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围城外的钟
“......”
撇的倒是挺干净。
楚先平笑了笑,并未戳破这层两人都明白的窗户纸,只是顺着老头儿的话再问:
“好,那不知刘大人能为此付出什么?我又能因此得到什么好处?”
“这个么......”
老头儿眯了眯眼,压低声音回答:“钱财之类公子定然瞧不上眼,据老朽所知公子如今的权势更是极大。”
“不过恕老朽冒昧的问一句。”
“不知公子觉得他日若是你与魏公子反目,你手下的人是会帮你,还是帮魏公子?”
“柳大人,你究竟想说什么?”
楚先平表情不变,淡笑道:“直说便是,我这人不喜拐弯抹角的。”
“呃......”
老头一愣,没想到楚先平这么不按套路出牌,一时间不由得有点尴尬。
不过他很快也就调整过来,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好,那老朽便直说了。”
“楚公子,只要你肯答应老朽方才所提之事,那老朽便可帮你在暗中建立一股只属于你的力量。”
“人、钱、物,这些都不是问题,皆可由我大觉来出。”
“如此一来公子便有了几分自保之力,再不必怕魏公子有朝一日过河拆桥。”
“楚公子,你觉得这个条件如何?”
“......”
由大觉出钱、出人、出力,帮楚先平建立一支脱离了魏长天,只属于他自己的隐秘势力。
老头这话说的好听,但其中句句都在挑拨楚先平和魏长天的关系。
毕竟建立这样一股力量的前提,就是他们两人之间一定存在着反目的可能。
而使用这样一股力量的前提,则是两人已经到了反目的地步。
所以,这个条件说白了就是在给楚先平和魏长天之间埋钉子。
更何况既然是大觉出人出钱,那这样一个势力又怎么可能只会听令于楚先平......
以上这些,楚先平不可能不明白。
但老头也不怕楚先平明白。
毕竟如果楚先平有意防魏长天一手,那借由大觉来做这件事将会是最省力、也是最隐蔽的方式。
而如果楚先平真的无比信任魏长天,相信后者不会做那种“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事......这怎么可能。
任何一个手握大权的人臣,除非是傻的,否则怎么可能不会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卸磨杀驴。
伴君如伴虎,哪怕再受宠信,但只要一步走错或许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这道理谁不懂得?
所以,楚先平定然也是一样。
很明显,老头儿这是认定了楚先平不可能对魏长天死心塌地。
只可惜他不知道傀儡丹这玩意儿的存在。
从理论上来讲,已经当着魏长天的面服过傀儡丹的楚先平压根就不会有叛变的可能。
除非他不要命了。
所以,哪怕只是为了自己的命,楚先平接下来也大概率会如同拒绝那些侍女一样义正严词的拒绝掉老头儿的提议。
又或者他会虚与委蛇,从老头儿嘴里套出更多东西。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以上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
只见楚先平沉默了半晌,然后才抬头盯着白发老者,缓缓问道:
“刘大人,实话实说,魏公子对我极为看重,我亦从未觉得他会做藏弓烹狗之事。”
“不过你有句话说的倒也不无道理。”
“不论何时,多给自己留条退路总归不会有错。”
“......”
说到这里,楚先平顿了顿,表情似乎有些纠结。
而对面的老头儿却是大喜过望,秉住呼吸死死盯着他,直到终于听到了那个让他心中一块巨石落地的答案。
“可以,此事我可以答应。”
“不过我要跟闫怀清当面谈。”
“这......”
老头儿脸上的笑容一僵,犹豫片刻后咬牙回道:
“好,老朽会禀告殿下。”
“嗯,那就有劳刘大人了。”
“......”
轻轻冲老头儿拱了拱手,楚先平不再说话。
他脸色平静、气息平稳,并无半点傀儡丹发作的迹象。
已经动了背叛的心思,但却没有暴毙而亡。
如此情况不外乎只有两种可能。
一、他没有背叛魏长天。
二、他服过的那枚傀儡丹是假的,或者他已经通过不知什么法子,解开了丹毒。
第671章 欲擒故纵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楚先平见到了闫怀清。
两人说了些什么无人可知,只知道后者离开时的表情分外轻松,应该是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就这样,楚先平疑似背叛了魏长天。
说背叛好像有点不合适,毕竟他现在还有真的做出任何损害魏长天利益的事。
不过若他并非是在“将计就计”,那如此举动肯定也算不上多么忠心耿耿就是。
而至于傀儡丹为何没有发作......
这恐怕跟傀儡丹的“判定”方式有关。
到现在,服过傀儡丹的人大约在五十个左右,这其中仅仅只有宁文煜一人曾是因为丹毒发作而毙命的。
他当时没能抵挡得住宁永年的“花言巧语”,准备将魏长天给供出来。
然而还没等他一句话说完,人就已经一命呜呼。
从这个结果来看,傀儡丹判定一个人是否叛变应当是根据他有没有实际的“叛变行为”来的。
换句话说,如果只是单纯的动了叛变的念头,那么丹毒或许并不会发作。
当然了,这仅仅是猜测。
毕竟就连魏长天自己都不是特别清楚傀儡丹的发作规则,就更别说楚先平了。
所以后者大概率不会冒这个险。
那么,就如此前所说,眼下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楚先平压根就没背叛魏长天,只是出于其它目的假意答应了闫怀清而已。
要么就是他已经脱离了傀儡丹的掌控。
......
......
辰时末,凉州城。
就当闫怀清刚刚离开楚先平的住所时,李子木也已经回到了她与汤尘共住的小院。
从马车上下来,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往院中走去,很明显应该是还在想魏长天刚刚跟她说过的那些话。
也正因如此,竟使得李子木一直都没注意到正在前院等她的汤尘。
“李姑娘......”
看着只顾低头走路的李子木越来越近,汤尘终于没忍住呼唤了一声。
前者蓦然抬起头来,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便回过神来小声问道:
“汤公子,你怎么在这里?是在等我么?”
“呃......只是随便在院中转转而已,不曾想恰好碰上姑娘回来。”
汤尘稍稍犹豫,故作随意的问道:“李姑娘,你酒可曾醒了?身子有无不适?”
“多谢公子关心,我没事的。”
李子木笑了笑,走到汤尘身边,但却又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说到这里我还要感谢公子昨晚对我的照顾呢。”
“我酒量不好,昨天更是第一次喝那么多酒,谁曾想竟一不小心喝醉了。”
“对了汤公子,我昨夜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
晨风拂过发梢,脸颊上似仍留着宿醉的红晕。
李子木的样子与昨日相比少了些俏皮,但却多了些淡雅,眉目间平添了几分忧愁,似乎有着什么烦心事。
而汤尘如今的心情也同样有些复杂。
一方面,在听到李子木说出“昨天是我第一次喝那么多酒”时,他心里竟没来由的激动了一下。
但另一方面,他又能明显感受到李子木的一言一行都在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两人之间好似已然没有了昨夜的亲密。
“这个......”
犹豫了一下,汤尘轻声回答:“李姑娘,你放心,昨夜之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讲的。”
“这么听来,我便还是说了些不该说的是么......”
李子木低了低头:“汤公子,都是些酒后的胡言乱语,你莫要当真。”
“......”
心脏仿佛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汤尘一时间只感觉有些气闷。
他张着嘴想要说点啥,但又不知该说点什么。
而李子木却没再抬头看他,只是端手微微施了个半福。
“汤公子,我身子仍有些倦,想先回屋歇一歇。”
“失陪。”
“......”
说完最后两个字,李子木就绕过汤尘向着小院深处走去,并且步子越来越快,就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最后竟是小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汤尘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感觉李子木今早的“异常”应该跟自己有关。
所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李姑娘今早去了哪里?
为什么她忽然会有意疏远自己?
这定不是李姑娘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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