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和光万物
正事都说完了,刀疤脸也没多留,很有眼力见的告辞离开。
暂时对刀疤脸还算是满意,张俊平起身把他送出院子。
把刀疤脸给激动的。
刚要转身回屋,就看到田淑梅从外面进来。
“田姐,今个儿怎么才回来?”张俊平好奇的问道。
随即皱了一下眉,看着满脸疲倦,很是憔悴的田淑梅问道:“田姐,你这是怎么弄得?还有,你这身上啥味?”
“没事,这不帮车间干了点活,身上弄的有点脏。”田淑梅勉强笑了笑。
“帮车间干活?田姐,你们工会还要去帮车间干活?”张俊平皱眉,“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田淑梅进工会,还是张俊平帮忙办的。
当初张俊平的前身,刚搬进四合院不到一年,田淑梅的老公就
病死了。
田淑梅当时在化肥厂车间里干活,很辛苦,又要照顾老的,又要照顾小的,还要工作。
一次,田淑梅累的受不了了,躲在角落里偷偷哭,被张俊平看到了,前身动了恻隐之心,帮忙找人给田淑梅调到了工会去上班。
“没!没有的事!厂里谁敢欺负我啊!”田淑梅生怕张俊平误会,连忙解释道。
“没人欺负你就好,田姐,虽然我要搬走了,可终归咱们是两年多的邻居。
有事你可一定要说话。”张俊平还不放心的叮嘱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平子。”田淑梅道谢后,进了屋。
看着田淑梅进了屋,张俊平摇摇头,也回了自己屋。
想到明天要去农场,张俊平从空间里拿出笔墨纸砚。
在八仙桌上铺开,又拿出一块镇纸,压好。
在砚台上到了一点水,开始研墨。
红袖添香,素手研墨,这是古代文人追求的境界。
其实,就是男人的色心再作怪。
此时张俊平一边研墨,一边琢磨着,要是邱文燕在多好,帮自己研墨。
看着自己写字,然后再来个崇拜的小眼神。
啧啧!
就在这时,田淑梅推门走了进来。
此时的田淑梅已经洗漱完,换了一身衣服。
刚洗完头,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脸上还带着刚洗完头产生的红晕,在灯光下甚是迷人。
“田姐,有事?”张俊平抬头看着田淑梅问道。
“平子你这是要写字?”
“是啊!给朋友写几个字。”张俊平笑着说道。
“平子还会写大字?那我给你研墨!我也看看,还不知道你会写大字呢。”田淑梅笑着上前要帮张俊平研墨。
“呵呵!刚才还说,这笔墨纸砚斗不缺,就差红袖添香,素手研墨的人儿。
没成想,田姐你就来了!”张俊平笑着调侃了一句。
“我这素手,放过去,还不得把那些秀才老爷吓得不会写字了?”田淑梅伸出手笑着说道。
田淑梅的手本来应该是修长,结果因为经常干活,手指关节有些粗大,加上一手老茧,还有裂的口子。
张俊平感觉有些隐隐心疼,一个花一样的女人,在原本应该盛开的年纪,却要枯萎。
“田姐,不能白让你研墨,我先给你写一副字。”张俊平收拾心情,笑着说道。
“好啊!你好好写,回头田姐攒点钱,把它裱起来。”田淑梅没当真,开玩笑的说道。
张俊平笑笑,没再说话,提起笔,占饱了墨,在纸上撇撇点点的书写着。
苦难是花开的伏笔,冬天总要为春天作序。
戊午年玖月廿赠田姐,张俊平。
“田姐,你看看我这字怎么样?”张俊平放下笔,笑着问道。
“写的真好看!”田淑梅看着纸上的几个大字,呢喃着说道。
她的心思根本不在字的好坏上,而在字的内容。
苦难是花开的伏笔,说的真好,可我还有花开的时候吗?
别人总是劝自己,有时候自己也劝自己,等孩子大了就好了。
真的吗?
孩子大了,我也该老了。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田淑梅胡思乱想着,忍不住落下眼泪。
“田姐,你这是咋了?我承认自己的字写的好,你也不用感动到哭吧?”张俊平一看,吓了一跳,赶紧劝道。
“平子,姐心里苦啊!”田淑梅第一次在张俊平失态,第一次说出这个苦字。
苦字一出,原本的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张俊平没有劝,只是把刚刚写好的字收起来,又换上一张。
再次蘸墨掭笔,挥笔写道。
“彼岸烟波流转,可有人寻我;对岸繁华三千,可有人渡我。
众生万般皆苦,何来摆渡人,唯有自渡。”
第一百四十六章 给你定个小目标
张俊平写完字,静静的看着田淑梅,等到她不哭了,才开口说道:“田姐,周哥早早的走了,留一下一大家子,上有老下有小的,你觉得你苦。
可是,这世界上谁不苦?
你婆婆中年丧夫,老年丧子,她苦不苦?
街口的杨老太,苦等丈夫五十年,她苦不苦?
还有,王大妈,大儿子在监狱里服刑,小儿子下乡去知青,闺女快三十了,还没对象,她苦不苦?
还有我。
英俊潇洒有才华,风流倜傥家境富有。
可是国家只允许找一个老婆,你说我苦不苦?”
“噗嗤!”田淑梅被张俊平最后一个苦不苦,给都笑了。
鼻涕泡都喷了出来。
羞得田淑梅脸通红,慌忙低着头去擦,不敢看张俊平。
“怎么样?哭出来好受多了吧?
佛曰:众生皆苦,放下即自在。天地皆空,唯有人在其中苦。沧海桑田,人生苦短。
天地之空,在于无欲,任由万物在其中自由变幻,它依然安之若泰。
其实,这句话说白了,就是让你认命。
你一旦认命了,就会发现,原来生活中的很多苦,也就那样。”
“认命?我为什么要认命?我才二十七啊!”田淑梅凄惨的说道。
“不认命怎么办?你能放下怀志?愿意嫁给鳏夫,给人做后妈?
或者嫁给手脚有残疾的人?又或者嫁给那些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人?”
“我为什么非得嫁给那些人?”
“这个社会对女人本来就不公平,对你这样年轻守寡的女人更不公平。
在绝大多数人眼里,你是寡妇,就该嫁这些人。”
想想自己这几年的遭遇,田淑梅眼圈一红,又要哭。
张俊平赶紧开口说道:“所以啊!
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只要你自强不息,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唐朝有个寡妇,当了皇帝。
清朝,有个寡妇,把持朝政数十年,人称老佛爷。
我国有个寡妇,人人见了都要尊称一声先生,拿第一等的工资。
可见,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众生皆苦,要么放下,万般皆空。
要么自渡。
彼岸烟波流转,唯有自渡,方能享,对岸繁华三千。”
“平子,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些不一样了?”
“我还是我!是你不一样了!
我搬过来这么多年,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嚎啕大哭。
也是第一次穿成这样来我屋里。”张俊平指了指田淑梅露出来的粉脖。
“姐累了,受不了了!
你收了姐吧!
姐给你做情儿!”田淑梅呆呆的看着前方,呢喃道。
“呵呵!”张俊平走到田淑梅身后,轻轻扶住她的双肩,笑着说道:“抗尿素袋子的活不好干吧?那钱就不是你一个女人能赚的。”
“啊!你怎么知道?”
“刚才看到你,满脸疲倦,身上一股子尿素味,而且右肩上明显有压痕,你说你去车间帮忙干活了。
这我再猜不出来,我这个采购员也不用干了。”
“嗯!我想着多赚点钱,以后好给怀志两兄弟买房说媳妇。
可是,干了一个傍晚,我就受不了了。
姐是不是特没用?天生就该给人当情的命!
你说的对,认命!
一旦认命,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你不怕人家戳怀志他们的脊梁骨?”
“别人我怕,你,我不怕!”
“因为没人相信,你会看上一个寡妇。”田淑梅咧嘴苦笑道。
“行了,田姐,你醒醒吧!”张俊平拍了拍田淑梅的头。
“你明天去菜市口鸽子市,找一个叫寇大山的人,那人很好认,脸上有一道刀疤。
你就说我让你去的。
让他给你货,你就在鸽子市卖就行。
一天赚个十块八块的没有问题。
小打小闹以后给怀志买房子说媳妇肯定没有问题。
你要是有本事,是做生意那块材料,我给你投资,让你当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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