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恋璀璨如夏花
“你有什么证据?你这不过是一面之词,我会找他问个清楚。”秦雅南按住胸口,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强自镇静下来,她可不能在苏南秀面前乱了阵脚。
“我很期待。”苏南秀完全恢复了自己惯常的慵懒而冷淡的气质,“其实很简单,我就能够帮你找到证据。”
“怎么找?”秦雅南犹豫了一下。
“你若是叶巳瑾,必然会因为和他发生过关系,形成特定的逆转录dna,尽管目前还没有证据直接表明它的存在和身体的变异有关,更像一个标记……可这个标记便能说明问题了。”
“我不相信你,我更应该选择直接问他。”秦雅南可不想让自己被苏南秀利用,谁知道她这么做背后打着什么算盘?
“随便你。”苏南秀也是兴趣乏乏的样子。
“如果我是叶巳瑾,你想怎么对付我?”秦雅南目前还没有办法静心去想若自己真的是叶巳瑾,自己该如何去面对,可是相比较起来眼前这个女人才是更让人警惕和小心的对象。
外在的威胁,总比自己内心的情绪需要更多的关注,秦雅南并不是那种情绪上来了,就对一切都不管不顾,只想发泄而罔顾现实丧失理智的女人。
“为什么觉得我会对付你?”苏南秀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是你一贯的作风。”
“现在他身边的小狐狸精那么多,我对付谁了?”苏南秀不屑一顾,“我只需要抓住他就行了。”
秦雅南也是冷笑一声,“你未免太自信了,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底气,刘长安现在和安暖在一起,根本没有别人的机会。”
“这是我的事。”苏南秀眉头微皱。
秦雅南沉默了,这时候却感觉到苏南秀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不由得转过头去,发现原来刘长安栖身的杂物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门,一个穿着月白长衫的少女正坐在门内,双手放在大腿上,坐的端端正正地看着自己和苏南秀。
“你是什么人?”苏南秀后退的动静被秦雅南发现后,又连续后退了几步,一直靠住了梧桐树,这才目光惊颤地盯着那身穿月白长衫的少女。
上官澹澹?秦雅南见过上官澹澹的真容,在那晚弓家界山体洞穴里,棺材打开了,秦雅南才知晓了刘长安和两千年的太皇太后居然也有瓜葛。
可是当时的上官澹澹头戴后冠,身穿华服,优雅而高贵,和现在的气质外在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此时此刻坐在杂物间里的上官澹澹,没有那种帝国太后的威势与优雅,更像一个在宫中褪去华服,闲暇恬静的小公主。
秦雅南有些疑惑的是苏南秀的模样,苏南秀这个阴狠辣手,气焰张扬的女人,此时此刻竟然好像极其畏惧于上官澹澹。
尽管上官澹澹十分神秘,甚至生活在棺材之中,充满着神秘主义的恐怖背景似的,可是真瞧着她,美丽的少女那稚气犹存的脸蛋,分明让人感觉人畜无害。
表面上看上去差不多年纪,都是稚气犹存的美丽脸蛋,秦雅南觉得上官澹澹比苏南秀顺眼多了。
“你没有感觉?”苏南秀惊疑不定地看着神情淡然,并没有什么惊悚反应的秦雅南。
“什么感觉?”秦雅南莫名其妙,难道苏南秀怕鬼?大概是上官澹澹披着长发,穿着月白长衫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有点像鬼?
不应该啊……既然是坐在刘长安原来的房间里,即便是女鬼,苏南秀不应该也是冲过去质问这只女鬼是不是想诱惑刘长安吗?这才是苏南秀的风格啊。
苏南秀背靠着梧桐树,似乎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紧张地盯着那安静端坐的少女,“我感觉……我感觉……她想吃了我。”
“不会吧?”秦雅南感觉很荒诞地笑了笑,她和苏南秀不同,她现在看到上官澹澹,倒是有一种很愿意亲近的感觉,朝着上官澹澹招了招手,试探着喊了一声:“澹澹?”
上官澹澹点了点头,这才没有再端坐一动不动了,略微有些疑惑地反应过来,“你们怎么不继续宫斗了啊?”
“我们不是在宫斗,只是在说话。”秦雅南略微有些难堪地拨开脸颊旁的长发,被一个目光如此清澈,气质如此优雅娴静是少女目睹撕逼现场,总觉得很不好意思。
“哦,他没当皇帝了,你们这叫宅斗争宠。”上官澹澹拿出手机看了两眼,确定地点了点头,眼眸流转开去,并没有征询两人意见的意思。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和秦雅南的浑然无事不一样,苏南秀额头上已经有了一些冷汗。
“我是刘长安的妈妈。”上官澹澹十分正式地介绍自己,然后才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对屋内的棺材说道:“棺棺,她不是好吃的,不能吃她。”
上官澹澹说完,苏南秀这才浑身轻松了下来,那种仿佛自己是待宰羔羊的感觉才消失殆尽。准确的说是她的生机血气正被某种虚空中的力量在吞噬和撕咬,让她惊悚而恐惧。
“你……你是刘长安的妈妈……”苏南秀依然惊疑不定,这么多年来,她从未有过这样被压制的感觉,似乎飞禽走兽遇见了天敌一般。
秦雅南有过那天晚上听到上官澹澹称呼刘长安“儿子”的经历,倒是知道其中一些莞尔一笑的细节,可是苏南秀对“妈妈”的理解显然只是一般人的通常理解,秦雅南也没有要多嘴的意思,任由苏南秀露出一脸纠结,在如何面对上官澹澹的姿态上无所适从。
“我听你们说话这么久,也明白了一些事情,争风吃醋要适可而止,尤其是你……”上官澹澹指着苏南秀,神情威严不容抗拒,“你要对自己姐妹痛下杀手,朕就吃了你。”
看到苏南秀的神情,秦雅南终于明白了刘长安为什么要安排她们的会面在这梧桐树下了。
第四百二十章 招魂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农家乐的房间里,苗莹莹和白茴在一个屋里,苗莹莹留在房间里照顾着白茴,瞧着白茴从浴室里出来,拿起了电吹风帮白茴吹头发。
“你可吓死我了,好端端的在船上跳什么舞。”苗莹莹心有余悸地说道,“还好你是和刘长安一个船,要是和我一个船,你就完了。”
“新学的舞蹈,还没录视频呢,想看看反应,要是刘长安都觉得不错,感觉肯定不错。”白茴脸色也有些发白,“我上船前就问了她,我掉水里了,他会不会救我,他说会救,我才敢跳的。”
“刘长安好像水性也不大好,我记得那一次他去救赵武强都差点把自己搭进去。”苗莹莹回忆道。
“所以说我总得谢谢他。”白茴想到了一个词语,微微脸红,但是咬着嘴唇又有些生气的样子,“你知道吗……我掉进水里,刚开始挣扎呼救的时候,看到他对着我笑!”
“天哪,是不是特别恐怖?感觉像是一个谋杀犯得偿所愿的情景,否则哪里有人看到别人要溺水了,还在那里笑的!”苗莹莹想象了一下那种情景,惊恐地说道。
白茴跟着点了点头,“我被他这一笑,整的有些心惊胆颤,后来又被救了上来,心里一紧一松,才昏了过去。”
“我和高德威急急忙忙划船过来,看到你像一条咸鱼一样被他拿在手里翻来覆去,不过救人效果还不错,你马上就清醒过来了。”苗莹莹松了一口气,“你怎么就不穿救生衣呢?”
“那个船上没有,而且他总不会见死不救,我就没在意这个了。”
“呸,你这是把自己的小命交到他手里了。”
“哪有想那么多啊,谁会想到自己掉水里啊!”
“哎,他们本来就觉得我们比较笨,你又掉水里,现在刘长安和高德威指不定在笑话我们呢。”苗莹莹闷闷不乐地说道。
“你还怨起我来了?”白茴抓了抓头发,“你被他们欺负习惯了吧!”
“嘻嘻,不过他救了你一命,按道理来说,你们的关系又是一大进展了。”苗莹莹嘻嘻笑了起来。
“本来就是关系还可以的朋友,他和高德威可不一样,你别瞎搅合什么……现在就挺好,你老是把我和他往暧昧的关系扯,挺尴尬的。”白茴打了苗莹莹一下。
苗莹莹不以为然,她是白茴的闺蜜,又不是安暖的闺蜜,白茴喜欢什么,她当然是支持的,哪有那么多理智和中立客观的态度来看待问题。
“你先出去吧,我换下衣服。”白茴和苗莹莹是带了衣服过来玩的,掉水里也有衣服可以换。
“出去什么啊,我发现你现在大小姐毛病挺多了。”苗莹莹一把就扯掉了白茴围在身上的浴巾。
“要死啊!”白茴连忙抬手挡住上下,脸颊绯红。
“好久没见到了……我的天啊……”苗莹莹抱着浴巾扑在床上滚来滚去,“要死了,要死了,我要被你迷死了,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身材……”
白茴也不管她了,去把润肤露拿了出来先抹上,女孩子过了十六岁就开始老了,必须小心保养着这一身细皮嫩肉……倒不是说是为了男人的享受,只是做这种事情本身就有一种仪式感和成就感,是满足自己精致少女生活的必要程序。
白茴和苗莹莹下楼的时候,已经天黑了,高德威正在院子里的大灶旁边烧火,大灶上架着一个特别大的锅,感觉能让人在里边洗澡。
“刘长安呢?”苗莹莹帮白茴问了一句。
“他去湖边给白茴招魂去了。”高德威佩服地说道,“长安就是厉害,什么都会。”
“这有什么厉害的,他还搞封建迷信?”苗莹莹觉得刘长安此人的很多所作所为简直匪夷所思,“还有,高考前我去拜菩萨,你不是很不屑的吗?刘长安干的招魂这事,更荒唐吧。”
“你的成绩就那样,再怎么求神拜佛,还不如让我多给你讲两个题,这才是正道,你放着两个厉害的同桌不求,去求一个不知道要应付多少考生的菩萨,你是不是傻?你要是长得有安暖那么好看,菩萨说不定还都看你一眼,可你也没有那……”
“我打死你,高德威,我打死你!”苗莹莹拿起地上的烧火棒子就朝着依然打算和她明辨识理的高德威动手了。
白茴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管打闹的两人,往湖边走去。
十月的傍晚,天黑的比以前早了一些,静谧的湖面显得格外幽深而沉静,白茴看到刘长安拿着一个筛子,筛子里装了一些米,握着一把米丢到湖里,高喊道:“东方米粮,西方米粮,南方米粮,北方米粮,四大五方米粮。白茴归来啊!请到九天玄女,接魂童子,畀返白茴胆魄归来啊!”
这么重复了几次,刘长安把米都洒在湖里,又在那里唱了一段屈原的《招魂》,这才转过身往回走,看见了站在路边的白茴。
“高伯过来了一趟,听说你掉水里了,他说要帮你喊魂才行,否则夜里水鬼抓着你的魂魄,容易让你做噩梦。我说我会,不劳烦他辛苦了。”刘长安解释了一番。
“谢谢。”白茴莞尔一笑,尽管并不相信这些封建迷信,但毕竟是一份心意,可是也明白过来了,要不是高远山提了这么一嘴,刘长安也不会来帮她做这种事情。
“不客气。”
“救命之恩,我该怎么报答啊?感觉在古代,这就是我得磕头跪拜行礼,再拜你为干爹义兄什么的,送上一大堆东西,以后逢年过节都要走动送礼,帮忙种地干活……”
“干爹不错。”刘长安点了点头,十分同意的样子。
“啊?”白茴本来就是开玩笑,没有料到刘长安一本正经。
“开玩笑而已。”刘长安可不会随便给人当干爹或者义兄什么的。
“讨嫌啊!”白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对了,你的手机进水了吧,我帮你重新买个手机吧……不许客气,毕竟这是我的原因。”
“不用了,我的手机没进水。”
“防水的手机吗?”
“不是,你为什么认为我会那么蠢,连手机都不拿出来就跳到水里救人?”
“我都掉进水里了,当时你还在想自己的手机不能进水?”
“当然,我还脱了上衣和裤子,留了一条裤衩在身上,毕竟我没带换洗的衣服过来。”
“刘长安,你的手机没进水,是我的脑子进水了!”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刘长安朝着白茴露出欣慰的笑容,她终于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脑子进水的事实了。
白茴气鼓鼓地走回去了,她清醒过来的时候依然躺在刘长安身上,当时哪能留意到刘长安为什么是袒胸露乳的样子?后来被苗莹莹搀扶着上楼也没有想这个事情了,现在才意识到,她掉进水里,他不但感觉好笑,而且好整以暇地拿出手机,脱了衣物,这才来救她……要是安暖掉水里了,他救人能是这幅德行?
白茴按住自己的胸口,努力提醒着自己,端正的三观是最性感的标签,别人救了自己,自己感激就好了,不要去在意他救人是有没有迫切的心情……可是胸前这膨胀的感觉,真的像要气到爆炸啊!
第四百二十一章 铁锅炖自己与婆媳论道
白茴走在前面,她挨着河边的田埂走过去,湿润润的草尖打湿了她的小腿和肉呼呼的小脚儿,穿着宽松的薄棉长裤,那一扭一扭的仿佛李白看到的明月,让人忍不住吟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女人,便是男人的故乡,这首诗充分表达了诗人渴望千里而归的感人情怀。
刘长安并没有盯着人家背影最动人的位置看,只是在琢磨一个问题,今天白茴掉进水里,如果自己不去救她,她应该也有很大概率不会溺水而亡,多半会漂浮起来,毕竟脂肪这东西一旦多了,聚集在一起就会形成如同救生衣一样的功能,带着她漂浮起来。
这也充分说明了,在下一次大洪水时代到来之前女性的进化方向,毕竟这类女性拥有更多的生存机会。
“你在想什么?”白茴回过头看盯了一眼刘长安,发现他即便是走在自己身后,目光好像也不会落在她身上……不过也无所谓,很多时候自己走在他身后,往往想的最多的便是如果这时候偷偷踹他一脚,他会不会摔个大马猴。
“我在思考女性自然进化的问题。”刘长安回过神来说道。
“我问你,是不是如果安暖掉到水里去,你就马上跳进水里救她了?”白茴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为什么要诅咒安暖掉水里?”刘长安生气地说道。
白茴给了刘长安一个白眼,其实这是明知故问吧,算了,他真回答了,尴尬的是自个。
回到了农家乐的院子里,高德威和苗莹莹正蹲在一起烧火,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一些炭灰,灰扑扑的,脸颊上更是有黑乎乎的手指印。
很显然这是两个人动手动脚的后果,看到他们脸上的手指印,白茴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烧这么一大锅水干什么?”白茴好奇地问道,“杀猪吗?”
白茴记得那次班上来农家乐这里聚会,杀了一条猪,也是要先烧一大锅水。
“长安说他要泡一个锅浴。”高德威也不明就里。
“锅浴是南方常见的沐浴风俗,不过我们郡沙比较少。锅浴在张家港,常熟,江阴,溧阳那边比较常见。”刘长安有些怀念地说道,“简而言之,就是铁锅炖自己。”
“铁锅炖自己?”苗莹莹哈哈笑了起来,“你快点炖了自个吧,省得祸害人间。”
刘长安试了试水温,一般来说普通人锅浴是怕铁锅烫着皮肤,会在底下垫一块木板坐着的,刘长安没有这么娇贵,脱了上衣和裤子,里边已经换上了浴裤,直接就爬进了锅里躺着。
两个女孩子倒是惊叫起来,连忙转过身去。
“刘长安,你简直是个流氓!”苗莹莹高喊道。
“他穿着裤子呢,你咋这么矫情呢,你要是农忙时来我家玩,田埂山野上到处都是只穿着一条短裤的老少爷们。”高德威加了一把火,不屑地说道。
“那能一样吗!沙滩上人穿着比基尼也没人说啥,他这……他这没事就脱衣服,招呼都不打一声。”白茴转过身去,还捂住了眼睛。
“他下水救你的时候也是这身啊,你不也扑到了他身上去?”高德威见不得这些女孩子如此矫情,“长安,热乎不?”
“热乎,得劲。”刘长安躺在锅里舒服的眯着眼睛,这比极品汤池也不遑多让啊。
高德威的话能噎死人,这落水的危急时刻,谁能计较那个啊?白茴这时候才有些脸热,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扑在他怀里,而他光着上身的模样……其实刘长安的身材真不错,反正是女孩子瞧着了会脸热的那种。
苗莹莹却已经转过身来了,看了一眼躺在锅里的刘长安,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刘长安泼了一点水过去,苗莹莹笑着闪开了,一边拉着白茴,让她看刘长安。
白茴转过身来,看到刘长安两条腿挂在锅子边沿,头枕在另一边,整个人真的好像一条肉炖着,便也忍俊不禁抱着苗莹莹笑了起来。
“过去,只有大户人家才置办得起浴锅,这户人家烧浴锅的时候,其他人家只要自带柴火,便可以去洗了。当时有些陋俗,便是一家里一锅水,地位最高的男人先洗,最后才轮到女人,一锅水已经脏的不行……后来家里的锅浴,抢头锅的风俗还是有的,现在条件好了,很多家庭都是一人一锅水,卫生多了。”刘长安对这些少见多怪的仙女解释了一番。
“长安就是博学,你看你们什么都不懂,就会傻笑。”高德威佩服地说道。
“高德威,等会你也铁锅炖自己。”苗莹莹不管什么锅浴不锅浴的,在她看来就是铁锅炖自己。
“我不行,我这体格,一锅炖不下。”高德威摆了摆手,“长安洗完了,可以轮到你们了,你们要不要洗?”
“呸,你的意思是他的地位比我们高?”白茴抓住了高德威话里隐藏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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