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长生不老 第583章

“他可以从屁股里拉出来。”

“他打完妖怪以后，又饿了的话，就把他从屁股里拉出来的金箍棒又吃掉？”

“孙悟空才不会吃屎！”

“我又没有说他吃。”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吃那个臭的像屎一样的鱼呀？”

“现在鳜鱼正肥，改天做给你吃。”

周咚咚点了点头，伸手抱住他的大腿斜斜地靠着，仰头愣愣地看着长安哥哥，其实周咚咚最喜欢的英雄不是孙悟空，而是他。

因为如果有一天，周咚咚被妖怪抓走了，孙悟空不一定会来救周咚咚，但长安哥哥一定会。

……

……

晚上吃完巨螯蟹和赶海人抓到的其他海鲜，刘长安把周咚咚夹在胳肢窝下带回去。

周书玲关了店以后和大家一起汇合，刘长安给她打包了蛋黄焗蟹腿和一些蟹膏拌蟹肉，用一个漂亮的金镶玉顶白瓷饭盒装着，看起来就很有食欲。

“玩也玩够了，吃也吃饱了，颜青橙去给竹君棠补课。今天连竹君棠都要补课到半夜，我也打算出个题考考你们，激发下你们的脑细胞。”刘长安对这些个脑子不怎么好，或者不怎么喜欢动脑子的说道。

秦雅南也在，据说今天晚上要陪上官澹澹聊聊历史文化什么的……刘长安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但也不可能把她赶走吧？

那么秦雅南就属于演孕妇把脑子演的不正常的类型，也要激发下脑细胞的正常运作才行。

“等下我们吃烤脑花啊！”周咚咚侧着头，在刘长安的胳肢窝下期待地说道，以前还以为是要吃烤柰子，或者说烤小孩脑子，后来长安哥哥说周咚咚没有脑子，周咚咚才放心下来，不再害怕自己的脑子被别人拿去烤了吃。

“烤你的脑子吃。”对于周咚咚从他的这番话里领悟到风马牛不相及的意思，刘长安并不奇怪，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十分怀疑周咚咚的大脑长在肚子里，所以才自然而然地从各种对话中领悟到和“吃”相关的意思。

“我又有脑子了啊？”

“傻孩子，你当然有脑子，就是不大好使而已。”周书玲没好气地说道，还好她妈妈的脑子比较好使，可以一直照顾着她长大，就算笨一点也没有关系。

傻人有傻福嘛……周书玲看了一眼刘长安，嘴角微翘，她就是从周咚咚遇到刘长安这件事情上，总结出来这个人生道理的。

“好使的！好使的！好使的！”

“你快点出题吧。”秦雅南催促着，她也想测试下自己的脑力。

俗话说一孕傻三年，这句话是有一定事实依据的，秦雅南所担心的是，她的怀孕过程非同一般，所以要特别注意补充营养，让大脑的正常运转得到充分的动力，否则很有可能比一般孕妇消耗更多的脑力，造成一孕傻三十年之类的情况。

三十年……这三十年脑力落后，如何和其他小狐媚子宫斗？只怕到时候被排挤到比南极还冷的冷宫里去了。

上官澹澹不动声色，悄悄地把手掌从袖兜兜里伸出来一半，这样等下刘长安出题以后，她就可以比别人更快地举手答题，抢得先机。

“三个人三天喝三桶水，请问九个人九天喝几桶水？”刘长安出题。

上官澹澹马上举起了手，同时一蹦一跳地让手举得更高，吸引出题人的主意。

秦雅南和周书玲都想回答来着，但是看到上官澹澹是举手抢答，她们倒不好脱口而出答题了。

“你说。”

“这九个人里有七个是雅雅，小玲，茴茴，小芳，小仲卿，恶婆娘，安暖。她们因为分配水的问题展开了激烈的宫斗，小棠因为挑拨离间被大家发现了以后便到处噗噗噗吐口水试图污染所有的水让大家都没有水喝，还好有朕主持大局，最后我们在每个人的房间外都挖了一口井，又可以喝水又可以震慑不听话的宫女太监什么的。”

上官澹澹说完，满意地点了点头，太后的答案自然是标准答案，希望言者有意，听者也有心，从中学习到后宫必须和睦相处的真意。

刘长安的眉毛跳了跳，这算哪门子答案！这种游戏，根本就应该把上官澹澹排除在外，她终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从不学习，可能连“答题”这个词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秦雅南却窃喜，她的名字排在第一个，而安暖排在最后，至于苏眉大概是因为竹君棠的关系才能排倒数第二，还是“恶婆娘”这样的代号。

不过这七个人里，有四个是一伙的，还要加上一个不得不重视的竹君棠，这伙人势力太庞大了，就算自己加上颜青橙和颜花叶，也还是有些势单力薄……目前来说，颜花叶和颜青橙都没有被上官澹澹算进后宫范畴，任重而道远啊。

“挖井很贵的，我们可以少挖几口井。”周书玲思考着比较现实的问题，“不过我们可以引山泉水来给澹澹烧水喝。澹澹，你知道吗，用山泉水来泡茶什么的，特别好喝一些！”

“小玲说的有道理。”上官澹澹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太后钦点的儿媳妇，和太后一样勤俭节约，能够把日子过得精明。

秦雅南嘴角微翘，周书玲还是挺会说话的，可大家讲究的还是个执行力，秦雅南心中已然生出一计。

“你来回答下。”刘长安对周书玲说道，他看到秦雅南那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这种题不可能难得住一个研究生毕业的人，还是用来对付周书玲吧。

“九桶！”周书玲马上自信满满地回答了，这种题目聪明的幼儿园小朋友可能都知道答案，又怎么难得住曾经还想过要辅导刘长安功课的小妈妈呢？

“九桶？”这是一个不出意料的答案，“你怎么算的？”

“三个人三天喝三桶水，九个人九天当然就喝九桶水啊，一人一天一桶，九人九天九桶。”周书玲简单地除法计算了一下。

“以后你别辅导周咚咚做作业了。”刘长安不得不阻止周书玲带领周咚咚在学习的道路上往反方向一路狂奔。

“为什么啊？”周书玲委屈，难道自己做错了吗？以前他经常出题，她一个都不会，但这个题目很简单啊，她还是很有自信的。

“周咚咚……算了。”

刘长安喊了一声周咚咚，她正双手双脚垂着一动不动，听到长安哥哥喊自己答题，便侧头看着刘长安一言不发，眼眸中闪烁着清澈的光芒，仿佛能够透过她明亮的瞳孔看到她脑子里装满了今天吃的虾蟹海鲜水产各种。

“到底是多少？”周书玲兀自有些不服气地委屈。

“二十七桶。”秦雅南忍不住了，“用归一法计算，先算每人每天用几桶水，再乘以九人九天得到算式（3÷3÷3）＊9＊9=27。或者用倍比法，以3桶水作为一倍数，再乘以人的倍数和天的倍数3＊（9÷3）＊（9÷3）=27。”

这是一个简单的算术题，但更偏向于脑筋急转弯，像周书玲就未必是连这么简单的算术都不会，多半就是被脑筋急转弯的迷惑性带偏了。

“原来是这样。”周书玲有些佩服，不愧是在湘南大学当老师的人，和柳教授一样都很厉害，周书玲下定决心自己和周咚咚都要考进湘南大学才行。

“雅雅也是贤内助。以后朕的生意做大了，可以交给雅雅来帮忙。毕竟朕每天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常常感到心力交瘁，而算术之事，又颇废精力……”上官澹澹对秦雅南的杰出表现也十分满意。

要是竹君棠也在，大概会明悟太后安排每个人房门外都挖一口井的深意：水井都是通往龙宫的，也就是说龙宫里的淫龙便可以每日选择一口井钻出去，临幸他的女人。

“你的生意能做大？”刘长安十分怀疑，上官澹澹对她的自助售货机刷流水进入世界五百强的生意已然降低了热情，新的关注点是偷地铁售票机卖票和偷火烈鸟游船放在竹君棠的泳池里开展旅游业。

或者还在暗中打银行的主意？反正刚才路过一家银行的时候，刘长安又留意到上官澹澹目不转睛地看着人家的ATM机。

刘长安不禁有些感慨，自己在新的时代，依然在为社会的稳定与和谐在做出积极的贡献，每日里关注着上官澹澹不让她为非作歹，就是在为国为民。

“我今天已经和小棠商量过，准备合伙做生意。”上官澹澹信心十足地说道，她和竹君棠联手，只要刘长安不来捣乱，基本就是天下无敌的，日进万金也只是手指间漏点汤汤水水的程度。

“带上周咚咚吧，你们就更无敌了。”刘长安指了指自己胳肢窝下的小孩，这个人类幼崽一看就是和什么小鸟什么神兽幼崽是一伙的，又指了指周书玲，“让她给你们当会计。”

众人欢欣鼓舞，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也可以帮忙出谋划策。”秦雅南自然要积极参与进去，做生意有没有前景和可行性暂且不说，反正女人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自己身边的人组成了一个小圈子，而自己没有被接纳进入。

尽管八字还没有一撇，连做的哪门子生意都没有想过，但并不影响她们的发表见解的积极性——根本没有想过要参与的刘长安还被上官澹澹主动拒之门外，她要等生意做大了，让刘长安眼红然后不得不交出财政大权，银行卡，微信支付宝和Q币什么的。

夜风中渗透着凉意，只有胳肢窝下的生物因为脂肪含量丰富而稍稍有些温暖。

回到家中，周书玲想请大家喝她新调配出来的混合果汁，刘长安考虑到这个季节很多水果还没有大量上市，例如家里放着的西瓜，樱桃，杨梅等等还属于价格高昂的品类，就把周书玲按在沙发上，以凉了不好吃的理由让她先把打包的海鲜吃了，他去厨房里准备果汁。

秦雅南看了一眼哥哥的背影，微微一笑，挽住了上官澹澹的手臂，亲昵地说着悄悄话，上次在这里过夜是给澹澹送了自助售货机，澹澹还念了《蝶恋花·凤栖梧》。

只是现在秦雅南想起的却是李清照的《凤凰台上忆吹箫·香冷金猊》，因为这首词的第一句便是“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和《蝶恋花·凤栖梧》中一样有“被翻红浪”这个词……只是秦雅南的心情，自是和李清照词中的孤独寂寞冷是不一样的。

第一千零六十章 梦境

上官澹澹从袖兜兜里拿出一堆零钱来，一张张抹平放在一起，数了数有五百多块钱，这都是今天上官澹澹赶海的收入。

本来只有一百多块钱的，可是上官澹澹成功掌控了电子秤，收入自然大增。

竹君棠虽然有些疑惑一只大螃蟹的价格暴涨，但她采取的措施只是把电子秤踩了几脚，发现显示的价格依然没变便不再在意进货成本大增的问题，爽快地付钱了。

因为金笑美站在上官澹澹旁边微笑，所以竹君棠决定把增加的进货成本算到金笑美身上，扣掉了她几百块钱工资。

“据说刘长安以前在工地搬砖，一天只能赚两百块钱，朕赶海的收入是他的二点五倍。”上官澹澹气势高昂地点头称赞自己，太后真厉害，又大赚了一笔。

“听你们说赶海是真好玩，可惜今天晚上生意太好，我都脱不开身。”周书玲有些羡慕地说道，刘长安拍了一些周咚咚和上官澹澹因为努力工作而尤其彰显特殊气质的照片给她看。

“咚咚你赚了多少钱？”上官澹澹对正在看着妈妈吃蛋黄焗蟹腿的周咚咚说道。

“我赚了十块钱。”周咚咚高兴地说道，也有点点骄傲。

“你的钱呢？”周书玲连忙问道，这对于周咚咚来说可是一笔巨款。

“我给长安哥哥了。”

“你给他干什么啊？”秦雅南笑着问道。

“我给长安哥哥零花钱。”

“你为什么要给他零花钱？”

周咚咚在自己的兜兜里摸来摸去，希望还能摸出来一块钱两块钱给自己用，“因为大家都有妈妈或者别的人给零花钱用，可是没有人给长安哥哥零花钱，我……我就给他了。”

秦雅南抬手摸了摸周咚咚的头，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生一个这么乖巧贴心的瀌瀌出来给刘长安当小棉袄，看竹君棠还能不能整天嚣张地好像只有她能继承九州风雷剑门的门主之位。

上官澹澹骄傲地昂着头，尽管在周咚咚眼里，上官澹澹肯定是没有给刘长安零花钱的那种妈妈，甚至是要刘长安给零花钱的妈妈，可是事实上上官澹澹给他的零花钱可是一堆堆的金子，可惜他太败家了，被人挖出来放在什么地方也不去抢回来。

上官澹澹决定，终有一日，她要带着自己的儿媳妇们去那个地方把金子拿回来，儿媳妇们拿多少都算她们的嫁妆，各凭本事。

“对了，记得去年那个凶巴巴的小丫头片子来这里和雅雅吵架，小玲也在的哦？”说起“儿媳妇们”，上官澹澹就有点怀念由太后主持的第一次宫斗会议的场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主持比较高水平的宫斗会议。

那天雅雅引经据典，变作小丫头苏南秀的恶婆娘则牙尖嘴利恶形恶状，小玲唯唯诺诺却又依靠纯真朴实的表现赢得了上官澹澹的认同，周咚咚也在场，只是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没有发言，也没有什么存在感。

“咦，没有再见过那个小姑娘了。”周书玲点了点头，她对那个小姑娘印象深刻，眼神好像时刻在射钉子一样，看一眼周书玲，周书玲就觉得自己被她射了无数钉子钉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那样的小姑娘，不见也挺好的。”秦雅南淡淡地说道，尽管眼前的周书玲也是竞争对手，但总的来说苏眉要比周书玲难对付一万倍，关键是苏眉的手段和心机，都是比较没下限的那种。

周书玲主要是运气好，使用的手段也就是传统女人那种温柔和关怀的情感攻略，其实也不难对付，刘长安还缺这种类型的女人吗？

那个苏眉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对付她还得担心她各种卑劣的暗算，绝对是后宫连续剧里最黑暗残暴的反派。

“我记得当时雅雅说过悼亡词里最喜欢的就是宋代贺铸的《鹧鸪天·重过阊门万事非》。”上官澹澹意犹未尽地说道，今天只有秦雅南和周书玲在，这两个人是斗不起来的。

秦雅南固然有斗志，犹如瑰丽华美的一把宝剑，但周书玲却像一块软软弹弹的海绵，不怎么着力，朝着一块海绵乱砍或者打拳，其实是没有什么意思的。

要是再多几十个儿媳妇，各种个性都更加丰富多姿一点，随时都能展开宫斗，那就更好玩了……当然了，儿媳妇可以有很多个，太后只能有一个，要是跑出来许多女人宣称刘长安也是她们的蛾子，那太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是啊。”秦雅南也回忆着，那天挺爽的，她的表现完爆苏眉，苏眉居然和上官澹澹扯什么《婚姻法》，她也不必叫什么苏南秀了，干脆就是石乐志本人。

“那除了这一首呢？”上官澹澹除了会翻阅一些讲诗词书籍，她对于很多著名诗词的掌握，基本来自于那些穿越架空历史小说，那里边的主角都喜欢把别人的诗词据为己用。

上官澹澹也想这样，但她是个知廉耻而重品行的太后，没有办法做到那种程度，尤其是如果她宣布某首诗词其实是太后化名所作，一定会招来蛾子的揭穿和冷嘲热讽，他对于这么做乐此不彼十分积极。

“苏轼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秦雅南有些疑惑，澹澹怎么又想聊诗词了？尽管同样的坚定拒绝学习，排斥去学校什么的，但澹澹的文化知识储备，可不是瀌瀌姐姐能够媲美的。

周书玲不由得打了个哈欠，又马上醒过神来，推了推同样突然变得犯困的周咚咚，文化人正聊天呢，娘俩认真听听，耳濡目染之下说不定以后也能这样讲话显得自己很厉害。

“苏轼……嗯，就是那个小棠以为他还有个兄弟叫苏东坡的著名诗人。”上官澹澹点了点头，这个大诗人在他们那个朝代，文学上的成就估计相当于文帝时期的贾太傅，只是贾太傅的政治才能绝非一般人能比。

“苏轼十九岁的时候，娶了十六岁的王弗为妻，王弗二十七岁的时候在开封病逝。一年后苏洵也去世了，苏轼和弟弟苏澈护送父亲苏洵的灵柩回乡，同时也将王弗一并葬于父母墓地之旁，三年守孝后兄弟重回京城，便再也没有回过眉山。”秦雅南轻叹了一口气。

以前学这些诗词的时候，只觉得文字之美，但是现在自然不止如此，尤其是在得知自己的前身往事以后，更生出许多感悟和喟叹出来。

“王弗去世的第十个年头，苏轼已经娶了王弗的堂妹王闰之续弦，他在大葱省任官时，梦见了王弗。王弗的生命已然定格，在他心中永远是年轻美丽的样子，苏轼却渐渐老去……”

秦雅南讲到这里，却没有再说下去，不由得惊诧抬头，看了一眼上官澹澹，只见太后的眼神清澈，映照着客厅里的灯火却有复杂迷离的神采……秦雅南今天正感慨着自己势单力薄，上官澹澹就引导她讲起了苏轼的人生。

苏轼可不就是先娶了王弗，再娶了王弗的堂妹吗？正好自己现在也有个堂妹秦子思在郡沙，上官澹澹的意思便昭然若揭了。

正琢磨着，刘长安端着一大扎果汁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秦雅南便暂时放下了心思，只见刚刚还在昏昏欲睡的周书玲和周咚咚已经精神振奋了……

“喝完果汁，今天晚上大家要早点睡觉，一起做个好梦。”上官澹澹说完，举起一杯果汁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刘长安看了她一眼，上官澹澹的黑发映照着客厅里明亮的光泽，总觉得她这句话意有所指，却又没有什么头绪，反正这小老太太整天神神叨叨的，有时候纯粹就是想糊弄别人去多在意多琢磨她的眼神，话语等等，也不用太在意。

……

……

今夜有雨，淅淅沥沥的，那细细碎碎的节奏，让刘长安想起了鸡排店里，一大块鸡排丢进油炸箱里的声音，也是如此密集而连绵不绝。

产生了这样的联想以后，雨声那种独特的让人宁静而催人入眠的感觉，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脑子里只剩下炸鸡排的画面。

为什么突然在想这些东西？刘长安有些茫然地失神了一瞬间，原来自己已经醒来了。

房间里格外冷静，窗户上粘着一粒粒的雨滴，左右扭动着滑落，像蚯蚓在土里钻过留下的路径，刘长安躺在被窝里，感受着这深沉的雨夜。

似乎好久没有这样安逸地躺着听那雨声了，有点儿做作的孤独，却并不排斥，日常的生活中充满了琐碎的情绪，唯独这时候脑海里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很好。

被窝里适宜的温度让人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只是脸有些凉凉的，房间里的温度比平常要低一些，难道又降温？

这四五月的天气也没个准……乍寒乍暖的，要是普通人常常因为加衣减衣不适宜而感冒，好在也不是2003年的时候，不至于感冒发个烧，就会让人紧张起来。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长安再无睡意，伸手打开灯，那橙黄的光芒映照在房间里，倾听着窗外雨声，感觉着无边的黑夜，倒好像这里是一个悬浮在某个黑暗世界中的独立空间。

某些灵异或者克鲁苏风格的故事，就可以从这样的场景中开始，主角推开门，发现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诸如此类的。

刘长安眯了眯眼睛，房间里房间外传递来的感觉，似乎真的有些安静的过份，给他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尤其是那雨声，越听越像什么音响设备播放出来的，震动的频率根本不是这个小区的空气，树叶，建筑材质以及地面上落雨时的情况。

他摸到手机，发现手机竟然没有信号，这种情况非常少见，以前只在郡沙电信大楼起火的时候出现过。

刘长安已然感觉不对劲，起身穿上鞋子，走到客厅里左右张望，从阳台上传来的雨声倒是大上了许多，一线线雨瓢进来，把那盆铁线蕨打的湿湿润润，翠翠绿绿的。

空气中弥漫着冷冷的水汽，正是南方典型的湿冷，二三月时这样的天气会让南方人觉得被阴寒包裹的无处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