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柄柳叶刀
老周一个激灵:“还有这种好事?你也能走人才引进?”
“现在还不够,但以后就说不准了,学医的时间线,本就很长,我后面还要读个博士,看看有机会能不能申请全额助学金出国。”
“也不用家里操心,就是暂时还帮衬不了家里。”
老周道:“我和你妈的养老钱,我们自己攒着,还不要你寻思这事儿。有机会就努力去闯,现在的政策不错,我们也多少能够贴补你一点。”
“如果觉得时机合适,可以把婚结了,生个孩子,我和你妈还能给你带。”
老周想帮忙,但转念又一想:“读博是不是很辛苦啊,有了家庭,会拖累吗?”
接着猛地甩了甩头,叹道:“儿子不争气也烦,争气了,也有很多顾虑,你就是个讨债鬼。”
老向就不干了,对周成弄火:“你是我的宝贝,他觉得你讨债,他以后老了自己过,别管他。”
周成自是不会信了老妈的话,他真信了,估计被他拧耳朵能丢出去,这老两口,吵吵闹闹,却是一条心的:“那我听妈的话。”
老周就转过头去,念叨起来:“你这个人真的是,还挑拨我们父子关系是吧?”
老向没答话,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又问:“那个姑娘家里,家境怎么样?她结婚的时候,肯定会要房子这些的吧?”
老向估计还是计较着要买房子的事情。
“房子是要有的,不过老妈你就不要操心了咯。”
正说着,周成电话响了起来,站起来,对老爸老妈抱歉说:“我接个电话。”
“赶紧忙正事去。”老周挥手,把饭碗等都放下,整理了一下周成前面的汤碗。
周成接的电话,来自丁长乐,话不多,但意思就是,该去吃晚饭了。
周成又只能和老周老向道别,在老爸老妈复杂的眼神中,走出了餐馆。并未回头,只是觉得内心复杂纠结。
老周和老向顿时觉得眼前的几个菜,索然无味。
没再进食,而是互相看了看:“我们可能是真的快老了。”
“孩子争气,讲这么多干嘛,你非得要他在外面闯祸,你给他擦屁股,才算孩子啊?”
“多少再吃点吧,把我们身体养好,少让孩子操点心,也是我们现在能做的事情之一了。”
“我们好好的,如果有机会,再读点书。”
“那个姑娘,至少也是个研究生,家里人也都是有文化的,我们两个以后怕不是和媳妇儿连话都没得说。又不是我们那一辈了,得与时俱进。”
“我一天书都没读过,就只是上了个扫盲班,你欺负我不识字是吧?”
“我们一起学啊,不然现在你干嘛呢?孙子早还没影子呢,我估计还得几年,才会考虑结婚带孩子的事情。”
老周接着说:“刚刚儿子讲,他读了博士后,工作稳定的时候,会有一笔不错的人才引进费用以安家。如果那闺女也有的话,买房子车子的事情,完全不用我们操心。”
“小成懂事,是我们家里出来的,但是你不能要求别人家的姑娘,与小成一般,天天与我们唠屋里的那些家常啊。”
“哦。”
“小时候没机会读书,现在倒是还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了。”老向笑起来,她其实对读书是很向往的。
……
晚上的谢师宴,人数不多,主要是蔡东凡来安排。
就杜严军、蔡东凡、雷仲及桂老等八人,加周成是九个。
蔡东凡早就安排好了地方。
进去之后,桂元平等人只字不再提答辩的事情,也没说他们后续讨论的话题,只是桂元平笑呵呵对周成说。
“小周啊,你的答辩签字问题,张教授和闫教授给不给签字,就得看你现在的表现了。”
“两位教授远道而来,你得作陪好。毕竟是为了你的事情,两位教授,都是刻意延迟了自己的行程的。”桂元平说。
曾地纬也道:“是得陪好。”
蔡东凡和雷仲全程陪笑,周成点了点头对张兴泽与闫学东教授等人微微躬身:“辛苦几位老师了。”
但是,即便是周成笑脸相迎,这二位的神色也略有几分苦涩,眼神不断在桂元平和曾地纬身上扫,估计是吃了什么亏。
叹了一口气,张兴华说:“你好好搞,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的。”
加个的,就颇显意味深长了。
周成便不多再问,只是尽力表现。
先是打了一圈,每人一杯,实实在在的二两下肚,然后又走了一小圈,每人一两下肚,再特别谢谢了蔡东凡和雷仲教授两位。
一斤半,周成已经有些醉了!
看到周成这爽朗的架势,张兴华和闫学东两人都不敢再把从桂元平那里得来的火气往周成身上灌了。
这小伙子,也是性情中人啊,一杯一杯地往下灌,真要灌出来问题,桂元平绝对和他们没完。
酒足饭饱,周成被杜严军送到了就近的酒店,然后打电话给了丁长乐,再安排了人把各位教授都安排妥当。
一夜无话!
翌日。
早上六点,周成就酣睡醒来,看到有许多未接电话,有安若的,也有自己父母的,但他们拨打的次数,都不多。
再看信息,老周没发,安若却道:“周成,明天记得把所有的老师都要送去机场,然后把礼物顺带送给他们,这件事你自己亲自做,是最好的。”
周成自是记得这事的,然后便马上发信息问了杜严军,不过杜严军并不知道各位老师的具体安排,让周成打电话问丁长乐。
一一都问过之后,周成就开车一个个接送。
桂元平最后走,曾地纬则是第一个走。
得知了周成亲自送人后,雷仲和蔡东凡等人就都没有再作安排了。
在路上,周成对曾地纬说:“曾老师,对不起,之前心里其实对您有过一些误会,也是最近,才了解到了真实情况。”
曾地纬的个性,太过古怪,如果不深入去想,谁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就连薛修德都不晓得,他如何晓得曾地纬到底有哪些规划?
曾地纬叹了一口气:“人生路上有很多道枷锁,最难解开的是源自内心的枷锁,如果能够把这道枷锁,打开出来一个窗口,便是顿悟与升华。”
“有形的枷锁,大家都能肉眼可见,看破却堪不破,无形的枷锁,最是难见。”
“小周,你有自己的因缘际遇,要好好把握。”
“老师再送你一句话,别不信于人,别尽信于人!”
“对人莫要强求,对事莫要强留。”
曾地纬说完,也是变得笑呵呵起来,然后话锋一转地道:“这些事,你与你的其他那些师兄们,可不许说道。”
“我给他们安排这么多,也是颇为耗费心神的。”
周成自然不敢左右曾地纬对其他人的安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教学理念,不能说曾地纬的不好,也不能说好。
“老师,谢谢这些话,我都记住了。”
接着,周成关注了一个特别敏锐的话题:“老师,那我的答辩?”
曾地纬爽朗一笑:“若是对硕士、博士学位的追逐,这答辩,你已然完成。若是对着大好河山,你的答辩,可未曾开始啊。”
“你才执笔,何时落下,如何行文,如何收尾,如何答谢。可以深入体会一下。”
“做学问,小学问在学问,大学问也是在学问,就看你拿什么做笔。”
周成内心稍稍一颤,就知道曾地纬所规划,必然不浅显,但得到了答案,他的博士答辩,已经通过了,只是曾地纬,给他打开了另外一副画面。
博士,这世界不说满地走,但也很多。
博士之上,并未有具体规定,曾地纬也给他画出来了雏形。学问之外,仍有大好河山。
周成便贪心地多问了一句:“能不能问一下,老师您,是拿得什么笔?”
“桃李。”曾地纬只是简单地说了这么一句。
然后补充:“桂教授是烟火。”
“闫学东是血肉。”
“张兴华,才开始,不太好计较。”
周成苦笑,老师啊,能不能不要这么故作玄虚?咱们这又不是在论禅,我是在向你请教啊。
但是吧,老师怎么教,你怎么听,如果强行要他喂给你什么东西,反而是有点强求的意思,落了下乘。
……
亲自看着曾地纬进了安检,周成这才重新退下,然后把闫学东、张磊、张兴华他们送到了机场和高铁站。
不过他们,可就不负责给周成说这么多了,一顿夸赞的功夫,如果不是周成还算有点修为,恐怕就要飘飘欲仙,然后再拉拢,希望周成能够去他们那里工作。
院士农夫的锄头,诱惑力还是颇为不错的。
去了之后,大富大贵不敢保证,起步买一两套房,轻而易举,这是他们对周成的重视程度。
周成自然先婉拒,也没把话说死,不算后路。
再送桂元平的时候,桂元平却并未给周成交待什么话,只是给他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如今身在海外的陆乾州,已经察觉到了他被暗中监控。
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周成这边,要自行安排和规划自己的事情,他估计抽不开很多身。
“陆老师没事吧?”周成有点紧张问。
若论大知遇,肯定是蔡东凡,小知遇,陆乾州绝对算,从遇到陆乾州开始,周成的路,才算颇为顺风顺水。
“这你可以放心,你这个师兄,虽然性子有些古怪,但是他做事,还是很靠谱的。只是最坏的结果,就是净身回国。”曾地纬回道。
“唉!”周成闻言,叹了一口气。
到了陆乾州那个地步,能够做下这个决定,是要很大勇气的。
周成接着说:“老师,我这边的事情做完之后,在九月份或者十一月份之间,就回来您那边了。”
“好。”桂元平也点了点头,他自是不可能放任周成不管。
但是,周成现在,还是需要做一点他自己的事情的。
第二百七十九章 蔡东凡尔赛
从桂元平这里至少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他的毕业答辩过了,而且还不是自己理解的硕士答辩,是授予博士学位的答辩。
这是完全在周成的意料之外的。
不过,周成隐隐也能猜测得到,这可能是与陆乾州有关。在初次遇到陆乾州时,他便说过,自己应该早点工作。
周成其实是规划着自己要好好沉下心来学习一段时间的。
但是世事往往不会完全按照自己的规划来走,人是具有社会属性的。来自外界的推动力,与你自己本身的功能动力,多数时候会把你推向一个你无法预料的局面。
也无伤大雅!
只是答辩的内容储备不够,还得多加点东西而已,规划已经在答辩过程中说明了,有了前面几个临床课题的履历在。
即便是答辩委员会的人都是院士大佬,也未曾怀疑周成所述的真实性。
在周成未着手小切口切开复位内固定术之前,也没人能够预料到,周成能够在现有的小切口切开复位内固定术上,更为精深到如此地步。
不仅是把手术给优化了,而且还设计出来了专门的配备器械,有现实客观的承载物。
这个课题的一字一句,每一物件,都深深地烙印了周成的名字。
若这样,都还无法证明周成在临床课题上的掌控能力与驾驭能力的话,一般的博士研究生想要毕业,那几乎就是不可能之事。
电话问了老周和老向后,周成这才有空专门留出来给这二老。
见到两人的时候,他们颇为开心。
让周成也比较开心的就是,两个人买的新衣服不止一套,今天又新穿了一件新的外套。
周成全程陪同,爬了山,吃了饭,聊了天,也与他们大致说了说自己的规划。
然后还告诉了老周和老向,自己这次答辩的不是硕士,而是博士。
两人错愕和激动地在山上大喊,惹来了一部分游客如同看煞笔的目光,两人也不理。
到了下午的六点,周成还是没拗过他们,他们非得再喊了台小车,要赶回家里去,周成也无奈,只能目送两人上了车。
老向摇下了车窗,与周成尽力地挥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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