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射雕之剑归何处 第303章

作者:徒己

大多都是年轻的,三十岁上下,个别超过四十岁的,要么是“忠顺军”的老人,要么就是“岳家军”中,那些当年老“岳家军”的后裔。

很多人,郭默还是第一次见面,就在燕王府的“群英殿”内,整整摆了十几桌。

酒桌文化,源远流长。

初始还尚显拘谨的军中悍将,在三五碗烈酒下肚之后,也逐渐放开了。

郭默赐宴,跟其他王爷不同,他毕竟出身江湖,更是亲自在军营里待过,今日为了跟大家打成一片,也是一身军服。

封戈、陆冠英和赵成宇,都被他拉过来劝酒,这三位也都是老行伍了,尤其在座的有些人跟陆冠英、赵成宇还是老相识。

挡酒的事情,郭默是从来不会找人的。

军人之间,要么把你打服,要么把你喝服。

以郭默的身手,自然不好去欺负这些属下,那就用烈酒将他们征服吧。

这几个月来,郭默还做了一件事情,就是酿酒,准确地说就是将酒的度数进一步提高。

现在流行的酒,多是米酒和果酒,郭默却在西夏发现已经有了白酒,更是有了粗糙的蒸馏技术。

郭默虽然没有这方面专门的技能,在此粗糙的蒸馏技术之上,略微提高一下还是可以做到的。

今日酒宴之上用到的,就是刚刚出来的第一批新白酒,郭默名之为“英雄醉”,估摸着有后世白酒的三十来度。

郭默喝着只能算是凑合,到了这帮骄兵悍将的嘴里,那就成了琼浆玉液般。

郭默酿酒,可不是贪图享受。

虽然大宋在经济上,一直处于各国之首,尤其江南充沛的光照和雨水,各种农作物的产量,足以让百姓丰衣足食。

但是,此时的酿酒,那可是非常消耗粮食的,不像后世直接酒精勾兑来的爽利。

马背上的民族,无论是蒙古、党项,还是金人,对烈酒都是难以抗拒的。

郭默处心积虑酿造这烈酒,就是给他们准备的。

打仗说到底打的是物资,没有厚实的家底,怎么能练出合格的军队,又怎么经得起消耗?

在具备强大军力的同时,郭默也想给这个时代的对手,好好地上一堂生动的“经济战”。

今日,眼前这一百多号军汉,就是他最好的试验品。

看来效果不错,这些厮杀汉还真的喜欢更烈的酒,就连赵汝述和杜杲这样的文人,也赞不绝口。

“殿下,您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早点儿拿出来?这要是卖到市面上,咱们燕王府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大进项?”

作为燕王府的长史,赵汝述可以说是兢兢业业,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和有些单薄的身体,郭默也不禁感慨万千。

想想几年之前,二人还处于敌对状态,自从担任燕王府长史之后,却完全将自己的身家性命跟燕王府绑在了一起。

而他最小的儿子赵成宇,也成了燕王护卫军的副都统制,位置低于陈玄风,甚至比郭默的大徒弟张世杰还高了两级。

“赵长史,这个酒啊,还暂时不打算在大宋境内贩卖,我是准备放到西夏、放到草原上去的......”

锣鼓听声,听话听音,响鼓不用重锤,郭默寥寥几句话,赵汝述就觉察到这背后的事情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现在人多口杂,也不是细究的时候,赵汝述忍下好奇的心,坐在那里细品着眼前的“英雄醉”。

酒是好酒,名字更是好名字,燕王殿下真的能生而知之否?

酒席是接风宴,大老远地将众将召集过来,当然不是为了吃顿饭。

第二日起,郭默就按既定的流程开始做事了。

首先是培训,基本的军事素养,兵法讲解和桉例分析。

郭默也亲自参与了几次作战,尤其是对蒙古铁骑的战法,在“敦武军”中也有过一定的普及。

余玠和岳翱都是从“敦武军”中出来的,自然也了解不少。

在逐步完善了地形图之后,郭默再次推出一个大杀器——沙盘。

根据地形图或实地地形,按一定的比例关系,用泥沙、兵棋和其它材料堆制的模型。

严格来讲,这玩意可不能算是郭默的首创。

最早的沙盘,甚至可以追朔到秦始皇的时候。

据说,秦在部署灭六国时,秦始皇亲自堆制研究各国地理形势,在李斯的辅左下,派大将王翦进行统一战争。

后来,秦始皇在修建陵墓时,在自己的陵墓中,堆建了一个大型的地形模型。

模型中不仅砌有高山、丘陵、城池等,而且还用水银模拟江河、大海,用机械装置使水银流动循环。

可以说,那才是最早的沙盘雏形。

在“后汉书·马援传”中,也曾有过记载。

汉建武八年,光武帝征伐天水、武都一带地方豪强隗嚣时,大将马援“聚米为山谷,指画形势”,使光武帝顿有“虏在吾目中矣”的感觉,这就是最早的沙盘作业。

当沙盘被推进来的时候,那些空有匹夫之勇的校尉,当然一头雾水,不明就里。

但是,在余玠的眼中却看到了两团欲火。

“这......殿下这莫非是当年马伏波所用之物?”

“嗯,余都统果然博闻强记,却跟马援当年所用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他所掌握的用法,现在看来仅仅是皮毛而已。”

站在后世多少专业人士的功劳簿上,在这一百多属下面前,合理地装一波,这样的机会郭默是不会错过的。

“这个东西,我叫它‘沙盘’......”

斟酌了一下词句,郭默尽量用这个时代能听懂的语言,来描述和形容沙盘的制作方法、原理,使用方法和军事价值。

当然,他还得照顾到这帮悍将的文化水准。

这几年军队数量增加得很快,对于军队基层的文化素养培训,已经赶不上几年前的“敦武军”。

在“忠顺军”里,情况可能还稍微好一些,毕竟当年在“敦武军”中,抓这项训练的,一开始是郭默,后来就让余玠在负责了。

“岳家军”可就差了不少,别看岳翱的老爹岳珂是现在的户部主事,又是小有名气的词人,却半点儿也没传给岳翱。

这小子跟郭默的三徒弟呼延德是一路子的,对于兵法武艺那是爱得要死要活的,真让他去看书写字,那就要了亲命了。

所以,趁着冬歇期,郭默才把这帮人给召集过来,至少也得训练一个月的时间。

三天的集中讲解,主要由郭默亲自来讲,然后分批在沙盘上进行推演。

三天之后,就拉到了洛阳城内的教军场,好在只有一百多人,也不用到城外去。

先是军中各种器械的训练,熟练掌握各种兵器、攻城和防守器械的使用。

再进行各种兵种的配合演练,特意让赵成宇带来五百燕王护卫队中的精锐。

一百骑兵,一百长枪兵,一百刀盾兵,一百弓弩手,甚至还有一百陌刀兵。

二十天之后,就是注重个人武艺的演练和提升。

刀枪是一般将领通用的兵器,郭默让陆冠英,直接将“杨家枪法”传授给那些用枪的将领。

而郭默自己,则将当年从“南山砍柴刀法”和“伏魔杖法”中,悟出来的一套刀法,也传给了那些用刀的将领。

一个月的时间不长,却足以让这帮大老粗感动的涕泗横流。

当真的要离开洛阳城的时候,一个个依依不舍的样子,不禁让郭默想起了前世里自己大学军训后的离别场面。

“你们都是带兵的人,当知‘一将无能、累死千军’的道理。这一个月所学,回去之后要勤加练习,也要尽可能教给你们所带的兵——”

没有豪言壮语,却在这一百多人的心中,留下了不断奋进的种子。

细心的赵汝述,从一开始就交待了李莫愁一件事情。

让她每一天都跟着郭默,将他一整天下来,所说所做的事情,都详细地记录下来。

郭默在这方面是个很随性的人,也挺情绪化的,详细记录下来之后,赵汝述跟同样军事素养不错的杜杲,再将这些记录编纂成册,名之为“燕王演军概要”。

磨刀不误砍柴工,郭默相信自己这一个月的时间没有白费,至少他自己对这两支劲旅,有了更立体的认识。

今后再有军事任务,用起这两支队伍来,也能更得心应手一些。

刚刚送走这一百多人,郭默才休息了三天,就接到了“听风”送来的急件。

桃花岛那边来洛阳的人已经在路上了,预计十天左右就能到达洛阳。

黄蓉怀孕的消息,还是让桃花岛上高兴了一阵子,虽然黄蓉已经有了三个孩子,多子多孙始终是华夏人骨子里最朴素的愿望。

让黄蓉赶回桃花岛养胎貌似不太现实,如果可以的话,恐怕郭默也不会写信回来了。

而放任她在外生产,作为娘亲的冯衡,心里却又放心不下。

经过再三的商量,决定还是派人到洛阳去一趟。

冯衡当然是第一个要去的,连续给黄蓉照看了三个孩子,这个原本没有多少看护孩子经验的人,反倒是驾轻就熟了。

郭逍还不满一岁,大冬天的,洛阳又在北方,自然不方便随行,冯衡倒是带上了四岁半的郭襄。

至于长子郭逸,那是郭默的长子,在黄药师和冯衡的眼里,此子将来也许会承担更重的责任,还是保护性地留在了桃花岛。

这几年,他们也看出来了,似乎自己的女婿郭默,更在意郭襄这个女儿一些。

冯衡离开了,黄药师自然要留在桃花岛,却将跟在自己身边学艺良久的金玉风派了出来。

过去了快两年的时间,虽然金玉风依然停留在二流境界,但是战力却远非昔日可比。

郭逸和郭逍留在桃花岛,自然有穆念慈和南琴照顾,梅超风也护持在左右。

此时的“育英堂”,简直可以更名为“育婴堂”了。

郭平、杨过、叶风、陆秉、郭逸,再加上一个远道而来的赵思默,只是随着郭襄的离开,这帮小男生貌似也折腾不起来了。

桃花岛上两个大丫鬟听香和问芙,自然也跟着一同前往。

这二人来桃花岛也四五年了,从十三四岁的年龄,也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这些年跟着冯衡和黄蓉,也扎扎实实学了几年功夫,一身轻功和几套剑法也耍得威风凛凛。

桃花岛的人要去洛阳,临安城里的赵扩当然也知道了消息,下旨让提举皇城司南希仁,亲自护送前往。

而在桃花岛看护儿子的叶瞿,正好也随着队伍出发了。

自己的儿子叶风,现在快七岁了,这一两年在桃花岛上吃喝不愁,又有二师傅的亲自教导,更有几个同龄的孩子一起学文习武。

尤其是能跟二师兄的长子郭逸待在一起,在叶瞿,或者说在很多人的眼里,这几个能跟郭逸一起长大的孩子,将来就是小郭逸的亲信班底了。

时代的烙印和习惯,是根深蒂固的存在,或许郭默不觉得什么,却又无法阻止别人怎么去想。

坐船出了桃花岛,上岸之后南希仁就等在了那里。

这波出行的人,对外交涉的事情,自然落到了七徒弟金玉风的身上。

刚过三十岁的金玉风,依然是西北风的装扮,两年的江南生活,却又平添了几分温婉的味道。

“此一路,有劳南四侠了——”

从年龄上讲,金玉风三十一岁,而南希仁也不过四十八岁,理当算是平辈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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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南希仁是郭默的师傅,而金玉风只是郭默的师姐,这样一来似乎金玉风又比南希仁矮了一辈。

但是,这几年来,无论是陈玄风,还是陆乘风跟郭默从来是称兄道弟,跟“江南七怪”等人,也是平辈论交,算是各交各的。

因此,金玉风进门虽晚,也是称呼南希仁一声“南四侠”。

“无需客气,这本是南某分内之事。”

南希仁算是被郭默“严重”影响了快二十年的人,沉默寡言的性子早已改变,但是对不熟悉之人,却又自动地言简意赅。

“四师公,抱抱——”

倒是四岁半的小郭襄,跟谁都能玩得来,从船舱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岸上的南希仁。

虽然也才见过几次面,这小丫头却记在了心里。

南希仁原本板着的脸,立刻像变戏法一般,堆满了微笑。

“慢点儿我的小祖宗,看看四师公给你带什么了?”

南希仁绕开金玉风,一个健步跳到大船上,单手将蹒跚而来的小郭襄抱了起来。

却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个“冰糖葫芦”,大宋这个东西才刚刚出现,不过现在的名字还不叫“冰糖葫芦”,而是叫“蜜弹弹”。

“啊,我最爱吃这个了,爹爹说它叫‘冰糖葫芦’,比别人叫的‘蜜弹弹’好听多了。”

周围的众人见了,不禁莞尔。

都知道郭默最宠爱这个小郭襄,难得的是小襄儿也时时处处把爹爹挂在嘴上,连黄蓉都经常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