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到第三代 第2章

作者:陶良辰

等再回到房间,手足无措许久之后,他坐在小书房的木桌子前,拿笔写着梦寐以求的一切。

“要泡尽美女。”

“要年年换豪车……”

刚写完这两样,苏业豪就卡住了。

随即哭笑不得。

果然穷了太久,连做梦都小心翼翼,没有奢靡浪费的基因,只能当个俗人,贪财好色。

当天晚上亢奋过度,到了凌晨三点多钟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钟。

早早醒来以后,看着陌生的房间傻愣许久,等听见佣人喊他下楼吃饭,苏业豪这才起床洗漱。

标准的贵族学校校服,已经被熨烫平整。

胸口带有盾牌形状的校徽,写着“东凰玫瑰私立学校”。

这座学校总共只有七百多位学生,创建时间仅仅也只有二十多年,却一跃成为赌城和隔壁港城富豪子女们,最爱的私立名校之一。

绝大多数在校生非富即贵,东南亚许多富豪名流,也想尽办法将子女送进这里。

去年有四成的毕业生进入了世界一流名校,不仅师资力量好,更重要的是跟许多顶级大学存在合作关系,可以直接升学,成绩不好也能想想办法,愿意花钱就行。

穿上这身校服,毕业多年居然要再去学校念书,苏业豪其实挺不情愿。

然而初来乍到、鸠占鹊巢,如果自己变化太大,他又担心不太好,容易被察觉到异样,只好捏着鼻子打算先适应一段时间,摸清楚情况以后再说。

下楼来到餐厅,苏老爹和二姨太、三姨太,已经坐在餐桌旁边吃饭。

身旁还有个样貌清秀的少女,长发披肩,带着发箍。

苏业豪打量完这姑娘,隐约记得是自家师爷的女儿,名字叫做姜渔。

就跟纳姨太太的老习俗一样,无论是赌城还是隔壁港城,都有许多风俗习惯一直延续至今。

苏家的师爷名字叫做姜子衡,自称祖上做过帝师,正儿八经的耶鲁大学毕业生,打理资产、运筹帷幄挺有一套。

这位师爷名字听着不错,其实长得肥胖臃肿,模样还略显猥琐,留着鲶鱼胡,很难想象竟然能生出个这么漂亮的女儿。

下意识想避开这些“家人”,可又不得不捏着鼻子入座。

苏业豪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于是只说了句:“早。”

“早什么早,赶紧吃完赶紧去学校,上课都快迟到了!”

苏老爹明显还记得昨晚那茬,因此看儿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他自己没念过多少书,就指望儿子能够出类拔萃,可惜争光的事情从来都没有过,糟心事倒是有一箩筐,从小到大就没让人省过心。

姜师爷家靠着苏家讨生活,日子倒也相当不错了。

偏偏姜渔丝毫不给苏业豪任何好脸色看,默默吃饭不说话,更不跟苏业豪打招呼。

要问原因,那可就太复杂了。

两人青梅竹马,年纪差不多大。

早在很小时候,苏业豪就用一条小金鱼,哄骗着姜渔夺了她的初吻。

等到稍微大点,更是雪上加霜,捏捏脸,摸摸手,那是常有的事。

青涩的感情,迷人又美好。

然而就在姜渔以为苏业豪喜欢她时候,苏业豪却开始朝三暮四,越来越像个典型的二世祖,最近两年更是结交一堆狐朋狗友,没事就往酒吧和歌舞厅里钻。

没事还喜欢欺负她。

总而言之,在姜渔这里人品都败光了,会给苏业豪好脸色看才奇怪。

难得安安静静吃了顿饭,这已经让苏老爹相当意外。

以前每天早上,父子俩之间总要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几句,家里整天鸡飞狗跳。

这会儿,苏老爹已经在怀疑,儿子是不是生病之类,不由多看几眼。

等吃完早餐,司机已经开着车守在门口,专门送苏业豪和姜渔去学校,是一辆白色的劳斯莱斯银灵。

以前是辆丰田车,去年苏业豪嫌弃太土,在同学们面前丢了面子,专门让二姨太偷偷帮忙换的车,坐着确实舒服……

第3章 姜渔、贵族中学

劳斯莱斯银灵的银色飞天女神标志,就立在车头,清晰可见。

后排座位宽敞,驾驶座和膝盖之间隔着好几个拳头。

以前梦寐以求的法拉利、迈凯轮一次性都有了,连劳斯莱斯这样的豪华轿车也有了,比起身体上的享受,心理上的满足更让苏业豪感到深深的舒服。

如同先前所说的那样。

他现在只有一颗属于普通人的心,却没了属于普通人的命。

看看钱包就知道,都是银行卡,外加厚厚一叠现金,绝大多数面额都是1000,足有三万多赌城元。

而书包里,几辆超跑的车钥匙都在,看不到任何课本,却有套套、一叠现金、以及一把带有大马士革钢花纹的折叠匕首。

等见到苏业豪掏出这把匕首,姜渔一脸吃惊,睁大眼睛问道:“你疯了?把这种东西带去学校,被老师知道你会被开除!”

“……昨晚削苹果,怎么不小心掉我包里了。”

苏业豪自己也无语。

毕竟正常学生去上课,不会带匕首,更不会带一整盒的杜蕾斯,还有钱包和书包里加起来足有十万赌城元的现金。

这笔钱看起来多,平时只够他喝两三顿酒而已。

有时候人多热闹起来,可能一晚上就花完了,反正没钱再找父母要,总有办法再拿到手。

盯着那盒杜蕾斯,苏业豪正苦苦回忆着究竟跟谁一起用过,想着继承那些让人唾弃的不健康关系,有机会续续旧情,比如昨晚在葡京酒店的那两位。

至于以前那个苏业豪,牡丹花下死,从小到大一辈子没吃过苦,也算人生圆满了。

姜渔明显不相信“削苹果”的说法,她也看见了苏业豪书包里的东西,脸蛋微红,死死瞪着他。

苏业豪见她脸红,立马有些误会了,试探着小声问姜渔:“这一盒……你……”

侧头认真打量起姜渔,同样穿着校服,差别在于她穿着裙子。

长腿细腰,皮肤白皙,虽说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绝色,却也称得上清纯美丽,搁在学校里绝对是校花级,被众多男生暗恋的那一类小美人胚子。

学生时代的那种美,去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年,很快就会消失不见。

苏业豪盯着姜渔仔细观察,心想如果这玩意儿用在她身上,那真不能算亏了。

“去死!”

察觉到他那侵略性十足的目光,姜渔顿时想岔了,白皙的脸蛋更红,继续说道:

“你又开始犯病,想女人就去找你的小甜甜啊,千万别打我主意,小心我跟你爸说你又欺负我!亏我还帮你做功课!”

“……小甜甜是哪个?”

苏业豪真想不起来,试探着继续问道。

姜渔只当他翻脸就忘,明知故问。

因此翻了个白眼,将作业本递给他以后,姜渔就开始闭目养神,明摆着不想理他。

苏业豪咂咂嘴。

一边羡慕着自己的生活,一边又唾弃自己的生活。

不过必须承认,对往后的日子,还是有点小期待的。

以前谈过恋爱,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手好几次,尤其是曾经同居三年多的那位,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却因为物质的现实问题而闹掰。

对方父母嫌弃他从小寄宿在亲戚家,没人帮扶也没钱,工作还太辛苦,跟着项目到处跑,有时一待就是两三年,有些东西光靠努力可不够。

跟同居女友分手后,前女友竟然在短短两个月后,就找下家成功结婚,一度让他不敢相信爱情,开始自暴自弃。

现在重活一次,一切都是全新的开始,大有一种天高海阔任鸟飞的豪情万丈。

笑了笑。

苏业豪随手翻看历史作业本,发现姜渔的字清秀工整,简直就跟字帖差不多。

问题在于,全是繁体字,倒也能看懂,但是让苏业豪自己写繁体,难免会有点麻烦。

中文作业不多,当地出色的学校,讲究中英双语教学,许多孩子从小学就被送到英国、澳洲等地念书。

小学时候,苏业豪也去英国念过三年,不太适应当地氛围,再加上父母舍不得,于是又回来了。

此时此刻。

苏业豪夸赞说:“字挺漂亮,可是一看就是女生写的,这样交上去会被查到吧。”

替人写作业还被嫌弃。

姜渔一万个不满,但她对此早就习惯了,继续闭着眼睛倚靠在车门上,嘴里说道:

“你还会怕老师?反正他们早就放弃你,你爸已经开始考虑捐赠一笔钱,替你拿个入学资格回来,至少也要花三四千万港币,我爸负责找门路,他正想问问你喜欢去哪里。”

听见这话,苏业豪当场就炸毛!

他震惊道:

“三四千万港币?就为了给我买个文凭?疯了吧!把这笔钱给我,我用出吃奶的力气也要考个大学!”

“你行?”姜渔嘲笑着。

“这么多钱,不行也要行嘛,办法总比困难多,我其实还是比较聪明的,只是不愿学而已。”

苏业豪觉得有必要跟老苏聊聊。

他上辈子好歹也考了个985,超出一本线一百多分,并且还拿到英语专八,属于不仅勤奋还聪明的那类好学生。

虽说在社会里摸爬滚打多年,逐渐混成老油条,许多知识都还给了老师。

但只要认真学一学,准备个几个月时间,应付高考问题应该不大。

苏业豪这时只觉得老苏疯了。

在他看来都有三四千万港币了,还念书干啥,买两栋楼留着收租难道不香?

果然很难理解有钱人的想法。

如果努力几个月,就能把打水漂的三四千万港币拿到手,别说埋头苦读,就算去人流众多的大三巴牌坊裸奔,苏业豪都挺乐意。

越想越觉得应该跟自家老头谈谈。

可能是由于苏老头实在太有钱的缘故,对于认亲这种事,苏业豪很难觉得膈应。

虽说有点不适应,但底线这东西嘛,总能根据情况适当调整,终究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了。

……

劳斯莱斯银灵,一直将他们送到学校大门口。

东凰玫瑰中学位于氹仔岛赛马场附近,靠近海边上,新校区刚建成几年,规模不大,看起来很新,自带小型高尔夫球场以及赛马场、网球场等等。

快到上课时间,学校门口豪车众多。

定制一身校服就是好几万赌城元,普通家庭很难进入这所贵族中学念书,即使是成绩优异的姜渔,其实也是沾了苏家的光,才给她安排一个入学名额。

下了车,苏业豪正享受着当个富二代的光环。

严格说起来他家已经富了不止两代人,他父亲苏四海早年一穷二白,抱着破舢板来到赌城闯荡,成功娶了苏业豪的母亲,其实算是入赘到汤家。

早在五六十年代,苏业豪的外公,就已经是赌城赫赫有名的大富豪,主要从事塑料和制药生意。

苏业豪小时候跟着姓汤,后来苏四海发家了,这才强行让儿子改名,从汤业豪变成苏业豪,为此两家还闹出过不愉快。

所以说,苏业豪其实算是富三代,至少在这赌城,根基深厚,即使去了港城那边也不差。

刚嘚瑟没一会儿,耳边就传来声音。

有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人,身边跟着几个小马仔,满脸幸灾乐祸,对苏业豪说道:

“姓苏的,你爸在港城都快赔到只剩裤衩了,正在到处借高利贷,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要不了多久,等这个消息传出去,我爸可就骑在你爸头上了,十几亿港币打水漂,那滋味爽翻了吧,哈哈哈……”

第4章 殿堂级的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