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恋璀璨如夏花
企鹅们仿佛见证了什么似的,欢快地跳跃着,在冰层上打着滚,它们犹如一个个黑白相间的团子在滚动,上千米厚的冰盖似乎也承受不起企鹅大军的折腾发出碎裂的声响。
特斯拉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传说中的生物——龙。
不是那些曾经真实存在过的恐龙。
任何一个纪元中存在过的生物霸主,都无法和它媲美。
它高居于云层之上,俯瞰世间,仿佛一瞬间就让这个现代文明世界回到了神话时代。
又或是它撕开了这个世界真面目的一角,让狂妄自大的人类重新审视自然的神秘。
龙,真正的龙,一切生物的图腾与信仰,生命的意志。
特斯拉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海洋生物聚拢过来,因为它们是来参拜最远古最强大的生命根源。
它不是皇帝袍子上的五爪金龙,也不是文人墨客再加工的形象,尽管很接近……它在云层中盘踞,将覆盖着厚厚鳞片的头颅从拨开的阴云中伸了下来。
它张开了嘴,一口便将特斯拉咬合在两颗冰山一般巨大而尖锐的牙齿之间,然后冲进了厚厚的冰层中。
那数千米之厚的南极冰盖,对它来说仿佛只是一层厚厚的雪花而已,松软而容易见底。
它在冰盖底部和冻土相邻的位置停止了钻入,它的躯体也沉埋在厚厚的冰盖下,然后将特斯拉吐了出来。
它的巨爪伸了出来,将永恒之柜重新封闭的特斯拉拍入了坚硬的冻土之中,一下又一下,仿佛要把特斯拉拍进永远都无法翻身的地底。
它做完这一切,抬头拱动了冰盖,平静地看着在冰盖之下死寂的一座城市。
原来在南极洲数千米的冰盖之下,真的存在着失落的大陆,这里便是特斯拉源自的远古文明。
这是一座城市,一座没有任何生机的城市,建筑和格局与现代城市大同小异。
失落的大陆便应该永远沉沦,就像无数次的大灭绝中,许多生命也不曾继续留下存在过的痕迹……无论是失落的文明,又或者曾经遍布海域的某种简单结构原始生物,都没有什么区别。
它从冰盖底部钻了出来,拨动着周围的冰块,将特斯拉的永恒之柜埋藏在接近五千米之下的位置。
龙再次扭动着身躯,旋转着飞天,没入了云层之中。
阿芙罗娜就坐在不远处,她依然保持着原来一屁股坐下的姿势,只是目光空洞,神色茫然,作为一头见多识广的熊,自认为古老的生命,居然被震慑的大脑一片空白。
龙?
真的有这东西?难怪他能够让小白化形。
他一直呆在那片地域,是因为那片地域上的人们,一直供奉着他,把他作为图腾吗?
阿芙罗娜的身体晃了晃,仿佛被冰冻的疙瘩一样,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跌倒在冰层上,熊因为害怕而感觉到了寒冷。
没有过多久,阿芙罗娜又爬了起来,因为她看见刘长安从云层之中跳了下来,落在她身前。
他的双足让整个地面都在震动……或者只是自己的心理感受,阿芙罗娜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他赤裸的小腿,亲吻了他的脚背。
刘长安长吐了一口气,从发现特斯拉的永恒之柜就是上官澹澹的棺材之后,刘长安就知道凭着人类之躯根本无法对抗。
他和那具棺材也相处了很久,早已经感觉到了它的超凡之处,凝聚着一个文明的力量,绝非泛泛。
看了看脚下的阿芙罗娜,刘长安有点难以言喻,曾经的拉斯普京,怎么变成了这样一幅浑浑噩噩的样子,让刘长安甚至想起了竹君棠。
也不知道卡恩斯坦夫人带着苏南秀和那条小白蛇跑到了哪里去,想来她们也感觉到了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很快就能回来。
刘长安转过头去,看到企鹅大军正在撤退,但是有几只企鹅摇摇晃晃,小短腿颠儿颠儿地跑了过来。
“充Q币吗?”
刘长安愣了一下,看着这只问他充Q币的企鹅,它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存在?
“充个会员吧?”
“超级会员考虑一下?”
“年费会员更划得来。”
“我不充。”刘长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黄钻呢?绿钻呢?黑钻呢?紫钻呢?各种颜色的钻石会员不来一个吗?”
“怎么会有人类不充Q币?”一只巨大的帝企鹅难以理解地说道。
“人类的本质就是要充Q币的。”旁边的阿德里企鹅说道。
“不充Q币怎么能说是人呢?”帽带企鹅说道。
“没有人充Q币,我们都要灭绝了。”本来就快要灭绝了的汉博得企鹅说道。
刘长安不想充Q币,于是他抓着这几只企鹅都给丢了出去,看着它们在冰面上滑的老远,然后摸爬打滚地跑了。
没有过多久,卡恩斯坦夫人和苏南秀,小白蛇一起回到了悬崖附近,她们看着刘长安的神色十分复杂,毫无疑问刚才那一幕都被她们远远眺望看到了。
她们都是很特殊的存在,但是毫无疑问她们的特殊在他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她们曾经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他,知道他的特殊和他的强大,却没有想到他远比她们想象的还要特殊和强大。
“现在我们怎么办?”沉默了许久,苏南秀看着刘长安说道,事实上这里她和他的关系最为亲密,正是因为这种最亲密的过往,对比她对他的一无所知,让苏南秀有些恍惚难以接受现实的感觉。
她有些茫然,还有很多失败的挫折感,深深的无力。
她所做的一切,好像都是错误的……她曾经疯狂投入的研究,好像尤其可笑。
她在尝试要和这样的神秘生物孕育后代?
“我想去那里看看。”刘长安指着那极远处的玻璃房子,然后拍了拍自己的手臂,“至少先找件衣服裤子穿上。”
苏南秀勉强笑了笑。
第六百六十三章 大年三十之前是二十九
在南极洲的玻璃房子里呆了两天,再回到郡沙,正好是大年二十九的晚上。
郡沙下起了雪。
风雪夜归,停靠郡沙的最后一班高铁离开,刘长安走出只有通道附近亮着灯的高铁站,呵了一口气,这个城市的空气中都散发着一种让刘长安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翘起的感觉。
回家了,刘长安对于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很投入,也很喜欢,也许以后回想起来感觉会有所不同,但现在就是感觉很不错。
一片片碎碎的雪花在远远近近的黑灰色天空中落下,在这一站下车的乘客不多,但是也让刘长安很难在附近打到车,他没有去的士上客点排队,而是走过了站前广场的地下通道,干脆迈开步子走了回去。
鞋底落在不深不浅的积雪上,细细碎碎的声音让步调很有节奏的感觉,在雪地上走路比平常稍稍费劲一些,偶尔一些结了薄冰的位置更是滑溜溜的,路上行人和车辆都十分稀少,在这样的天气中,城市的繁华和喧嚣也终于沉静了下来。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今天能够赶回来,也是十分让人振奋的事情,刘长安想着整个国度里,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今天能够赶回家而心满意足。
也许还有很多很多的人,只是沉默地呆在某个地方,轻轻叹息一声:又过年了。
下着雪,刘长安的步子也比平常慢一些,渐渐地雪积累在了肩头,后背和头发上,还有一小撮雪在眉毛上挂着,足以见这雪夜确实天寒地冻。
一辆出租车放慢速度靠近刘长安,看他没有打车的意思,又加快了速度离开,留下渐渐模糊的尾灯给刘长安看看,然后落入了前方的下沉通道。
刘长安随手在路边的树上抓了一把雪,这雪竟然越下越大,明天早上就能有厚厚的一层,比上次在临安见到的雪还要大上许多。
可惜今天晚没有了红梅浸染,在雪夜中有如此被翻红浪的美事,可遇而不可求啊。
刘长安捏着手中的雪成了细细的冰渣子,随手弹了出去,不曾想竟然击中了一颗手臂粗的小树,树干咔嚓一声断裂,满树沉沉的积雪顿时压迫的树身倒落了下来,顿时飞雪四溅,眼前一片白雾茫茫。
刘长安皱了皱眉,作为文明市民,遇到这样的意外事件当然不能撒手不管,于是他连忙在断裂的树干上吐了些口水,然后跑到旁边的工地上找了木棍,再把树冠扶起来,用木棍和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把树干固定住。
确定了这棵树能够活下来,还能长得更加茁壮,刘长安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旁边一辆缓缓离开的黑色小轿车里,一个刚刚下班的女子拍摄到了刘长安的行为,连忙发了一条朋友圈:天寒地冻的,看到一个神经病脱了衣服把被雪压断的树在打绑带。
刚刚发完朋友圈,女子的车灯扫到了“神经病”,发现这个神经病竟然皮肤白皙而干净,面容整洁帅气,身材更是出众,不禁想这难道是一个生活中充满情趣和意境的男子?
“帅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女子犹豫了一下,放下了车窗问道,这样的夜晚遇到坏事的几率很大,可她终究是心地善良的人,面对可能发生的如此级别的艳遇,谁能不心地善良呢?
“我刚从南极回来,感觉这边天气太热了。”刘长安对热心市民说明了一下。
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赶紧加速把车子开走了,对方尽管长得不错,但好像真的是神经病,如果只是想强她也就算了,可是电影里这种神经病往往难以控制他自己,还是小命要紧。
刘长安挥了挥手和汽车尾灯告别,尽管对方还是跑了,但是在这样的夜晚会关心陌生人,已经是尽力了啊。
刘长安回到小区家的楼下时,整栋楼竟然只有自己家里亮着灯,看着那被细细的雪花映照朦胧的窗户,刘长安心头有些暖意,自己在成为一个人这件事情上是多么的成功啊,完全就像普通人一样的心境和追求,真是太好了。
刘长安没有带钥匙,习惯性地推了推门,居然也直接推开了,然后看到客厅里放着电视,周书玲正坐在电暖桌那里剪着窗花。
“怎么不关门?”刘长安问道,平常周书玲最喜欢帮他关门了,更何况还是她独自呆在这里的时候。
周书玲听到声音,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又出现幻觉了,抬头看了一眼,顿时露出了笑容,“真的回来了啊。”
“怎么不关门,马上过年了,盗贼小偷也要过年的,尤其猖狂。”刘长安反手关上了门问道。
“我……我就是有些预感,觉得你今天晚上会到家里。”周书玲笑的眼睛都眯成缝隙了,她今天就是有很强烈的预感,总觉得他今天晚上会到,便想在这里坐一坐,免得他回到家里空荡荡的冰冰凉凉的没有人气,那感觉肯定很不好。
“你的预感居然对了。”刘长安抬手抓了抓周书玲的头。
周书玲正想娇嗔她又不是周咚咚那样的小孩,感觉到刘长安手指的温度,这才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刘长安,吃了一惊地拉着刘长安进了卧室,让他坐在了床边,连忙蹲下去帮他把鞋袜给脱了,捏了捏他的脚掌,也是冰冰凉凉的,不由得焦急地嗔怪:“你怎么全身都湿透了,还就穿了一件衬衣!赶紧换了衣服,我去打热水来。”
刘长安也确实全身都湿漉漉的,他走了一路,浑身是雪,进屋就都融化了,对他没有什么影响,可是也不是一种舒适的感觉。
刘长安随意换了一条睡衣睡裤就走了出来,周书玲让刘长安在电暖桌旁坐下,打了一盆热水端了过来放在他脚下,赶紧把他的双脚放到热水里泡着,这才松了一口气似地说道:“寒从脚起,别看你现在年轻,要是积累了寒气,以后有你受的。”
刘长安笑了起来,周书玲却在盯着他泡脚,好像她不盯着他泡起来功效就会降低,或者他就不会泡了似的。
“来,坐下。”刘长安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
周书玲扯着自己的保暖内衣下摆,坐了下来,“干嘛?”
“过来点。”刘长安招了招手。
“你要干什么?”周书玲微羞地嗔道,都快挨着了,她坐过去又挪了挪屁股,舒舒服服地叹了一口气,刚才一阵忙活,他身上的寒气都凉着她了,还是电暖桌旁舒服。
刘长安抬起手臂,搂了搂周书玲的肩膀,手臂和肩头都软软的,很明显相比较至少半年多以前,她的身体都好了很多,女人还是需要更好的生活才滋润才行。
“你……你……你要干什么?”周书玲支支吾吾地重复着,她倒不是害怕刘长安对他做什么,只是很意外而已,平常就像一家人一样,感觉和刘长安的亲密也只是那种心灵上的感受,倒并没有像真正的家人那样身体接触无碍而随意。
“没什么,就是觉得回到家里,有个人在这里做些乱七八糟没有用的事情,也挺好的。”刘长安笑了笑,就放开了周书玲的肩膀。
“什么叫乱七八糟没有用的事情?”周书玲嗔恼地推了一下刘长安,连忙替自己表功,“我剪的窗花不漂亮吗?窗户上我都贴了好几个了!给你泡脚也是没有用的事情吗,你以为你现在很能耐是吧,我告诉你,要是不把寒气逼出来……”
“行了,行了,知道你能干体贴。”刘长安拍了拍周书玲的手背,“早点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去买年货,年三十有你忙的……扣肉做好了没有?蛋饺做好了没有?鱼买好了没有?油豆腐买好了没有?”
周书玲一股脑地摇头,今天光剪窗花来着,都是周咚咚和上官澹澹捣乱,让周书玲没有办法马上表功自己做了很多有用的事情。
第六百六十四章 大年三十之澹澹与咚咚
看着周书玲似乎心情很不错地扭着腰肢上楼去了,刘长安也笑了笑,这个传统的小女人身上那份居家良配的气质很讨人喜欢,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内心坚定而强大的体现,不管这个世界的其他女人追求什么,喜欢什么,精神世界提升了多少,独立意识觉醒了多少,周书玲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干扰。
刘长安看了看周书玲留下的窗花,笑了笑,自己动手剪了一点儿才再去睡觉。
早上刘长安因为被人搬弄着脑袋而醒来,会这么做的似乎只有周咚咚,于是刘长安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感觉到周咚咚一手抱着他的脑袋,然后倚靠了过来,手里拿着什么吸的咕噜咕噜响,然后把吸管往刘长安嘴里塞,挤了一下,刘长安感觉到一管牛奶射进了自己嘴里,连忙坐了起来,在周咚咚面前装睡真不是明智的行为。
周咚咚如果不是坐在餐桌旁边,或者小凳子上认认真真地吃东西,很多时候她都会自己吃一口,然后喂一口给陆斯恩或者刘长安之类的同伴。
“长安哥哥,你自己醒来了啊。”周咚咚高兴地说道,今天早上醒来被被窝抓住不能动弹,只有眼珠子能动的时候,妈妈说长安哥哥回来了,周咚咚便急忙拿了牛奶下来看看好久不见的长安哥哥了。
“我是自己醒来的吗?”刘长安起床穿衣服,今天周咚咚穿了一身红色的棉袄,带着个毛线帽子,估计是周书玲自己的手艺,帽子两侧垂下长长的护耳,上边还系着两只塑料玩具小飞机。
“今天我们去买年货啊,妈妈说年货就是好吃的。”周咚咚期待这件事情很久了,因为妈妈说要等长安哥哥一起去买,所以周咚咚也在等长安哥哥回来。
“嗯,你有没有下过楼?”
“没有呀!”周咚咚咬着吸管说道,起床后穿好衣服就冲过来了!
“你等我。”
刘长安穿好衣服,漱了下口,就把周咚咚抱了起来,然后走到楼下。
“下雪了啊!”
周咚咚手里的牛奶盒子都掉到了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满目银白的世界。
“嗷!”
周咚咚叫了一嗓子,就往雪地里冲,张开双手双脚就扑到了厚厚的雪上打滚。
“哎呀……”周咚咚的下巴磕到了雪里藏着的砖头边。
刘长安把她扶了起来,刚想给她涂点口水,周咚咚却双脚乱蹬双手乱晃,又要往雪地里冲了过去,就像看到了经常打架撕咬的对象,却被主人用牵引绳死死拉住的狗一样。
刘长安只好放开了她,由着她冲到雪里去撒欢,这应该不是周咚咚第一次见到雪,但是小孩子这寥寥几年的短暂人生经历,记忆总是很快变得模糊,重新体验时又是满满的新奇和喜悦。
陆斯恩也从楼上冲了下来……周书玲觉得天气太冷了,就把陆斯恩带到了楼上的家里呆着,没有让陆斯恩继续住楼梯下的小木头房子了,陆斯恩这段时间都是周书玲在喂,变得格外油光水滑,它绕着刘长安摇头晃脑地转了几圈,就迫不及待地和周咚咚一起在雪地上一边打滚,一边扭动。
刘长安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只是觉得周咚咚看到雪肯定很高兴,但是没有想到完全就跟野猪看到泥坑一样,还不是人啊?一般小孩不都是试探着踩踩脚印,到雪地里跑一跑,然后拿起一点雪捏捏球吗?
这时候楼下的小门打开了一丝缝隙,上官澹澹露出一只眼睛,看着地面的冰雪,又抬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刘长安,树下撒欢打滚的小孩与狗。
上官澹澹这才推开了门,略一踌躇,想念一首和雪景,游子归家,慈母心事相应景的诗来,但是……可能是因为今天还没有喝气泡水,一时间思绪有些杂乱想不起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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