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徒己
秦钜两手一空,微微颤动,他的手居然是被从大枪上,传过来的一股力道,给震开的。
“郭兄好本事,秦某甘拜下风。”
秦钜不同之前一般的武将,这是个见过世面的人。
就刚才郭默那一下,他就知道此人不仅是马上功夫厉害,估计别的功夫,同样已经登峰造极了。
郭默将大铁枪奉还,口称“承让”。
“哇,连胜四场了——”
周围看热闹的,一阵聒噪。
此时,时间刚过一个时辰。
场中也发生了变化,孟共连胜两阵,正在比第三阵。
陆冠英胜了一阵,第二阵输给一个使枪的年轻人,看年龄比陆冠英还要小,而且还不像是军旅中人。
跟此人正在交手的,正是之前的雷鹏,这一阵拿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何人来战?”
这次郭默倒没喊那么大声,候场区的人,依然听的清清楚楚。
一位年轻小将望了望,场中其他两场的比试,又看了看郭默,咬了咬牙,提枪上马而来。
“来者何人?”
“某家王坚,特来讨教。”
“王坚?哈哈,我就说嘛,连孟共都来了,同在‘忠顺军’的王坚,又岂能不来。”郭默心里乐开了花。
如果说孟共是一代帅才的话,这王坚也必然是一代名将,二人携手灭金抗蒙,都是令敌军将帅丧胆之人。
可惜,那时候的衰宋,弱的将领,被敌人打败,强的将领,又被自己人打败。
实事求是来讲,此时的王坚,兵法武艺都未达到个人巅峰,就以枪法来讲,也未必是秦钜的对手。
只是秦钜英年早逝,而王坚活了六十六岁,比秦钜多征战了几十年沙场,战绩和功绩自然远在秦钜之上。
二十多个回合,王坚败,郭默荣登三鼎甲。
“好啊——”
场外无论认识的,不认识的,一个个高声齐呼。
郭默还驱使着黄骠马,高举铁枪,缓缓地绕场一圈,接受大家的欢呼。
郭默有意如此高调,就是想激起众人的尚武之风。
“这臭小子,这么爱显摆。”站在城楼上的官家喃喃道。
伺候在一旁的老太监听了,也不敢乐出声,靠近官家的耳边低声道。
“大家,您那些安排,应该没什么用处。就场中这些人,跟小爷的差距,太大了。”
郭默返回候场区,主考官急忙又点了两人,占据郭默原来那块场地。
除了郭默,其他人的进度都算正常。
已经出现好几次交手,在两刻钟之内,无法分出输赢的场次了。
一个时辰后,孟共也胜了五场,成为第二个问鼎三鼎甲之人。
他有两场对战,都是在时间将尽的时候,才分出的输赢。
一场是对秦钜,一场是对陆冠英。
场中,现在依然有六人,正在捉对厮杀。
其中,王坚和那名战胜陆冠英的小将,都已经取得了四胜。
争夺最后一个三鼎甲的席位,已经进入白热化。
此时,王坚的对手是陆冠英,而那名小将的对手却是秦钜。
王坚的马战功夫,跟陆冠英可以说不相上下,只是比陆冠英多了一些实战经验而已。
而陆冠英的“杨家枪法”,则要更胜一筹。
二人打的难解难分,最终都忘记了时间,直到旁边一声锣响。
二人才知道,这半天又白忙活了,两刻钟已过,谁也没战败谁。
而另外一块场地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
郭默终于有时间,好好观察这员小将。
只见此子的枪法,动作古朴,招招制敌,一击必杀。
进攻有刺、戳、点、扫、挑;
防守有格、拨、架、挡、淌。
将防守和进攻,两者融为一体,攻防一次完成。
防中带攻,攻中设防,使敌人无还手之机。
“罢了,此枪法不在‘杨家枪法’和‘呼延枪法’之下,此子是何人?”郭默在想着。
突然,似乎那员小将没把握好力道,一记绝招“大漠孤烟”,恶狠狠地将秦钜抽下马背。
秦钜顺势一个翻身,坐了起来,面部狰狞的样子,诉说着刚才那一枪的凶狠。
正在众人以为,那员小将已经成功晋级三鼎甲,应当挥手庆贺之时。
却见此人,并未收起大枪,而是打马上前,双手捧枪。
对着地上的秦钜,“长河落日”,分心便刺。
“秦贼,你就在这儿吧——”
第一百九十章 敌我通杀
那员小将分心便刺,枪尖眨眼就到了秦钜的胸前。
秦钜一看,完了,这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
没想到我秦钜,没死在抗金的战场上,却要命丧于此啊。
眼睛一闭,就在那里等死。
耳轮中就听到,“啪——”的一声。
好像有碗碟打碎的声音,在秦钜身旁响起。
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却见到那员小将的大枪,正扎在旁边的地上。
由于用力过勐,扎在地里,竟一时没能拔出来。
而在自己的身前,打碎了一个茶碗,茶叶和水淌了一地,还微微冒着热气。
趁着这个机会,秦钜拿起自己的大枪,翻身上马。
这才看到,距此五丈之外的候场区,郭默正向这里瞧着,手里只剩下一个茶碗的盖子。
“难道此人,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竟然用一个茶碗,就能打偏了这小将的枪,而救下自己的性命?”
想到这里,秦钜惊恐不已,比他更惊恐的还有两人。
一个正是场中的那员小将。
此时的他,根本无法把大枪从地里拔出来。
一是因为刚才那一枪,的确用力过勐。
“长河落日”,是他家传枪法中,最凌厉的一招。
枪出无悔,枪出必杀!才会扎得那么深。
二是此时的他,双臂被刚才那茶碗的一击之力,震得几乎失去了知觉,根本就使不出多少力气。
第二个更惊恐的人,却是坐在候场区观战的孟共。
孟共也连胜五场,进阶三鼎甲。
但他胜得却不是那么容易,先是鏖战了秦钜,后又硬撼了陆冠英。
虽然也晋级了,却有些劳累,抓紧时间调息,等待第二轮的比赛。
这时,他也看到了场中的情况,眼见秦钜要命丧当场,他就算想救援,也鞭长莫及。
就在此时,他眼睁睁看到,就坐在自己斜对面的郭默,将左手里端的茶碗给撇了出去。
茶碗一道直线,飞向场地中央,不偏不倚,不早不晚地,正碰到那员年轻小将的枪尖。
然后就打歪了大枪,救下了秦钜。
“这...这还是人吗?”孟共在心里问自己。
本来他还在琢磨着,第二轮自己该怎样,去应对剩下的两个对手。
这一茶碗出去,孟共的心整个就凉了。
“此人远非我能敌也!”
场中看明白真相的人是少数,更多的人不明就里。
还以为那员小将,在最后关头放了秦钜一马。
本来这也只是比试,并不是真正战场上的厮杀,胜负已分,又岂能要人性命?
就连主考官大人,都没看明白细节,只当是那员小将赢了。
就命人敲响了锣声,结束本轮比试,并朗声高唱道。
“第一轮比试结束,三鼎甲已全部产生。他们是——”
“庆元府郭默——”
“忠顺军孟共——”
“江州岳翱——”
早有枢密院官员,将三人的资料报到官家面前。
“启禀官家,今年‘武举’这三鼎甲,可谓历年之冠,除去这庆元府郭默,其余二人都算是将门虎子。”
“孟共,出身将门,曾祖孟安、祖父孟林都为岳飞部将。其父孟宗政,现为右武大夫、和州防御使、左武卫将军。”
“而孟共本人,二十六岁,为孟宗政第四子,现为进武校尉。”
“岳翱,年方二十一岁,军器监、淮东总领岳珂第二子,岳霖之孙,岳飞曾孙。”
这次“武举”的动静这么大,搞得满城沸腾,举国皆知。
看到最后出来这三鼎甲,枢密使兼丞相的史弥远,心中不是很满意。
起初他是看不上“武举”的,后来发现此次选“武举”的规格和影响力,远超往年,才让自己的人去发动部属,积极参与。
结果,已经摆在了面前。
孟共肯定不算自己的人,这个孟宗政是个老狐狸,在军中资格也老,顶多跟自己井水不犯河水。
岳翱,居然是岳飞的后人?
当年岳飞一死,长子岳云随父罹难,尚有次子岳雷、三子岳霖、四子岳震和五子岳霆,就连岳云都尚有两子传世。
可这么多年,除了三子岳霖之外,其他的后人都名不见经传,顶多是个中下层的小官,甚至直接隐匿山林。
而岳霖的老来子岳珂,不仅仅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文学家,做官也颇有建树,已经擢升为军器监、淮东总领。
没想到弃武修文的岳珂,居然还生了这样一个勇勐的儿子。
不过,史弥远相信,这个岳翱,也不会成为自己的人,不跟自己为敌就算烧高香了。
只剩下这个郭默,史弥远倒真还听说过这个名字。
那还是在郭默,夺得庆元府头名解元的时候,庆元府知府将郭默的名字报给了史弥远。
不过,庆元府向来不是尚武之地,即便夺得了解元,也没引起史弥远多大的注意,哪个府州没有解元啊?
更何况,正常情况下,府州推荐的人,跟军队里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就这次的前十名,有七名都出自各地的驻军。
出乎意料的是,仅仅三名府州推荐的人,竟然有两人进入了三鼎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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