消掉一部分，避免因为公司出事，直接引火烧到他的身上。
这不是单单为了甩锅。
实际上苏业豪对许多资产，确实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了解，就比如茅台酒厂方面，无非看看季度财报、年度财报，偶尔查查相关新闻，平时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他做人还算比较有自知之明，很清楚即使事事亲自出马，也不一定会比那帮职业经理人们做得更好，反而极有可能拖后腿。
理论上的发展大方向，与实际的企业管理，毕竟属于两码事。
因此。
要说苏业豪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好像并没有毛病，最近两年游山玩水去了许多个地方，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今年总资产都大幅增长千亿港币。
从懵圈状态回过神来的互联网行业，比他预想中的表现还要好。
《福布斯》杂志的全球世界500富豪榜早就出了，有心人随便估算一下，轻松便能知道他的实力。
于是。
上面主动向他抛出橄榄枝，希望苏业豪占据多数股的长江发电集团，能够多购入一批三峡大坝的水轮发电机组。
这属于本就协商好的事情，无非在时间上稍微提前了点。
考虑到长江发电集团缺少现金，甚至还很贴心地，帮他推荐了多家愿意合作的银行，答应将质押比例提高到九成。
意思就是苏业豪的长江发电集团，只需要掏出货款的百分之十，就能再吃下十座水轮发电机组，总价值差不多为四百五十亿人民币左右。
很简单的数学问题。
倘若贷款四百亿人民币，按照银行优惠后的一到三年期贷款利率计算，差不多每年需要支付二十一亿人民币左右的利息。
但十组三峡大坝的水轮发电机组，一年差不多创造9％左右的收益率，也就是四十亿人民币左右，由于出现了大约二十亿人民币的利差。
考虑到三峡债务需要支付利息，后续建设需要资金，以及优化债务结构，降低资金成本等问题，提前让长江发电集团继续多买些发电机组，无疑属于双赢。
苏业豪知道这块肥肉有点大，容易让长江发电集团噎住，需要消化几年时间，可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通过手机，他询问庄薇助理说：
“今年持有的资产价值大涨，公司抵押的贷款上限额度，也能适当往上提一提了吧？”
“是的，不过我建议你以长江发电集团的名义，去发行几十亿人民币的企业债，它的债券利率只需要高出银行存款利率，比我们自己贷款筹钱还要低，中间存在一定的利差。”
庄薇助理提前找人商量研究过，才会给苏业豪打来电话，她接着建议道：
“不仅是长江发电集团，其他企业也应该发行债券，拿债市的钱去换掉银行商贷利息，现在市场表现挺好。冯天才他们简单计算过，说一年可以节省十几亿港币的利息开支。”
苏业豪早就明白，发行企业债一般会比从银行贷款划算。
可是发债的融资规模，比不上直接跟银行沟通贷款，而且先前他的资产，表现也没有目前优秀，最关键的则是对资金使用范围有所限制。
如今局势已经有所变化。
早先靠苏业豪投资，孵化出的一批未上市企业，本身开始具有发行企业债券的实力，试着到债券市场上进行融资，开始成为他的新选择。
各项资产的涨幅，远远跑赢银行贷款利息，从银行借用的上千亿港币债务，一直都是苏业豪攻城略地的武器，而非负担。
可以说自从1997年投资雅虎开始，苏业豪就将银行贷款玩出了花样，上演一出“如何充分利用银行资金，迅速变成世界第二大富豪”的大戏。
要不是选择跟《福布斯》杂志合作，答应花钱在上面投放广告，2003年年度世界首富宝座，其实已经归他所有。
在如何降低资产估值的问题上，《福布斯》杂志社着实费了点心思，少计算大约四十亿美元的非上市公司估值。
没办法，一年多赚三百五十万美元的广告费，装进腰包里难道不香么，反正统计时候本来就会有误差……
此刻。
想着还要尝试拿下四大行股份，在它们改制过程当中分一杯羹，苏业豪对庄薇助理说道：
“可以试试发行不超过五十亿人民币的企业债券，贷款订单分一大块给中行吧，这家银行估计会在明年改制，转变成股份制商业银行。如果我能占股5％，又或者是10％，肯定会大赚一笔，到时候我会用实际案例，告诉人们小瞧了银行股的潜力。”
内地银行前些年表现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