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徒己
“哼,不理你了,我也回去了,省得送你回去,你还得送我回来。”
见到郭默根本就不接她的话茬,黄蓉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望着黄蓉离开的方向,郭默也陷入了沉思。
对于自己的身世,郭默也曾幻想过很多。
可是这件事情,似乎只有母亲李萍可能知道一些,自己又怎好直接去问她?
小时候是不合适,自己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呢?
长大了,又觉得没必要,为什么要去问呢?
自己就算是蒙古人,西夏人,金人,宋人......
又能怎么样呢?这发生的一切,自己能改变吗?
自己知道了真相,假如有仇怨,自己会去伤害从小对自己有情、有意、有爱、有恩的这些人吗?
明显是不会的,那么自己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也许,真到了必须说的时候,母亲李萍会告诉自己的。
也或许,就连母亲李萍,都未必知道得太多。
过去快二十年了,没想到自己随手救活的岳母,居然鬼使神差地叫了自己一声“姐夫”?
简单的两个字,郭默的心里就翻起了波浪。
我是她姐姐的孩子?那么我爹是谁?我娘又是谁?
郭默仔细回忆了一下,有关“射凋”所有的记录,好像对于自己这个岳母冯衡,都太多的记录。
连在后世,那么强大的互联网,一众杠精、大神,貌似没有什么人脑补冯衡的来历,更何况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外甥”?
郭默一路想着,熘熘达达回到了“松风阁”。
“桃花岛”后宅。
黄药师止灭了几支亮眼的蜡烛,仅留下一盏橘黄色的灯。
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油,居然看不到有一丝黑烟,然而有澹澹的清香,让人心平气静的。
“药师,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正在假寐的冯衡,知道丈夫就坐在床边,思索了半天,还是睁开了眼睛。
“阿衡,你醒了,临睡前,我还要再给你做一次经脉理疗,可惜效果不是很理想,要是你自己能够修炼内功,那可就方便多了。”
黄药师没有接她的话,只是说着给冯衡疗伤的事情。
“药师,不是我不想跟你说,只是这件事情一旦确定是真的,影响太过重大,我们未必能够承担得了这种干系。”
冯衡还是自顾自地说着。
黄药师看着柔弱的妻子,他想预感到这件事情会有些复杂,那么他就更不舍得刚刚醒过来的妻子,再去为此事劳神了。
“阿衡,睡吧。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管默儿是怎么的出身,是谁的孩子,以我看他都不算一个坏人,不会欺负蓉儿的。”
“我真希望自己没有醒过来,即便醒过来了,为什么又要让我见到默儿?呵呵,‘默儿’,他换了姓,居然还是叫‘默儿’。”
见妻子依然在这个话题上延续,“东邪”觉得,一味地听而不闻,好像也是无法减轻妻子内心的压力。
黄药师来到床前,轻轻地掀起妻子身上的薄衾,开始慢慢地经脉理疗,就是用自己的真气,慢慢温养冯衡周身的穴位。
“阿衡,我记得你说过,自己无父无母,自幼是个孤儿,是被你父亲的好友养到十几岁的。”
“然后家里出了变故,你一个人逃了出来,才遇到了我。”
“那么,哪来的姐姐、姐夫啊?”
“药师,我所说的姐姐,就是我的养父家的女儿,也就是我父亲的好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也像亲姐妹一样......”
冯衡突然停住了,抬起头看着黄药师。
“药师,你跟我说实话,我还有可能站起来吗?”
“这个......”“东邪”有些犹豫。
“在见到默儿之前,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把你救醒。见到默儿这神奇的‘九阴神功’,我有九成把握,能够让你恢复如初,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只是,其中最大的一个环节在于,默儿必须要去学会一样功夫,我虽与那人交情尚可,但是要学人家传武学这种事,未必能够如愿。”
“说不得,到时候豁出我这张老脸,再拿我的‘弹指神通’去交换就是了。”
冯衡没有理会黄药师的为难,如果在正常时刻,依照他的性子,一定是会阻止或拒绝的,但,今天却是没有。
“那好,如果我真的能好起来,我想请你带我去一个地方。”
冯衡平静地说着,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阿衡,你要去哪里?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
冯衡笑了笑,“药师,不着急的,现在还没完全确定‘默儿’的身份,只是相似的外貌,一样的名字?”
“真的要等到那一天,必须要拿出有力的证据才行。”
“否则,也仅仅是你我相信而已,何以取信天下?”
第一百三十五章 生辰八字
三日之后,“听雨轩”内。
黄药师与郭默对坐。
“默儿,今日我想把你跟蓉儿的婚事,正式确定下来。且有一事,尚需你亲自走一趟。”
黄药师喝了口茶,望着轩外,秋色宜人,似乎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岳父,何必跟我如此客气,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您尽管吩咐就是了。”
难得黄药师,如此郑重地说话,郭默也想知道,到底会是什么事情。
“你岳母的伤病,算是彻底稳定了下来。以我估算,再有三个月的时间,就可以进行第二个阶段的治疗。”
“如果一切顺利,你岳母她就能够完全恢复,行走如常。而且,以你‘九阳神功’之奇效,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惊喜。”
“那真是太好,三个月时间,也不是很长,正好是明年春暖花开之时。到时候,小婿必然鼎力相助。”
听到冯衡能够完全恢复正常,郭默也是很高兴。
有好几次,他都注意到黄蓉,偷偷看着娘亲现在的样子,眼睛里满噙着泪水。
“只是,尚有一事,你我皆无能为力。要完全激活她全身经络,并让四肢的骨骼和肌肉达到运动的效果,却需要你的‘九阳神功’,搭配‘一阳指’的精妙技法才行。”
说到这里,黄药师也是感到有些为难。
“默儿,你也知道,这‘一阳指’乃是大理段氏的家传绝学,从来不曾外传。当今世上,唯‘南帝’段智兴此项修行最高。”
“虽然老夫跟‘南帝’也有些交情,且‘南帝’为人,谦和仁慈,但这毕竟是涉及家传,因此我想让你跑一趟大理。”
“带上老夫的一纸荐书,如果‘南帝’还不肯答应,你可以用‘弹指神通’的功法,与之交换。”
原来是这件事情。
本来,在少林之时,“斗酒僧”相赠“六脉神剑”,郭默就知道对方有意借自己之手,将此剑法还回段氏。
而郭默要想修行“六脉神剑”,则也必须走一趟大理,求取“一阳指”的修炼法门,看来大理这一趟,是势在必行了。
“岳父,‘南帝’小婿虽然没有与之见过面,却机缘巧合之下,受到前辈高人的恩惠,并有意让小婿往大理一行。”
“对方应当是‘南帝’的长辈,有此人的嘱托在,大理一行,必然可马到功成。也未必能用得上,岳父的‘弹指神通’去做交换。”
“哦,竟然还有如此渊源?看来默儿还真是大理之行的天选之人啊。”
黄药师听郭默这样说,很是高兴,觉得求得“一阳指”的功法,可能性又大了一些。
这时,听到轩外一阵声响,两个丫鬟左右打开门帘,黄蓉推着一辆新制的“四轮椅车”过来,冯衡正安详地坐在车上,任由女儿推着。
郭默见此,赶忙起身上前见礼。
冯衡笑呵呵地看着,眼神中彷佛闪烁着一丝晶莹。
“默儿,听你岳父讲,今日要将你和蓉儿的婚事,正式确定下来,老身也过来沾沾你们的喜气。”
这冯衡,其实年纪并不大,比黄药师要小上十来岁,此时也就不到四十岁。
本性也是聪明伶俐、古怪刁钻之人,伤病渐好,性格也开朗起来。
“呵呵,好啊。蓉儿还是你亲自下厨吧,别人做的菜跟你没得比,也让你娘亲尝尝你的手艺。”
“可是,我不知道,娘亲都爱吃什么?”黄蓉有些为难。
一生下来,冯衡就躺进了水晶棺,醒来的这些天,基本上都是在用药膳,黄蓉还真不知道,该给娘亲做什么吃。
“傻孩子,无论你做什么,娘亲都爱吃。听你爹说你的厨艺比娘亲的还要好,今日娘亲争取多吃一点儿。”
冯衡宠溺地看着黄蓉。
“默儿亲人暂时都不在这里,男方岂能缺少‘主宾’之人?阿衡,你先在这里陪着默儿说说话,我去去就来。”
黄药师同黄蓉一起,离开了“听雨轩”。
此时,“听雨轩”内,只剩下冯衡和郭默二人。
“默儿,不要拘束,坐得离我近一些。”
按此时的礼法,冯衡这样的要求,已是有些过分。说将出来,却又显得那样自然。
郭默更没多想,只是感到这样的场面,也许是“东邪”夫妇故意安排的。
自那日第一次见冯衡之后,郭默这几天也一直在思考自己的身世问题,可惜毫无头绪。
今日见冯衡有话要说,正中郭默下怀,当然也表现得很平静的样子。
郭默拉把椅子,就坐在了冯衡的对面。
这个距离和角度,正好让半靠在“四轮椅车”上的冯衡,无需着力,就舒舒服服地保持现在的姿势。
“默儿,你家里是做什么的?都还有什么人呢?”
冯衡问得很家常,郭默断定在此之前,黄蓉或黄药师,一定有跟她说过的。
但既然她又问起,郭默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
“回禀岳母大人,小婿本是临安城外牛家村人氏,因二十年前,家中遭逢变故,父亲惨死,母亲才逃难北上,这些年一直就生活在了大漠。”
“家里除了母亲,还有一个大哥郭靖。大哥已经成亲,现在也有了一个一岁多的小侄子,叫做郭平。”
郭默按照“正常”的思维,介绍着自己的家庭。
冯衡静静地听完郭默的介绍,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在思索着,该如何问下去。
“蓉儿生于嘉泰二年五月初八,默儿是哪天的生辰?回来让你岳父帮你们算一个结婚的好日子。”
冯衡说得很自然,眼睛却盯着郭默,不想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她想看看郭默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听我娘讲,小婿生于庆元六年十月十六日,算起来比蓉儿要大上一岁半的。”
“庆元六年十月十六日?没错了,姐姐就是那天生下了孩子,那也是噩梦的开始。”
冯衡已经完全确定了,眼前之人就是姐姐和那人的儿子。
不仅仅长相跟那人完全一样,现在名字没换,还是“默”字,生辰也完全对上了。
冯衡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心情,缓了好半天,才继续说道。
“一岁半算什么,你岳父都大我十来岁呢,咯咯......”
“默儿,听蓉儿说,你大哥只比你大了‘三个月’,那么你们二人......”
得,肉戏来了。
“不瞒岳母,母亲对我们兄弟二人,从小关爱有加,对小婿更甚。”
“长大之后,小婿也能感到,自己应当非母亲亲子,不仅我跟大哥生辰时间不合理,而且自己跟母亲也没有任何相像之处。”
“后来,遇到了父亲生前八拜之交的杨叔父,他也坦言大哥长得酷似死去的父亲。”
“因此,小婿确认,自己应该是母亲领养的。”
“可那又怎么样呢?母亲从来待我视如己出,又把我养育成人,此恩此德,小婿终身难报。”
“既然母亲不愿意告知小婿,小婿也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安生地做郭家二子就好。”
这些话,郭默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一直藏在心里。
这也是郭默的心里话,毕竟母亲李萍,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把自己养大成人,亲娘也不过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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