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剑如蛟
或许最大的谜团应该是张砚本身。他明明根本不是武者,气血的波动实在明显绝对不是作假。那又是怎么拥有如此诡异且厉害的手段的呢?
莫非这是一种新的关于力量的路子?!
当然,能把问题拔高到新的力量的份上,也不是一般人了。刘仁川和萧恕都有这个猜测。沈午鹫已经不是猜测了而是早就笃定了这一点。至于其他人暂时还没多想,都定睛的看着走上前台和张砚相隔两丈站立的那名武者。也正是一直开口挑事说“公平”的那位。
“张教习,此地可不好展开手脚。你确定不需要换个地方吗?”
这里是拍卖行的砖石台子,并不是专门用来比斗的坚固石台。这种地方别说百炼境的武者认真动手了,元气鼓荡之下都可能直接坍塌掉。根本不是比斗的地方。
张砚却一点也不在意。笑着摇开手里的折扇,说:“不妨事的。此地虽然脆弱,可也不是护不住。这位直接动手就是,不用顾忌。”
“我叫陈……”
“不用了,对于你叫什么名字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动手,赢了你就付一半的钱再拿东西走。输了,呵呵,也就没什么可怨天尤人的了。”张砚笑眯眯的打断了对方的自我介绍。眼里的寒芒变成杀意。他对一个将死之人的姓名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
气愤是肯定的,特别是下面坐着的人群里冒出些许嬉笑声,这更是刺人神经。人家连你是谁都懒得知道,可想而知是有多么蔑视你。心里的火气飞快就转变成了等会儿动起手来的力度。他本来是准备收着点手段的,赢了就行。如今他决定先给张砚一点苦头尝尝,让对方知道可以靠着奇巧的手段收拾住一个通窍境的武者根本不算什么,因为百炼境和通窍境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请吧!”张砚摇着手里的折扇再次催促。他就是觉得对方上来之后磨磨唧唧的一点也不干脆,哪里会知道对方这是心里戏太多了所致。
“张教习请!”
“请”字一出口,那名百炼境的武者便直接一掌朝着张砚右肩拍了过去。没用兵刃,看起来也是一开始就打着主意不想伤张砚的性命。也让台下许多人稍微安了些心。
不过这一掌的分量也不轻,起码是用了六成力道。同时另一只手里那捏着一道元气盾,应该是在防备之前张砚甩出去的那种类似“暗器”的手段。
这边一掌拍出去,距离又近,只有两丈,一晃眼那掌力已经到了张砚身前两尺,眼看就要拍中张砚的右肩,这一下至少要拍断张砚上臂骨头的,甚至连带着肩胛骨都能给他震裂。
可再看张砚却老神在在的摇着扇子没有避让,也没有作势抵挡,脸上笑容依旧,眼里杀气也是不减分毫。让人看不明白。
“张先生小……心?”周仓一句话分成了两段在说,最后一个字被发生在眼前的诡异情况给生生的打断,余下的惯性念出来时已经不见那份焦急了,而是“懵了”。
因为那威势赫赫的一掌在距离张砚身前一尺多远的时候突然停住了,不对,不是停住,更像是拍在了一团无形的软垫上,发出一声闷响之后便再无下文。别说掀飞张砚了,那一掌的威力连扬起大点的声音都没能够。
“呵呵,这是你在跟我打招呼吗?”
“你!?”
惊得如被踩到了尾巴的猫,那名百炼境的武者迅速暴退,速度甚至比刚才欺近身出掌的那一下都要快上几分。明显被张砚身前那一面莫名其妙的诡异“气盾”给吓到了。
“那是气盾吗?是气盾吧?可为什么完全没有气感?而且还能将那一掌的力道全部泄走?”
“不是泄走,而是吸收!你看张砚身上还有地面可有任何变化?那一掌的力道一点没有外泄。”
“没外泄?那力道哪里去了?总不能是张砚硬抗下来了吧?”
台下的人里不少都看出了刚才那一瞬间的蹊跷,但谁也说不轻到底张砚是怎么办到的。这其实也是台上那名百炼境武者心里的惊吓和困惑。
明明一掌的元气和力道有真实的拍出去的感觉,一如拍在人身上的感受一模一样,可为何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呢?就好像错乱,那威能被别的什么东西给吸走了一样。
“还可以再用点力,我还受得住。”张砚继续摇着扇子。笑眯眯的却一脸的不屑。似乎是在嫌弃对方刚才没有吃饱饭没力气一般。
这种无形的讽刺更是让对方红了眼。
可接下来并未有任何的改变。不论是掌还是拳,甚至用上的百炼境的空手战技,依旧全都停在了张砚身前一尺有余的地方,不得寸进。似乎哪里横着一道无法被逾越的鸿沟。
如此即便反应再慢的人也看明白了,张砚必然是有某种极强的防御手段,类似元气盾却又更强。
当所有人都在猜测张砚这门手段的极限,能不能够抵挡住兵刃的战技冲击,或者施展时的消耗可以让张砚支撑多久的时间。谁也没有注意到张砚手里一直摇着的折扇越摇越慢了。
扇面上白面的“道”字,以及黑面的“天地”二字似乎都在溢出些许的微光……
第248章 瞬杀
一连数道攻击甚至连张砚的衣角都没能吹动,即便战技都用上了还是如此。
这就不是赢不赢的问题了,而是下不来台了。
自己嚷嚷这要去比斗,结果人家笑眯眯的站着让你打,你却连人家的衣角都吹不动。若就这么下来,以后这名百炼境的武者铁定在自己圈子里名声彻底臭掉。
于是就准备拔出腰间兵刃,做全力一搏。
可他还未来得及拔刀,就见一直慢慢摇着扇子笑眯眯不动的张砚突然动了,身形一瞬间消失不见,下一瞬便出现在了那名百炼境武者的身边仅仅两尺余的位置。
什么叫不动则已一动就要拿住你的命门?这就是了。
时机也恰到好处,刚好就是对方在准备拔出兵刃,单手伸向腰间身形出现破绽的一瞬间。
谁又能想得到之前一直老神在在笑眯眯似乎戏耍着对方,欺负对方破不了自己的防御的张砚会突然动起来?
就好像你一直在打木桩,结果木桩突然活了过来,你能想到吗?
况且张砚用的可不是什么身法,而是土遁术。事先毫无征兆,移动时也毫无轨迹,现身时更是直接乍现,跟武者的身法路数完完全全不一样。初遇这种瞬息移动的方式不论是谁肯定都会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武者练的就是肉身,不论是在极限状态下的反常规动作,还是分毫之间的反应速度,甚至是肉身的抗击打能力都与地球上的那些体修走的是同一类路子。所以即便张砚突然出手,抓住了对方一个破绽,可并不意味着对方就会任他宰割。
只见就在这分毫刹那之间,那百炼境的武者也不愧自己的境界和实力,强行扭转身体,来不及拔出兵刃那就连鞘一起朝着近在咫尺的张砚一击横扫。长刀当棍子使,同时身形前扑,想要用反常理的动向来错开张砚后面的攻击。
不得不说这一番临阵反应的确是妙到巅毫。
可惜。张砚既然动了,那就不会跟你讲什么道理了。
遁术现行的瞬间,手里的折扇已经收拢成“棍”似慢实快的朝着对方戳了过去。时间上也正好跟对方应变之后横扫过来的连鞘兵刃碰上。
“当!”
一声金属碰撞声轻响。之后张砚就和对方前扑的身形分开。两人错位足足两丈。而张砚不急不慢的转身。“唰!”摇开折扇。
张砚也不追,甚至身上炸开的气势也在刚才一瞬间之后又重新的收拢起来。
而对方,身子扑前出去两丈余才收住脚步,猛的一转身,脸上一下涨红到一种异常的暗红色。双眼突出,肉眼可见的血丝几息就填充整个眼白位置。
“你……”
砰!一句话尚未说完,这名百炼境的武者就突然整个炸开,就像从极高处摔下来的一枚西瓜,瞬间连皮带骨炸成一滩红白血雨。甚至台下三五丈内都溅到了。
倒是张砚提前就准备,一道无形的墙挡在他前面,被血雨淋了之后显出一个圆球的模样。接着又随着血水掉落迅速的消失不见。
场中惊吓的人到此才“啊”出声来,又跟着戛然而止。偌大的会场里却清晰的听得到喘粗气的声音。
别说那些没见过什么血腥场面的大掌柜了。就算是那些武者,或者如沈午鹫那样见多了血腥场面的人,同样没见过刚才这种把人弄成血泡泡戳爆的场面。那骨肉血液爆炸的恐怖声音估计会让他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难以忘掉。
当稀碎得散在空气中的血腥为弥散开来之后,几个坐在前排的大掌柜直接就弯腰吐了起来,低头看到几块拇指大小的猩红块状物体更是吐得止不住,连滚带爬的就往后面避让。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提前离开会场的意思。
“呵呵,果然还是没能收住手啊。还以为百炼境的武者肉身强横,能受得住,结果却是……呵呵。好在签了生死状,不然还真要有麻烦呢。”张砚笑眯眯的朝着台下数百人两手一摊,一副很是无奈的样子。
张砚指了指面前长桌上的三把兵刃,说道:“刚才那一把我赢了,所以武者的两把兵刃现在只剩一把了。竞价又变成了两把。
那么接下来可还有武者上来跟我比划比划?规矩跟之前一样,签了生死状就能上来。放心,我这次一定再收点力道,生死状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
有人愿意来试试吗?”
试试?还是逝世?这一看就可能是一道送命的题。
场面呕吐声此起彼伏中所有人看向台上站在一片血肉模糊中间却一身光洁如初的张砚,眼神已经全然变了。不论谁,都再不敢拿戏谑或者怠慢的眼神去看他了。换得最多的就变成了:忌惮。
刚才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张砚一扇子点出去之后明明被对方格挡住了,却还是直接分了生死?
为什么会是一种整个人炸成碎片细末的死法?
甚至张砚最开始到底是怎么移动到对方身边的?又是怎么在前面毫发无损的挡住那么多攻击甚至包括两道战技的?要知道即便那是空手战技,可也是堂堂正儿八经的百炼境的武者在施展啊!而且至少拿出了七到八成的实力了。
最最疑惑的还是致死的那一击是怎么落到实处的?
这些问题想不明白的话谁敢上去跟张砚比?
别说在场的那余下的两名百炼境的武者了。就算是刘仁川这个端山境的武者也同样不敢轻易去跟张砚对手。
未知的压力才是最让人忌惮的。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只会抓后脑勺看不出任何端倪来。其实也是有人看出一些东西的。比如说张砚手里摇着的那把之前谁也没在意的古怪折扇。
要知道在刚才电光火石之间张砚可是拿着那柄折扇与对方的兵刃来了一次硬碰硬。一般的折扇受得了这种冲击力?而且之前张砚也是摇扇子甩出来一柄透明的刀刃,此时此刻都还悬在一个倒霉蛋的嘴里呢!
有没有一种说法是张砚之前的那些蹊跷的手段和击杀都跟那把折扇脱不了干系?毕竟张砚可是一个铸兵大师,以前没有过,却不代表现在不会有,是有这种可能的!
第249章 法宝
找到一个疑点然后加以揣测之后产生自己的理解,这就是大部分人认知未知时的习惯方式。
就好像用自己需要喝水才能生存这一条,去推测别的生物,然后得出水是生命之源这个认知一样。
可若是出现在你面前的生物其实并不是你这个世界的生物,本就不需要喝水呢?有没有这种可能?有!但几乎所有人都不太可能想得到,甚至就算想到也会很快就自我否定掉。因为这颠覆认知。
好巧不巧,张砚在荒天域实际上就是一个来自外世界的存在,他会的东西根本就与荒天域这边的很多常识、认知都不沾边。用已知去推测未知的办法放在他的身上并不合适。
“嗯?之前不是不少人都在叫好吗?都觉得竞价对你们武者不公平吗?怎么现在给你们用拳头自取的方式又不吭声了?啧啧,不会真就怕了吧?给你们说了,刚才是意外,这一次我一定当心一些,一定不会再弄得这么乱了。来吧,再不来的话那就继续之前那样三件兵刃全都竞价了。别说没给你们机会啊!”
张砚笑眯眯的说着嘲讽的话,言语间的讽刺意味也丝毫不隐藏。一条命不足以震慑所有人,至少还需要一条才够。
当然,张砚的嘲讽或许落在一些已经用自己的认知推测并得出来一个大致结论的人来说,也可以当做是“虚张声势”。
因为有不少人通过张砚之前的种种动作,推测出来张砚的根本还是那把扇子。或许一开始就动兵刃,以最强的战技突破防御,避开与那扇子接触的机会,应该能赢,至少就算输也不会像前一人那样惨死当场。
这个险,在半价拿到一柄极品大利器的诱惑下足够让人冒一次了。
“张教习好手段。我也来试试,还请张教习指教。”
又上来一人,同样是百炼境的武者。虽不情愿还是签了张砚所说的“走个过场”的生死状。但言语上已经没有了之前一人那样的狂妄了。甚至还带了些许柔软在言语中。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想要缓和关系,让自己万一出现什么变故时不至于陷入死路。
张砚笑着点了点头,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甚至眼里的杀意都收了起来。
“张教习的手段堪称稀奇且厉害,在下不敢托大,唯有以兵刃对之,还请教习当心了。”
“好。请!”
同样当张砚的“请”字脱口,对方就有了动作,唰一下拔出腰间长刀,双手握持立即就是一招战技使了出来。那外溢的元气威能如炸弹一样直接炸开,脚下的砖石瞬间被炸飞出去。本就不结实的砖石台子一下就有崩塌的迹象。
不过这一次张砚还是没有动,摇着折扇就等着对方的兵刃斩过来。
一如先前那样,无形的屏障挡住并且吸走了所有的战技威能,连声响都没有,甚至那些余威都一并被吸得干干净净,让本来会被冲得崩塌的砖石台子离奇的留存了下来,仅仅只有对方发力时脚下那一片有明显的碎裂,之外都完好无损。
“这就是百炼境武者的战技威能?不过如此。”张砚笑了笑,脚下一动,身法展开,速度居然也是不慢。但浑身上下一点气息波动都没有,平稳得如同闲庭信步。
可正当对方要回身兵刃招呼的时候,张砚的身形一下就消失了。出现在另一侧,又来了一次遁术的瞬息移动。
“来得好!”
似乎就是在等张砚这种变招,当张砚的身形欺近的瞬间,他的对手一声暴喝,似乎藏了许久的一招大战技猛的砸了出来,近在咫尺,而且还是突刺类的单体战技,看样子誓要突破张砚的那一道无形的防御屏障。
不过想法虽好,可现实却很残酷。只见张砚不慌不忙的摇开折扇,扇面黑色的那一面朝外,上面“天地”二字生辉,如打开了盖子的井口,鲸吞一般直接就把那本来看似无坚不摧的突刺大战技的所有威能全部吸了个一点不剩。甚至张砚连脚下步子都依旧保持闲庭信步的模样未有分毫凌乱。
见自己藏好的招数还是无法突破对方的防御,那人眼里多了一抹慌乱,心里估计是感觉到赢不了了于是想要拉开距离认输,不想要再继续拼下去。
可张砚乃是修道之人,讲的就是一个念头通达,说了要拿人命立威那就一定要拿够。一条不够至少两条。如今都打到这份上了怎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
于是脚下用劲跟着就贴了上去,手里的折扇也再次合拢如棍,朝着对方的面门就是简单直接的一戳。
“不能接!”这一下吓得对手亡魂大冒,脑子里想到的就是先前炸成碎末的那副残酷的画面。连忙扭身想要避开。
不得不说武者对于身体的掌控的确是厉害,那么近的距离也可以完成极限的避让。让对于体术并没有多深涉猎的张砚一下也有些跟不上趟了。
“我认……”
不过想要认输还是晚了。因为张砚的身体或许在腾挪上跟不上武者的节奏,可扇子一甩,一柄透明的食指长短薄如蝉翼的飞刃跟着就被他甩了出去。速度远在他的身法或者遁速之上。眨眼不到就已经到了对方面门!也把对方最后一个字生生堵在了嘴里。
这飞刃就避不开了,只能格挡。可兵刃刚抬起来,就听到“噗呲”一声轻响,兵刃上微微一颤,从中被直接削断!接着在难以置信的表情中,近身的元气盾如纸糊的一般全无用处,坚韧的肉身也一样没有抵挡分毫,骨头、皮肉在细薄的锋锐下直接被切开。
甚至连血都暂时来不及喷涌出来。
“咯咯咯……”
喉咙发出怪音,往前走了两步,然后跪下,噗通一声,紧接着一顿,脑袋便从肩膀上掉了下来,喷涌而出的鲜血如喷泉直上足足五尺多高。
台上张砚笑着摇着手中扇子,这着面前的鲜血喷泉。
不忘根本扇。法宝。
一吸一吐之间便是道法之根本,以及天地威能相互转换的本质。
不仅仅只有结结实实的接触才能一展威能。扇骨甩出去的飞刃也可以。两者区别不过是将吸收的力量用哪一种方式再释放出来而已。本质都是一样的。
第250章 新路
前后两条人命。血淋淋的把整个会场都弄得一股腥臭的气味儿。
张砚挥了挥手,平地起风,如龙卷,把地上四溅的血肉渣滓,甚至是会场里的那些难闻的气味儿统统卷起。气味甩到窗外,血肉渣滓聚拢成一股,最后安稳的装进角落里几只空置的大木桶中,让人抬走。也让拍卖场的人明白为什么张教习要人提前准备好这些木桶了,原来是这么用的?如此一来那岂不是早就有预谋的?
虽背脊发寒,但拍卖行的人谁也不敢把心里的这些想法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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