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徒己
“龙象般若、瑜加密乘,金刚上师、法王金轮,你虽然出道比老夫晚些时日,如今也是一宗之主,就不用以晚辈自居了。”
抛开欧阳锋的为人如何不讲,他的确也是一位难得的武学奇才,至少在练武方面,当得武学宗师的称号。
一个呼吸,一个行走,一声佛号,欧阳锋就能判断出,眼前这位番僧至少也是绝顶高手的境界。
绝顶境界,自然就能被称为一代宗师,这跟年龄大小无关,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在欧阳居士面前,小僧这点儿微末伎俩,岂敢以‘上师’、‘法王’自称?居士只管叫我金轮就好——”
不是金轮法王谦虚,而是他从欧阳锋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气势,比起当年他见过的“东邪”黄药师来,仿佛还要强上一头?
“也好,不知金轮大师来到我这白驼山庄所谓何事?”
客套话说完,欧阳锋直奔主题道。
他真的有些纳闷,为何这位素未谋面的金轮法王,会到自己的庄上来拜见。
“欧阳居士,当年您曾经做了蒙古的国师,而原本小僧也收到了成吉思汗的邀约,可惜中途有事给耽搁了,要不然小僧早就得见您的尊颜了。”
“如今虽然大汗已去,蒙古也不似当年的强盛,但小僧对欧阳居士的仰渴之情依然如故,今日带小徒游历四方,恰好到了白驼山庄,自然要进来拜见一番的。”
金轮法王说的委婉,欧阳锋却也听明白了。
此人一定有事相求,先是从死去的铁木真身上套交情,却又说到“恰好”路过?
欧阳锋没有说话,端起杯中的凉茶喝了一口。
七月方至,白驼山庄的气温早晚凉而白天热,如今时近中午,欧阳锋就以自制的凉茶待客。
不是不恭敬,如果来的是一般人,他还真舍不得这难得配制的凉茶呢。
“欧阳居士也当知今年中秋的‘华山论剑’一事吧?”
看到“西毒”只顾着自己喝茶,似乎对自己所说的话不是很感兴趣,金轮法王也不好继续绕弯子,单刀直入道。
果然,当“华山论剑”四个字说出的时候,欧阳锋的眼皮微微抖动了一下,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觉察到。
但是,却完全看在了金轮法王的眼里,心中一阵暗喜。
“怎么?金轮大师也想去争一争‘天下第一’?”
欧阳锋什么都好,过去那么多年只有两个逆鳞,一个是自己的儿子欧阳克,如今已经死于非命,自然转嫁到孙子欧阳绝的身上。
另外一个,就是“天下第一”的名号。
这跟胆量大小无关,甚至跟武功高低无关,他就是那么的喜欢这个称号,如果能够得到“天下第一”,欧阳锋甚至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呵呵,欧阳居士说笑了,四十年前,欧阳居士等‘五绝’高人,齐聚华山,可恨小僧晚生了几十年,不能前往一览诸位前辈风采。”
“如今‘华山论剑’再启,小僧自然不想错过。更何况,小僧跟‘东邪’黄岛主‘有旧’,十几年过去了,也想再向他讨教几招!”
“哦?——”
欧阳锋听到这里,眼睛亮了起来。
无论怎么说,这个金轮法王也是一位绝顶境界的高手,居然同“东邪”黄药师也不对付,看来他此次到白驼山庄,是来结盟的啊?
“哈哈,黄药师跟老夫并称多年,一生所学虽然繁杂,手上的功夫却也不简单,既然大师跟黄药师‘有旧’,咱们之间自然应当多亲多近啊。”
响鼓不用重锤,二人这三言两语,就算是结成了口头的同盟。
金轮法王带着徒弟,就暂时在白驼山庄住了下来,等欧阳锋将庄里的事务安排妥当之后,二人才一起动身赶奔华山。
金轮法王可以带着自己八岁的徒弟,欧阳锋却不打算带自己的孙子欧阳绝去。
欧阳家这已经算是单传第三代了,欧阳绝才十七岁,没有接近过女子,自然就还没有留下后代。
“华山论剑”那是什么地方?
在欧阳锋看来,自己可能碰到的对头还是不少的。
他是“半步先天”的境界,自然无需担心自身的安危,可是,十七岁的欧阳绝才不过二流境界而已,还毫无实战经验。
这样的水平,放到江湖上完全不够看的,更何况,欧阳克那样绝顶高手都死于非命了,“西毒”又怎能不更加用心防护一些?
果然,有了“西毒”欧阳锋的随行,金轮法王再也没有遭遇之前的被盗事宜。
两老一小,出青海、过宁夏、入陕西……
时间上完全足够,一行三人也不紧不慢地走着,欧阳锋和金轮法王还时不时地探讨一些武学上的问题。
这一深谈之下,彼此都发现,盛名之下果无虚士也。
而且,“西毒”欧阳锋也注意到了金轮法王的小徒弟,此子竟然是天生的百脉具通?
欧阳锋也明白了,为何金轮法王现在还没有开始传授这小徒弟功夫,这是在“养体”啊!
“龙象般若功”,虽然欧阳锋没练过,看金轮法王的状态,就能看出是一门顶级的锻体之术,且是由外而内的。
这样的功夫,的确太小的孩子无法习练,不过既然是百脉具通之体,八岁也勉强能够开始了。
“金轮大师,你真是好运道啊,能够得到如此逆天资质的徒弟,真是羡煞旁人啊——”
“可惜,我白驼山由来的规矩,武学只能是一脉单传,不能再另收徒弟,否则老夫倒真有心抢了你的徒弟,哈哈——”
二人相处的久了,虽然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彼此提防着对方,但是在外人看来,大体上还是像一对好友的。
“欧阳居士功参造化,随便点拨一招半式,足以让人受益半生的,小僧也是侥幸遇到了劣徒,也深怕误人子弟啊。”
看到欧阳锋艳羡的样子,金轮法王的心里还是很高兴和自豪的。
自己的武功和名声,现在看起来都比不过欧阳锋,但是,自己有了这个奇特的徒弟,若干年后便足以称雄江湖的。
“这样吧,老夫有一套功夫,也算是当年老夫的招牌功法,只是如今我孙儿的体质不适合修炼,眼看着就要失传了。”
“令徒乃是数百年难得一见的逆天资质,这套功法到了他的手里,也许会更加发扬光大的。”
其实,欧阳锋心里明白,自己的儿子欧阳克,能够达到绝顶境界,那完全依赖于当年慕容老家主的秘法。
即便如此,他也只达到了一个“畸形”的绝顶境界而已。
如今,自己已经八十开外了,如果达不到“先天境界”,估计最多也就再有十年的寿数。
自己的孙子呢?
虽然资质也是不错,比起欧阳克当年还要好,却未必能够步入绝顶啊。
那么,如果自己有一个不测,这个小孙孙又由谁来照拂呢?
看着眼前这师徒二人,欧阳锋忽然有了个想法,这才提出了要传授一套功法给金轮法王的小徒弟。
“欧阳居士,您所言当真?”
听到欧阳锋的话,金轮法王激动不已。
当然,他也想到了,欧阳锋能提出这么诱人的条件,背后肯定有自己的企图和打算。
但是,不由得金轮法王不动心啊。
自己的徒弟自己清楚,最好等到十岁才开始修炼“龙象般若功”,虽然金轮法王也有其他的内功可以让徒弟修炼,苦于没有太过高明的。
如果只是修行一些大路货,那简直是在浪费徒弟的资质,金轮法王宁愿什么都不传授给他。
如今,“西毒”欧阳锋亲自提出来,要传授给自己的徒弟功法,而且还是他的招牌功法,那还能差点得了吗?
“哈哈,一套功法而已,老夫也是看着这小子顺眼,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合该此功法不绝于世啊。”
既然话都说出来了,欧阳锋索性表现的大度一些。
“徒儿,还不过去拜谢欧阳居士,既然不能称‘师傅’,你就叫一声‘老师’吧——”
金轮法王骨子里也是一个高傲之人,打小练功就一直是师兄弟和长辈们眼中的拔尖分子。
对于传说中的“五绝”,虽然心里也是尊重,却想着那只不过是自己晚生了几十年而已。
真当他会对那些人顶礼膜拜啊?
现如今,借着欧阳锋想传授给自己徒儿功法的机会,让小徒弟称呼对方一声“老师”,这样一来反而把他们两个的身份给拉平了。
“哈哈,好好好,今日老夫真是高兴啊——”
看到小和尚跪倒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九个头,口称“老师”,欧阳锋很是高兴,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金轮法王的小九九。
三人来到长安的时候,才刚刚进入七月下旬,距离“华山论剑”的日子尚有二十多天。
索性就住进了长安的一家老店,包下一个独立的院子,欧阳锋就开始传授小和尚那套功法了。
没错,欧阳锋这次还真是下了血本,拿出来的正是他当年赖以成名的“蛤蟆功”。
其实,这套“蛤蟆功”威力自然不用说,却有着两个短板。
其一,姿势太丑。
欧阳克也是练过“蛤蟆功”的,不过不是主动练习,而是被他老爹逼的,这毕竟是一门顶尖的功法。
可惜,使用时的姿势过于丑陋,欧阳克不是到了危急时刻,从来就不愿意轻易使用。
后来,又学会几套顶尖功法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用过了。
其二,对修行者资质有严格的要求,否则容易走火入魔。
不过,这两条对于八岁的小和尚来说,完全就不是问题。
这孩子虽小,却是有大智慧之人,又学佛经年,眼中何论高矮美丑?
天生百脉具通之体,就算是想要走火入魔,恐怕都是一家很困难的事情。
小和尚跟随金轮法王也三年了,虽然没有修行武功,但是,在研读佛经之余,对于人身体的诸多经脉穴位,却早已烂熟于心。
短短一日,小和尚就找到了气感,那种痒痒的感觉,让小和尚练功的兴趣更浓了。
而小和尚如此逆天的表现,连“西毒”欧阳锋都始料不及,连呼“奇才”,教授起来也更加的用心和无私了。
……
“杨哥哥,你不要气馁嘛,那人如今不在山上,中秋之时总会去华山的,左右不过剩下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终南山上,杨过和郭襄正慢慢地从山上下来,即便丘处机和李志常如何的挽留,杨过也不愿意留下来。
原来,杨过和郭襄离开桃花岛之后,两人双马、一路向西。
路过襄阳的时候,二人还特意买了两坛酒,去了一趟岱舆山、神凋谷。
“凋前辈,有没有想我们啊?”
二人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大凋。
一晃八年过去了,这头大凋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看到这两个陌生人,上来就是一翅膀扇了过去。
要知道,当年来这里的时候,杨过十三岁,郭襄十一岁,现在一个长到了二十一岁,一个也已经十九岁了。
身材和样貌都改变了许多,大凋如何能认出来他们?
“哼,还想像当年那样欺负我们吗?杨哥哥,你在一旁看着,让本姑娘好好跟它玩玩——”
郭襄所用的,还是当年的招数“兰花拂穴手”,只是功力和境界已经不能同日而语,大凋应对起来自然要吃力很多。
一凋一人,你来我往的斗了十几个回合,大凋就有些吃不住了。
关键是郭襄太能使坏了,每次都是攻击大凋的后背,试想郭襄的身法那有多快啊?
先跟小龙女学的古墓派的轻功,又从黄蓉那里学的“九阴真经”上的“螺旋九影”和“蛇行狸翻”,最后郭默又将“凌波微步”传授给了她。
现如今,就连杨过在身法上都不是郭襄的对手,更何况这头有些笨重的大凋呢?
“咕——咕——”
大凋瞅准一个机会,展开双翅飞了起来,等再次落下的时候,却是来到了杨过的身边,用它那丑陋的凋首不停地蹭着杨过的身体。
跟郭襄交手了十几个回合,应该是从她的招数中,认出了正是当年的那个小丫头。
人和人之间,更多的是看样貌或语言沟通,来识别对方。
而动物,尤其是这种通灵的动物,也自有其记忆和辨别的方式。
尤其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大凋数十年来,恐怕也就“交往”过他们几个人而已,更何况,聪明的杨过已经拍开了“英雄醉”的封泥。
“凋前辈,你自己住在这里也太冷清了吧?要不就跟我们一起离开吧?”
再次分别的时候,郭襄却比当年多了一份伤感。
两人一凋相处了三天,没有再比武,也没有让大凋去抓蛇取胆,反而是一起在岱舆山里,追着各种大大小小的野兽满山跑着玩。
胆大的郭襄,自忖身法高明,竟然站在了大凋的背上,硬是让大凋带着她绕着岱舆山飞行了一圈。
这下把杨过吓的可不轻,真出个意外,他想出手相救都来不及啊。
“襄儿,你也太胡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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