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徒己
已经超越了五师傅和六师傅,跟二师傅、三师傅一起,修炼到了第五层“雁过留声”,放到江湖上,也勉强算是二流好手了。
蒙古军的大营,夜间该有的戒备一应俱全,只是更多的是针对山上的防御。
没想到三更时候,一阵阵战马的嘶吼声传来,还没等大家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已经有战马冲进了大营。
战马浑身着火啊,在疼死之前,指定会拼命折腾。
七八千人的营地,也没有多大的纵深,发狂的火马一个冲锋就过去了,蒙古的营寨被冲击的七零八落,一些帐篷也被点燃了。
半夜惊醒的蒙古兵,急忙寻找自己的兵器和马匹,也有些倒霉的被火马给直接撞死的。
本来一走一过,造成的伤害还不算太大,可是偏偏另一侧被蒙古人砌了一道石墙。
火马跑到石墙下,就直接掉头,有的从原路返回,有更多的分向左右而去,这一下整个蒙古大营再次遭受火马的洗礼。
在次过程中,有一部分火马已经顶不住了,倒地而亡。
身上的大火却没有熄灭,燃烧着战马的尸体,反而烧的更旺。
火马倒地又没什么规则,有倒在空地的,有倒在帐篷里的,有倒在马圈里的,也有倒在辎重营的。
整个蒙古大营乱作一团,根本就不知道该去哪里救火。
而守在外围的封戈所部,开始不停地射出火箭,集中点着了靠在外侧这一排营帐,就像给蒙古人设置了一道烈火防线。
“贴木哥汗,大事不好,有人前来劫营”
察儿都冲进了贴木哥的营寨,已经让人把贴木哥的战马牵过来,就等在营寨外。
“是什么人来劫营?”
外边那么大的动静,贴木哥早已经醒来了,作为一军之帅,该有的冷静还是要有的。
“禀贴木哥汗,末将...末将也不知道,只是看到有很多着了火的战马冲进了大营,外边还有人在不停放火箭,现在整个大营已经乱了。”
察儿都顾不得别的,示意两名亲兵,上前去搀扶起贴木哥就往外走。
“放开本汗,我自己会走。”
贴木哥一把推开两名亲兵,伸手摘下自己的弯刀,来到帐篷外边。
“蒙古的勇士们,不用管那些营帐,杀掉那些火马,全军集合”
贴木哥刚刚发完号令,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大喊道。
“是大漠来的贴木哥汗吗?”
“数年不见,别来无恙?既然来了,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第二百二十九章 重回大漠
一声“别来无恙”的问候,响彻整个山上山下。
借着满营的火光,贴木哥看到从远处杀来两人,一男一女,一前一后,两匹战马宛如龙腾。
说话的正是前边那名男子,此人手中一把普通的大铁枪,上下翻飞、所向披靡。
枪扎一条线,要么哽嗓咽喉,要么左胸心脏,一枪毙命绝不拖泥带水。
此人的杀人场面,毫无血腥可言,似乎还略带着美感。
眨眼间,就清理出一条道路,来到贴木哥马前两丈之处,停马暂驻。
那名女子胯下一匹枣红马,亦是神骏,手中一柄“赤霄剑”,紧紧相随。
而在他们身后十丈之处,两百名马贼所部,呈半扇形向前,弓箭手射住阵脚。
郭默是吩咐过封戈,要他带着兄弟们不必参与厮杀,守在外围放箭就好。
等火箭放完了,大营也正常烧起来,封戈还是不放心二师兄的安全,让副将带着一百人,在主山道的方向正常接应。
自己带着剩下的两百名弟兄,不远不近地跟在后边,不时地用弓箭,替郭默他们清理旁边意图放冷箭的蒙古兵。
“是你?”
贴木哥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样貌,之前的猜测,此时也完全得到了证实。
却没有任何的欣喜,眉头皱得更紧,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思索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贴木哥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动作,可能直接影响到,蒙古在西夏的战局,甚至影响到蒙古整个南下的大计划。
“是我!”
郭默也收了手中的大枪,镇定自若地跟贴木哥对视着,浑然不觉得自己身处在敌营当中。
“郭老弟,老陈还没死呢,带兄弟们来助你了——”
就在这时,就听到“轰隆”一声响,蒙古大营靠山那侧,蒙古军费尽心思筑的石墙,生生被人从外向内给推倒了。
石墙一倒,陈玄风手中舞动两把斩马刀,晃动身形就杀了进来。
“那个杀神又来了——”
几次三番的杀戮,现在的蒙古军看到陈玄风就头疼,这个家伙太凶残了,也太勇勐了,仿佛只会不知疲倦地厮杀。
看到这位又杀了过来,很多蒙古兵不自觉地就想闪到一边去,畏刀避剑,人之常情。
可是贴木哥的亲兵卫队,却死死地守着防线,用生命和鲜血阻挡着陈玄风前进的脚步。
山上下来的其他护卫军,可就没陈玄风这份能耐了。
但也在赵成宇的带领下,组成进攻阵型,有条不紊地向前厮杀,双方阵营很快都出现了伤亡。
“住手——”
贴木哥突然大喝一声。
周围的亲兵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贴木哥汗,这是怎么了?
连副将察儿都也模棱两可的。
“贴木哥汗,您要大家住手?不挡住那个杀神,您的安全怎么保证?”
“哈哈,如果说有人能威胁到我的安全,还有比他更危险的人吗?”
贴木哥一指在自己正对面,两丈之外的郭默。
“大师兄,我没事,你先带人跟封戈汇合吧。”
见到蒙古人都收起了刀箭,郭默也开口向陈玄风喊话道。
双方主将都发话了,底下的士兵都收起了刀枪,战场上出现了诡异的一面。
蒙古人不再阻拦山上下来的人,赵成宇带着两百多护卫军的袍泽,当然也包括那十几名伤员,迅速通过蒙古大营,跟封戈汇合在一处。
“你比当年又厉害了很多啊!”
贴木哥赞叹道。
当年郭靖、郭默兄弟,也曾在师傅哲别的军营里待过。
跟眼前这位贴木哥,虽然没有太深的交情,到底也算是有袍泽之谊,
甚至还一同并肩作战过几次。
尤其当年的“矮山之战”,郭靖、郭默勇救铁木真的时候,作为弟弟的贴木哥也带着自己的部曲跟在左右。
亲眼目睹过无数次郭靖、郭默兄弟杀敌的场面,这几年也偶然听到郭默的消息。
尤其是几个月前,大宋官家突然宣告天下,“燕王”殿下就是原“敦武军”都统制郭默。
本就闻名天下的郭默,这下子都可以用“一时无两”来形容了。
潜伏在金国,在大宋的探子,纷纷将郭默近几年来的行踪和战绩,事无巨细地做了整理,呈报到成吉思汗铁木真的汗帐。
作为铁木真的亲弟弟,而且还是最受重用的弟弟,贴木哥自然也能分享到这份情报。
在整个蒙古高层,郭默的事迹曾引起过激烈的讨论。
熟悉他的人,比如拖雷、哲别等,都毫无保留地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而很多没见过郭默的人,则认为这是大宋官家在夸大其词,有意力捧出一个“军中神话”来。
或者认为,正是因为金国的军队太过废物,才彰显出郭默和他麾下诸军的厉害。
如果让蒙古铁骑碰到那些,什么“敦武军”、“靖难军”还是“忠顺军”,一样会打得他们丢盔卸甲、屁滚尿流。
而一向以沉稳着称的贴木哥,自然不会发出如此狂言。
他是亲眼见过郭默身手的人,也相信在特定的场合下,郭默是能创造出那样的战绩。
更何况,又是几年过去了,郭默就算是正常的进步速度,自身武力也会达到一个更高的水平。
但是,就刚刚郭默一路杀进蒙古大营的动作来看,贴木哥就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郭默的实力。
而且,他更清醒地知道,郭默最厉害的还不是马上的厮杀,而是那套绝大多数蒙古人无法领略的江湖手段。
“为什么?”
贴木哥平静地问道。
“接我的兄弟们回去。”
郭默同样平静地回答。
“人已经被你的属下接走了,可否入帐一叙?”
“默哥哥,不要......”
郭默还没说话,旁边的黄蓉急了,生怕郭默会跟着这人进帐去。
“哈哈,你是郭默的...哦,你们大宋叫‘媳妇儿’吧?早在几年前,郭默跟本汗就在一个营帐里喝酒了。”
“要说害怕危险,那也应该是我这老头子害怕才对,以郭默的身手,估计这满营蒙古兵将加起来,都不够郭默杀的吧?”
贴木哥似乎只是在招待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而对于自己麾下死去那两三千人,甚至对周围依旧在燃烧的蒙古大营,都不闻不问的。
“蓉儿不用担心,我只是去会一个老朋友。老四、大师兄,你们带蓉儿和兄弟们,先到大营外等我。”
郭默没有去看黄蓉的脸,但是他说出去的话,就是命令,不容置疑的命令。
“诺——”
众人无奈,只能听令行事。
“贴木哥,你给老陈听好了,如果我们...我们都统出了半点危险,老陈发誓一定血洗了你的大营,血洗了你整个蒙古大漠——”
陈玄风也不敢不听郭默的命令,但是也同样挡不住,他对贴木哥友好的“许诺”。
别看陈玄风一向鲁莽,关键时刻也是胆大心细之人,没敢透露“燕王”殿下的身份,而是改称“都统”。
这大几千人呢,人多嘴杂,谁能保证一个不留神,将郭默在西夏的行踪给泄露出去?
贴木哥脸上依然笑呵呵的,但内心深处却被陈玄风的话,深深地触动了。
他不是在害怕,而是从中听得出来,眼前这个汉子,对蒙古铁骑,对蒙古大漠,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畏惧。
仿佛蒙古铁骑在他眼里,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随时随地都可以去收割他们的性命,只要他愿意。
事实上,这人很可能就是这样想的,因为这两天的事实证明,他的确也是这样做的。
从退出蒙古大营那几百军士的眼中,贴木哥也看出了浓浓的战意,包括那些绑在马背上的轻重伤员。
仿佛他们才不会去顾忌,你是不是蒙古大名鼎鼎的将军,不会顾忌你有八千铁骑,还是有八万铁骑。
他们只知道,自己的都统就在你的营帐里。
但凡有一丁点危险,就算是刀山火海,就算是粉身碎骨,这几百人也会义无反顾地杀进来。
有时,贴木哥甚至在想,干脆自己趁这个机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拿下郭默得了,一劳永逸。
但,理智告诉他,他是不会成功的,那样会失去更多蒙古人的性命,也包括自己的性命。
贴木哥一直是个沉稳的人,这两天已经算是冒失了两次,也因此失去了两千多蒙古铁骑的性命。
他,不愿意,也不敢再去赌一次。
此时的风雪,勐然间变大了,成片成片地落下,飘洒在燃烧的营寨上。
雪与火的交织,分外妖娆,战马和士兵的尸体被焚烧,浓郁的香味让人有些作呕,却又不断地勾动内心的馋虫。
郭默把大铁枪挂在得胜钩上,跳下了黄骠马,跟着贴木哥进了帅帐。
整整过去了一个时辰......
期间只有副将察儿都被叫进去一次,送了一坛酒,其他时间一直只有郭默和贴木哥两人在。
没人知道,他们在这个一个时辰里,到底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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