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徒己
“老爷让您赶快过去,说不定还得连夜套车往‘汝南’城里去。”
第九十五章 三阴绝脉
“来福,小少爷怎么现在发病,一般不是到半夜才发作吗?”
中年管家一边问赶来的小厮,一边向郭默、黄蓉二人致歉道。
“二位,真的不好意思,我家小少爷恶疾发作,我这就得过去,失陪了。”说完,转身刚要走。
“等一下,”郭默出声拦住了中年管家,“大叔,幸得大叔收留,我二人感激不尽,舍妹恰好粗通岐黄之术,不知可否过去看看?”
平日里闲聊,郭默知道黄蓉现在所学,武艺只能排在后边,最喜欢的是烹饪美食,最擅长的却是医术,只是从来没有机会施展而已,一般的病症绝不在话下。
在这样偏僻的小村庄,遇到这样一家人,处处透露着别样的味道。
虽然没见到主人,但是从这几个下人身上,就能看出此间主人必是良善之辈,能帮的自然想帮助一把。
中年管家,听到有医者可以看小少爷的病,顿时喜出望外。
可是,转头看了一眼郭默说的“舍妹”,不禁就在心里给否定了。
这也太年轻了吧,有十六七岁?还是个女娃娃。
中年管家的反应,都看在郭默眼里。
“这样吧大叔,我们就跟您过去一趟,如果能治疗你家小少爷的病呢,就尽力一试,如果实在不行,再想他法也还不迟。”
见到郭默说的这样真切,中年管家也很感动,反正成与不成也是多一次机会嘛。
中年管家不再拒绝,就头前带路,往后院走去。
“张宅”,三进的院子,郭默他们只是住在前院。
穿过二门,又走了一会儿,绕过一处空地,不知道是留做什么的,才来到后院门口。
好像这宅子里,现在没有什么女眷,中年管家直接带着郭默、黄蓉二人就进了后院。
此时的后院,人要比前两层院子都要多。
有一个车老板模样的人,已经把马车准备好,就停在后院里,随时可以上车出门。
几个小厮和丫鬟,也出来进去的,遇到中年管家,都打招呼,叫一声“诚叔”。
管家叫张诚,是“张宅”的家生子,他爷爷那辈儿就在“张宅”服侍了。
张诚现在是“张宅”的管家,发病的小少爷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自然心忧如焚。
三人来到卧室门前,“二位稍候,容我先进去看看。”张诚拱手告了个罪,推门先进去了。
郭默、黄蓉二人就在廊下先等着。
“默哥哥,为什么要说我会治病的事情?看他们家这情况,应该不是普通的病,我担心自己应付不了。”
趁着这个机会,黄蓉低声地跟郭默说道。
“放心吧蓉儿,如果是普通毛病呢,你就尽力治好他,也算我们迷路错走这一遭的缘分。”
“如果真是棘手的杂症,估计他们也求医问药无数,你治不好也在情理之中,没人会怪罪于你。”看到黄蓉的紧张,郭默忙开解道。
时间过的有点儿长,都快过去两刻钟了,张诚才从屋里出来。
“二位恕罪,让您久侯了,因为小少爷这病很多年了,可以说是胎带的毛病。”
“老爷为此操碎了心,这几年跑遍了大江南北,可是病情根本不见好转,还越来越......”
“本来这次是回家去的,老爷说真是天命如此,也要回到家去,不能让小少爷‘没’在了外边。”
“因为这场雪,小少爷身体更弱了,怕经不起颠簸,才耽搁在这个不经常回来的老宅。”
“刚才,我跟老爷提了您二位的事情,”张诚说到这里,好像有些为难地样子。
“老爷一开始,不想麻烦二位,后来还是我斗胆多说了几句,最后还是想请您二位过去看看。”张诚的眼神有些不坚定道。
郭默心里清楚,刚才他们一定产生了很严重的分歧,毕竟跑了那么多地方,几年都看不好的病,在家里随便两个投宿的人,就能治好了?
这话说出去,搁谁也不能相信。要是郭默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估计都不会劳那个神,直接就拒绝了。
想来,也是这个张诚真的心疼小少爷,见不得孩子受罪,干脆“死马当活马医”了。
郭默理解他们的心情,也没必要揭穿他,毕竟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只是恰逢其会,一时心血来潮,想去看看而已。
郭默、黄蓉二人,跟着管家张诚走进了屋子,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屋子里人倒不多,床上躺着一个孩子,看起来有五六岁?瘦小枯干,脸色煞白,还不断有呻吟的声音。
床边坐着一个老先生,应该是请来的医匠,正在给那孩子号脉,一边号脉,一边摇头叹息。
一个十几岁的小丫鬟,端着一碗药,站在床头,看着自己家的小少爷,不停地掉眼泪。
旁边还有一人,身材中等,一副员外打扮,面白短髭,长得很是和善,看年纪应该五十来岁。
一脸焦虑、满面愁容,连郭默三人进来,好像都没看到,只是关注着那老先生和床上的孩子。
“老爷,那二位我请过来了。”张诚上前去,低声地说道。
那员外回过神来,才看到郭默、黄蓉二人。
“二位到鄙宅做客,老朽家中有事,未能亲自招待还望见谅。”那员外先开口郭默、黄蓉二人致歉。
“听管家说,二位懂得岐黄之术,就请给小儿看看吧。”
原来,这得病的孩子,是那员外的老来子,也是唯一的儿子。
之前连续生了三个女儿,最大的都已经嫁人生子了。
生病的孩子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实际年龄已经七岁多了,只是常年生病,发育的不好。
床前的老先生,看到另有医者进来,急忙站起身来让出位置。
他也想知道,是否有人能治疗这孩子,毕竟之前都是自己开的方子,却毫无效果。
黄蓉也没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
抓着孩子的手,号了一会儿脉,孩子的脉搏跳动的非常弱,且不规律,甚至时有时无。
黄蓉又翻开孩子的眼睛看了看,让他张开嘴看了看舌苔,又抓过孩子的手,再次号了号脉。
眉头紧锁,似乎有了决定,但又不敢确定。
最后,黄蓉把郭默叫了过来,“默哥哥,你帮我把这孩子扶起来,让他盘膝坐下,面朝里,背对着我。”
郭默不解何意,看了一眼那员外,见对方没有反对的意思,就来到床前,照着黄蓉所说让孩子盘坐好。
黄蓉伸出右手,抵住那孩子的后背,慢慢地输入一丝真气进入孩子的经脉。
黄蓉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这丝真气,在孩子经脉内的运行。
突然,那孩子大叫一声:“冷、冷死我了。”
黄蓉急忙撤手,郭默在一旁扶住那孩子,再次让他躺在床上。
“怎么样蓉儿?可知道这孩子得的是什么病?”郭默急忙问道。
屋子里所有的人,目光都交汇在黄蓉身上。
“三阴绝脉!”
良久,黄蓉不敢相信,却又无可奈何地吐出了四个字。
第九十六章 莫非是他
听到黄蓉说出“三阴绝脉”,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不是被这个结论给吓到的,而是都不清楚“三阴绝脉”是什么吗?或者说,众人从来就没听说过这个词。
郭默当然知道有“三阴绝脉”这么一说,只是也不太清楚这具体是一种什么病。
“蓉儿,你还是给大家解释一下吧。”最后,还是郭默开口道。
“这孩子患的是‘三阴绝脉’,这个诊断绝对不会有错,而且他的这个病,还是与生俱来的,病属先天,更加难治。”
那员外倒没注意黄蓉说别的,只记住了“难治”二字。
“这位姑娘,您刚才说小儿的病‘难治’?也就是说您有法子治疗小儿的病?”
这么多年了,为了给儿子看病,花费了无数的财物和精力,跑遍了大江南北,拜访了无数名医圣手。
不是束手无策,就是医不对症,给出的说法也五花八门。
当黄蓉说出“三阴绝脉”的时候,虽然张员外也从来没听过这个词,却莫名地觉得这小姑娘说的是真实的。
黄蓉看着张员外热切的目光,不免有些心虚。
“老人家,且听我说。这孩子的病却是有办法来治疗,我也知道该怎么治疗,只是嘛......”黄蓉有些迟疑。
张员外见此,以为黄蓉想索要好处,急忙道:“这位姑娘尽管放心,老朽别的没有,家资还是有一些的,只要能救得小儿一命,万贯家财,老朽甘愿双手奉上。”
黄蓉见对方理会错了意思,赶忙道:“老人家切莫如此,我的意思是,我虽然知道怎么解救令郎,可惜我自己的能力办不到。”
“莫非需要什么稀世药材吗?姑娘只要说出来,老朽天涯海角,也要把所需药材找到。”
看到张员外这亢奋的样子,黄蓉不知道该怎样回复,用眼睛看着郭默。
“蓉儿,你就先把治疗的方法说出来,下一步该怎么走,大家再商量行事。”郭默建言道。
“‘三阴绝脉’,是太阴、少阴、厥阴三阴脉病症一齐出现,令郎此病分属先天,一开始还不算太严重。”
“再加上这么多年,大量补药的供应,倒是把性命延续至今。但是,同样因为大量补药,产生的‘药障’,使得令郎病上加伤,非药石可救。”
黄蓉看到张员外想要说话,忙摆手制止了他,继续说道。
“现在要想治疗,必须找一个内力高绝之人,以‘纯阳内力’入体,驱除令郎体内阴寒。”
“因为,令郎年龄尚小,又常年被病魔所困,体内经脉几近瘫痪,‘纯阳内力’只能以丝状慢慢温养、入体、驱寒。”
“恐怕至少得有三月之功,才能见效。”
“以‘纯阳之力’驱寒,令郎却注定不能修炼纯阳之力,在驱逐的过程中,应该自行修炼‘中正平和’的道家内功法门。”
“这样双管齐下,令郎的身体才能逐渐好转,只要能过了十二岁,就算是彻底摆脱了‘三阴绝脉’。”
“我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三阴绝脉’的病案和治疗方法,却从来没见过有人得这种病,更不要说见过治愈的。”
黄蓉一五一十地把她知道的,关于“三阴绝脉”的事情说完。
屋子里,除了郭默,其他人都傻眼了。
他们都只是普通人,去哪里找内力高绝之人?还需要什么“纯阳内力”?需要修炼道家“中正平和”的内功法门?
这些,他们一样也做不到啊。
缓了好半天,张员外才回过神来,先让人送走了请来的医匠。
又吩咐丫鬟好生照料小少爷,就跟管家张诚一起,陪着郭默、黄蓉二人到前厅叙话。
俗话说:人老奸、马老猾。
这张员外年近半百,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只是事情发生在自己唯一的小儿身上,一时间乱了方寸而已。
冷静下来,回想一下黄蓉所说的话,还整个诊治的过程,张员外就得出一个结论:自己儿子的性命,一定着落在这两个年轻人身上。
几人来到前厅,请郭默、黄蓉二人落座,吩咐张诚让厨房整治一桌酒席送来。
然后,张员外就走到郭默、黄蓉面前,撩衣服跪倒在地。
“二位,老朽虽然老眼昏花,但还是识得高人的。老朽知道二位定非寻常之人,还望看在老朽半生蹉跎,仅有此骨血的份上,救小儿一命吧。”
张员外说完,一头就磕在地上,“砰砰”见响,没几下额头就冒血了。
“老人家快快请起,”郭默没想到这张员外会来这一手。
“老爷,您怎么能这样,快快起来。”张诚在一旁也吓傻了,急忙过来搀扶他。
没想到这张员外甩开了张诚的搀扶,再次一磕到地。
“二位,咱们萍水相逢,老朽知道我这样请求太过鲁莽,但是事关小儿生死,老朽只能厚颜相求了。”
“老朽年将半百,死不足惜,即便老朽能够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可......可他到底是一个七岁还不到的孩子啊。”
张员外说到痛处,再无顾忌,放声大哭。
其实,从黄蓉说完治疗的方法,郭默就一直在思考,到底救或不救?
他觉得自己完全具备解救的条件,无论是“九阳神功”具备的“纯阳之力”,还是“全真大道歌”的“中正平和”。
只是,他总觉得这个事情也太凑巧了,怎么得就让自己赶上了?
难道仅仅是巧合,还是冥冥中注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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