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之世 第565章

作者:罗小明

而一则更好的消息,也送入了应天府之中。

依托着车师的关系,郭泰买到了一批品种优良的乌孙马,又在西域境内的一些国家之中买到了大宛的名马,虽然数量不多,但是也有上百匹,作为种马还算够用。

许安收到郭泰准确的消息之后,

就在昨日,中军府派出了一名使者,带着册封郭泰为西域都护府都护的诏书,从长安城带领着卫兵前往了西域。

许安没有更改西域都护府的制度,仍然设“都护”统管着西域。

不过其中也有细微的改变,汉朝时期“都护”是汉西域地方最高长官,“秩比二千石”,相当于汉地的“郡都尉”。

“郡都尉”是一郡首脑太守的副职,掌管军事。

西域因地位特殊,故设“都护”,实际上与郡级区划相等。

西域地广人稀,但是丝绸之路过于重要,西域一地经过了数百年的变化,只设为郡级有些不妥,所以许安将西域都护府的品级上调到了州,不过仍称西域。

西域各国依据其国土大小,人口,军力等,分别授予,译长、域长、君、监、吏、大禄、百长、千长、都尉、且渠、当户、将、相至侯,皆佩明国印绶。

对于西域的控制,明军也要比原来的汉庭控制力更强。

西域各国虽然名义上是国家,但是实际上一旦这些国家接受了西域都护府的统治,那么他们实际上便成为了明国的官员,要受明国管辖,只是空有国主之名,其位可以世袭而已。

没有明国的承认和册封,那么他们甚至都无法继承国家。

之所以许安有这样的底气,完全是因为手中的骑军,还有漠南和漠北的局势。

如今漠南的几部乖巧的就像是被圈养的绵羊一般,西部鲜卑王庭一战,西部鲜卑已经是被吓的胆寒,不敢再战。

南匈奴朔方一战,直接被打断了脊梁骨,如今连匈奴的名号都被剥夺,于夫罗归附之后,南匈奴旧部听话不能再听话,在五原郡、朔方郡等地也修筑起了城邑,其衣冠服饰还有习俗已经开始向着汉文化转换。

上谷乌桓部自从跟着太平道的后面捡到了大量的好处之后,便一直都是太平道最坚定的盟友,加上联姻的关系,虽然许玉不是正室夫人,但是他们也将许安认作了自己人。

难楼一年之中在汉地的时间有近乎三分之二,因为难楼的原因,现在越来越多的乌桓人开始学习汉地文化,开始束发,改变了服饰,实际上统领上官乌桓部的人已经成为了刘石。

漠北中部鲜卑,吕布已经带领着骁骑营赶赴了北地,三郡乌桓的投效已经确定了真伪,中部鲜卑和东部鲜卑之争无论是谁的输赢都不已经不重要。

因为不管是到底是谁获得了胜利,太平道都有着一锤定音的实力。

漠南本就在明廷的统治之下、而漠北也不过是明国的囊中之物。

辽州那边,公孙度也安定了扶余和高句丽两国,公孙度现在是明廷赦封的辽州巡抚,辽东侯,扶余和高句丽两国也因此受封归义侯,被纳为了藩属国。

报纸上虽然没有说明,但是如今北方的危险可以说是已经被消除,现在的明国是真正意义上的大漠霸主,无论南北,还是东西。

公孙度镇守辽州本土,专心治理辽州,辽州安定已久,并没有什么战事。

不够卢盛则是厉兵秣马,在从营州抵达辽州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整之后,便依照着许安的命令,带领着麾下的军兵开始向着朝鲜半岛扩张。

朝鲜半岛之上共有三国,说是国家实际上有些牵强,毕竟他们的组织度还没有达到真正国家的水平,说是三部更为准确一些。

其三部,分别是马韩、辰韩、弁韩。

三韩之中,马韩的疆域最大,也是三韩的盟主,其余两韩皆以为马韩为尊。

马韩的占据的疆域最大,同时军力也是最强。

当然这军力最强也只是和辰韩、弁韩两韩相比,三韩加起来,总共能召集的军兵也不过万人,而且这万名军兵都还有极大的水分,常备兵少的可怜,上万人的军兵还是强征了平民后的结果。

而反观卢盛部,这一次在乐浪郡,卢盛直接召集了八万多名军卒准备南下,这几乎是没有离开幽州的所有泰山黄巾军男丁了。

泰山黄巾军一直以来都是全民皆兵,在四面强敌的环伺之下,他们一直都坚持着生存了下来,其战力比起半岛南部的三韩来说高了何止是一星半点。

这一次卢盛还得到了公孙度给与的武备援助,并且公孙度还调派一千余名骑兵,和两千余名高句丽的军兵来帮卢盛进攻三韩。

除了陆军之外,卢盛还能指挥一支水师协助作战,进攻三韩。

原本辽州的水师现在被分成了两部,一部仍然是辽州水师,掌握在公孙度的手下,而另一部则是新的营州水师。

许安将三韩地区,也就是朝鲜半岛的名字定为了营州,和当初公孙度占据了青州设定的州名相同。

而统领营州水师的人,正是原本的公孙度任命的营州刺史太史慈。

卢盛集结军兵并没有遮遮掩掩,而是大张旗鼓的在乐浪郡召集军兵,运输粮草。

三韩很早就已经知道了卢盛的意图,于是三韩立即联合了起来,这种危急存亡的时刻,他们也将彼此之间那些间隙和摩擦全都放下了下来。

他们在乐浪郡派出的斥候,将一个又一个令人恐惧的消息传出之后,整个三韩之地也都陷入了沉默。

泰山黄巾军一共有十三万撤离了青州,来到了辽东。

其中有九万多名男丁,四万多的老弱妇孺,这一次进攻三韩,卢盛直接征召了几乎所有的壮丁,只留下了少部分的男丁留在乐浪郡保护老弱妇孺。

面对着八万泰山军,三韩几乎毫无胜算。

但是三韩还是季节了了上万人的大军在北部的疆域,想要尽力抵抗一番。

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如此行为,正中了卢盛的下怀。

之所以卢盛毫不遮掩,就是想要三韩联合起来,将所有的军力都集结起来,然后毕其功于一役,一战直接击溃三韩的主力,歼灭其有生力量,瓦解三韩的抵抗意志。

卢盛虽然没有上过什么军事院校,没有读过兵书,兵法,但是他在泰山郡带领着泰山黄巾军一直以来都是孤军奋战。

许安一直以来实行的是精兵简政,但是卢盛却没有许安那样的条件和远见,也没有办法像许安一样拥有一个安稳的根据地作为反战。

所以一直以来卢盛打仗都是以数量取胜,无论是进攻济北国,还是带领泰山黄巾军一路向着营州撤离,他带领着十余万人,指挥着十余万人,却是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甚至于还能连战连捷,先是击破了兖州军,后来更是击破了青州军,突破了其重重包围,使得泰山黄巾军转危为安,解除了覆灭了危机。

卢盛好像天生就会打仗,就好像陈生有过目不忘之能一样。

有时候许安自问,他都感觉若是他自己身处卢盛那样的环境,恐怕都不能比卢盛做的更好。

北地的天气寒冷,不过如今到了四月份,很多的地方也已经冰雪消融,就算还留有积雪,也并不影响行军作战。

卢盛计划之中定的出兵之日正是四月一号,就在长安城内还在批阅试卷的时候,卢盛已经带领着八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着朝鲜半岛的南部进军而去。

收到了卢盛的上表之后,许安并没有过多的关注朝鲜半岛的局势。

战争的结果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没有任何的悬念。

这些事情并没有见报,作为机密只有内阁知晓,连中书府和中军府都没有知晓,六部自然也是一无所知,明廷内部知晓辽州最新情况的人屈指可数。

此前关于西域的报纸引起了长安城百姓的兴趣。

但这几天长安城内百姓对于国考的热情,甚至是压过了对于西域的好奇。

长安城内一处茶馆之中,一名身穿这青衣的说书人正在茶馆内抑扬顿挫的讲述着之中的故事。

茶馆内三三两两的坐着一群听书喝茶的散客。

茶馆内售卖的茶水虽然用的是便宜的粗茶,但是胜在便宜,而且虽然淡了些,但是味道还算不错,而且还能顺便听书。

因此在长安城之中有着不少的茶馆,这茶馆所售的东西都十分便宜又实惠,主要的顾客也都是长安城中做工的民夫和工坊中的工匠。

原本茶馆之中的说书人都是太平道宣教司聘请的说书人,发放一定的俸禄,但是随着不断的发展,很多地方都出现了自建的茶馆,也出现了以说书为职业的从业之人。

而因为说书的原因,又催生出了不少的以写、话本的行业。

有人将一些口口相传的事迹改编成了故事,还有人专门搜集零散的志怪传说改编写成了故事。

写这些话本、的人多是郡生,也有一些旧豪强世家出身的人。

因为写作的人不同,其话本、的质量也高低,不过主流还是宣教司编写的一些话本。

毕竟那一场场大战都是其他话本不可能有的,各种各样的描写, 都是文采极为出众的人所写,又有官方的支持,自然是引领着主流。

“啪。”

镇木一拍,那说书人拿起了茶碗,喝了一口碗中的清茶,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口道。

“最近各位应当都知道,长安城内国考刚刚结束。”

那说书人的问题丢出,立刻便在茶馆之中引起了众人的回应。

“自然知道。”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

“国考那天,啧啧,我远远的看到那车队,上百辆啊,简直是……”

那说书人微微一笑,笑道。

“今天我要说的正是有关于国考的事情。”

“啪。”

镇木再响,那说书人唰的一下合上了手中的折扇,朗声道: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有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科勤向窗前读……

第七百五十七章 不负万民之托

寅时刚过。

东方未曙,繁星犹亮。

长安城内夜仍深沉。

巍峨壮丽的应天府屹立于长安城的最北方,被无垠的黑暗所环抱,仍在沉睡之中。

三十三辆马车在上百名全副武装的骑兵护送之下,顺着长安大街朝着长安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萧瑟冷清的长安城就这样,在车轮和马蹄声的回荡之下, 一点点的醒来,重新焕发出生机。

与长安城中的萧瑟冷清不同,此时的应天府早已经是忙碌了起来。

三府六部的文吏官员都已经是赶到了衙署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一日之计在于晨。

古时不与今时同,没有电灯,没有各种各样的现代化的交通工具,白天对于人们来说极为重要。

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不止是农夫是这样,对于普通的工匠民夫、货贩商人, 甚至于文吏官员,军人将校也是如此。

那三十一辆马车之上坐着的正是通过了今年第一届国考,被录取的新科监生。

四轮马车的车轮碾过了长安大街,快速的通过了宽阔的街道。

陈生端坐在车厢之中,透过车窗看着窗外的景象。

高大而又深沉的门楼从他的视野之中一晃而过,眼前一阵豁然开朗。

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已经抵达了长安城最大的广场——长安广场。

陈生转头向着北方望去,应天府高大的城垣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那一面有一面的黄旗也驱散了他心中的不安。

长安广场正中央那高大中州鼎此时也完全的融入夜色中去,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应天府的城垣此时已经显露出了些许的轮廓,城墙上人影依稀可见。

陈生收回了目光,重新坐正了身躯。

这辆车厢之中只有他一人,这辆马车所在的位置也正是三十一辆马车的第一位。

他没有让他的老师们失望,他考取了国考的第一名, 拿下了会试的会元, 因此得以独乘一车。

三十一辆马车之中, 另外三十辆马车分别载着被太平道陆军学院录取的一百名郡生, 还有被石渠、天禄两所国学院录取的九十八名郡生, 共计一百九十八人。

不知道行驶了多久,马车渐渐的停了下来。

“新科监生请下马车。”

陈生应言打开了车门,走出了车厢。

一众新晋的监生也和陈生一样,走出了车厢,在护卫军将的引导之下聚集在了一起。

新晋的监生们被分成了两部,一部站于左侧,一部站于右侧。

左侧有监生九十八人,右侧有监生一百人,这样的分列正是按照录取的学院不同。

左侧的九十八人全部都是国学院的学生,而右侧的一百人则都是被太平道陆军学院所录取的学生。

双方看起来,左侧的监生明显要多了一些的文气,而右侧的监生们却是看上去多了几分英武之气。

之所以有这样的情况,还是因为考取太平道陆军学院的很多监生家人都是军人,出身军屯,他们耳濡目染不知不觉也收到了影响。

一开始的大家都混杂在一起,还难以看出,但是等到分成了两部之后,差距便比较明显, 一眼便可以看出不同。

上一篇:道门念经人

下一篇:聊斋路长生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