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笑轻尘
三大家族的家主相聚商议,半天也没商量出个好的办法来,无奈之下,只能被动的等候对方派人来联系再做打算。
云氏家主云重阳才回到家,老管家神色不安的把一封沉甸甸的信交到他手上,听老管家所说,信是在他的卧室里发现的,顿时令他的脸色越发的阴沉吓人。
府中有不少看家护院的打手保镖,还眷养了上千门客,绝大多数是练有一身好本事的游侠儿,结果让人如入无人之境,那岂不是说,对方想摘掉他的脑袋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他花了这么多的钱,养的竟然是一群饭桶,心中异常恼怒的同时也不免生出一丝的惧意。
云重阳吩咐老管家不许声张,随后打开信封,看到里边盛放的几块玉佩,清瘦的老脸上立时显露出极复杂的神色。
玉佩是饰品,是吉祥物,也身份的象征,那几块玉佩正好是失踪的族中子弟随身所佩的物证,也表明了他们就在送信之人的手里。
信的内容很简单,对方直明失踪的几名云氏子弟就在他们手中,目前暂时没事,让他明日午时前往禅云寺面谈,如若报官或告诉另外两家的人,后果自负。
云重阳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沉思良久,才发出一声无奈叹息,在整件事情上,他原本是反对对百里氏赶尽杀绝,只是已身陷其中,脱身不得,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出到底是谁在帮百里氏,不过,对方既然愿意会面商谈,说明还有转机,他决定明天午时单独赴约,不过,今夜恐怕又是一个漫长的无眠之夜了。
第二天一早,云重阳只带了一名忠心耿耿的老仆赴约,一来是表示诚意,二来嘛,对方既然安排了会面,必然会严密监视,稍有异动,必危及那几个族中子弟的性命,连对手都还没有弄清楚就贸然行动,实属不智,目前当是以不变应万变方为上策。
禅云寺就在城南二十来里开外的栖凤山上,云重阳才走到山门,便有一个长相普通,但透着几分精明干练,身材魁梧的年青人迎上来。
“云重阳家主?”
“我就是云重阳。”
云重阳淡然回答,在确认身份之后,他神情自若的跟着那年青进入寺内,进了一间禅房内。
“云家主,请坐。”
端坐房中的中年男子站起身,伸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云重阳也不客气,盘膝坐在他的对面,同时打量眼前这个自称王承宗的中年男子。
长相普通,但却给精明干练的深刻印象,而且身上带着一股奇特的气息,他坐得四平八稳,挺直的腰板有如标枪,散发出淡淡的肃杀气势,给人莫名的威压感。
这人……行伍出身?
云重阳的心头突的一跳,这种四平八稳的坐姿,身上散发出的摄人杀气,表明了对方是个军人,或者曾经是,而且上过战场,杀过人,才会带有这种令人心寒胆颤的森冷杀气。
这种人平时没什么,但若把他们惹急了,就变成了真正的亡命之徒,有家有业的就怕这种把命都豁出去的亡命徒。
突然间,他心里生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觉,虽然还不知道对方的真正来历,但跟这种不择手段的亡命之徒斗,实属不智,只要对方肯坐下来商量,这事就有转机的余地。
这会,他考虑的不是另外两家的感受和反应,也不考虑个人荣辱,身为一族之主,必须以家族利益为重,家事,国事,天下事,这是世家大族生存的法则。
“阁下有什么条件?”
云重阳担忧几名被绑架的子弟的安危,加之这种时候不是扯皮的时间,而且王承宗身上的行伍气息,他干脆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云家主爽快。”
王承宗咧着大嘴,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这种事情,少爷不便出面,右军师巫悠的长相太容易让人记住,所以,他全权代表李卫出面玩这一棋局。
从被绑架的几个云氏子弟嘴里,李卫得知云重阳当初是反对对百里氏赶尽杀绝,只是后来慑于另外两家的强大压力,才不得不硬着头皮默认,所以,他选择云家为突破口,也算是给云家一个机会。
“云家主一定很想知道我们的来历吧?”
王承宗咧着嘴,脸上玩味的笑意更浓,“幽灵,呵呵,不知云家主听说过没有?我们就是幽灵。”
“幽灵?”
云重阳眉头直皱,努力搜索脑海中的记忆,除了鬼神传说中的幽魂亡灵,他还真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群人,或许,是自已的消息不够灵通?
不管有没有听说过幽灵这么一群人,反正,他现在不仅是听到了,而且还亲眼见,更与对方坐下来谈判。
王承宗一直盯着对方看,脸上的笑意更浓,没想到按少爷的意思胡扯一通,人家还真相信了?他淡然道:“我们幽灵经常帮人解决一些难以解决的事情,这一次,我们收了百里氏的花红,所以……”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脸上却一副“你懂的”
的表情。
第一百二十二章风骨
刺客?云重阳马上明白了幽灵的性质,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幸好百里氏只是想解决家族危机,没有拼个鱼死网破,否则,三大家族不知道得死多少人?
他不禁庆幸自已的决断,没有贸然采取行动,激怒幽灵采取极端行动。
“虽然你们三家秘密联手,图谋百里氏,那几件事情也干得极隐密,不过”
王承宗微笑着拉长声音,淡然说道:“有句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他说了一番话,令云重阳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心中更是震惊不已,百里氏满载货物的商船在江心翻覆,是他派人所为,栽脏一事则是段赵两家所为,包括盗窃府衙武备库里的武器装备,买通衙役弄死两个被买的百里氏子弟等,这些事情都做得极隐密,以为没人知道。
结果,真象对方所说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已。
“阁下到底意欲何为?”
云重阳沉声问道,他只承认了参与弄翻百里氏货船一事,其他的事,全推到了另外两家身上,这种时候不能怪他不仗义,出卖盟友,把责任撇清,家族的利益永远放在首位。
他原本就被另外两家逼上贼船,再者,那几件事真不是他做的,没必要担当,原则上,他本来也不同意对百里氏赶尽杀绝,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也就罢了,还要赶尽杀绝,这可是丧尽天良,禽兽不如,是要被雷劈的。
王承宗笑得很开心,他本以为要多费一番口舌,甚至威胁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却没想到事情顺利得让他都有点不敢相信。
“这是百里家主的条件。”
他笑呵呵的把一张单子递过去,上边罗列的是百里氏商船载运的货物清单与价钱,折现银有十万两,云氏得赔付三十万两银子。
云重阳看了一眼赔偿的数目,心中不禁松了口气,三十万两银子,是有点狠了,不过想想也算合理,谁让自已一时糊涂,当是花钱买教训吧。
他却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赔偿,当事人百里氏根本不知情,全是李卫和巫悠捣鼓出来的,如此劳师动众的,好歹得收十万两的辛苦费吧?
谈妥条件后,云重阳半信半疑的离去,下到山下时,有人赶着一辆马车过来,之后匆匆离去。
云重阳掀开车帘一看,不禁松了一口气,几名被绑架的子弟都躺在车厢里呼呼大睡,他们只是吸入了迷香晕眼而已,用凉水一泼便能醒来。
在云重阳离去之后,禅房一侧的木板被人移开,露出李卫巫悠等人,还有端坐椅子上,却无法动弹,脸上表情极怪异的荆南知府周兴民。
他是一觉醒来,竟发觉自已莫名奇妙的坐在这里,全身麻木无法动弹,连嘴巴都张不了,身边还有几个莫名奇妙的人向他赔礼道歉,不过,王承宗和云重阳所说的那些话,他一字不漏全听得一清二楚。
略略一想,他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这伙人挺聪明的,竟然想出这么一妙招帮百里氏解了灭门之灾,不过,也太胆大包天了,竟胆敢绑架他这个知府大人,实在是罪恶滔天,按律当抄家灭族。
“周大人,草民此举,实属无奈,请大人见谅,为表示诚意,这一坛酒,还有这一副李大家的真迹,当是对大人的赔偿。”
巫悠翻动三寸不烂舌,搓着手笑眯眯道:“草民知道大人是位勤政爱民的好官,所以……”
周兴民心中一动,眨着眼睛问道:“那酒是……”
“衙内酒。”
巫悠笑着回答,同时添了添嘴唇,咕的咽下一口口水,脸上一副馋样。
“衙内酒?”
周兴民的嘴巴张得老大,以为自已听错了,如今,天下士林,谁人不知嘉月李大家的大名?
由李大家秘酿的衙内酒也是家喻户晓,被誉为人间甘露,而且只内供,有价无市,千金也难求到一坛。
周兴民吃力的咽下一口口水,他也象李卫的左军师田策一样,喜好杯中之物,为偿尽人间甘露,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可惜,衙内酒只闻其名,而未偿其味,让他一直引以为憾,不曾想,幽灵的人竟然送他一坛衙内酒作为赔礼道歉之物。
“你说那个少爷真迹是……”
周兴民咽着口水,恨不得现在就打开酒坛,美美的痛饮一番,不过,李大家的真迹亦让他产生了极浓厚的兴趣,要知道,李大家独创的硬笔瘦体书已经风行大陆,达官显贵,凡夫俗子,无不喜欢上了这种书体,据传,李大师的真迹,至今未见有流传,同样是万金难求。
象周兴民这种阶层,若能得到李大师的真迹,并不仅仅只是万金价值这么简单,而是一种可以用来炫耀的荣耀与资本,意义深远重大。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何陋之有?”
巫悠答非所问,摇头晃脑的吟念,眼睛半闭,一副陶醉样,说实话,少爷这首《陋室铭》,道出了文人洁身自好的风骨,他虽出身寒门,又沦落为盗贼,但骨子里仍自认是文人,对这首室铭异常的钟爱。
周兴民是唐帝国名士,才华出众,自然感觉得出其中的好坏与妙处,脸上也不禁露出一副沉浸意境之中的陶醉表情。
这篇室铭,简直就是他的写照呐,一时间不免有些飘飘然起来。
巫悠继续翻着三寸不烂舌,“周大人,这篇室铭,可是李大家的真迹呐,而且,简直就是周大人您清正廉洁,刚直不阿的铮铮傲骨写照呐。”
周兴民捋着颌下长须,老脸上不禁露出开心的笑容,即便知道是马屁话,他也开开心心的收下了。
李卫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吱声,只是看着巫悠把周兴民忽悠得全身都飘飘然起来,忍不住苦笑,这家伙忽悠人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呐。
“草民知道大人是位清官,绝不会放过一个恶人,但是……”
巫悠趁热打铁,“象段赵这样的世家大族,若无确凿的证据……”
周兴民虽然被捧得全身飘然,但一说到这事,人立时清醒,不禁叹了口气,确实,象段赵这样的老字号家族,势力盘根错节,即便知道他们的恶行,但若无确凿证据,还真奈何不了他们。
巫悠突然小小声声说道:“难得碰上大人这样的清官替百姓伸张正义,草民有一个秘密想说与大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峰回路转
第二天,身为荆南父母官的周兴民开堂公审百里氏盗窃府衙武备库一案,百里如意身为百里氏家主,被召至公堂听审。
此事在荆南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人脏俱获,证据确凿,人们都以为百里氏死定了,谁也没有料到,堂审期间,云氏家主云重阳突然站出指证段赵两家才是真正的疑犯,栽脏陷害百里氏。
案情突变,令陪审的一众官员及听审的万百姓瞠目结舌。
知府周兴民一声令下,城卫军出动搜查段赵两家,不仅在两府的地窑里发现大量暗藏的武器装备,其中就有府衙失窃的部份武器装备,而且还搜出蓝色幡旗等物,令所有人骇然失色。
要知道,这蓝色幡旗向来就是失意堂的堂旗,每次起兵造反时,打出的也是这各种旗帜,失意堂已被大陆诸帝国列为公敌,段赵两大家族竟然与失意堂暗中勾结,图谋不轨,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有人感概唏嘘,有人痛骂,也有人怀疑,但人脏俱获,又有云氏家主云重阳指证,加之父母官周兴民又是出了名的清官,铁案如山,除了当今圣上,谁也翻不了。
两大家族几共百口人全被缉捕入狱,他们所眷养门客见势不妙,立时一哄而散,随后,先后有百姓陆续陆续投递状纸,状告两家所犯下的种种罪行。
两大家族能有今天的成就,可谓历尽艰辛,有时候不得不采取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自然结下仇怨,只是慑于两大家族的威势,加之贪官庇护,一直都没有出大的问题。
如今两家失势,树倒猕猴散,报仇的机会来了,自然没有人会错过,加之乘机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的人也不少,只三天的时间,周兴民的案桌上就堆放了三百多份状纸,段赵两家所犯的累累罪行让周兴民大为震惊,也促使他下定决心,大笔一挥,斩立决!其实,说穿了,两大家族虽然财大气粗,关系网络庞大,但充其量也只是商人而已,重农抑商的年代,商人的地位连个乡下地主老财都不如,加之为了维护自已的官声名誉,如今手握两家庞大罪证的周兴民自然是下定决心。
李卫原本现学现卖,学着两大家族用栽脏计反坑,没想到刚刚离去不久的云氏家主云重阳会主动找上门,愿意指证段赵两家,让他和周兴民都大感怔愕。
云重阳之所以和段赵两家撕破脸面,是他带着被释放的族中子弟才踏进家门不久,事情的经过还没来得及询问,两家的家主便气势汹汹的杀上门,各种威胁,再加上两家竟然派人盯梢,令他恼羞成怒,为了自保,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整个过程颇具戏剧性,突然间的峰回路转让本处绝境的百里氏一下洗清冤情,此次全亏李卫的全力帮助,百里如意身为家主,自然要好好酬谢李卫。
整个百里氏府第张灯结彩,人山人海,一派喜庆景象,全族上下,包括那些仆人家奴,一个个的脸上都绽放开心的笑容,死里逃生,当然得好好庆贺一番。
前来道贺的客人极多,身为地方父母官的周兴民周大青天更被捧为上宾,在阵阵青天大老爷的吹捧声中很快就醉得趴下了。
李卫是百里氏的大恩人,自然得由家主百里如意亲自招待,知道他身份的仅有百里如意和百里氏的几位长老,宴席就单独设在百里如意的厢房内。
“感谢的话,奴就不多说了,奴敬少爷一杯。”
百里如意殷勤敬酒,今儿,她可是精心装扮了一番,粉色薄纱难掩玉脂般肌肤,粉色鸳鸯戏水肚兜更是难遮高耸峰峦与诱人犯罪的深邃沟壑,水汪汪的桃花眼儿如两泓深潭,淹死人不偿命。
“那个……再喝我就醉了……”
李卫眨着眼睛,他都有点怀疑百里如意是不是存心要灌醉和勾引他了。
“少爷这酒量……嘻嘻……”
百里如意掩嘴低笑,桃花眼儿水汪汪的,荡漾勾人魂魄的浓浓春意。
无意也罢,存心也罢,单这援手之恩,整个百里氏都欠人家的,做牛做马都没法偿还,何况,人家还是风流倜傥的俊俏郎君,名动天下的大才子,哪怕是春风一度,她都感觉不吃亏,反正,她是寡妇,而且有着克夫的恶名声,漫漫长夜,寂寞空虚冷啊。
“那个……嗯,其实……酒没喝都已经醉了……”
李卫结结巴巴道,平时伶牙俐齿的,还敢用暧昧的语言挑逗百里如意,今儿却好象有点那啥,舌头都短了一半。
“哎,难怪有这么多红颜知已,少爷可真会哄人开心,嘻嘻。”
百里如意咯咯娇笑,桃花眼儿秋波流转,那高耸的峰峦也跟着颤动,把个李卫的眼睛都看直了。
“少爷……”
百里如意白了他一眼,似嗔似恼的神态格外勾魂,也不知是真恼?
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李卫眼珠滴溜一转,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吃吃低笑道:“百里家主,那个……嗯,麻烦你拿笔和纸来。”
百里如意微微一愣,眼眸里闪过一抹幽怨,起身进房,很快拿来一支鹅毛硬笔和白纸。
李卫提笔在纸上画了两个怪模怪样的图案,把个百里如意看得一愣一愣的,这简直就是顽童的胡乱涂鸦嘛。
李卫咧着嘴,神秘兮兮道:“百里家主看不出吧?嘿嘿,这里边,学问可大了呐。”
“是什么?”
百里如意好奇问道,她真的看不懂那两个怪图是什么意思。
李卫嘿嘿低笑,抬手指了指她的胸部,“看不出来吗?其实很简单啊,就是你们女人最最贴身的衣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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