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外传仙界篇(上) 第84章

余崖子先就是皱眉了，他摇头道：“抱歉啊，任仙友，虽然我对绛嗪天梯有些了解，但这个七阳回魂兽，我还真没听过，所以我不能帮你。”

康诚也表示了自己的反对：“康某就为了玖熙彩鸾卵，家里还有灵妾等着呢，我也不会去冒险！”

余崖子看看康诚，笑道：“原来仙友是拿玖熙彩鸾讨灵妾欢心啊，痴情可嘉！”

东方玉山没理会余崖子和康诚低语，对萧华道：“任仙友，在下怕也不能帮仙友，若是仙友愿意，可随我等进入绛嗪天梯，你自去寻什么七阳回魂灵，在下可帮你采撷三种仙草。不过，你也不能白跟着进去，必要的钱晶还是要给的……”

萧华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左右我对绛嗪天梯也不熟悉，不若先跟三位仙友去寻仙草，寻玖熙彩鸾卵，待得仙友返回，任某自己去找七阳回魂灵如何？”

东方玉山等三仙人并没有什么异议，于是萧华按照东方玉山所说，当着三仙人的面立下道诺，言明在绛嗪天梯内彼此扶持，相互帮助完成彼此的目的，不能在过程中算计旁人等等。

萧华虽然立下道诺，但他依旧留了心眼儿，毕竟这等寻宝探险的事情他也没少做，哪一次不是危险重重？险地的艰险跟人性的丑恶比起来，又是小巫见大巫啊！

“哈哈……”听得萧华说完，余崖子大笑，抬手一指飞梭说道，“走吧，上船！”

飞梭如电，冲破飞雪径自往云梦雪域深处去了，飞梭上，余崖子半躺着，边是喝着仙酒，边是跟康诚和东方玉山说着什么；东方玉山也拿了酒杯，时不时点一下余崖子的紫红色葫芦，倾倒一些美酒；康诚没有饮酒，却是拿了一些仙果出来，请众仙品尝。萧华刚开始盘膝坐在一边照例静修，可见得三仙消遣，自己刻苦，端是不合时宜，于是在东方玉山的邀请下，萧华索性也加入其中，捻了仙果，听三仙高谈阔论。

三仙也是有趣，并不讲什么修炼的体悟，反而是启蒙大陆的趣事，甚至一些古老的传说，听得萧华也是津津有味，后来，余崖子酒酣，还缠着康诚探讨跟灵宠的阴阳双修，康诚居然也没太多隐瞒，听得萧华着实有些瞠目结舌了。

不过，萧华也注意到，谈论其它时候，东方玉山眉飞色舞，显然也是个见多识广的，可一论到阴阳双修，他的脸色又是有些阴沉，喝酒的次数不免多了。

当余崖子说起自己也要寻个双修伴侣时，东方玉山冷不丁摆手道：“余仙友，以在下之见，双修的女仙就算了，找个灵体做灵妾那是最好，省得时不时还要陪了小心的伺候，若不顺心时，还要给你吃瘪。”

“嘿嘿……”康诚也笑道，“东方仙友看起来也是深谙双修之道，这话却是没错，弄个灵妾，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找个妻室太过麻烦。你说是不是啊，任仙友……”

“咳咳……”萧华轻咳两声，愈发的像丹道盟的蒋沐晴，“在下还不曾想过这些，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

“感情这东西啊，就是个双刃剑！”东方玉山接话道，“若是感情好了，即便是高傲的女仙，也跟你如胶似漆。可感情再好，成衍成纪的面对一个面孔，你受得了么？可你若是想换换？女仙能答应么？你自己能答应么？”

东方玉山说得没头没尾的，谁也不清楚他具体什么意思，左右余崖子举杯道“不错，不错，来，我等男仙干一杯，莫被女仙拖累了！”

萧华不饮，被东方玉山强塞了一杯，不得不抿了一口，放下酒杯，萧华看着飞梭霞光之外，漫天的飞雪如花，一时感慨了，这哪里是去探险，这明明是踏雪啊！于是他忍不住吟道：“苍穹落雪漫漫，飞梭前路茫茫，且饮情愁三两，仙尘醉人两双！”

“好，好，好！”东方玉山眼睛一亮，抚掌道，“且饮情愁三两！！！任仙友，来，我敬你，为这个情愁三两，咱们当浮一大白！！”

“哈哈，不错，不错！”余崖子也大笑了，举杯道，“想不到任仙友也是个妙人，先前看仙友独自修炼，余某以为你不爽利，来，来，喝酒，余某不识人，先自罚……”

其乐融融间，萧华居然也不觉得时间过得快，似乎是一转眼的，百万里已经被抛在身后，眼见头前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峰好似巨人将雪幕撑开，余崖子摇摇头，有些醉意阑珊的抬手一指道：“诸位仙友，那山就是冰绛山，绛嗪天梯就在附近，我等先休憩，待得时辰到了，余某帮诸位找到天梯！！”

说完，余崖子仰面躺在飞舟之上，把那紫红葫芦枕在头下，竟然呼呼大睡起来。

东方玉山和康诚不以为怪，两仙笑笑，一个拿出书卷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一个依旧浅酌慢品，萧华瞟了一眼康诚手中的书卷，眼中露出惊讶，书卷上几个字映瞎萧华的眼——《洞玄子房中术秘笈图》！

“咳咳……”萧华轻咳一声，站起身道，“在下想先去四周看看，不知可否？”

“任仙友尽去！”康诚眼睛好容易从书卷上拔出，说道，“赶在余仙友醒来之前回来即可。”

萧华飞入暴雪，但觉一股寒冷袭来，他的脑子一阵清凉，转头看看飞梭霞光如豆，暗道：“或许楚瑜说得对，仙界仙人寿限绵绵，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生活，同样也是楚瑜想要的生活。但，这是他们的生活，不是萧某的生活，萧某不仅要在仙界活下去，还要找到回家的路！”

想着，萧华深吸一口气，体内仙力澎湃，朝着远处的冰绛山飞去。

月夜如画，云梦雪域是冰天雪地，而启蒙大陆的中心启蒙府都又是另外一种情形！

启蒙府都那一望无垠的大地上，一片金光色光影闪动，这光影足有万丈，自连绵万里的殿宇宫阙上生出，直直刺入夜空。殿宇宫阙样式古朴，被光影遮蔽，内中无数符文凝做飞龙舞凤，散发出一种难言的威势，任谁都看不清光影内的情形。但这光影于高空凝结起来，竟成一个巨大的黄金殿宇的虚影。秋毫月的墨绿倾洒其上，一个巨大的牌匾隐约自金光中显露，上写三个大字：天尊府！

天尊府金黄色的光影不仅刺破苍穹更是刺穿大地，远远的看去，与其说建在大地之上，不如说是镶嵌在大地内。而且在天尊府四周，更有无数殿宇光影凝做斑斓的光带之状将天尊府环绕。

虽是夜了，依旧有仙人、飞梭、仙兽在这些光影中穿梭。

光带极远处，一个算不得宏伟的殿宇内，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衫的仙人飞出，这仙人脸膛发红，浓眉大眼相貌看起来甚是粗犷。仙人手中拿着一个晶牌，四周看看皱眉道：“乾七号传送仙阵又在哪里？记得从这里返回掌律宫的时候没这么复杂啊！”

正说间，有一个女仙骑了飞鹤落下，仙人急忙拱手道：“在下燕飞，请教仙子，乾七号传送仙阵在何处？”

“乾七号？”那女仙上下看看名叫燕飞的仙人，笑道，“那似乎是通往云梦雪域方向的吧？”

“仙子厉害！”燕飞竖起大拇指道，“燕某真是有事前往云梦雪域！”

“倒也不是我厉害！”女仙抿嘴笑道，“我前几衍月刚刚去过那里，所以知道。前往那里的乾七号传送仙阵在……”

女仙遥指远处详细的说了，燕飞道谢后急匆匆的飞走。

女仙并不在意，她收了飞鹤正要飞入殿宇，“刷”又是一个身材不甚高大的仙人飞出，仙人看起来很是年轻，他看到女仙，急忙拱手道：“仙子，在下初次来启蒙府都，麻烦问一下，乾七号传送仙阵在何处？”

“哦？你也去云梦雪域？”女仙掩嘴笑道，“今夜怎么这么多仙人去云梦雪域？”

“哦，在下不是去云梦雪域！”那仙人摇头道，“在下去贺兰阙。”

“嗯，左右都在云梦泽附近！”女仙点点头，又对仙人说了方位，自己才进入宫殿。

第199章 冰绛山

仙人谢过女仙，朝着乾七号传送仙阵缓缓的飞去，他边飞边看向四周，暗道：“师祖这次交办的任务着实棘手，要找一个叫做萧华的仙婴，虽然是有相貌影像，可这仙域茫茫，我怎么着手？相貌在仙界实在算不得什么，即便是尘仙也能随时变换呀！他老人家倒是说了，十数世年前萧华曾在贺兰阙，断灵江附近出现过，可现在呢？谁知道他在哪里？师祖也是奇怪的，既然知道十数世年前在贺兰阙，为何早不让我来？他老人家不方便来太皇黄曾天，我等弟子可以听命啊！现如今，听说断灵江一带早被天尊府仙兵控制，这让我如何着手啊？”

仙人一连暗问几个“如何着手”正如他紧锁的眉头，带着浓浓的不解，仙人跟燕飞一前一后进了乾七号传送仙阵。

一个不知名的所在，同样是秋毫月高悬，不过墨绿的月光下淫雨霏霏，一个周身闪动银光的高大人形正坐在一座山前，山有万仞，人形好似也有万仞，人形似乎在入定，淡淡的银光如同呼吸般的明灭，一道道拳头粗细的光带在这银光底下缓缓流动。

突然间，粗大的光带炸裂，银光冲天而起，待得耀眼至极后，银光又慢慢的收缩，而人形也随着银光的黯淡开始缩小。

银光湮灭，一个面相古朴的老者显出身形，这老者须发皆白，长长的眉毛直垂到耳边，老者眉头微皱，右手一扬，拂尘扬起一股星尘，星尘旋转间，五朵淡淡的雷花在内中生出，看着雷弧闪烁，老者低语道：“禧龙已去，按说弑仙器灵之事应能很快有分晓，可……可为何老夫心神不宁？”

“老夫耗费仙力，冒着被仙王发现的危险施展神降之术，可除了贺兰阙的雷眼之外，其它各处皆无任何异状。看起来若有异变只能是向夔那里。而且向夔已经询问过隐湖别居的仙人，除了有那个名叫萧华的仙婴之外，也没有异常。而且，那个名叫刘潇的仆人也说了，萧华是元灵山的仙婴，他接近池小夏是有所图的。萧华在隐湖别居的时候，跟弑仙器灵消失的时间相似。”

“特别的，老夫当日点破池小夏神魂的时候，萧华就在旁边，若非有樾臻天尊的特使在旁边，老夫将他们两个一并拿了，哪里有这么多的波折？不，也不对啊，老夫在池小夏和萧华身上并没有感受道弑仙器灵的气息啊，否则老夫也不可能只点破池小夏的神魂！”

“不过，老夫的五雷占卜之术在断灵江附近发现弑仙器灵被催动的迹象，这又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有其他真仙到太皇黄曾天了？没有真仙实力，怎么可能催动弑仙器灵？而且老夫的弑仙器灵怎么可能这般容易被其他真仙催动？”

“最为古怪的是，弑仙器灵十数世年前被催动，老夫一直无法觉察，还是最近施展占卜之术时才偶然发觉，难不成这一段时间弑仙器灵不在仙域之内？若如此，拿走弑仙器灵的岂不是……金仙了？？哦，对了，也可能是特殊的空间仙器？”

“怪了，真是怪了，老夫着实一头雾水，还是想等禧龙找到那个萧华，详细逼问后再说吧！”

老者边是低语，边是有些心烦意乱，拂尘再挥动间，“啪”的一声脆响，五朵雷花中的一朵突然炸裂，内中赤红的雷弧好似血光一般涌出！

“该死！该死！！该死！！！”老者见状，脸色大变，连骂三声，说道，“怎么会有血光之兆？？”

话说间，老者身形极速颤抖，每每颤抖间都会有雷弧生出，不过是弹指间，老者已经化作一簇簇雷弧涌动的虚影，再看四周，天际突然黑暗，所有光线都朝着雷弧冲来。随着雷弧开始泛滥，那雷光却是黯淡，就是雷霆之音也渐渐嘶哑，也就在所有雷弧化作黑暗时，“刷”五个元灵虚影在老者周身一闪即逝！

但是，老者身影消失不过是半盏茶的工夫，“呜呜”一阵阵古怪的尖锐啸声自漆黑的人形中出现，旋即无数雷丝状的符文重生般的涌出，老者的身形再次显露出来。

“罢了！”老者声音带着无奈，低语道，“老夫心神居然不宁，还是过段时间再占卜吧！”

萧华虽然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刚刚闭关出来，立时就有杀劫将近，他收拾了心情，足踏云朵逐渐飞近冰绛山。

冰绛山极其雄伟，在萧华所见中，怕是只有洪荒碎片内的通天峰才能稳压其一头。而且，冰绛山通体冰晶，但凡有雪片落在其上，立时有淡红的光影一闪即融入其中。那光影也是极美的，看起来好似绛珠仙草，冰绛山之命可能源于此吧！

萧华飞到冰绛山前，定睛细看，冰层之内不仅有自己的身影，更有重重光影如同仙草，待得墨绿色的月华照在其上，光影斑斓间如同有风吹过，内中的绛珠仙草随风摇摆了。

“仙界果然是个不可思议的地方！奇异美景随处可见……”萧华收了目光，放出衍念四处看看，转而飞往四周雪峰。

冰绛山四周的雪峰固然没有冰绛山高大雄伟，也没有冰晶异象，但白雪皑皑中，一个个皆有圣洁气息，暗夜中，起起伏伏的山脉，高高低低的雪岩，索索的落雪，生出一种让萧华不忍打扰的独特。

秋毫月落，桂魂月高升，待得到了正空，冰晶月色照在冰绛山上，“呜呜”巨大的风啸生出，整个冰绛山通体生出乳白色光晕，这光影之山顶形成漩涡，朝着山脚处盘旋而下，光影每每旋转一圈，无数光焰被摔落在半空，这光焰跟落雪混在一起，好似萧华幼时过年燃放的烟花！

萧华一时看得呆了！

“任仙友……”余崖子的声音传来，“此时此刻是否想吟诗一首？”

“如此天地瑰景，任何言语皆不能唐突，我等只看便是！”萧华并不回头，笑着回答道。

东方玉山笑道：“看是看了，天梯进不去了。”

“哎哟！”萧华醒悟过来，急忙飞过去，问道，“莫非绛嗪天梯就在这冰绛山内？”

“哈哈，若是如此简单，还须余某出手么？”余崖子大笑着，抬手一拍额头，“刷”一道明亮的仙痕生出，银光之内，一个状若菱角的怪异冰晶飞出。

眼见这冰晶在桂魂月下绽放如同花朵般的璀璨，萧华皱眉了，因为他感觉到这光影内有一种略微熟悉的波动，波动跟小银喜欢吃的透溟花有些相似，可又微弱了太多。

余崖子一口仙气喷落，冰晶的银光急速翻滚，不仅没有绽放的意思，反而收缩起来，等冰晶色光影好似茧状覆盖了，余崖子急忙掐动仙诀，“轰轰轰”数声如同闷雷般的响动从冰晶内传来，冰晶如同流星冲向冰绛山！

冰晶的落处正是乳白色光晕刷落的所在，“噗”的声响间光晕掀起一道涟漪，涟漪落入冰晶，“轰”冰晶爆裂了，十数个完全相同的虚影如同爆竹冲入高空，朝着冰绛山四周落去！

“走！”余崖子收了慵懒，一摆手道，“随我先去查看！”

萧华等人不敢怠慢，随着余崖子飞到最近的一个虚影落处，但见虚影正是凝在半空，呈一个不规则的椭圆状，内中光影杂乱，看起来如同花开。

余崖子抬手一指，道：“这等光影没有层次，不是空间之力所成，乃是绛嗪天梯投射的虚影，不能进去。”

说着，余崖子大手一挥，化作百丈大小落下，“噗”的声响间，光影破碎，如焰火四溅。

“时间不多，我等一人寻四个！”余崖子说道，“谁发现后立即传音。”

“好！”东方玉山等答应一声，分头寻找。

萧华有些不解，毕竟衍念放出不是全都探察了？但他飞到一个冰晶虚影处，衍念居然不能发现。

“难怪！”萧华恍然间，定睛细看，但见这个冰晶之内一重重椭圆状的光丝缓缓的扩散，一些黑白色的纹理如同传送通道在光丝中隐现。

“这……这就是绛嗪天梯么？”萧华大喜了，他可想不到自己这么容易就找到绛嗪天梯！

萧华连忙传音，康诚先就是赶来，他大笑道：“好个任仙友，康某还不曾飞到第一个冰晶虚影，你就找到天梯的所在，看起来这次我等深入绛嗪天梯一定顺利。”

东方玉山和余崖子接踵赶来，余崖子同样高兴，他连忙又从怀里取出三个相似的冰晶，分别递给三仙，说道：“登天梯时经常有变，这是余某祭炼的传讯仙器，在天梯内一样能用。我等若是在天梯处飞散，可凭此物聚在一起。”

第200章 空间法则

“登天梯时会有异变？？”萧华接过传讯仙器，脸色有变，急问道，“余仙友，先前怎么没说？”

“任仙友不知道吗？”余崖子一愣，反问道：“这是绛嗪天梯的常识啊！”

萧华有些尴尬了，摇头道：“在下得到讯息就直接来绛嗪天梯，并没有在凌云池探听绛嗪天梯的消息！”

“难怪……”东方玉山恍然了，“你见我的时候，似乎还不知道绛嗪天梯吧？”

“是啊！”萧华正要说些什么，余崖子急忙说道，“时间来不及了，快进去登天梯吧！至于里面有什么危险，不外乎异兽和空间碎片，仙友留心就是，我等也在旁边，会助仙友一臂之力的。”

“如此多谢了！”萧华只能拱手感谢，看着余崖子将护体银光放出，催动身形当先进入。

说话间，那虚影的光影已经开始黯淡，百余丈大小的光丝一重重的折叠在一起，如同一个雕刻的光门！光门在风雪和夜色中闪动微光，颇是有种神秘之感。

余崖子放出银光，仙躯比之光门高大了不少，他边飞边是缩小，飞到光门近前已经缩小到数十丈。萧华看得清楚，余崖子冲入时，身形每掠过一道光丝都会在光丝之处留下一道身影，这身形一道比之一道缩小，直到余崖子的身形最后变成拳头大小，看起来真是好似一个梯子。当余崖子身形飞入核心时，拳头大小的银光突然化作一道光柱，这光柱将光门洞穿，所有身影在这光柱穿透间化作乌有，而余崖子的身形也消失了不见。

“任仙友！”康诚看了一眼萧华道，“你不熟悉绛嗪天梯，还是你跟在余仙友身后，在下最后进去。若是有什么异变，由东方仙友助你！”

“多谢！”萧华拱拱手，催动身形朝着光门飞落，眼见冲过一道光丝，萧华突然间觉得婴体之外有股难言的重压，“噗”的声响间，本就缩小的婴体居然被再次压缩了一成！

“这……”萧华暗惊，毕竟他是仙婴，跟余崖子的肉身不同。

“噗噗噗……”随着萧华飞动，接连的重压不停生出，他的婴体一而再的被压缩。

“这……这是空间之力！”萧华突然醒悟过来，想要将衍念放出，果然，衍念落处，光丝间有些凌乱的空间波动，同样的，衍念只能在光丝间扫动，并不能跨越光丝。

而且，每每越过一道光丝，萧华都要耗费仙力，越是靠近里层，耗费的仙力愈多！

感觉自己的婴体被压缩的不能再压缩了，“呜”好似蜂鸣之音，头前光丝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色泽斑斓的漩涡，漩涡垂直向上，凛冽如刀的气息自上而下刮落！

萧华明明记得他看到余崖子是笔直往前飞的，可见到如此垂直向上的通道，他也丝毫不以为怪，跟贺兰阙那个看起来是万千倒着的山阙比起来，这异象着实算不得什么了。

萧华催动仙力，刚要上飞。“嗡嗡”一阵震鸣之音自他同头顶上空生出，旋即就见到一个若同磨盘般大小的轮廓生出，这轮廓之中土黄色光丝散落，光丝四周则充斥无数指头粗细的纹理。

“这……这是……”萧华有些皱眉了，疑惑不定的看看隐约的轮廓，也就是萧华思忖期间，“呜”轮廓地步的光丝滑落，一股如山般巨力轰落，萧华不敢怠慢，急忙双手一搓，数道火光化作朱雀光影扑向轮廓，“轰轰轰”的巨震间，轮廓破碎，光丝黯淡，化作无数破碎的波动！

“空间法则？？”萧华衍念在重压之下，并不能及远，不过波动落下，正要消散在虚空时，萧华的衍念还是及时扫过，他有些吃惊了，暗道，“这里怎么会有空间法则碎片？”

仙草易得，法则难寻。

惊讶之余萧华急忙放出心神，将这些波动碎片收入空间。

“咦？任仙友……”萧华正收取的不亦乐乎，东方玉山自身后飞来，眼见萧华缓缓的高飞，有些吃惊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萧华笑道：“此处有宝物，萧某正在搜集！”

“宝物？”东方玉山周身闪动银光，抵挡空间重压，目光四顾，奇道，“哪里有宝物？”

萧华心里一动，抬手指着散落的波动，说道：“这些啊！”

“这些破碎的仙禁碎片？”东方玉山更加不解了，“这东西仙界随处都是，算什么宝物？”

说着，东方玉山衍念扫过，看了一下，反问道：“即便这是绛嗪天梯的宝物，任仙友如何搜集？”

“这个……”萧华犹豫了一下，说道，“在下觉得这可能是空间法则碎片！”

“什么？这……这是空间法则碎片？”东方玉山大吃一惊了，叫道，“你能感知到空间法则？”

“呵呵……”萧华笑道，“在下也不能确定，不过是感觉像是。”

“既然是法则碎片，仙友又如何收取？”东方玉山追问道。

萧华摇头了，说道：“这是在下的隐秘，怕是不能跟仙友细说。”

“且走吧……”东方玉山并不贪图萧华的隐秘，笑道，“余崖子还在头前，他曾说过，前面天梯中可能会有异兽出现。”

说着，东方玉山一扬手，一个火红的环装仙器飞出，仙器火光将萧华和东方玉山两人罩住，头前放出火焰边是灼烧磨盘状轮廓，边是冲上通道。

东方玉山的火环颇是霸道，火光过处，磨盘轮廓消融，如山般的重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