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徒己
好吧,宁宗皇帝和老太监,都被这位给打败了。
翻开历史找一找,哪有过这样拒绝“皇位”的强大理由?
“说吧,这次你又有什么计划?”
宁宗皇帝慢慢地,对这个儿子也了解了一些,知道他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是不乐意往皇宫里跑的。
有时候,他还真挺羡慕这个儿子的,整天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却只能待在皇宫里。
依着儿子的性格和武功,即便将来做了官家,那也是能随便出入皇宫,都不带被发现的,羡慕。
郭默就把在嘉兴遇到呼延家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涉及到桉件的本身,呼延家的来龙去脉,莫青的叔父莫泽,刑部的不作为,史弥远的插手,以及自己想要的结果。
毕竟郭默不是搞这些出身的,虽然有着超越这个时代几百年的眼光,但具体实施的时候,还是想听听“专业”人士的看法。
宁宗皇帝认真地听着,也眯着眼睛思考着。
“默儿,你应该不仅只想解救这对呼延母子吧?要救他们很简单,为父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把他们放了。”
“这里边要说治罪,会涉及这么几条。”
“莫青横行乡里,既然有这么一出,就不会只有这一出,让‘皇城司’随便查查,估计就能查出不少,莫泽管教不严之罪是逃不了的。”
“正式行文到刑部,却大半年都没回复,这还是人命关天的桉子,刑部这渎职之罪也是有的。刑部尚书赵汝述,也是咱们史相的得力干将吧?”
“莫泽一个户部的官员,却凭着史弥远的一张条子,就能去插手刑部的事情,这里边莫泽的‘越俎代庖’,和刑部的不作为,都展现无疑啊。”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宁宗皇帝就能从中抽丝剥茧,理出这几条问题的核心。
并将史弥远的手下,“四木三凶”中的两员大将牵扯进来,果然不愧是“老政客”了。
“爹爹所言甚是,关于呼延母子,由‘皇城司’出面,下一道公函,将二人提出来,就说另有他桉涉及,想必也没人敢来找您对质。”
“只是这莫泽和赵汝述二人,单单在此件事情来看,莫泽涉事更深,只是怎样才能把这件事捅出去呢?”
这时,站在一旁的老太监插言道。
“官家,以老奴看,咱们不如出奇制胜,再给他们加上一罪。”
“此二人都是史相的股肱之人,未必就能一击必倒,咱们倒不如再给他一个选项,或许从中还能再拿回一些利益。”
老太监说着,眼神中露出“阴险”的神情。
“你这老货,有什么话就快说。”
看到老太监那样子,宁宗皇帝都不禁一激灵。
“嘿嘿,这个恐怕还得烦劳殿下大显身手。”
还有自己的事儿?郭默有些不解。
“今夜整个皇宫的防卫,是由‘皇城司’的一位‘提点皇城司’夏震,全权布置的,此人绰号‘青狼’,算是史相手下头号打手。”
“一会儿劳烦殿下,写一份这个桉件的诉状,直接飞刀射在福宁殿的牌匾上,这个‘守护不力’的罪责,官家在早朝上坚持一下,老奴觉得会有效果的。”
“哈哈,你这个老货,自己争不过夏震,现在竟编排我们父子替你来演戏。”
“不过也算是一个法子,拿掉夏震,就可以再趁机安插一个咱们的人,至少今后这皇宫的守卫,能完全把握在自己手里。”
见宁宗皇帝认可了,郭默也觉得此事可行,计策就这么定了下来。
主攻莫泽,旁击赵汝述,拿下夏震,三管齐下,能实现哪一个,都算是不小的进展。
冬月初九,没有月亮的夜晚,即便是皇宫大内,也多是一片漆黑,只有少数的地方亮着烛火。
一队队巡夜的兵士,手提着“气死风灯”,按既定的路线在皇宫内院穿梭。
三更已过,宁宗皇帝在老太监的伺候下,已经沉沉睡去。
就在这个时候,从皇宫外来了一道黑影。
此人从上到下,全身都被黑衣、黑裤包裹着,头上还戴着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两只明亮的眼睛。
飞身翻跃宫墙,向皇宫里闯去。
也许是第一次来皇宫,路线很不熟悉,连闯了垂拱殿、勤政殿,还遭遇了两拨巡夜的人,连伤数人后,向福宁殿方向逃窜。
“抓刺客——”
“刺客往福宁殿方向跑了——”
“快保护官家——”
皇宫里,厮杀声、叫喊声,早响成一团。
宁宗皇帝也被喊杀声“惊醒”了。
“外面何事喧哗?”
在老太监的服侍下,匆忙穿衣起来。
刚刚才睡下一个多时辰,骤然被吵醒,任谁都不会有好脾气,何况是一国之君。
不多时,外边跑来一名执夜的兵士。
“启禀官家,发现有夜行人,擅闯宫禁,夏统领正在组织擒拿。”
“切,他夏震要真有能耐,就不会让人都闯到福宁殿来,这已经是官家的寝殿了。”
老太监不失时机地,挖苦着夏震。
作为夏震的手下,那名兵士也不好辩驳。
“好啊,一会儿等夏统领将来人拿下了,直接送到这里来,告诉夏震,朕在这里等他。”
宁宗皇帝倒没纠结这些细节,随口吩咐道。
那名兵士称诺,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黑衣人已经落在了福宁殿前的院子里,周围也被几十名大内高手包围着,一名络腮胡子的中年人,手持宝剑严阵以待。
“能闯到这里来,你也算是有能耐的人,不知阁下是哪路朋友,藏头露尾的,可敢以真面目相见?”
来人并不搭话,看了看四周,兵士越来越多,彷佛已经打消了继续向前的心思。
突然一个转向,向右手边杀过去,手持一把鬼头刀。
如果死在皇宫里的“鬼门龙王”沙通天,英灵未远的话,一定能认出来,这人使得正是自己大徒弟,“断魂刀”沉青刚的刀法。
只是要远比沉青刚使得还要断魂,势大力沉,一众大内高手被杀的节节败退。
“夏统领,此人武功招式一般,就是力道太大,刀法也太快,兄弟们都要顶不住了。”
“废物,看本统领亲自拿他。”
夏震也在旁边看了半天,此人来来去去的,也就那二十来招,还都是些庄稼把式,只是看到大家的兵刃不断地被磕飞,有些诡异。
“某家乃是‘青狼’夏震,既然朋友不愿意表露身份,只好先拿下你再说。”
夏震说完,摁绷黄“仓啷”一声,拽出手中的宝剑,院里就打了一道电闪。
“好宝剑!”
来人忍不住赞叹道,似乎有意识压着声音。
“朋友还有些眼力,这柄乃是史相所赠‘青釭剑’,当年长坂坡英雄赵子龙所用,看某家今日用此剑斩了你。”
说完,宝剑往前一递,分心便刺。
夏震这一下场,其他人就都收了兵刃,在旁边观战,只是依然保持着警惕。
前前后后,二人交手了二十几招,来人也将自己手中的鬼头刀,发挥到了极致,依然战不下夏震,自己的步法还有些凌乱
可能是惧怕“青釭剑”的锋利,来人没敢像之前那样,用鬼头刀去硬碰夏震的宝剑。
“夏统领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不知道谁在旁边喊了一句,然后其他众人也跟着喊了起来,夏震的士气就更旺盛了。
“哼,小辈,再有五个回合,必将你擒下!”
夏震也加紧了进攻的节奏。
只见夏震使了一招“哪吒探海”,宝剑走中路,直奔来人的哽嗓咽喉。
宝剑来的太快,一道寒光就过来了。
来人却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堪堪避过,然后伸左手,接过了夏震手中的“青釭剑”,一个转身又拿下了他的剑鞘。
反背一脚踹在夏震的后心上,“噗”的一口鲜血喷出来,顿时不省人事。
“今日小爷且饶了尔等的性命,告辞了。”
说声“告辞”,右手却从怀中掏出一物,随手一个飞掷。
“啪”的一声,一柄明晃晃的飞刀,正钉在“福宁殿”的牌匾上。
在众人一愣神的功夫,来人右刀左剑的,闯了一条血路,杀出重围,扬长而去。
说着麻烦,其实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
等众人反应过来,再找来人,已是踪迹不见,而夏震此时也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四周静了下来,福宁殿的大门却从里边打开了,老太监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怎么没动静了?刺客抓住了吗?夏震呢?”
“回...回大人的话,刺客跑了,夏统领也被打的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一名低级将领模样的人,仗着胆子上前答道,因为他也属于“皇城司”,故而口称大人。
“什么?连夏统领都败了?什么刺客如此猖狂?”
老太监感到极其震惊,紧走两步来到院子中央,果然看到夏震昏倒在地上。
“你们这帮废物,抓不住刺客也就罢了,怎么夏统领倒在地上,也没过去个人给扶起来。”
老太监这么一说,大家才如梦方苏。
之前都没人会意识到,在他们心中,战无不胜的夏震统领,会被人打败了,而且还败得这么彻底。
众人急忙上前,拍打前心、抹搡后背,好半天夏震才缓醒过来。
“哇——”
又是一口血喷出,血中还带着一些碎块。
夏震清楚,自己受了极重的伤势,就算是养好了,这身功夫估计也去了一半了,自己还怎样继续为史相效力啊!?
“夏统领,去跟官家回个话吧,他老人家还等着您呢。”
老太监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夏震耳边响起。
在两名手下的搀扶下,夏震强打精神站了起来,发现手中的“青釭剑”也没了,这下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史相交待了。
一时也管不了那么多,踉踉跄跄地向福宁殿里走去。
这时,有眼尖之人,发现了“福宁殿”匾额上插了把飞刀,飞刀上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有轻功高强之人,飞身上了房顶,移到匾额前,把飞刀拔了下来。
果然,飞刀上带着一卷绸布,彷佛写满了字,墨水都浸透了背面。
那人不敢自专,将飞刀和绸布,一起递给了老太监。
老太监伸手接了过来,也没打开看。
“你、你,你们两个也跟着一起进来,把今晚的事情,仔细向官家禀报一番。”
老太监所点的两人,都是“皇城司”里的统领,还都是史弥远的亲信之人。
一行四人,就进了福宁殿,其他人等各归各位,有不幸受伤的也赶忙去包扎医治。
今晚,打得这么激烈,血流得不少,竟无一人丧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福宁殿内,宁宗皇帝高坐在上,手里把玩着那把飞刀,老太监伺候在旁边。
“皇城司”其他三人,都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夏震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有宋一朝,臣子见官家是不用下跪的,可此时的三人,却是护卫不力,戴罪之身。
“说说吧,今夜是怎么回事啊?”
宁宗皇帝,面沉似水地问道。
跪在地上的三人,相互打量了一眼,最后还是夏震硬着头皮,把晚上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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