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书中大反派 第256章

作者:围城外的钟

两日后,原州城。

就在魏长天一行人离开怀陵府,只差三日便可到达奉元之时,老张头和阿狗也终于坐着驴车赶到了原州城。

虽然眼下两国正值大战,但却没人会在意他们这种“逃兵灾”的百姓。

只是别人都是从原州往大宁腹地的州郡逃难,这俩人却“反其道而行”,哪里危险往哪跑,属实有点古怪。

“你们是从冀州逃难来的?”

原州城西门,几个大奉兵卒正一脸古怪的盘问着老张头:“老头儿,你可知道这里是原州城?!”

“嘿嘿,军爷,小老儿自然知道此地是原州城。”

老张头讪笑着回答:“我们爷俩便是想借道原州去你们大奉避难哩!”

“去大奉?”

一个兵卒好笑道:“怎么?大宁这么大的地儿还容不下你了?”

“军爷说笑了,容是自然容得的,就是三天两头打仗,日子过得不安生。”

老张头拿出早就想好的说辞:“我们这等草民一辈子就求个安稳,至于是在大宁还是大奉又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你这老头儿倒是有意思。”

一众兵卒笑道:“你可知你这话要是被你们大宁的官听到,你可是要掉脑袋的?”

“嘿嘿,他们哪里听得到。”

老张头搓搓手:“眼下这原州城不都是咱们大奉的好汉嘛!”

“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更甚,几个兵卒笑过之后倒是也没有为难老张头,准备检查过驴车便放他进城。

毕竟连续遭遇了几场大乱,大宁各地如今的确都不怎么安生。

在加上自打原州城破之后确实也有一些百姓选择去大奉避难,所以他们亦没太怀疑老张头的动机。

大宁总不可能派这样一老一小来做细作吧。

“行了,进去吧。”

随便翻看了一下驴车上的包裹,顺手又捏了一下阿狗的脸颊,一个兵汉挥手道:“去了大奉好好过日子,最起码饿不死你们!”

“那便好那便好,谢几位军爷!”

老张头忙不迭附和几句,拉着驴车便准备进城。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却突然自不远处响起。

“等等!”

第293章 宝剑、遁术

“等等!”

一道声音突然喝住了正欲拉着驴车进城的老张头。

众人扭头看去,旋即有军汉认出了说话之人,朗声笑问:

“白兄,怎么了?”

“......”

一身制式黑甲,腰跨精钢长刀,眼神无比深邃,仿佛多看几眼都会令人迷失其中。

来人正是第九个天道之子,白有恒。

“李大哥,没事......这两个人交给我吧。”

“嗯?”

军汉一愣:“怎么?白兄你认得这二人?”

“不认得。”

白有恒摇摇头并没有要进一步解释的意思,只是走到老张头身边说道:“老人家,你们跟我进城吧。”

“这个......”

看了一眼白有恒,老张头满脸谄笑:“就不劳烦军爷了。”

“不麻烦。”

不由分说拉住驴车缰绳,白有恒头也不回的就往城中走去。

老张头见状只好快走两步跟上,支支吾吾想要说话,但最后还是都憋回到了肚里。

“啧啧啧。”

身后几个兵卒一脸疑惑的目送三人离开,有人开口感叹道:“话说白兄弟之前是不是在打更人当差?行事果然古怪,以后还是少于他交往为妙。”

“非也,打更人也并非皆是如此,我有一个小兄弟亦是打更人铜锣,平日里除了爱逛青楼之外便再无什么陋习,脑袋更是聪明的很。”

“嗯,那倒是我以偏概全了......对了,听说奉元最近不怎么太平?一月之内已暴死了近千人?”

“确有此事,打更人上下最近正在全力彻查,不过却一直未能找到真凶......”

“唉,这世道,哪里都不安生啊!”

“谁说不是呢......”

“......”

......

原州城,某人迹罕至的小巷中。

“军爷。”

看着突然停步的白有恒,老张头赔笑道:“小老儿只是一介草民,不知您......”

“老人家,你不必多虑。”

白有恒摇摇头:“只是例行检查一下你们的行李而已。”

“行李?可是城门处的军爷们都已查过了。”

从袖口抖出一小块碎银,老张头颇为肉疼的往白有恒手中塞去。

不过后者却压根不接,只是回头看着坐在驴车上的阿狗,笑着命令道:“小姑娘,先从车上下来。”

“爷爷......”

阿狗弱弱的看向老张头,后者则是眯了眯眼,旋即又恢复到畏畏缩缩的模样。

“愣着干啥?还不赶紧下来!”

“哦......”

阿狗不情不愿的从驴车上跳下来,而白有恒也在此时走上前去,仔细翻看着驴车上大大小小的包裹。

破衣烂袄、破被烂褥......东西不少,但却没一样值钱的。

老张头见白有恒已经几乎把所有物件都翻了个遍,便凑上前去讪笑道:“军爷,小老儿真的只是一介草民,想带着我这孙女去大奉逃难而已......”

“嗯。”

白有恒点点头,但眉头却微微皱起,明显是在疑惑什么。

老张头见状大感不妙,刚准备说话,却发现白有恒的目光突然停滞在了阿春刚刚所坐的位置之上。

坏了!

心中暗骂一句,想要打个马虎眼转移走白有恒的注意力。

但后者动作却更快一些,已经是探手摁在一块车板上,然后顺着木板缝隙的方向猛地一拉。

“哗啦!”

整条木板应声脱落,露出其下的夹层,以及藏在夹层中的那柄长剑。

“......”

斜眼看了看老张头,将包裹着层层破布的长剑取在手中,旋即“沧啷”一声拔剑出鞘。

长剑的寒芒一闪而逝,某种薄雾般飘渺无形的杀意顿时向四周迅速扩散。

“老人家。”

轻轻舔了舔嘴唇,白有恒举着剑似笑非笑的再次向老张头看去:“出门在外带着这等利刃做什么?”

“军、军爷......”

老张头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世道乱,拿来防身......”

“防身?”

白有恒瞥了眼驴车上的夹层:“把剑放在这种地方,如果真遇到匪人,恐怕都来不及取出吧。”

“这、这个......”

老张头咽了口唾沫,回答的愈发艰难:“不、不求有用,能壮胆就好。”

“哦,原来如此。”

白有恒“唰”的一下还剑归鞘,同时解下自己腰间的佩刀搁在驴车上。

“老人家,既然你说只是为了壮胆,那我便用这把精钢长刀来换此剑可好?”

“我这可是军刀,如果真遇到匪人,想必也更唬人一些。”

“不知你意下如何?”

“啊?这......”

老张头一听这话顿时傻了眼,赶忙再次瞎编道:“军爷,这剑是小老儿的传家之宝,实、实在是换不得啊!”

“换不得?”

白有恒没有丝毫犹豫,顿时脸色阴沉的逼近一步。

“那就不必换了!”

“唰!”

“嗖嗖!!”

夺目耀眼的强光瞬间将整个胡同尽数覆盖,足足持续了五六息方才逐渐退去。

一片飞尘中白有恒艰难睁开双眼,而眼前哪里还有老张头和阿狗的身影。

除了那堆破破烂烂的行李和一头脏兮兮的老驴,整个胡同中便只剩下了自己。

至于那柄宝剑......

剑鞘还死死握在手中,不过其中带有无穷杀意的长剑却已经不见了。

“砰!”

杂木剑鞘猛然于半空炸裂,化作无数碎屑。

白有恒阴冷的眯着双眼,并未跑出胡同去找人,而是再次一件件仔细翻看着驴车上的行李,企图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不多时后,他突然停下手上动作,慢慢从一件破袄中摸索出一块黑色令牌。

这令牌通体黝黑,材质是曜石,其上刻着两个笔锋凌厉的小字——

悬镜。

......

“呀!爷爷!我忘记把师兄留给我的令牌带走了!”

离胡同半里地开外的一处桥洞里,阿狗一拍脑门,表情无比懊恼。

“啥?你师兄还留给了你一块令牌?!”

老张头闻言一愣:“我怎么不知道?”

“师兄不让我跟你说。”

阿狗皱着小脸如实回答:“他说等爷爷你死掉了,我可以拿着这块令牌去什么悬镜司,让那里的人送我去蜀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