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顶流的我怎么会糊 第20章

作者:别人家的小猫咪

于是乎姜皖练就两个技能,“稳如泰山”主动技能,能够在地铁行驶时,不抓扶手和吊环,脚踩高跟鞋也能够安然若泰,在多数时候都没座位的情况下能够戴上耳机刷短视频。

[有点恶心啊,这行为,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迟早会被别人如此对待]、[也是服气,就连我一个女的都看不下去了,这种女朋友要来干什么?你们即便结婚也会分手]、[呵呵,狗叫什么,国家没有发展吗?天天自由美利坚,你为什么不移民?]

相信第二个技能也能看出端倪,就是单手拿手机戳字,姜皖本来是小胖手一点也不大,可就显得相当灵活。

姜皖在上班工作时脾气并不火爆,网上冲浪则是喜欢当网络判官,与键盘侠唯一的区别是戾气成分少些,发言多了悲观色彩。

居住的小区旁是个菜市场,有群流浪猫会聚集在此处,偶尔会有小姑娘或小情侣来喂猫粮。姜皖不屑一顾甚至有些想笑,满足自身优越感的救助,真好心为什么不抱回家收养?

她从不会这样做,不过因为她也做不到收养救助,所以表面也不会说什么,甚至看见了还会和颜悦色地说声加油。

“喵——”一只左后腿稍瘸的小猫挡在路前面。

没觉得可怜,相反姜皖有些烦躁,想要一脚踹过去,但下一刻理智和道德观都压抑住了这种想法。

“长得丑,没人可怜,如果长得漂亮就不会被弃养。”姜皖望着小猫,口中到底是没憋出一句好话。

在路上提前点外卖,姜皖抵达家门口时外卖已挂到门把手上,点外卖人写的是:蒋先生。

在城市里女性独居,若非安保很好的小区,都要注意安全,姜皖的小做法体现在,在阳台时不时挂着男士衬衫(拿的父亲的衣物),在公司吸烟区捡几个男同事的烟蒂扔在门垫处,从不走偏僻陌生的小路。

饿了,姜皖也不先卸妆,也不换睡衣,只是规整地把外套挂起,打开空调,先吃外卖。

电视也打开,六点钟下班的她这个时间点刚好能看见《我真是歌手》首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是黎兴魏粉丝。

会特意点开看节目,也是因为偶像是挑战嘉宾。

也不知道是否是今天外卖小哥送餐速度快了点,导致猪脚饭有点冷,姜皖毫不在意地扒拉到嘴巴里:“为什么这人的戏份越来越多,上期还没什么镜头。”

话语中流露出不满,“这人”是指楚枳。

特别说一句,姜皖微博以前叫[橘子汽水~甜],相信能看出来,以前是楚枳的粉丝,但爆出消息后,她的反应也是最大的,作为曾经橘子某打榜群的群主,一手解散了群,与其说是不够死忠,不如说是性格使然。

初中时期因为在外地读书,也是由于口音和长相稍微有点土,被同学欺负后,她第一时间告诉父母,然后母亲的回答是:“我们让着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的确躲不起,小孩子残忍起来没有分寸才真是吓人,姜皖也向老师求助过,但都没太大回事,就被欺负三年。还好她没因此厌学,相反学得更努力,因为成绩好是唯一能够打败欺凌她的那群同学的武器。

初中期间的经历也导致她成年后较为负面的个性,有没有精神疾病什么的,她没去医院检查过不清楚,反正她不停告诉自己已经忘记初中的事,甚至忘记欺负她的人,不会被这些事影响。可心里依旧憋着股暴虐,找到别人的错误就喜欢往死里点,想要踹猫也是这个原因。

“还好最后一个上场。”姜皖打算听完偶像的歌,就直接去洗衣服,然后再回来看宣布晋级。

“林夏唱功不错,但比魏魏还差了一筹。”

“词典叔唱功真心稳定,高音全身鸡皮疙瘩。”

“一直get不到恒口义唱歌哪里好听,今天终于是get到,即使没看过动漫也很燃。”

“这些评委挺专业,魏魏的天赋就是好。”

姜皖一顿夸,可惜在电视上看不见弹幕,否则光想想也知道,是林夏和黎兴魏两人霸屏。

在评审团点评完黎兴魏后,姜皖起身三下五除二收拾好外卖盒,目光都没停留在电视屏幕上。

有些奇怪的是,主持人顾南希介绍完后,就没声了,跟按了静音键差不多,姜皖没忍住瞅了一眼,楚枳孤零零站在舞台中央,台下静默。

“??”

是演出事故吗?姜皖第一反应,可当观众席黑潮持续一分钟后,声音、荧光棒、声援广告牌都没了,姜皖才意识到,是观众在对楚枳表示抵抗。

就该这样,对待这种明星就该抵制,姜皖第一反应是畅快,这样的艺人活该被抵制。她的性格从来不是脱粉后相互安好,或者是希望对方有个好前程,她从来是“你若安好,怎么得了”。

出于心情的畅快,姜皖决定暂缓洗衣服,要仔细看楚枳的惨状。

足足两分钟后,楚枳才报出演唱作品名,姜皖清晰地听到报幕声音略带颤抖。

在黑潮中演唱开始了……

第四十二章 歌声的力量

“也许我一直害怕有答案,也许爱静静在风里打转。离开释怀,很短暂又重……”

楚枳的歌声阐述着绝望,几乎是一瞬间,是第一句歌词,还是第二句歌词,将姜皖的记忆拉回一部电影。

那部电影名叫《纸房子》,是两年前放映的电影,专门讲述校园暴力的影片,女主是位非常有灵性的小花饰演,有一段是长期被欺负后凄厉的大喊,和这种歌声相差不大。

不知道为什么姜皖很讨厌《纸房子》,甚至在豆瓣、猫眼电影、淘票票、微博、朋友圈共五个渠道贬低电影。她平日遇到烂片也不会这样骂,一般情况是不予理会。

《纸房子》是好片吗?不太算,最多是及格线以上,但电影是烂片吗?完全不是,女主的演技以及服化道的布置,还是值得一夸。

“垃圾电影!”姜皖回神后再次点评纸房子,目光聚焦在电视前,又感受寂静的黑潮。

无边无际宽广如大海的黑潮,楚枳是摇摇晃晃的一叶扁舟,没有停靠的彼岸,恰同舞台周围没站着任何一个人。

也不知道是否是灯光总监故意,在演唱的过程中,完全没给乐队老师与合唱团打光,观众们所看见的景象只剩下舞台中央的一束光,其他全部被观众席的黑潮吞没。

船骨架是陈旧的木头,黑潮一个海浪就能冲垮,姜皖内心疑问:“他能把歌唱完?”

是害怕了,绝对是害怕了,镜头拉近,舞台中央的歌者在害怕。

紧握住话筒架的左手胳膊肘不自觉的颤抖,双腿绷直完全不敢再挪动一步。

真正的勇敢是什么,清楚知道危险但依旧敢迎面而上,楚枳是勇敢的歌者,刚才仅仅是身体在面对黑潮时下意识的恐惧,而伴随着镜头往上拉,恐惧的神采也传达而出。

身临其境,姜皖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自己共情能力太强,她完全感受到楚枳的绝望,那个歌声仿佛在对所有人说:你能帮我吗?求求你救救我。

“好……熟悉的声音。”姜皖大脑里也有这个声音,是女声:能不能借我课本,我的作业本被扔了,求求你帮帮我。

是电影纸房子吗?姜皖耳朵沉浸在歌声中,分出一半思绪,沉思之下姜皖想不起纸房子有类似的剧情。

大脑里求救的女声是谁?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求救,声音停留在耳边,但脸无比模糊。

那小姑娘的脸,为什么像她小时候。

很快姜皖明白过来,为何她讨厌《纸房子》,纸房子里女主也是经历绝望,却有同桌帮她,同桌挺身而出,伸出援手把女主从被校园霸凌的泥沼中拉出来,女主也越过越好。

都TM是假的,没人挺身而出,姜皖在初中时,父母、老师都没有给予丝毫帮助,哪有那么多援手……

在初二的某天,从小疼爱自己的姥姥死后,第二天抄完的英语本再一次不知道被谁扔掉,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承受住的双重的压力,向唯一对自己还算和善的同学,准确的形容其实是,和善是指没有和别人一起欺负她,以陌生人的态度。

“能不能借我课本,我的作业本被扔了,求求你帮帮我。”话语是姜皖对那同学说的。

被拒绝了。

的确,那位同学的的确确没义务要同意,可被拒是压垮儿时姜皖最后一棵稻草。

埋藏在记忆深处的自卑全部都被挖了出来,这些话也没有特别恶毒,甚至有些还以开玩笑的形式说出来,可对姜皖来说,即便她大学毕业,即便她成年了,即便她在律师行工作相当不错,也是一道道刀痕。

姜皖陷入了无限自我责备的死胡同,或者是叫陷入了悲伤出不来了。

“有一束光,那瞬间,是什么痛得刺眼,你的视线是谅解,为什么舍不得熄灭,我逆着光却看见。”

突然,一道歌声让死胡同中的姜皖听得格外清楚。

似乎这道声音的主人,向她伸出了援手,姜皖才发现,舞台中央的歌者,即便面对黑潮不知前路,害怕不已,但也用小船往上救人,明明一叶扁舟自己都要在黑潮里被摧毁。

“面对希望,逆着光,感觉爱存在的地方,一直就在我身旁。光芒,你是光芒。”

曲终。

一首歌时间只有三四分钟,不长,但对听众姜皖来说,她内心经历了很久。

“为什么都摇摇欲坠了,还要救人上船,不是沉没得更快吗?”

姜皖清楚地注意到,楚枳悄悄地擦眼泪似乎不想让人知道。大男人哭什么?姜皖想在内心发出这样的嘲笑,可完全办不到。

“能分享一下,楚老师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写的这首歌吗?我看词曲编都是您本人。”

“我希望听我歌的,无论是讨厌我的,还是讨厌我的,或者是讨厌我的,都能被光包围。同样,如果爱情中,生活中,被过多期待,能够逆光而行。”

在演唱结束后,主持人对歌者的访问。

“傻逼,这个楚枳绝对是傻逼,我都骑在你脸上骂你了,还尼玛希望我被光包围,你是哪里来的臭傻逼?”听完这句话,姜皖心中的暴虐再也压制不住,犹如爆掉的水龙头,哗啦啦喷洒而出。

“被人欺负了不知道还手吗?你用话筒骂啊。”姜皖大声对着电视里的楚枳喊,但话语内容更像是冲她自己喊。

愤怒的情绪维持到楚枳宣布因为身体原因要退出比赛,姜皖才和泄气的气球差不多,回想起来刚才的演唱。

自始至终,楚枳都是温柔的,他都在告诉所有人“世界是温柔的,因为有你在”。

光芒,你是光芒。

姜皖默念这句歌词,她知道歌词是楚枳唱给她的。

“我明明就是没有忘记初中的事,我明明就是很介意初中被欺负,我明明的确被影响了,为什么要不停告诉自己我没事。我有事,他们给我带来了悲痛的记忆,和不想回忆的初中时期,我恨他们。”

在内心这样对自己说,姜皖平日里一直要压抑的暴虐似乎在逐渐消散。

楚枳的歌声让姜皖原谅了自己,她之所以不停告诉自己,没被校园霸凌影响,是觉得我现在长大了,比他们都成功,我就不应该有什么问题。

“校园霸凌的人群,道歉什么的老娘绝对不会原谅,什么狗东西!”姜皖似乎又恢复了以前的骂骂咧咧。

但完全不同,以前套用一句大佬的名言“恶就是恶,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不就是迁怒、欺软、不敢、没本事报复仇人”。

以前的骂骂咧咧只是迁怒,姜皖现在的骂骂咧咧是“霸凌者该被骂”。

“小猫咪这么可爱,为什么我之前想踢,我这狗东西。”想通后,感觉世界都明亮了,姜皖想着要不要出去道个歉?

想了想还是不要,明天买个猫粮给小猫咪道歉,今天姜皖有更重要的事。

她不相信了,楚枳真的是黑料说的那样。

键来!

第四十三章 感动千万人

受到楚枳半决赛《逆光》震撼的何止姜皖一人,在电视台播出后,芒果TV首播半小时,刷出了一千多万的点击,当然这不等于是千万人观看,主要是大部分视频网站计算点击的方式很聪明。

话说回来,若前一期是楚版荒岛与黎兴魏的存在,让我真是歌手热度力压蒙面歌王一筹,那么半决赛是碾压局,向外完成热度碾压,向内即便节目有林黎两位流量明星,但议论重点始终是楚枳。

“橘子肯定是被冤枉的,还用说吗?”

“前面爆出黑料,楚枳的粉丝还大片的说[是对家泼脏水],NC……是我脑海里唯一想法,然后现在我想说,有没有可能她们是对的。”

“一切安排得太妥帖,楚枳也是顶流,即便是犯了顶流最不应该犯的错误,也应该有部分死忠粉啊,可听我追星的堂妹说,楚枳的两个大粉主动开始声讨,导致粉丝内部都出现问题,黑料有规格地铺满,恰好粉丝团内部出现问题,你品你细品,说是巧合我不相信。”

“@李婷玉_隐婚能拿出证据吗?也不能光发小作文啊,说实话之前我有点信,看完半决赛的舞台,再想起《风吹麦浪》的温油,我实在不相信,楚枳和你小作文里的是一个人,如果都是假的,那么我觉得世界欠楚枳一个奥斯卡。”

“我感觉各位还是要理智点,因为这件事好像的的确确没有结论,楚枳的确是受了点委屈,但我们不能不清不楚的又去网暴一个可能存在的受害者,希望警方快点介入。”

等等言论,大华娱乐感到些许害怕,不是害怕网友们帮楚枳站台,网友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稍加引导就成,害怕的是大部分网友们居然开始思考了,哪怕言论带有明显拉偏架的意图。

文学家,米兰·昆德拉曾言:我很喜欢一句犹太谚语“人们一思索,上帝就发笑”。为什么人们一思索,上帝就发笑呢?因为人们愈思索,真理离他愈远。

话语是昆德拉在获得耶路撒冷文学奖的获奖感言节选,人的思考到底会不会距离真理越来越远,不做讨论,但一定是偏离大华规划的思考道路越来越远。

除强大的思考力以及粉丝复兴外,《逆光》展现出,或者说楚枳的舞台带来更多的是治愈性,好似治愈姜皖。

很多路人留言——

寂静的河:[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真的是这样,我们家里有弟弟,但弟弟从小调皮捣蛋,所以受到的关注与宠爱远远比我多,每次弟弟生日父母都会买礼物和蛋糕啊什么的,因为如果礼物不好弟弟会生气,而我生日别说礼物,大多数时候蛋糕都没有,这时妈妈会感叹一句“筱筱真懂事”。

懂事的孩子没糖吃,楚枳你别太懂事了,受了委屈,连哭都要偷偷地擦眼泪,害怕被人看见,你不希望把自己负面情绪带给观众,可你太懂事就没人心疼了啊,你看看你。]

发布在微博,点赞超过二十万,很多人留言。

masu:[逆光的歌声的确绝望,但我哭点很高,所以的确感受到悲伤,忍住酸楚听完,没有哭,可……听到楚枳说“我希望听我歌的,无论是讨厌我的,还是讨厌我的,或者是讨厌我的,都能够被光包围”,蚌埠住了,他是太清楚自己在网络上人人喊打了,更加知道身后没人支持他,可见的人群都是抽爹骂娘,有点后悔,因为我也是在微博刷#楚枳滚出娱乐圈#消息的人之一的ong,然后我得到楚枳在绝望中的祝福,荒诞文学也没有这么荒诞的啊。

人到中年本来就因为生活的一堆糟心事,烦不胜烦,看谁都不顺眼,但比起楚枳,我真的太幸福了。

不是说你比我惨,我没你惨我就不能抱怨,不能这样说,但如果一个比你惨得多的人,都还要给你鼓劲儿,我还郁郁寡欢有必要吗?我总不能还不如一个小年轻吧,被《逆光》舞台治愈了。

甭管网络上怎么说楚枳是人渣,但以后只要出专辑我必定买一份,倒不是粉丝,只是被舞台治愈。

加油吧,明天起来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

看写实的文风就能想到,这篇是回应在知乎那个“如何看待楚枳在《我真是歌手》半决赛上的舞台?他真的是微博上说的那样吗?”

微博、知乎以及豆瓣,都有被治愈的话题贴。

先说一句,玩过豆瓣都知道,豆瓣的动态或多或少都有点文青,看看官方推荐的话题就知道——

“你向往的恋爱是什么样子”、“哪些兴趣爱好改变了你人生轨迹”、“我最爱的一句歌词”等。

由龙龙的后槽牙网友,发布在话题我最爱的一句歌词。

[高三了,明年就要高考,结果身体不舒服去医院诊断,医生告诉我有可能是系统性红斑狼疮,我奶也有这个病,很害怕,如果确诊了我根本就没什么时间复习,身体还会成为家庭的负担。

很害怕,很绝望,今晚看楚枳的舞台,给了很大很多的勇气。

“感觉爱存在的地方,一直就在我身旁”

是我最爱的歌词,爸爸妈妈会是我坚强的后盾!]

90%绝望之音搭配金曲《逆光》产生的化学反应,的确太大,大到谁都没有预料到,网络舆论会开始呈现出冷静思考后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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