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念经人 第20章

作者:严轻

老瘸子大大的松了口气,特别诡异凶险的一战,终归是赢了。

“还愣着干嘛?二师兄,快去救火啊。”

张闻风提醒欣喜的两人,提着宝剑往前走去,见火光越发冲天,叫道:“用锄头,把着火附近的茅屋掀翻,阻挡火势蔓延,你们先去,我缓口气就来。”

如此大的火势,凭他们三人,杯水车薪,救是救不过来了。

只能阻断,无可燃烧之物时自然就熄灭。

第37章 观主说的都在理

手起一剑,谨慎刺中死不瞑目的栾廷三脖颈,再一绞,切断颈椎骨头。

听多了老瘸子的江湖故事,尔虞我诈的诡计阴谋和补刀的重要性,他都懂些。

二师兄听得观主吩咐,立刻朝后院飞奔而去。

老瘸子用捡到的窄剑把倒地僵尸的脑袋砍断,一瘸一拐走近,他肩头受了一拳,红肿一大块,只庆幸没有被僵尸的脏爪子给抓伤破皮。

那玩意乌青泛黑色,一看就不是甚好东西。

“风哥儿,你没伤着吧?”

“我没事,歇息片刻就好,您去看着点二师兄救火,别蛮干伤了人。”

“那成,你慢慢调息,不着急,我先去后院看看。”

老瘸子上下打量,没有看到观主身上有伤,衣袍都没有破损。

他也惦记后院的大火,紧走几步,又回头对重新返回的黑驴笑骂:“你个驴日的,还真有灵性啊,知道帮咱们打架,是咱们道观的种!赶明儿我从风哥儿给的银子里省出来几文,请你喝高粱酒。”

黑驴立刻“啊呃……啊呃……”,回应了一嘴,这个可以有。

老瘸子哈哈大笑:“听得有酒喝就来劲,是个老爷们!老子要是给你找个母驴娘子,你还不乐上天去?”

他戳着窄剑当拐杖,往后院一路小跑去。

黑驴听得老瘸子要给它找母驴,顿时撂下观主老大,往老瘸子那边屁颠屁颠追去,口中“啊呃……啊呃……”不停叫唤,连老瘸子曾经说要找人骟它卵蛋的仇,都忘掉了。

“色驴匹!”

张闻风鄙视笑骂一句,就着地上尸体衣袍擦了擦剑身,归剑入鞘。

摆了一个青木桩缓缓调息恢复,他相信有瘸叔看着,不会把道观烧了,那些个破茅屋烧了正好要建新的青砖瓦房。

远处隐约传来五更梆子声,快天亮了。

留了一分心神,调息约半刻钟,恢复一些元炁,张闻风起身往后院飞掠去。

只见泥尘灰屑飞舞,二师兄用锄头推倒了两座茅屋,把稻草、家具等容易着火的物品往外搬,老瘸叔正用驴子驮着两个水桶运水,淋湿倒塌的茅屋。

张闻风抢上前帮忙,指挥两人把毛巾打湿围着口鼻,别灼伤了鼻子和心肺,最后连驴鼻子上都蒙了一大块打湿的青布。

三人一驴齐心合力,忙活了半个多时辰,清理出隔火带。

天边显出鱼肚白,烧着的两座茅屋火势渐小。

张闻风让二师兄去拿些纸钱、纸元宝、香、烛、糯米等物品,他身上烟熏火燎,取下围着的热乎毛巾,整了整脏乎乎的衣袍头发,满脸肃穆点着白蜡烛,插到青砖地缝。

就着烛火点燃三支线香,双手捧着,对西方拱手作了一揖,口中念颂超度经文。

二师兄点烧纸钱、纸元宝,开口应和念诵。

心中大为佩服观主心性豁达。

他为自己的狭隘深感惭愧,贼人也是一条性命,做恶被诛杀是罪有应得。

超度他们去往冥府,送行一程,是道士该有的本分,至于冥府怎么审判那是阴间事情。

观主的道理多,且行得正,他还要跟着观主多修心、修行。

袅袅青烟散,琅琅吟唱声。

张闻风把线香插在地砖缝,口中念诵不停,抓起糯米往三个方向撒了三把。

他心下承诺过要为宿主亡魂做一场简单法事,一直有这样事那样事耽误,拖到现在,现在烧去两座茅屋,也算风光排场。

尘归尘,土归土,今后各自安好罢。

法事结束,张闻风了却一桩心事,神态轻松,安慰两人道: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咱们道观注定要有新气象,正好烧了茅屋建新院子。走吧,肚子饿了,做点好吃的犒劳下五脏庙,等火熄灭了,再来收拾残局。”

老瘸子一直旁观默不打扰,风哥儿行事确实大气讲究,令他大为佩服。

听得风哥儿如此说,他又捡起丢在墙根的窄剑,点头笑道:“风哥儿这话在理,烧了咱们就建新的,只要人没事,一切都好说。那三个贼人身上得好生翻翻,说不定能找出一些银钱,多少补贴咱们的损失。”

道理归道理,现实是现实。

按江湖规矩,击杀的贼子,其身上的战利品都归自己。

他是在提醒观主,即使有了官身,也别太脸皮子薄吃亏上当,该拿的当仁不让。

天上的神仙又怎样?

一样为了争吃香火打得满天飞,评书不都这样讲的嘛。

三人一驴出了后院,老瘸子见观主蹲下来搜寻那具贼修士的尸身,看手法很谨慎有章法,先轻捏按压衣袍各处,防着有毒物暗藏在袖袋、怀里暴起咬手,便放心地来到脑袋变形的女贼尸体边。

他不嫌弃脏手和血腥,一通探索摸寻,嘀咕道:“好大一对奈子!”

跟着身边的二师兄对这个老不修很是无语,这么多年的香火白熏陶了。

老瘸子突然回头,笑得贼眉挤眼道:“老二,你也上手来摸摸,我教你手法!”

二师兄满脸严肃摇头拒绝,为老不尊,鄙视之。

老瘸子换了张正经脸,批评数落:“你瞧瞧你,满脑子的奈子,我说过就算了,你还装着的,年轻人啊,修行养气不到家,你瞧瞧观主,他就不会像你假正经。再说我是教你江湖上摸尸搜寻战利品正经手法,你这都能想歪……哎,你别走啊。”

二师兄简直受不了这个胡搅蛮缠老头,转身走人,去看观主有条不紊摸尸。

他才不和色老头学摸女尸下流手法。

老瘸子不满嘀咕着,背对观主方向,手法极快,从女贼怀里摸出一小叠银票。

他在摸寻的时候,凭手感就知道银票面额大小,他以前走江湖的经验,可不是白给的,这是一笔不小的横财,不着痕迹把银票缩回自个袖子内藏起。

他还是担心观主太过正派,非得等官府来人把银票当赃物证据上交。

话说官字两张口,只有吃进去,怎么会有吐出来的?

他故意用荤话激走没开过荤,性子耿直的老二,顺手牵羊将银票截留下来,等过些时候风头过去,他再拿出来与观主说清楚。

银票用在建新院子和道观上面,都是为这辈子积阴德的好事。

何乐而不为!

驴子有话说,兄弟们进来聊聊

黑驴:“观主,帮我取一个名呗?”

观主:“就叫黑驴,很好。”

黑驴:“不是啊,这世上黑驴何其多,同名太多,怎能显出我的卓尔不凡?帮我取个独特的名号吧。”

观主:“多又怎样,叫它们,能听懂吗?笨!”

黑驴:“咦,也对,它们听不懂人话。……不对啊,这世上其它黑驴修炼成妖,不就能听懂人话了吗?”

观主给了这货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你不会让它们不是黑驴?”

黑驴恍然大悟:“对哦,这法子好,见一个打死一个,让它们统统变成死驴。”

观主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盯得黑驴讪笑着心头发毛:“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你不会与其它能听懂人话的妖黑驴商议,让它们改变毛色,多简单的事儿。”

黑驴:“呃!?”

毛色怎么变?观主你变一个我看看?

边走边嘀咕:“观主肚子里没墨水,又懒,不肯帮着想名字。”

观主:“你过来,我不打死你!”

黑驴才不上当,撒腿跑了,苦恼不已:“到底取个甚名好呢?驴黑子,不行,太土气,掉渣;驴蛋,不行不行,把蛋摆出来不雅观;驴大,更不行,听着像那话儿……哎,想得驴爷一个头有两个大,算了,就叫黑驴吧,又爽又飒又好记,挺好!”

你们取的名,有观主随口不负责任取的好吗?

欢迎来战!嘎嘎~~

……

以上是闲篇扯谈,说点正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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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交流群里的同行传授经验,说作者是死脑筋,还写什么原创,还不带系统,还不开后宫搞H擦边球,这下慢热得快死球了吧。

冷嘲热讽有苦自知,有什么法子呢?

这本如果真不行,下本作者改成大众喜欢的“系统”还不行吗!

写点有考究花时间的文,太难了,心酸。

所以拜托大家,喜欢本书的兄弟们,追读、票票支持作者吧,作者想要更多的推荐位曝光,想要好成绩写得有干劲啊。

抱拳!

感谢!

第38章 不经意的考验,收获一门秘术

老瘸子年轻时候闯荡江湖,享受过快活过,受过情伤再也不与女人纠葛,孑然老光棍一条,无儿无女,一辈子就这样了。

他赚积阴德,图下辈子能投个好胎去衣食无忧的大户人家。

偏头对上一双乌溜溜的驴眼,老瘸子一拍额头,他怎么把这货给忘了。

这牲口虽然不会说话告他的刁状,但是江湖道义,见者有份,这个传统不能丢。

“一头母驴娘子,不干拉倒!”

驴子立刻咧嘴露牙,欣然同意,用脑袋拱了拱老瘸子的肩膀。

差点没把老瘸子痛得抽冷气冒冷汗,驴日的,他肩膀还肿着没好呢。

去你的母驴娘子,他反正没说什么时候兑现。

那边张闻风搜出来两本册子,一个钱袋,三张银票,三张黄符,一个小木盒和符笔等零碎物品,武器不算在内。

张闻风看着册子封皮上写的《炼尸真经》、《房中秘术详解》,便知道是邪术,先翻开《炼尸真经》册子,对旁边诧异看着的二师兄解释道:

“这些害人的东西,我们可以不学,但是有机会能够多了解下,不是坏事,从中找出邪术破绽,以后再对付邪道就容易许多。”

二师兄闻言点头,是这么个理儿。

观主就是观主,不经意的一句话往往都有大道理包含其中。

于是,他上前捡起那本翻得发毛的《房中秘术详解》,认真翻阅起来,只余下差点掉出眼珠子的观主,目瞪狗呆。

老瘸子掏摸半响,见女贼身上没甚油水,他也懒得取剩余几块碎银子,总得给官差留一点油水打发,按着讨好他的驴子脑袋站起身,那柄窄剑不要了。

一瘸一拐走到借着晨曦微光认真看书的两人面前,扫一眼地上的物品。

才三张银票,最大那张是五十两,老瘸子有些看不上眼了,转身往厨房走,道:“你们慢慢料理,我去做顿丰盛早膳,老二,等下记着去看看后院的余火,别大意了啊。”

银票大头在他袖袋揣着,安心得很。

二师兄看得面红耳赤,还好光线黯淡看不怎么出来。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荒淫无耻的功法?

他忙侧转身体离观主远点,道:“晓得了,我等下就去。”

张闻风盯着手上册子中间夹着的一张旧黄纸笺,正看得入神。

那上面记载着一门叫“爆音术”的元炁施展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