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外传仙界篇(下) 第647章

萧华刚要说话，另外又一个胖大的巨人飞起，同样稽首道：“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萧华愣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他看看两个又老又丑的老妪，笑吟吟道：“三人行必有我师，萧某是来求教的。”

“萧真人客气～”

胖大的巨人居然哭道，“萧真人事迹早有贵分身分说，小可万分敬仰，不敢……”

说到此处，巨人无法言语，脸上显出痛苦，一缕缕的褶皱肉眼可见的生出。

萧华知道这巨人正身受阴阳变异之痛，他能如此从容跟自己说话见礼，全凭莫大毅力，但萧华并不点破，而是抬手道：“客从远方来，还不清落座么？”

“呜呜～”

另外一个消瘦的巨人依旧哭着说道，“萧真人请～”

山麓之上甚是凄凉，两个书案两盏灯，一个书案上堆砌了书卷，一个书案上摆放了笔墨纸砚。

让萧华有些诧异的是，两个书案上摆了两个破烂的瓦罐，一股腥臭尿骚之味从瓦罐之中飘出，味道很是浓重。

灯光之下，消瘦的老妪看起来面容狰狞，她站在堆满了书案之后，举手示意道：“萧真人见笑，随意坐吧！”

“客气～”

萧华笑笑，席地而坐，太玄古龙分身则小心飞在萧华身后侍立。

“萧某刚到第九星墟～”

萧华见两个老妪皆是坐下，巨大的身形都让自己仰视了，笑道，“就闻听两位道友之名，萧某早就心生敬仰，没想萧某小弟居然蒙两位照顾，实在是让萧某感激，萧某谢过两位！”

萧华重新起身，躬身施礼。

“萧真人太客气了～”

两老妪也急忙再次起身，哭着说道，“我等也没什么照拂的，不过提醒一些紧要的事情罢了。”

“还没请教两位～”

萧华看着两老妪，问道：“哪位是叶玄青，哪位是小段探花？”

消瘦老妪哭道：“小可叶玄青～”

胖大老妪回答道：“小可小段探花！”

“两位道友请坐～”

萧华坐下后看看四周，奇道，“为何此间只有两位？”

“我等族人在山麓另外一侧～”

叶玄青回答道，“不过他们没有我等两人豁达，不愿意见人。”

“嗯嗯～”

萧华点头道，“这个萧某可以理解。”

随后，萧华看看叶玄青书案上的书册，又看看小段探花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奇道：“叶道友在诵读，探花道友在记录么？”

“不是～”

叶玄青摇头道，“小可在诵读，读书可以明智，小可愿以诵读之声响彻黑暗，驱走黑日苦痛。”

“小可自然在立传了～”

小段探花说道，“立传可以明理，小可愿将文字镌刻在这黑暗中，让真理光耀万古。”

“丝～”

萧华倒吸了一口冷气，低呼道，“萧某佩服！”

“呜呜～”

叶玄青和小段探花皆是哭泣，同时拿起瓦罐，说道，“算不得什么，不过做了一些该做的事情罢了！”

“铿～”

两个瓦罐碰了一下，然后两人分别饮了一大口。

萧华以为自己闻起来腥臭的东西喝在她们口中会是甘甜，哪知道他们同样脸上泛起微笑，可既然是微笑，那分明就是作呕了。

萧华忍不住奇道：“这应该是白天的美酒，它们到得夜晚已经无法饮用吧？我看其他人晚上皆不饮酒，两位酒瘾如此之大？”

“不是～”

叶玄青将瓦罐放下，淡淡的说道，“我等两人是嗜酒如命，但不至于如此贪杯，我等如此饮酒是想告诉自己，酒，不仅仅是美酒，也是苦水。”

“若无苦水之磨砺～”

小段探花更是看看四周黑暗，轻声道，“我等岂能在这孤寂的夜中依旧保持清醒，依旧可以读书明智和立传明理？”

“萧某有些明白了～”

萧华若有所思的点头了，说道，“不管怎么着，萧某还是万分敬佩的，此举动非大毅力无法完成。”

“呜呜～”

小段探花大哭了，说道，“萧真人谬赞了，任谁经历过数万次逃遁，数万次再次陷入神弃之地，谁都会有那么一些觉悟的，小可这算不得什么。”

“探花兄说得没错，但是～”

萧华摇头道，“有些人，不，应该是绝大多数人放弃了，唯有您跟玄青兄没有放弃，这就让萧某很敬佩。”

“老大～”

太玄古龙分身此时适时开口了，笑道，“您还没看山麓那边呢！”

“哦？”

萧华起身，试探道，“没有两位同意，萧某没敢探察，如今萧某可以看看么？”

“自然可以的～”

小段探花说道，“一会儿小可还有事相求。”

让萧华意外的是，当得他飞到山麓一侧，太远看去，但见漫山遍野都是豆大的灯火，每个灯火前面似乎都有一个巨大的身影，只不过这些身影藏在黑暗中，不愿意让人看到。

“啊？？”

萧华有些吃惊，转头看向叶玄青和小段探花，低呼道，“这就是你们留在山麓的真正缘由吧？”

“没错～”

叶玄青点头道，“我等虽不是传道受业解惑，但我等自己愿做那暗夜中的一点灯光，照亮眼前的路。”

第4134章 修神外传

“好～”

萧华略加思忖，一拍顶门道，“玄青道友有此心愿，萧某岂不成全，萧某力虽薄，但萧某也希望能做些什么！”

说着萧华的时间子身浮现出来，时间子身眉心处又有文明之光显露。

“刷～”

几乎是同时，文明之光照亮所有灯火，那本是看起来摇摇欲熄的灯火瞬时明亮起来，而且这些灯火彼此相连，灯火之下，无数巨人的身形化作轮廓，丑陋的相貌也都化作纹理……

“大善～”

叶玄青大喜了，哭着说道，“这是何物？”

“此乃我人族文明之光～”

萧华恭敬道，“是萧某得自我人族圣人，天不生圣人，万古如长夜，天若生圣人，日月长明照万世！萧某不敢独占，此人族文明之光留给两位道友，希望两位能用文明之光照亮黑暗。”

“多谢萧真人～”

叶玄青连忙道谢，他的身形在文明之光中同样变得虚化。

“萧真人～”

小段探花趁机说道，“小可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真人答应。”

“萧某也有件事情要请探花兄做～”

萧华笑道，“既如此，还请探花兄言明。”

“不瞒萧真人～”

小段探花说道，“小可跟玄青兄自从百般逃脱宿命无果，索性立志，以读书明智和立传明理对抗宿命，但我等没想到，吾等道之孤，酒国虽千万之人不解，吾立传之心，第九星墟虽亿万人不知。吾愿呕心沥血，立传世之真理，让亿亿万迷茫的人，找到自己的路，萧真人的事迹，小可听贵分身说起，小可想以萧真人立传，以萧真人的经历鼓励他们，以萧真人的善良感染他们……”

“探花兄高看萧某了～”

萧华摆手了，一拍自己时间子身眉心，一道文明之光独落到小段探花眉心，说道，“萧某这里有灵山万卷书，还不够探花兄传道？”

“哈哈～”

小段探花居然大笑了，说道，“鱼我所欲，熊掌亦我所欲，萧真人莫要推辞！”

说话间，黑日所在之处，有金光色轮廓生出，这轮廓看起来状若残月，但残月浮现出来时如同一只大手把天地间的黑暗撕破。

“嗷嗷～”

光明瞬时来临，漫天遍地又是惨叫之声，只不过山麓一侧，先前有灯火的所在，声音小了太多，而萧华先前飞来的所在，那惨叫声可是惊天动地了。

再看叶玄青和小段探花，先前在文明之光照耀下已经有发虚的轮廓，如今则如同蝉蜕般剥落，身形缓缓缩小，“卡啪啪～”的筋骨收缩声音，还有诸般声响，即便是萧华听起来也有些心颤。

萧华看着两人额头见汗，竭力抵挡，又伸手去拿已经化作金樽的瓦罐了，他心里一动，开始诵念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萧华乃文明之光主人，他这一吟唱，所有灯火中皆有声音传出。

叶玄青和小段探花心念一动，也跟着诵念起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文明之光乃是相连，萧华的声音众人可能陌生，但叶玄青和小段探花的声音众人都是熟稔，一听到两个传奇出声，众人皆是跟着诵念：“……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圣人之言，人族之精神凝结，岂是好相与的？

随着众人一声声吟唱，字字句句都化作了支撑，其他人萧华并不清楚，但叶玄青和小段探花眼中的坚毅却是愈发浓重。

当得诵念九九八十一遍，“刷～”所有虚影轮廓都化作黑气消失不见，一个身着淡紫色道袍的俊朗青年，一个身穿淡青色儒装的英俊少年，皆是显露出来，只不过英俊少年居然白头。

眼看青年叶玄青眉眼清奇道骨仙风，少年小段探花眉宇出众气质脱俗，即便是萧华也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心中暗赞好一番气象！

“小可叶玄青～”

“小可小段探花～”

两人整理衣装，再次躬身施礼道，“见过萧真人，谢萧真人恩赐。”

“客气～”

萧华连忙还礼，说道，“两位大才，萧某敬佩。”

“小可欲作之事，还要萧真人恩准～”

小段探花再次说道，“刚刚真人也看了，单凭自己意志，还有很多不能做到；单是圣人言辞，未免空泛，若有真人事迹励志，当能事半功倍，还请真人怜悯。”

“善～”

萧华略加思忖，抬手在小段探花眉心一点，说道，“萧某所经所历皆在于此，还请探花兄操劳，若能救一两个人于水深火热，萧某亦欣喜若狂。”

“探花兄欲如为萧真人立传？”

旁边的叶玄青心里颇是羡慕，轻声问道。

“自然是萧真人本纪～”

小段探花想也不想回答道。

“小可窃以为～”

叶玄青想了一下，说道，“不若该做游记甚至通俗叙事，否则不易传看。”

“不错～”

小段探花眼睛一亮，说道，“萧真人正传太过古板，寻常人不喜，不若叫做外传，萧真人外传如何？”

“不好～”

萧华略加思忖道，“萧某不喜自己名字为书。”

“那就叫做修神外传如何？”

叶玄青眼珠一转，建议道，“可将萧真人的故事分作江湖篇、修真篇和仙界篇！”

“好是好～”

萧华笑道，“若是修神，其后自然得有神界篇，探花兄困于此处，如何为萧某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