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笑轻尘
有反应快的人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立时破口大骂。
“审尚德你这个叛徒,你……你不得好死……”
“呸,老夫是弃暗投明,你们这些人真是的,好好的官不做,造什么反?这下死到临头了吧?”
审尚德手指区义等人数落,脸上充满了浩然正气。
第三百六十九章不平静的夜晚2
“阴谋,这是阴谋!”
“圣旨是假的!”
“卑鄙无耻下流。”
一众惊怒交加的保王党在痛骂审尚德的同时,心里也直冒寒气,他们光顾着算计人家,却忘了最关键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没有向太后讨要讨逆圣旨。
没有太后的讨逆圣旨,那就是师出无名,无法站在大义的制高点上,现在人家手里捏着太后的圣旨,哪怕是假的,也等于是捏住了他们的咽喉要害。
“杀!”
审尚德杀气腾腾的下达了屠杀的命令,什么同僚朋友都是假的,只有眼前的荣华富贵才是真的。
“姓审的你敢……啊……”
巫悠一呶嘴,如狼似虎的将士一拥而上,手起刀落,把缩在大厅里的所有人砍瓜切菜一般的剁倒,到处是凄厉的惨嚎声,整个区府变成了修罗屠场,有些走投无路的家丁门客扔下武器,高举双手投降也难逃一死。
这一次,李刚再也忍受不了无休止的口水仗,所以,他下定了决心,要把所有的绊脚石全部砸了。
此次收网行动以夏侯衡的中央军团为主,击溃区诚等保王党在城内的势力后,按名单逐府清剿,一个不留,城卫军把守城内所有交通要道,任何胆敢冲卡者格杀勿论,羽林卫和宫中甲则把守皇宫。
中央军团的将士展开拉网式的搜索,逐区逐地梳理干净,不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到处是呼喝声,纷乱的脚步声,时不时的响起凄厉的惨呼声,百姓惴惴不安的卷缩在家里,好在官军只是进屋搜索,没有发现可疑之人便离开了,百姓虽然受到惊吓,但基本上没有发生敲榨勒索失窃妇女被侮辱等事件,这才打消了他们心中的恐惧与紧张感。
当长安城里吼杀声震天时,云罗山猎场却显得格外的平静,除了巡守的羽林卫,一个个都睡得香甜,闹腾了大半夜,一个个也累坏了。
区诚的帐蓬里却挤满了保王党的人,除了文官外,包括区诚在内的所有人都披挂战甲,手按佩剑,耐心的等待发动的信号。
入夜之后,他们就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漫长的等待令人有点焦躁不安,不少人甚至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水。
谁不紧张?
这可是生死存亡的一战,失败的下场用脚趾头去想都知道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胜利的话,以后的日子自然是过得舒爽。
他们都坚信最终的胜利是属于他们的,为了这事,他们可是精心策划许久,有心算无心,肯定是把李刚这个老奸臣杀得个措手不及。
区诚的除奸大计就定在今夜行动,所有部署就位,现在就等长安那边先发动而已。
“家主,开始了,开始了。”
一名区氏族人冲进来禀报,神情显得紧张激动。
众人立时涌出大帐,拼命的睁大眼睛,向西方方向眺望。
漆黑的夜幕中,依稀可见三点微弱的亮光在云罗山顶闪耀。
区诚在云罗山顶的密林里布有一支伏兵,在山顶上可依稀看见长安城里燃起的火光,就是已经发动的信号,再燃起三堆焰火给猎场里的人发信号。
铮的一声,区诚抽出佩剑,指着左面的一排营帐大声喝道:“成败在此一举,出击!”
他一声令下,身后的营帐里涌出大批手持武器的大汉,这是他布在珈罗山里的另一支伏兵,人数有五千,天黑之后摸下山,悄然进入围猎营地,藏在保王党搭建的帐蓬里待命。
负责巡守营地右边的羽林卫全是他的人,有些是他的族侄或别的世族的人,有些是被收买的,根本不用担心暴露。
区诚安排四千私兵杀气腾腾的涌向左面的营帐,另留下一千人保护太后和小秦王。
一千私兵涌进太后和小秦王的营帐,区诚率一众保王党的老臣随后进来。
太后的王帐里仍然亮着灯光,区诚一踏进营区,心中突然涌起不安的感觉,若大一个营区太安静了,仿佛所有的人都睡得很死。
“区侍中,不对啊,怎么没有看到警卫?”
有心细的大臣发现有点不对头,不安提醒道。
其实,不用他提醒,区诚也感觉到了不对头,整颗心都突的一下沉到了谷底。
几名区氏族人掀开王帐,若大一个王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脸色不禁唰然变得惨白无血,人都到哪去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人,有人在王帐附近发现了几十个甲士,不过全都没有了气儿。
这些人都是区诚花费了不少金钱才弄进羽林卫里,今夜负责保护太后和小秦王的安全,结果都变成了尸体。
咣的一声锣响,猎场外围的四周突然亮起无数火把,把整个夜空映照得雪亮,火光中清晰可见数压压的甲士,把整座猎场包围得水泄不通。
猎场内的所有人面面相觑,胆小的更是胆颤心寒,小腿肚都抽动起来,他们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境况?
区诚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只是,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题,经过短暂的惊骇之后,他逐渐冷静下来,下令向猎场深处撤退。
猎场外,李卫看着区诚的五千人仓惶撤进林内,不禁摇了摇头,他虽然调动了中央军团和青川军团共十万大军,但中央军团的五万将士是跟随副统帅夏侯衡进入长安城平乱,孙颌统率的五万青川军团则是用来对付区诚。
五万大军人数虽多,却要分成几军,一万对付云罗山上的伏兵,区诚在来路的官道上还设有一支伏兵,也要分出一万人对付,官道平坦,地势开阔,利于骑兵驰骋,三千虎豹也被派到了那里。
剩下的三万人要把若大一个围猎场完全困死是可以做得到,但兵力难免分散,如果区诚集中兵力拼死突围,或许还真能突围出去。
别看他身边甲士如云,黑压压的一大片,其实也只有三千陷阵营的重甲士,千多羽林卫而已。
重甲士虽说进攻时无坚不摧,防守时固若金汤,但因为铁甲过于沉重,移动缓慢,区诚如果肯牺牲掉大半兵力来牵制陷阵营的三千重甲士,突破千多羽林卫围堵的机率更大。
可惜,这家伙有大玩一场的勇气,却没有孤注一掷的胆量,作出了错误的抉择,率众撤进猎场深处。
别看猎场很大,又满是可以藏身的树林,其实是死地,在云罗山和珈罗山之间确实是有一条通道,但那条通道很狭窄,只需要五百人驻守在两山的山腰两侧,把擂石滚木扔下就足以把小道堵死,李卫可是在那里布下一千甲士,还有一千可以远攻的弓箭手,千军万马也冲不过去。
区诚等人撤退,战事没有发生,李卫可以从容的调动大军,把整个猎场包围得水泄不通。
此时,西面官道和北面的云罗山脚下的战斗已经打响,双方的兵力对待,那些世家大族所眷养的私兵虽然装备粮良,也都进行过正规的军事训练,但从未上过战场,没有经受过血与火的考验,顶多只能算是训练有素的新兵,比刚入伍的新兵蛋子强过一些而已。
队伍出击时被伏击,对手又是久经战阵的精锐老兵,几轮箭雨密集覆盖,随后一个冲锋,基本就崩溃了。
东面的败兵被驱赶着逃进猎场的密林里,暂时逃过一劫,孙颌没有率军追进树林里,而是在林外布阵,构筑防御工事待命。
西面官道的战事结束得更快,一万精锐正面堵截,三千虎豹铁骑从后边突击,一下子就把上万世族的私兵冲溃,仅二千来人跑得快,一头钻进树林里逃之夭夭,三千多人被击杀,剩下的全部缴械投降。
青川军团的五万精锐全部到齐,把若大一个猎场围得水泄不通,但李卫没有下令攻击,而是命将士构筑好防线后就地休息。
夜间视野本就不清,在树林里更是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何况在里边战斗,意外太多,李卫可不想拿久经战阵的精锐去跟区诚玩丛林消耗战,半点都不划算。
没过多久,林内就传来各种大动静,许多受惊的动物从林内奔逃出来,李卫让士兵让出一条通道,放那些动物逃生。
密林深处突然传来猛兽的嚎吼声,还有人类凄厉的惨嚎声,不用看都知道是区诚的人碰到了黑熊之类的猛兽。
一个时辰之后,有士兵来报,区诚率军进攻小道,损失惨重,战事极激烈。
“少主放心,某之前已增派了二千援军,照时间推算,这会应该赶到,正好投入战斗。”
一旁的孙颌说道,虽说小道险峻,易守难攻,五百人足以挡住千军万马,但他仍不放心,增派了二千士兵前往。
猎场北面尽头,云罗山和珈罗山相连接的山脚下,区诚抬头仰望两山半山腰上的敌军防御工事,脸上充满了绝望。
秘密部署伏兵的时候,他早就知道这条小道的险峻,为防止李刚败逃,从这里逃跑,他可是派了一支三千人的队伍专门把守,在半山腰上构筑了防御工事。
可是,现在守在上边的全是李刚的人,他的三千精锐私兵都上哪去了?
第三百七十章垂死挣扎
官军的两个防御工事分别建筑在云罗山和珈罗山的半山腰上,山下的世族私兵想要进攻,得爬很陡的坡,或者用云梯等攻城器械才行,守兵在上边只需要把擂石滚木轻轻一推,就能击退进攻的私兵,滚落的擂石滚木还把狭窄的通道给堵塞住了。
你冒着如蝗箭雨的洒射,花费大力气,付出多生命为代价,眼看就要搬开堵塞的大石滚木,半山腰上的守军还是把堆积的擂石滚木轻轻一推,轰隆一声,又把通道给堵死了。
官军的阵地易守难攻,想把堵死通道的大石滚木搬开也不现实,在付出惨重代价后,区诚终于气妥了,下令大军退进树林里休息。
他虽然没有带过兵,但也深知军中士气的重要性,全军四面被困死,士气低迷,再严令部下继续强攻,只怕会引发士兵的反弹,撤军是明智,也是无奈的选择。
过万世族私兵仓惶不安的卷缩在树林里过夜,折腾了一夜,士兵又累又渴,好在现在是秋季,林中有不少成熟的野生水果可以解渴,但却不能充饥,他们等于是在家门口打仗,粮食可没有随身携带。
虽然是身处猎场深处,但万多人挤在里边,把动物全都吓跑了,好在之前击杀了几只黑熊等猛兽,还可以临时充饥,但根本无法解决上万私兵的饥饿问题。
天空灰蒙蒙的还没有放亮,李卫已经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他的命令让孙颌等将领都怔愕不已,竟然只是砍伐树木,清除杂草,少爷这是想干啥?“本少爷想烧烤。”
李卫眨着眼睛,唇角带着一抹邪恶的笑容。
“火攻?”
孙颌等将领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现在是秋季,气候干燥,枝叶枯黄飘零,连杂草都枯黄了,只需要放上一把火,就能把区诚和他的过万私兵烧成烤猪,这招狠啊。
如果是在平地作战,李卫早就下令开打了,但区诚的过万私兵躲藏在猎场的树林里,强行进攻,难免有损失,而且这损失必定比一般的战斗要大得多,一名经过血与火考验存活下来的精锐老兵就是一笔宝贵的财富,虽说打仗难免死人,但他不想浪费这些宝贵的财富,还是用火攻来得更舒爽。
当然了,如果区诚不想变成烤猪,只能乖乖的选择进攻,乘乱伺机突围。
至于砍伐树木,清除杂草,是因为区诚不想主动送死的情况下真的用上火攻,他不想大火漫延,殃及无辜,清理出一道防火地带还是必须的,只不过麻烦一点而已。
“末将遵命。”
明白了李卫的用意,一众将领领命离去,少爷如此爱惜将士的生命,让他们很感动,军功照算,他们怎不感动得誓死效命?
各部队长官一声令下,士兵们都忙碌起来,伐树倒是容易,用斧头砍伐就能放倒,就是清除杂草有些麻烦,没有铲子,也没有后勤辅兵,只能用刀剑等武器一点点的挖掉草皮。
山下的泥土不是很坚硬,施工还不算很麻烦,山腰一带的杂草大多长在石缝里,要清除可是一大要命的工程。
区诚和他的过万私兵,还有一众保王党的大臣们就龟缩在密林里挨饿,官军的动静很大,想不知道都不行。
“他们想干什么?”
区诚等人站在大树下,眺望半山腰上的众多官兵在伐树割草,一时不明所以。
“他们不……不会是想放火吧?”
有一老臣战战兢兢的询问。
负括区诚在内的所有人,只到这话的,无不脸色唰然变白,现在可是秋季,姓李的真要放起火来,那岂不都变成烤猪了?“这里可是皇家猎场,他敢?”
有大臣大声喝道,他一副色厉内荏样直接被所有人给无视了,很傻很天真。
区诚不能不面对现实,他当即召开紧急会议,大伙儿都盘腿坐在肮脏的地上,商量突围的问题。
之后,区诚名私兵拼命的摘采林内所有的果实,分发给即将战斗的私兵,让他们尽量吃饱,这也许是他们这一生里所吃的最后一餐了。
安排好之后,带队的长官把手里的果子一摔,大声吼道:“想活命的,跟着我冲啊!”
所有私兵得知官兵即将放火,他们都不想被烧成烤猪,绝望之下迸发出的斗志还是很高昂的,一个个持着武器,发出嗷嗷的嚎吼声,冲出树林,向着前方结阵的官军杀去。
李卫早算到区诚可能会狗急跳墙,命士兵严加警戒,大队士兵结好阵型后席地而坐,林内一有动静,立时站起结阵备战。
猎场的外围有结实的围栏隔着,大军把区诚所部围困之后,砍伐附近的树木,一头削尖,打入泥地里,构筑成一道腰高的简易防御工事,士兵就结阵站在木墙后面。
撕杀的时候,想要一下就跨过这道腰高的木墙还是有点麻烦的。
李卫也不是这么的放任区诚躲藏在树林里,派有十几名夜不收潜入林内监视,一见这些私兵杀来,那十几名夜不收立时从藏身的地方跳起,撒腿就往林外跑。
逃窜出来的夜不收就是敌袭的信号,席地而坐的士兵立时站起,结成密集的防御方阵,盾斧兵在前,组成五道斧山盾墙,后边是数排张弓搭箭,凝神待发的弓箭手。
“弓箭手,稳住,听我号令,一,二,三,放箭!”
军官一见成群的私兵嗷嗷嚎叫着从树林里冲出,等他们冲出更多的人,即将与第一排的盾斧兵接触之际,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阵阵弓弦声响起,无数箭矢升空,罩向从树林内冲出来的成百上千私兵,一朵朵血花飚现,凄厉的惨嚎声响成一片。
“盾斧兵,盾斧兵结阵掩护……”
带队冲杀的私兵长官挥舞铁剑,大声呼吼,可惜他的声音被震天的吼杀声和凄厉的惨呼声给淹没了。
其实,那些手上有盾的私兵面对迎头洒落的箭雨,还是本能的支起大盾,护住身体。
洒落的箭矢如雨点般打在盾牌上,发出一阵笃笃声,有大盾护身的自然是逃过一劫,这些盾牌兵没有靠拢到一块,支起盾幕掩护冲锋中的同伴,那些没盾牌护身的士兵就惨了,直接被射大刺猬,惨呼倒下。
这就是新兵蛋子和老兵的明显区别,久经战阵的老兵在战斗中早就结下了同袍之情,放心的把自已的背后交给同袍,同时也会掩护同袍,相互依持,才能在惨烈的战斗中存活下来。
无需军官指挥,他们会自觉的支起大盾,聚合靠拢,用盾山掩护同袍,最大限度的减少伤亡。
这些私兵虽然也经过正规的军事训练,但始终没有上过战场,支盾只是本能的自我保护动作,哪会想到掩护同伴?
不少私兵被漫天洒落的箭雨,被身中十数箭,发出痛苦绝望惨嚎的同伴,被面前满地的尸体给吓傻了,等反应过来时,已被无边的痛浪淹没。
不过,求生欲望下激发出来的潜能还是挺吓人的,成群的私兵举着武器,嗷嗷吼叫着从树林里冲出来,不要命的扑向阻挡在面前的斧山盾墙,疯狂乱砍,直至被砍倒。
这些私兵虽然勇猛疯狂,但面对官军密集的防御方阵,攻击显得苍白无力,就象狂涛巨浪凶狠的拍打礁石,礁石纹丝不动,巨浪却碎了。
经过短暂的混乱,蒙受巨大损失的私兵在长官的指挥下,总算稳住,开始有秩序的冲击官军的方阵,弓箭手也开始回射反击,给官军造成了一些伤亡。
不过,弓箭手携带的仅一筒的箭量,几轮攒射过后,射出的箭量明显减少,而军官的箭量一直都很密集,雨点般的洒落,大量杀伤了进攻中的私兵。
从树林里冲杀出的私兵分成三股,试图想从三处地方突围,都被官军布下的密集防御方阵阻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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