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徒己
一人双手托着双肩,一人托着腰腹和下身,这二人都是功力高明之辈,这点儿重量自然不在话下。
梅超风看着师母的面容,外面蒙着一层薄薄的白纱,感觉这十几年似乎都没有变过,只是多年不见阳光,有些发白。梅超风的眼泪,就一双一对地掉了下来。
陈玄风和陆乘风,哪能想到是这个阵仗,顿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东邪”看看天色,现在快到午时,九月的阳光已经没有那么炙热。
“超风、容儿,先让你师母平躺在垫子上,待我先解除她的‘龟息术’。”
冯蘅被轻轻地放平,“东邪”从袖中拿出六枚金针,用最快的手法,分别插入冯衡的“百会”、“膻中”、左右“劳宫”和左右“涌泉”。
然后,黄药师又来到冯衡头部位置,盘膝而坐。
双掌轻抚两侧“太阳”,催动真气,暗暗发力。
盏茶功夫,就见到之前插入的六枚金针,都从体内被逼出,且各露出半针长度在外。
黄药师左右手一分,双膝依然盘坐,却已离地而起,悬在空中。
头下脚上,一路下行,双手没闲着,纷纷吸走各三枚金针。
“玄风、超风、乘风,以三才方位,在阵外守护,不可让任何人进来。”
“蓉儿,扶你娘盘膝而坐。”
黄药师、郭默二人,都来到冯衡身后,分前后坐定,与冯衡排成一排。
“默儿,可以渡真气给我了。”
郭默也不敢怠慢,双掌抵在黄药师背上,缓缓输送“九阳真气”给他。
“九阳真气”一入黄药师体内,他急忙引导这股真气,流向双臂。
然后,十指连弹,不断地变换手法,力道合适地在冯衡的后背诸穴上,或拍、或打、或揉、或捏。
然后,轻轻转动冯衡的身体,正面朝了过来,只是冯衡依旧双目紧闭,头颅低垂。
黄药师继续刚才的手法,在冯衡前边诸穴上施为。
然后是四肢,最后是头部。
当黄药师,运用郭默传过来的“九阳真气”,将冯衡周身上下,所有穴位都拂过一遍之后。
冯衡再次被放平躺下,也就顿饭的功夫,黄药师已经周身是汗,两臂发麻。
主要两个难点,一个是“九阳真气”,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外部传过来的,那么在真气地控制和拿捏上,就需要更多的精神力,要不然一招轻重不适,就有可能前功尽弃。
另一个难点是,这套手法,要将人体身上所有的穴位,全部用真气刺激一遍。
而且,真气拂过的顺序、轻重力道,丝毫都不容有错。
这也是为什么,黄药师不直接把这套手法教给郭默,让他直接救治岂非更好?
郭默见黄药师停了手,自己也把双手从黄药师背上撤下。
“东邪”从怀里,取出一红色的瓷瓶。
“蓉儿,把这瓷瓶中的参丸,与你娘亲服下。”
黄蓉接了过去,轻跪到娘亲的旁边,一手托着娘亲的头,一手轻轻分开娘亲的牙齿,把这枚花生粒大小的参丸,给服了下去。
这次碰触娘亲的身体,彷佛比方才柔软了许多。
“默儿,下边的事情,就只能劳烦你了,像那天给我吸纳‘异种寒气’一样的手法。”
“不过,你却要吸纳的多,炼化的多,而返回的少,一丝足矣,她不是习武之人,经络受不住那么多的真气。”
“且她也无法将返回的真气运行,同样需要你来操作这丝真气,在体内游走一遍后,存于‘膻中’。”
“再开始下一轮吸纳、炼化,而无需再返回,仅仅调动她体内存于‘膻中’的那丝真气,再行游走一遍即可。”
“如此反复,直到体内所有‘异种寒气’都吸纳完毕,咱们就完成了第一步。”
“这第一步,最凶险之处,在于默儿你能够炼化、承受多少‘异种寒气’,老夫就是在此关节一败涂地的。”
黄药师长篇大论地说了这么多,郭默已然明白了整个操作原理。
如果自己没有“九阳神功”大成,如果不是冥想了“聋哑谷”那幅残图,郭默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
而现在,在他眼里,那些“异种寒气”,可能就是自己最需要的修炼养分。
“岳父放心,交给我吧。”
黄蓉又一次让娘亲盘膝而坐,郭默也在她身后坐好。
有了给黄药师去除“异种寒气”的经验,这次郭默操作起来更是驾轻就熟。
只是每次吸纳的“异种寒气”更多,他需要炼化的时间也更多。
一天过去了,当太阳完全下山之前,黄药师叫停了今天的救治。
“好了,默儿你也赶去吃个饭,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明日己、午、未、申,四个时辰就行。”
“按今日的进度,我想最多三日就能完全去除。”
郭默没有说话,连续三个多时辰,他体内的“九阳真气”,非但没有消耗,随着“异种寒气”炼化的增加,反而壮大了不少。
最关键是,刚刚他终于又感受到了,那些遁去的真气。
居然,真的是散入了骨骼之内,只是暂时他还无法调动,懒洋洋地躺在那里,彷佛要变成水的样子。
而“九阳真气”在游过骨骼的时候,貌似有些兴奋,游走的速度更快。
第二天,己时正,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布置。
蓉儿的娘亲,新换了一套衣服,跟昨日相比,就像是一个睡着的人一样。
黄药师看了郭默一眼,觉得郭默好像有些变化,一时也说不上来,点头示意开始。
郭默盘膝而坐,吸入“异种寒气”,还没等他进行炼化,这些“异种寒气”竟然自动地附着在各处骨骼上,瞬间消失了。
这次,郭默没有感到惊讶,他知道这是被骨骼内,那些他自己调动不了的真气给吸收了。
如此更好,索性加大了吸纳“异种寒气”的速度。
黄药师在旁边看着,他也感觉到了郭默的异样,只是见他还正常的运功,就没打断他。
日头往西转的时候,未到酉时,郭默知道已经没有“异种寒气”让他
了。
“默儿,居然结束了?”黄药师也不可思议地看着郭默。
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好,默儿,你且在一旁调息,下边看我的。”
黄药师突然显得异常兴奋,又从怀里拿出个瓷瓶,一连倒出三粒丹药,给冯衡喂进去。
然后,开始给冯衡周身进行“推血过宫”。
半个时辰之后,只听到黄药师道:“默儿,再渡‘九阳真气’给我。”
郭默依言而行。
黄药师引导着“九阳真气”,在冯衡体内慢慢游走。
一路从左掌而起,一路从右足而起,最终两路真气,汇于天顶“百会”。
“东邪”一声大喝:“阿衡,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只见,冯衡紧闭的眼睛,似乎微微抖动了一下。
第一百三十三章 朝阳落日
桃花岛,松风阁。
距离救治蓉儿的娘亲,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
冯衡是被救活了,可是也仅仅救“活”而已。
人,可以睁开眼睛,可以说话,正常的吃喝拉撒睡,而四肢却使不上半分气力,好似完全不受掌控,只好暂时瘫卧在床上。
即便如此,整个“桃花岛”的人,几乎都要沸腾了。
陈玄风、梅超风二人,更是跪倒在师母的床前,一个劲儿地承认自己的“罪责”。
那么大的人了,还像小时候被师尊惩罚时一样,不住地抽鼻子。
黄蓉更像一只小鸟,蹦蹦跳跳的,粘着娘亲,一刻都不想分开。
甚至要在娘亲的床边,摆放一张小床,美其名曰,从小没跟娘亲一块儿睡过,现在要补回来,直看得黄药师哭笑不得。
“师尊,我看这‘桃花岛’都是些聋哑之人,且都笨手笨脚的。”
“师母这个样子,暂时也需要人伺候,要不我让人从‘归云庄’,调两个丫鬟、两个仆人过来。”
“都是调教好的,也知根知底,比起去外边临时找的,用起来也方便许多。”陆乘风建言道。
看着徒弟一片苦心,再加上今时不同往日,“桃花岛”确实也需要一些改变,就点头同意了。
本来一切都在预料之中,黄药师甚至都想到过,更加糟糕的结果,现在这个样子,他已经很是满意了。
不枉费了他这么多年的坚持,更何况,这还只不过是暂时的。
令人没想到的是,就在冯衡醒过来的第二天一早,郭默出事了。
先是四肢乏力,恶心、没有胃口,后来开始发烧,滚烫滚烫的,吓得黄蓉赶忙去找爹爹。
黄药师连续使用了多种办法,才把郭默的体温降下来,可是郭默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却无从得知。
郭默也清醒了过来。
“岳父,蓉儿,我没事的,只是感到浑身乏力,估计休息两天就好了。”
“对了,岳母大人怎么样了?她老人家醒来,我这做晚辈的还没能去问安呢。”
郭默隐约觉得,他现在这种情况,是体内大量吸纳“异种寒气”,导致出现那些藏在骨骼里的“异种真气”的结果。
不想让别人担心,只好岔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他。
“默儿,蓉儿她娘亲,也完全醒来了,听到是你救活了她,也说要见见你这个‘救命恩人’的女婿呢。”
听郭默说到自己的妻子冯衡,黄药师就满心的高兴,还不忘打趣郭默两句。
“问安之事不急于一时,你也累了就先好好休息。如果是因为吸纳‘异种寒气’造成的,可马虎不得。”
黄药师虽然判定不了,多少也能猜出一些端倪。
黄药师和黄蓉离开了,让郭默一人留此休息。
“松风阁”,郭默这几个月的居所。
在“桃花岛”偏南点儿的位置,这里本来也是事先安排的客房,只是多年来,“桃花岛”也没什么客人来。
郭默看着这里远离中心,环境优雅,关键是旁边竟然有一大片毛竹。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前世的郭默就特别喜欢竹子,来到这个世界,却在大漠待了那么多年,现在乍一见到竹子,真真是恍如隔世。
就让人把这个小院收拾出来,作为自己在“桃花岛”的居所。
看到“桃花岛”处处建筑,都标名画字的,难得有这一处遗漏。
郭默就越俎代庖,名之为:松风阁,命匠人做匾,挂于其上。
又挥笔题联一幅:竹雨松风琴韵,茶烟梧月书声。
郭默这“附庸风雅”的举动,被黄蓉笑话了好多天,回头还是给他在这里添置了书架、茶具,甚至还真给他摆了架古琴。
郭默也啼笑皆非的,有一种自作自受的感觉。
这要是给一把吉他,他还勉强能对付几首,摆了架古琴,最多也就充充门面了,这地方还没人过来。
倒是黄蓉偶然来弹上两手,倒也不算是彻底闲置。
“松风阁”建在一处山丘,略略向上突起的一片大平地。
就在“松风阁”门前,左手边三丈处,竟然有一块大石,凭空斜出。
方圆有一丈左右,表面还算平整。
住这里的第二天,郭默就看上了这块大石。
靠北向南的,如东西向坐,无论朝霞还是夕阳,尽可沐浴其间。
现在,郭默就静静地盘坐在那里,或者说从昨天夜里到现在,他就一直在这里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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