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顶流的我怎么会糊 第123章

作者:别人家的小猫咪

派遣团文化援助,就等于说物质就免了,国与国之间的拉扯正是如此,游签重点关注艺人是李怀老师。

“希望李怀老师表现好点,也可以在三国文艺援助里占据主导权。”游签心道。

傍晚七点,天色已暗。

“轰轰——”

北海道鼓舞进步演唱会在烟花绽放中开始,因为有哀悼和鼓舞之意,所以烟花颜色没有太花里胡哨,图案也是樱花。

揭幕者是东京都知事长野伸太郎,按照岛国的政府职位,东京都知事是比东京市一把手更大的官职。

因为东京都是涵盖东京市以及三多摩地区和管辖的岛屿。

“向北海道石狩地震的遇难者寄予无限的哀思,向失去挚爱亲人的家属致以深切的慰问。”长野伸太郎说道:“我们感到痛心之至和万分惋惜,我们将继续铭记着这些不如意的现实。”

长野伸太郎语调很高,好像充满力量:“全力以赴实现灾区复兴!”

掌声响起,星四星株式会社的工作人员带头鼓掌,长野伸太郎对着受灾者家属鞠躬,他一身深色西装,尽显躬匠精神。

“东京都知事都搬出来了,这次北海道演唱会有点牌面了。”央视记者游签嘀咕,他还特别注意了长野的动向。

留下看演唱会是肯定没时间,长野伸太郎能来,都是各方势力拉扯的结果,下台就立刻从体育馆南门离开。

首位出场的是岛国歌手,毕竟是他们国家自己的事,所演唱的两首歌,都是平行世界专门为地震写的歌。

怎么说呢,第一排是受灾者家属,听歌后没什么感觉,藤沼百合子刚与丈夫结婚,地震时如果丈夫不是为救她和女儿,有机会逃走。

直到现在为止百合子都接受不了,丈夫死去,充满自责,她不是没想过随着丈夫一起走,可女儿才四岁。

来到演唱会能够得到50万円问候金,百合子当全职主妇三年了,女儿还要上学,有什么办法呢?

“能不能快点结束?”藤沼百合子低着头。

歌曲的鉴赏是需要心情的,特别是在你心情特别不好的时期,音乐性并不能直达心灵,藤沼百合子只感觉吵闹。

很多家属,和百合子有相同感觉的,旁边的猪濑久,今年也二十多,他哥哥遭遇地震,至今下落不明,猪濑心情火急火燎,别说听歌,连吃饭都没心情。

来演唱会坐着,救援队承诺他来东京回去后,能够给他一个交代。

两位岛国歌手奠定演唱会哀思与鼓励的风格,随即是泰国歌手。

音乐总监渡边认为一次性上四个外国歌手,有碍现场观众们的听感,所以就穿插着来。

两名泰国歌手后面上场的是H国歌手,李勇俊和成允两人。

一个正直壮年,一个半只脚踏入了棺材。

有句古话叫乱拳打死老师傅,讲的就是技巧很难弥补身体,而演唱一道也是,随着年龄增长身体机能会下降,哪怕技巧越来越老辣。

说个地球人熟知的周杰伦,都讨论他巅峰期是白毛伦、紫毛伦,白毛与紫毛其实是演唱会的造型。

白毛是04年时期,而紫毛是07年,前者杰伦25岁身体机能出于巅峰期,后者28岁机能稍稍下滑但个人摸索的独特技巧大成,前提都是机能。

成允是个例,身体机能有点天赋异禀的意思,再加上本人保护得好,所以居然还能演唱不降调的《听闻远方有你》。

这首歌在H国很有名,有什么国家公祭都会演唱的歌曲,成允的演唱婉转悠长很动听。

演唱结束台下掌声响彻,很成功。

完美地完成,成允也松口气。

“成允前辈的歌声太美妙了,声音仿佛是中提琴,十分美妙,我在前辈面前演唱,彻彻底底被比下去。”李勇俊说道。

“你还年轻,有进步的空间,勇俊,H国歌坛的未来,还是要看你们。”成允露出笑容,还算这小子会说话。

未来看我们……那你为什么还不退休?还搁这占据最好的坑位,李勇俊内心MMP,但脸上露出被前辈夸奖的兴奋。

“下一位艺人为这次北海道鼓舞进步演唱会专门创造了一首歌。”

“有请华夏——楚枳。”

成允和李勇俊在返回化妆室的过程中,听到了主持人的报幕。

“为什么我后面是这个瘟神?”成允心里困惑,蒙面歌王里他对擅长扣帽子以及高音的魔王有深刻印象。

“哦还算没问题,钱没白花。”李勇俊暗自高兴。

因为出场顺序变成穿插式,所以前面花钱固定的出场位置改了,但星四星受贿的工作人员还有职业素养,深刻记得要安排成允和楚枳在一起。

李勇俊和成允两人心思各异地回到休息室,金柳学和姜斌两人起身恭贺。

“成允前辈仍旧是流行歌坛的皇太子,弱混声让我心中仿佛坐上了小船,跟着歌声飘荡,美美美!”姜斌道。

“听过很多版本的《听闻远方有你》,成允前辈更让我发自内心地难忘。”金柳学道。

“只是尽全力地演唱作品,歌坛未来还是得靠你们。”成允也在一声声夸赞中暂时甩脱了楚枳给他的不舒适。

泰国休息室。

布兰科和阿吉姆相互对视一眼,他们没想到被自己忽略的棒子老头唱功那么厉害。

“谁在他后面唱有些倒霉,演出效果会被削弱。”阿吉姆道。

“那就是华夏的歌手楚枳,一前一后有鹅蛋碰鹅卵石的感觉。”布兰科嘀咕。

都注意着,包括媒体区的央视记者游签此刻也聚精会神,关注第一个登台的华夏艺人。

“按理来说应该是李怀老师和成允前后才是,怎么排序的?”游签感觉有黑幕。

舞台上楚枳和主持人喜浦聊几句,因为是演唱会唯一的原创歌曲,所以多问几句。

“歌名真让人不舒服。”喜浦道:“楚桑你为什么会写这首歌?”

“因为经历过一些事,写这首歌主要是想唱给很多被苦难纠缠,以及承受巨大苦楚的受灾家属们。”

“希望能够感受到歌曲的力量,《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楚枳太知道记者的尿性,越隐瞒会越挖掘,不用细说。

“我们把舞台交给楚桑。”喜浦下台。

唱歌让受灾家属感受到歌曲力量,现场没有人把这句话当真,因为前面的歌手都这样说。

藤沼百合子甚至心中冷笑,外国人懂什么?

“啪啪啪——”和其他歌手氛围灯通明不同,伴随着一声声关掉电闸按钮的脆响,舞台的灯光越来越少。

良久氛围灯全部关闭,射灯也只保留一盏,没有照在歌手身上反而打在楚枳前方几步的位置。

十月份的夜晚八点多钟,天色早就没有自然光源,所以在观众们的眼里,是看不清身处黑暗的楚枳。

轻缓的前奏让观众们放松警惕,他们并不知道楚枳今日怎么开两个技能。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黑尾鸥在码头悲鸣,随着波浪一浮一沉,叼啄着过去飞向远方。”

百分之八十绝望之音和绝望的歌词交相辉映,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包括七万名观众,第一排的受灾者家属,泰国歌手、H国歌手、岛国歌手,没有人注意力能挪开。

声音很轻,但诉说着悲痛。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生日那天杏花开了,若是在那洒下的阳光里打盹,能否化为虫之死骸渗入土壤?”

“薄荷糖、渔港的灯塔、生锈的拱桥、废弃的自行车。”

“站在木造车站的火炉前,心中却没有想要去的地方。”

每个字词都流淌着死志,明明杏花开了是美丽的,但心中所想仍旧是死亡。

一直没注意听歌的藤沼百合子感觉到心尖被歌声抓住,每唱一句就是捏一下,她生疼。

疼得想哭,因为百合子脑中止不住想到丈夫,想到丈夫经常忘记给养的花浇灌。

头排大部分的受灾者家属都忍不住流泪,不是因为歌,而是因为歌曲想到死亡与失踪的家人。

“今天就像是昨天,明天想要有所改变,现在就必须有所行动,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啊——”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心中早就空无一物。”

“感觉不满足而哭泣的原因,一定是因为心中渴望着丰富充实啊。”

楚枳仍旧身处于黑暗里,仿佛没有光亮可以穿透黑暗照过去。

他的歌声明明没歇斯底里,但却让人感受到窒息的绝望。

不仅是受灾者家属感受到,现场的观众也有直观感受。

岛国是自杀率很高的国家,相对应他的幸福率很低,你问十个岛国人,九个都想过要自杀。

就如同歌声里那样,每天要努力,每天要做出改变,可是办不到啊。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鞋子的鞋带松了,不太会把东西绑在一起,与人之间的羁绊也是如此。”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少年始终凝视着我,现在的我正跪在床上,对那天的自己说抱歉。”

楚枳将绝望之音提高到90%,仿佛是绝症病人的遗言,轻描淡写却又蕴含着爆炸的情绪。

伴奏的旋律覆盖听不见呜咽声,楚枳的歌声与歌词百分百能勾起伤心的回忆,包括东视的摄影师们。

央视游签和龚雪茵听不懂歌词稍微好些,只感到无尽的悲伤,仿佛有口气喘不上来。

“电脑屏幕的微光,楼上房间的噪音,内线电话的铃声。”

“堵上耳朵在鸟笼中的少年,与看不见的敌人战斗着,他是三坪房间里的堂吉诃德,最后的结局却是丑陋不堪。”

恒口义前面都在安心欣赏楚枳的美颜,但此刻也脸色难受:“这首歌楚桑不光是唱给现场石狩地震的受灾家属,还唱给以前其他地震的幸存者,他们背负了巨大的疼痛。”

“也唱给所有想要自杀的人,和自己。”恒口义很自责,肯定是他给楚枳讲了那些,楚枳才创作这首歌。

舞台上楚枳从黑暗中一步步向光源走去,绝望之音关闭,歌曲主旨现在才呈现——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被说成是冷漠的人。”

“渴望被爱而哭泣的原因,是因为尝到了人的温暖。”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你笑得是那么灿烂。”

20%天使福音!

30%天使福音!

40%天使福音!

楚枳开始把情绪疯狂地往上拉,但不是跳楼机一样地突然攀升,而是歌词每句提升百分之十,舞台的射灯也多开两盏,逐渐光明。

那是雨过天晴。

前期阴雨天有多压抑,后期就有多阳光明媚,现场七万名观众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推进力。

“一味想着死的事,一定是因为太过认真地活。”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因为我还没有和你相遇,因你这般的人生于此世,我开始有点喜欢这个世界了”

“因你这般的人存于此世,我开始有点期待这个世界了。”

楚枳演唱最后一句歌词,歌声放轻由强混让人察觉不到地转到弱混,“喜欢这个世界”与“期待这个世界”格外的暖心。

结束段落将天使福音拉至80%,从死寂的绝望到充满希望,听个歌仿佛经历了一生。

演唱结束旋律接着走,仿佛体育馆内仍旧萦绕着楚枳的歌声,有点余音绕梁的感觉。

当今社会谁还没有网抑云时间?更何况是岛国人,七万观众有不少是宅男宅女。

当听到“堵上耳朵在鸟笼中的少年,与看不见的敌人战斗着,他是三坪房间里的堂吉诃德,最后的结局却是丑陋不堪”简直感觉在唱自己,代入感太强烈。

伴奏熄灭,歌曲末尾的余韵消散,全场啜泣呜咽声更加清晰,观众们才回神。

“不就是来听个演唱会吗?为什么戳我心肺。”

“我没想过这场演唱会,最好的会是一个华夏人。”

“《曾经我也想一了百了》,这位歌手也一定有很伤痛的往事吧。”

“想到了曾经丢掉工作想要自杀的日子,那会儿就有这首歌该多好。”

“北海道关于地震的演唱会,这首歌不算适合,但所要帮助的人更多。”

等等,观众席的窃窃私语。

“活下去。”楚枳拿着话筒,沉吟片刻说道。

走下舞台之际,现场掌声轰鸣,比前面任何一次都来得更大声。“哗哗哗——”全场最佳。

媒体区四个国家的记者镜头全部聚焦在同一人身上,各自的战略都是拍摄自己国家的歌手,但遇到这种跨越级的肯定都要拍摄。

岛国东视记者是专业的,从听到一半就开始认真拍摄,要用两个镜头拍。

“难怪恒口桑要特意邀请楚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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