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徒己
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地长大的,虽然在呼延凤幼小的心里,时不时还浮现出“全哥哥”的身影。
可是,一朝别后,天各一方,一个小女孩儿,祖父也已去世,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在呼延凤十八岁那年,小丫头出落的亭亭玉立的,胡铁匠就给胡壮和呼延凤举办了一个仪式,让二人结为夫妻。
为了感念祖上主家的恩德,也算是对赫赫威名的呼延家一种敬仰,胡铁匠决定让胡壮以“入赘”的形式,跟呼延凤结为夫妻。
也就是说,今后二人如果有了一男半女,要随了呼延的姓氏。
这个决定让呼延凤更加感恩戴德,胡壮也无所谓,反正他本身也不是姓胡的。
爹爹收留自己,现在又能跟自己喜欢的“凤妹”在一起,他自然毫无怨言。
二人婚后,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这始终是胡铁匠的一块儿心病。
四处求医问药的,无形中就荒废了铁匠铺的生意,再加上抓药总得增加花销吧,最终就入不敷出,连铁匠铺也没保住。
胡铁匠一口气没上来,五十多岁的人,也撒手而去。
单撇下了胡壮跟呼延凤两人,终于在城里待不下去了,就搬到嘉兴城南郊外的一个小村落里。
租种了当地大户的几亩地,平日里呼延凤给人缝缝补补的,胡壮也零碎地给人打个农具什么的,日子也对付着过。
转过年来,就在二人婚后十年的时候,呼延凤都二十八了,有一天居然发现自己怀孕了。
这个年龄怀孕,在那个年代已经算是大龄了,二人高兴得像个孩子,悉心呵护着。
十月怀胎之后,喜得麟儿,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依照前言,取名为“呼延德”!
家里多了一个儿子,夫妇二人自然是高兴,但是生活却更加的艰难。
在呼延德三岁那年,嘉兴却离奇地遭遇了大旱,地里的庄稼几近绝收。
他们租种大户的几亩地,产的粮食还不如当初用的种子多。
租子自然是无法上交的,连湖口的米汤都快要断顿了,偏偏这个时候,胡壮还生病了。
走投无路之下,呼延凤只好到城郊的一户大员外家,卖身为奴,算是换了点儿钱粮,勉强度日。
从此,这本就生活在风雨飘摇中的一家人,就过得更加拮据,胡壮的病断断续续的,也就再没有好过。
终于,在呼延德十岁这年,也就是今年年初,太湖上的冰还没完全消融,胡壮却到了弥留之际。
看着床前,已经快赶上自己身高的儿子,胡壮终于合上了眼睛。
自己一生都没能长“壮”的愿望,看来要在儿子身上实现了。
平日里,有胡壮这个丈夫在,即便这几年他多是躺在床上度过的,这总算是一个完整的家。
现在胡壮去了,呼延凤强忍着悲痛,起早贪黑的,抢着干各种活。
既想着用频繁的劳作,来澹化失去丈夫的痛苦,又想多挣点儿钱,呼延德的饭量着实有些大了。
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胡壮才离开,两个月的时间。
春回大地、花满人间,正是城中子弟出门踏青的日子。
有这么一个莫大少,据说是京中权贵的亲戚,在嘉兴城开了一间赌坊,平日里也没少干抢男霸女之事。
尤其这个莫大少,有一个特殊的喜好,痴迷于三四十岁的妇人,自称有“孟德之好”。
这一日,出门踏青,鲜衣怒马,驾鹰走狗,身后跟着十来个混混做帮衬。
刚出南城门,正好遇到了,前往家中看望孩子的呼延凤。
呼延凤虽然没练功夫,但是呼延家的基因,个头也有后世的一米七以上。
常年劳作,结结实实的,没有南方女子的纤细柔弱。
一身粗布的衣衫,却收拾得干净利落,绢帕罩头、未施粉黛,别有一份成熟之美。
“孩儿们,这是哪家的娘子,本少怎么从未见过?”
莫大少发话了,自有下边的狗腿子前去打听。
时间不大,消息传回来了。
此女乃是一名霜居之人,带着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复姓呼延,好像还是名门之后。
这份消息,让莫大少感到整个血脉膨胀。
“霜居好啊,生过孩子更妙,居然还是名门之后,本少爱的就是名门之后,跟本少完全是‘门当户对’嘛。”
“小三子,你快回城去,立马找人去提亲,本少今晚就要入洞房。”
莫大少早就没有了踏青的心思,众狗腿也在一旁扇风点火,就在城外的一间茶寮里等着。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那个叫小三子的回来了。
“启禀莫大少,那个...那个妇人死活不同意,还把小的带的礼物都扔了出来。”
“她家里那个十岁的小崽子,还凶恶的很,骂骂咧咧的,扬言再要过去,就打断小的两条腿。您看,如此烈性,咱们是否换一家?”
“哈哈——烈性?烈性好啊!本少喜欢的就是烈性,她越是烈性,征服起来本少才越有成就感!”
“孩儿们,圣人讲‘先礼后兵’,礼物呢本少是送过了,现在就发兵过去,随我来——”
以莫大少为首,众人骑驴的骑驴,上马的上马,浩浩荡荡地杀奔呼延家。
骂走了小三子那个恶奴,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媒婆,呼延凤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娘,你别怕,他们要是敢再来,德儿就打断他们的腿。”
呼延德的身高,属于贪长的,才十岁多就有其他孩子十三四岁的身高,从没学过武艺,只是没事的时候,总爱拿着胡壮打铁的大铁锤,自己在那里胡乱抡着。
“莫大少,前边就到了,您看是个什么章程?”
小三子先下了驴,指着前边不远处,一处破旧的房子。
“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本少自己过去看看,今日让你们开开眼,瞧瞧本少是怎么驯服这匹胭脂马的!”
这个莫大少,平日里横行惯了,三十来岁,也练过几天庄稼把式,手底下还有过几条人命。
自然不会把,一个妇道人家和一个十岁的孩子,放在眼里。
莫大少上去拍打房门,就两间破旧的土坯房,刚拍两下,门就开了。
一个只比莫大少仅低个头顶的孩子,开门出来。
“你是什么人?来找谁?”
“哎幼,你就是那个十岁的孩子?吃什么长的,都快赶上你莫大少高了。你娘在家吗?”
“德儿,是谁来了?”
屋里的呼延凤,听到门口有人找她,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也赶了过来。
“你是?”
“哈哈——娘子莫急,某家先来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莫青,人称莫大少,在嘉兴城里也算一号人物,至今未曾婚配。咱家三叔,那是在朝中做大官的。”
“今日上午,某家对娘子一见钟情,也曾让人上门提亲,却被娘子无理拒绝。”
“本少为表诚意,亲自登门,再来向娘子求亲,不知娘子可愿满足本少一片仰渴之情否?”
呵,这家伙还拽上了。
“你...你给我出去。”
呼延凤听了,顿时恼羞成怒,伸手就推了莫青一把,想及时把门关上。
可是,她的力气怎么赶得上莫青,被莫青一把,就抓住了她伸过去的手。
“娘子的手,怎么变得如此粗糙?本少看了心疼啊。”
“哎,都怪本少来晚了,跟了本少,从此再也不会让娘子受半点儿委屈,你还是跟我走吧——”
莫青手上一使力,就将呼延凤拉出了门外。
“放开我娘。”
呼延德在旁边不干,抡拳就照着莫青头上打去。
莫青一歪头,躲了过去。
“小杂种,还敢打老子,要不是看在你娘的面子上,老子今天就送你去见你爹。”
莫青抬起腿,一脚把呼延德踹倒在地。
“德儿,你快走。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拼了。”
看到儿子被这恶人踹倒在地,呼延凤也豁出去了,伸手就朝着莫青的脸上抓去。
一众恶奴离的远远的,指手画脚地在那里看热闹。
莫青当然不会对呼延凤下狠手,只是用双手控制了她的双手,一边还调笑着呼延凤。
被踹倒在地的呼延德,趁机爬了起来,强忍着疼痛,一眼就看见了靠在墙角的那柄大铁锤。
来不及多想,伸手就抄了起来。
“我让你欺负我娘——”
双手抓住锤柄,把大铁锤给抡圆了,照着莫青的后脑勺就拍了过去。
“啪——”
这一下打了个结结实实,好一个“万朵桃花开”,死尸栽倒在地。
“哇,死人了——”
“莫大少被人打死了——”
围观的十来个狗腿子,见自己的主子莫青,竟然被一个十岁的孩子,一锤给打死了。
当即树倒猢狲散,四散而逃,竟无一人想着给他报仇的。
打死了莫青,呼延德也给吓傻了,丢掉手中的大铁锤,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德儿,你快逃吧,不要让官府的人抓住你。”
最后,还是呼延凤先反应了过来,急忙到屋里给儿子收拾行李。
这年头,诸国并立,逃离了大宋,虽说颠沛流离,总能留得命在。
“娘,我不能走,我走了娘该怎么办?”
长得再高大,也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忍心离开娘亲,更何况自己刚刚还打死了人。
“来人,把这房子围起来,一个凶犯也不要放过。”
母子二人,还在相互争执的时候,来了一队官兵,将呼延家给团团包围。
“老天啊,难道我呼延家,要从此绝后了吗?”
呼延凤的眼里,充满了绝望的神情......
第一百八十四章 诡异死刑
莫青一死,众随从顿做猢狲散。
也有那腿快的,跑回嘉兴城去报桉,正碰上巡城的兵士。
一听说出了命桉,那还了得?以最快的速度赶赴现场。
本来也没几里地的距离,到了地方,呼延母子还在争执,最终被一网成擒。
嘉兴本地的知府,是一个姓钱的老爷,整个从政生涯,几乎都在嘉兴一带调换着,一直熬到前年,才升任了知府。
今年已经五十多岁的人,身体还不太好,也没有太大的政治抱负,就想着安安稳稳地,干完这一任知府,就致仕回家养老去了。
因此,钱老爷这几年一不党争,二不站队,老老实实做他分内的事儿。
偶尔,也会贪墨两个小钱,收受点贿赂,但真正有大风险,大收益的事情,却从来不去沾边。
平安是福,五十多岁,往六十上走的人了,得为儿孙积点福报了。
这一天,春光明媚的,钱老爷正在府衙的后院,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听着府中豢养的两名歌姬唱曲。
正在这时,一名主管刑事的推官,急匆匆闯了进来,也忘记事先通报了,离多远就喊上了。
“钱大人,大事不好了,城南出人命了——”
推官这一嗓子,就惊动了正在听曲的钱大人,老头好悬没吓得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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