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徒己
“冠英,你虽然有了马,但是你练的枪法却是太过普通,我这就写一封书信,你带着他到‘临安’城外的牛家村去。”
“找一位叫‘杨铁心’的大叔,将书信交于他,在那里学习十日正宗的‘杨家枪法’。”
“不过切记,暂时不要透露我的身份给他们,就说你为报效大宋,准备参加‘武举’就行。”
杨铁心的名字,陆冠英自然也知道,他更知道杨铁心的孙子杨过,就是郭默最小的徒弟,自己这趟过去,只能是当孙子辈的。
陆冠英拿着郭默写好的书信,骑上新得的青骓马,上船离开了“桃花岛”。
外面的世界如何繁杂,都暂时与“桃花岛”内,“勤写苦练”的郭默没有关系。
“桃花岛”,现在归属于庆元府管辖的昌国县安期乡,早有人替郭默报了名,办理了相关手续,郭默现在也算正经有大宋户口的人了。
九月十五那天,郭默去了趟庆元府府治所在地鄞县。
由于之前上下打点,郭默就没经过层层“海选”,而是直接参加了州府的最终选举。
不是实力不行,真心不想浪费时间。
就算是这样,能进入庆元府决赛的,居然也有五百来人。
此次“武举”规则很简单,包括三大关,四个小项。
第一关射箭,包含马射和步射两项。
第二关策论,也是唯一的文试,需要书面关于军事知识、或战役演绎的作答。
第三关马战,直接一对一,上马厮杀,胜者晋级,败者淘汰。
这个年代的人,读书还是比较奢侈的事情,因此很多人都折在了第二关,交白卷的大有人在。
除非你在第一关射箭里,表现得非常出色,可能会被有心的考官记录下来,有门路的引你做个门客,推荐一下也有可能。
步射五十步的靶,郭默十箭全部命中,只是射中红心的,却只有七箭,其他三箭稍稍偏离红心,这对他来讲,已经算是苦练一个月的结果了。
马射八十步的靶,郭默同样十箭全部命中,射中红心五箭。
综合射箭排名居然全府第一,郭默苦笑不已,看来南人真的不善骑射啊,更何况这庆元府也算是“内地”了,不在边防。
第二关策论,真正能写完再交卷的,居然只有一多零几人。
州府的策论,是为了向上举荐,虽说量才录取,总得来说还不会太为难自己人。
看着郭默这一手漂亮的“瘦金体”,几位主考官都有一种错觉,这难道不是在考进士科?
策论的成绩,是无法当场公布的,上午的时间就结束了,满卷的就算是初步通过第二关,能够进入下午的第三关的,总共一百零七人。
几名主考官经过合议,又从第二关落选的人中,挑出二十一名第一关射箭考核突出的,组成一百二十八人进入第三关考核。
第三关考核,未时正式开始。
由于第二关成绩没有出来,只能参照第一关的成绩排序,排出第一名到第一百零七名。
为示公平,候补进来的二十一人,则从第一百零八名到一百二十八名,按第一关自己的实际成绩,进行排序。
一百二十八人排序完毕,按照首尾对决的方式,进行马战。
就是第一名对第一百二十八名,第二名对第一百二十七名......一直到第六十四名对第六十五名。
虽然未必公平,倒也相对合理。
马是统一配备的马,武器也统一是一杆没有枪头的木枪,其实就算是一根长一点儿的棍子。
郭默的第一个对手,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看样子是一名猎户,箭法还可以,就通过了第一关,可惜不识字。
郭默也没让对方太难看,两马盘旋,五个回合,一枪杆把其拍落马下,轻松拿下第一场。
因为场地限制,不能六十四场同时开打,只能一次开战一半。
不到半个时辰,就都分出了胜负。
由于用的都是没枪头的木枪,没出现死亡或重伤,最多有的倒霉蛋,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擦破点儿皮。
休息一刻钟后,开始第二场,这次剩下六十四人,分为三十二场,可以同时进行。
按照第三关开始时的排序,作为自己参赛的号码,抓阄选对手,排名靠前的抓。
郭默当然是壹号,随手抓了一个号码,一百一十六号。
居然还是一个第二关逆袭的人,可惜遇到了郭默,好运也算到头了。
二人也没互报姓名,抡枪就战在一处。
郭默见此人,比上第一个对手,要稍微强一些,主要是力气大了一些,好像也没正经学过武功,马骑的还算凑合。
五个照面,同样一枪,拍落马下,晋级三十二强。
一样的流程......
晋级十六强......
晋级八强......
晋级八强,就预示着拿到了进军“临安”总决赛的门票。
而失利的十六强中另外八人,又通过两轮一对一的厮杀,才确定了最终两个人的名额。
此次“武举”,朝廷的重视程度,从连发两道圣旨,就能看得出来。
百官之首的史弥远,虽然一时也想不明白,官家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却也不好在这样的“小事”上跟官家对着干。
你不是想重用武官吗?那好,我把前十名争取都夺下来就是了。
因此,史弥远也发动他下面所有人,一切符合条件的武官,实力强劲的,全数参与。
这庆元府也格外重视,最后确定获胜的十人也只是暂定。
要等三日后,第二关策论的成绩出来,才能给出最终的排名。
如果这十人里,策论实在有太差劲的,或者策论有非常出类拔萃的,且第三关有进入前十六强的,理论上还有翻盘的机会。
郭默不愿意在鄞县等上三天,本来这里距离“桃花岛”,也只是半日的路程。
郭默骑着黄骠马,一路小跑就到了张大勐子的船行,给安排了条快船,就连人带马,送回了“桃花岛”。
张大勐子这人挺有意思,最近“桃花岛”出来进去的,总是用他的船。
有一次,他仗着胆子跟陆冠英说,自己想投在“桃花岛”门下,将自己的船行也完全并入“桃花岛”。
陆冠英就把这事儿告诉了郭默,郭默想了想,觉得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可能用得着,就接受了张大勐子的“投诚”。
作为回报,他让陆冠英将“桃花岛”入门的“碧波掌法”传授给了张大勐子,算作“桃花岛”的杂役弟子,跟“桃花岛”上众仆人一样的待遇。
别看只是“碧波掌法”,在张大勐子这类人眼中,那就是盖世武学般的存在啊。
至少在他看来,自己才练了三个多月,手下那帮伙计他已经能一人打十几个了。
有比他的船行更大的,知道此事后,都后悔不已,暗骂自己怎么没摊上这样的好处。
因此,见到是郭默要回“桃花岛”,张大勐子自然亲自驾船护送。
一口一个少岛主的叫着,他从陆冠英那里知道了,自己的事情是郭默拍的板,就格外殷勤,端茶倒水地在旁边伺候着。
郭默看着他有些好笑,长得五大三粗的,身高比自己还勐着一头,看来也是个大力之人。
反正也有的是时间,就有一搭没一搭地陪他聊聊天。
“张大勐子,你的名字就叫大勐子吗?”
“回少岛主的话,小人其实叫张俊,可能因为长得不够俊,就没人愿意叫,而我水性还不错,时间长了就都叫我张大勐子。”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个好名字。”
郭默觉得这个张大勐子,别看五大三粗的,冲刚才说话那点儿小心思,还有这端茶倒水的样子,应该是一个胆大心细之人。
“听说,你学会了‘碧波掌法’?练一遍让我看看。”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听郭默这样一说,张大勐子赶忙甩掉外边的衣服,就在船板上,一招一式地练了起来。
“少岛主,请您指教。”
练完之后,张大勐子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嗯,‘碧波掌法’的套路呢,你算是掌握了,欠缺的是力道、熟练度和实战技巧。”
“这样吧,我给你出两个主意。第一个呢,你以后每天坚持在水里练这个‘碧波掌法’,先下一半的水,慢慢适应了,再进更深的水。”
“第二个呢,每练上两个月,你什么时候去‘桃花岛’了,可以找管事的五娘子南琴,就说是我说的,让她给你找一个,实力比你略高一点儿的对手。”
“如此反复,练上一年,如果你能把‘桃花岛’上,所有的‘杂役弟子’都打败了,我就让人收你做‘外门弟子’,怎么样?”
其实,郭默也是闲来无事,看这个张大勐子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就半真半假地逗逗他。
“少岛主,您说的可当真?”
“当真啊,希望你能早点来找我。”
船到了“桃花岛”,郭默牵着马走了,只留下张大勐子,在风中凌乱。
整个“桃花岛”,知道郭默去庆元府参加比试的,没几个人。
知道内情的那几个人,也没一个关心他比试的,都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一个多月,“伏龙居”的后期工程又开始了。
鉴于现在郭默的身份得到确认,黄药师又因地制宜,增加和修正了一下布局。
郭默也懒得去叫那个真儿,随他去吧。
这次的比试,郭默还是看到了自己的不足,下一步要苦练射术了,好在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回来半天了,还没见到黄蓉,问了下人,才知道一早就去找岳母去了。
郭默也没在意,独自来到岛后的演武场,骑在马上练起了“盘龙棍法”,陆冠英也回去参赛了,要过两天才能回来,这个演武场暂时就被郭默独占了。
虽然今天的马战,对于郭默来说,没任何的挑战性。
但是,他突然想到,如果手里没有这样霸道的“亮银盘龙棍”,自己是否也能发挥出“盘龙棍法”的功效呢?
“举重若轻”与“举轻若重”,似乎在一定程度上,是两个极端,又像是能够相互转化、互通的。
那么,什么是轻?什么又是重呢?
郭默的脑子里,一遍一遍过着“盘龙棍法”秘籍上记载的“运气”之道,跟平常内功心法的真气,还不是一样的概念。
正常内功心法的真气,多存于经络,游走于各大窍穴。
当然也有例外的,就像他现在,安安静静地躺在“丹田”里的那道“先天真气”。
已经好多天没有动静了,都快被郭默给遗忘了。
他觉得这“盘龙棍法”上的“运气”之术,似乎和这个“先天真气”有相通之处,都可以从脏腑,走骨骼、散肌肉。
郭默试着调动一下丹田里的“先天真气”,没有任何反应,好像上次消耗太过,貌似还没有恢复过来?
无计可施之下,郭默想着还是先练“盘龙棍法”吧。
马上三十六路,马下三十六路。
棍为“百兵之祖”,枪扎一条线,棍扫一大片。枪法全在圈点之伸缩,棍法则以捣噼之神速。
“慢刀急棍撒手锏”,棍论一捣、一噼,全身着力。
棍长不过眉,身步要相随,虎口对虎口,上下任翻飞。
郭默一会儿骑在马上,练那马上三十六路;一会儿又飞身下马,练那马下三十六路。
一会儿又在马上练马下的三十六路,一会儿又在马下练马上的三十六路。
自己都分不清哪是马上,哪是马下,一开始还一棍一棍,清晰至极。
到后来,哪里还能见到人影,满场都是棍影。
“爹爹,默哥哥不会有事吧?”
原来,下人们禀告郭默回来了,黄蓉就和“东邪”一起到“伏龙居”看看,却没有见到人。
听说他到岛后的演武场来了,二人也赶到了演武场,愣是在场外看了两个多时辰,天都已经黑了。
“蓉儿,还是不要去打扰他的好。默儿天资过人,此时练棍正是关键时刻,不可让人打扰。”
两人遂离的更远一些,守住通往演武场的路口,以防他人进入。
好在今天是九月十五,一轮明月高挂当空,两人还能看清郭默的位置。
突然,郭默将盘龙棍抛向空中,双手在不停地比划着,然后腾身而起。
在空中,单手接住“亮银盘龙棍”,倒背在身后,轻飘飘地从空中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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