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洪武末年开始 第206章

作者:何不言情

他心中清楚,宁王这一送,得送到北平城。

……

第271章 -燕王会州立五军

大宁城外。

甄武一路疾行,终于在前一日赶到了这里,一直在城外主持大局的张玉见到甄武后,松了很大一口气,不单单是因为甄武来了后,能多个人和他商议,更重要的是甄武带来的朵颜三卫的精骑。

兵力得到增强,即便计划出现了纰漏,也可以最大力度的去进行补救。

不过,很显然,张玉所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朱棣没有让所有人失望。

张玉甄武等人,一直留意着城中的动向,当得知朱棣与宁王一众正往城外而来,一个个顿时神情振奋起来,然后连忙让精锐军卒,按照之前计划的那般,潜藏在四周。

今日的天气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前些时日飘雪所带来的寒冷也微微回暖,一片片枯黄的植被把头顶的积雪拂掉后,也露出被天地冻的梆硬的土地。

朱棣和宁王二人都没有骑马,可能是念及路上还能聊上一会儿的缘故,宁王让人备了马车,与朱棣同乘,向着城外行去。

他们一辆马车在前,一队宁王亲卫在后,快速的奔驰在大宁城的街道上。

没一会儿。

马车便来到了城外,随着马夫又向前方行驶了一段距离后,一声吁声高高响起,马车内的朱棣和宁王听闻后,不约而同的止住了正在畅谈的话题。

宁王开口问道:“到了?”

马夫的声音在车厢外响起:“回禀殿下,已经到了。”

宁王掀开马车帘子,让朱棣先行下来后,他才从马车上下来,他感触的看着朱棣,道:“四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弟弟就送到这里吧,以后…以后…”

说着,宁王想到可能没有以后了,语气一顿,后面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朱棣却笑了笑,摇头道:“十七弟不必如此伤感,哥哥请你去北平坐坐,以后啊,咱们有的是时间好好相处。”

随着朱棣的话音一落,埋伏在附近的燕军精锐士卒已经齐齐杀出。

宁王的一众亲卫,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已经全部被拿下,而宁王被猛然出现的惊变,惊的不敢相信。

“四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主要是你嫂嫂在北平也做了一桌子好菜,想让你也来家里做做客呢。”朱棣叹了一口气说道。

宁王噌的抽出刀,咬牙道:“北平?我岂会跟你去北平。”

燕军士卒见宁王抽刀,一队军卒迅速的把宁王团团的围了起来。

朱棣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反问宁王:“你以为你还有选择吗?”

宁王环顾左右,心中悲愤又大悔,他在大宁逍遥自在,去了北平怎么可能还会有自由之身。

落得现在的局面,只因为他太相信朱棣。

朱棣突然有些不忍,不由的又叹了口气道:“十七弟,如今形势你也明白,所以四哥不得不委屈你一二,不过你不用担心,四哥不会害你性命,而且若是等到咱事成那天,四哥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哪怕平分天下也不无可能,现下你还是莫要多做挣扎了。”

平分天下?

鬼才相信这话。

可不相信又如何?

宁王看着团团围住他的军卒,他即便再悍勇,可也不可能突围而去,反倒是他清楚他的重要性,若是逼急了朱棣,说不定反害了他的性命。

想通这些后,宁王手一松,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朱棣看到这一幕,很是满意,他来到宁王身边,取下了宁王的贴身玉佩。

当朱棣再次转身面向甄武众将时,朱棣之前在宁王府的那些软弱和委屈,已经全部消失的一干二净,再次变成了那个戎马一生,坚毅果敢的燕王。

“朱高煦。”朱棣冷声响起。

朱高煦连忙走了出来,看向朱棣。

朱棣把宁王的玉佩抛给朱高煦:“你去宁王府,把你十七婶他们全部叫上,让他们一道和咱们回北平做客,记得客气一点,还有…”朱棣忍不住回望了一眼宁王,见宁王面无表情,不闻不动,心中一狠道:“把你十七叔的那些钱财宝物也全部带上,他们一家子要在北平住些日子,不能少了这些钱财。”

“啊?”朱高煦抗拒的啊了一声,这么琐碎而且没有技术含量的活,他有点不想做,忍不住开口道:“让我去啊?”

“还有比你更合适的吗?”朱棣瞪了一眼朱高煦。

朱高煦眼睛瞟向了甄武。

甄武察觉后,脸顿时一黑。

狗东西几个意思?

侄女婿能和侄子比?!

朱棣脸也是一沉,训斥道:“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

朱高煦被训斥了一句,立马变老实了,点头应声领命。

“张玉。”

朱棣又开口点将,见张玉走出来后,吩咐道:“去城中联络营州三护卫,告诉他们宁王已经打算和我一同靖难,让他们整军集合,全员随我助战北平,顺道把大宁城防接手,安排一番。”

“是。”

张玉没有二话,挥手带着他的部下就向着大宁城而去。

朱棣处理完这些事后,带着众人再次返回军营当中,他先把宁王安置妥当,然后,甄武随着朱棣来到了他的军帐之中。

“这一趟,没遇到危险吧?”朱棣随口问甄武。

甄武笑着应道:“没有,脱鲁他们对殿下本就心有所向,只不过这次遇到了阿鲁台。”

朱棣搓手取暖的动作一顿,仿佛听到阿鲁台这三个字,让朱棣的脸色也寒了几分:“阿鲁台那家伙有能力,野心也不小,不得不防,现在他们应该打的正焦灼,你这次遇到他估计就是来打探咱们大明的情况吧,可惜朝廷不信任我,要不然今、明两年便是出兵草原的最好时机,绝对可以给草原一次重创,只是可惜啊。”

朱棣忍不住的叹气,甄武能看出朱棣是真的为此可惜。

而且甄武也读过关于草原上的情报,也能推测出鞑靼会趁他们内战时,逐渐做大,但是就像朱棣所说,朱允炆不信任朱棣,不可能让朱棣带兵出征。

甚至朱允炆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带兵出征,即便朱棣不起兵靖难,依照朱允炆上位后的各种政策来看,鞑靼依旧会做大,而朱允炆估计一心忙着恢复周礼。

这种事情没有办法。

甄武开口道:“殿下不必忧虑,草原至今元气未复,等到咱们解决了朝廷的问题,我愿请令入草原,必定给咱们大明,打下一个百年安稳时光。”

“你?”

朱棣嗤鼻:“轮的到你?”

甄武被憋的脸一黑,身为武将碰上这么一个老板,也是没谁了,仗有的打是好事,但老板和他们抢着打,就有点赖皮了。

他琢磨着,等到朱棣上位好,得好好撺掇着朱棣老老实实在京师当他的皇帝。

就在甄武瞎琢磨的时候,门外通报,陈亨那边有消息传来,朱棣和甄武俱是一震,连忙把传令兵请了进来。

等传令兵进来后,甄武瞧着有些眼熟,想了想才知道是他家老三的兵。

这时传令兵开口道:“禀殿下,大宁被围,都指挥刘贞、陈亨率八万松亭关军卒星夜驰援,至会州时,都指挥陈亨所部趁夜突袭刘贞部,一战而胜,刘贞突围而出不知所向,其余军卒尽皆投降,如今只待殿下前去检阅。”

“只是…”

朱棣和甄武本来刚欲大喜,听闻传令兵还有后话,脸上喜悦的神色顿时止住,齐齐看向传令兵。

传令兵被吓了一跳,想到自己话容易让人误会,连忙说道:“和军情无关,只是标下有一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说完,传令兵看向甄武。

甄武心中一沉,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和军情无关。

还能是什么事?

而且看样子还是关于他的事情。

朱棣沉声道:“说。”

传令兵喉咙动了一下,纠结了两下,才弱弱的看向甄武说道:“我家甄百户此战奋勇前冲,所受伤势不轻。”

老三竟然受伤了!

随着传令兵的话音一落,甄武的心莫名的揪了起来,传出一阵的疼痛。

自从老三参战以来,甄武一直害怕这一天,可这一天最终还是让他遇到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努力平静一下心情,但是开口传出的话依旧显得冷厉无比:“他伤势如何不轻,说具体点。”

传令兵身子一震,连忙说道:“当时着急让我前来报信,具体如何标下也并不详知,只是标下眼见甄百户被射中数箭送去医治。”

“什么!”

甄武这时再也绷不住了,脸色大变,他从军这么多年,焉能不知道,身中数箭这种伤势,许多人都挺不过来。

“殿下。”甄武焦急的转头看向朱棣。

他现在只想着去会州见一见老三,他一天看不到老三无碍,他的心中就不可能平静下来。

“慌什么慌,身中数箭又不是必死无疑,而且不是说了已经开始医治了吗,你急有什么用?亏你这么多年还是生生死死闯过来的。”朱棣训斥道。

可甄武此刻哪听得进去这话。

朱棣本来还想再说两句,但看着甄武的样子,知晓甄武兄弟情深,最终还是一挥手道:“算了,你便带着人先去会州吧,反正这里也没你什么事。”

甄武应声,转身就匆匆往外走。

“等等。”

朱棣突然又叫住甄武,想了一下道:“这次你把你的部下也全部带上,至于你是不是先行去会州我不管,但是会州前后的富裕,会川,宽河等地,或许还有抵抗者,你顺道谴将给我拿下这些地方,一直打到松亭关,给我打通一条回去的路。”

大宁的全境地图在甄武的脑海中闪出。

大宁至松亭关是回北平最近的路,而富裕,会川,宽河,包括会州,都在这一条路上。

现下松亭关的兵卒基本已经全在陈亨的掌控之下,那么这些地方即便不望风而降,也不会有太大的抵抗力量。

甄武想明白后,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甄武出了军帐,让曹小满等人分别去通知张武等人整军出发,很快,甄武便率着他的部下,向着会州而去。

路上,甄武心急如焚,派薛禄率精骑作先锋,遇城破城,遇河搭桥,薛禄势如破竹,一路向着会州打去。

当甄武知晓,从他所在之地,距离会州再没有城池卫所拦路后,他便带着曹小满以及几名医术高明的军医,脱离大军,率先向着会州而去。

甄武骑在马上,脑海中不断闪现出,老三小时候莽乎乎的样子。

亲兄弟之间,虽然有过争吵,恼过别扭,可这些挡不住血浓于水的亲情。

他在心中祈祷着。

老三一定要挺过去啊。

……

也不知道是不是甄武祈祷的有效果,会州城的老三,终于挺了过来。

陈亨走进房间里,看着老三虚弱的躺在床上,庆幸道:“谢天谢地,你可算是挺过来了,要不然我如何向你大哥交代啊。”

老三苦涩的笑了笑。

陈亨见老三这样,也不愿意多聊病情,怕给了老三心里压力,转念笑着说起他们上次的战事:“话说回来,这次你率先冲入刘贞阵中,杀的刘贞溃不成军,和撵狗一样,撵了他半夜,这战绩足够你在军中声名大噪,怎么样?激动吗?”

老三脸上浮现出一抹发自心底的笑意,只不过很快又暗淡了下去。

他说道:“激动,可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激动,奇怪吗?我都觉得奇怪,毕竟一个小小的百户,在万军丛中跃然而出,声名大噪,怎么激动得意也完全说的过去,可事实上我确实心中并无多大波澜。”

“为啥?”陈亨有些不解,在他意识中,他若是年轻时候,打出这样的成果,也值得他乐呵的狂吹许多年。

老三眼神在此刻也暗淡了几分,他有些失落的轻轻说道:“我哥当年只是个试百户,初上战场便斩将夺旗,而我一未斩将,二未夺旗,却落得这么个下场…更何况当年我哥比我现在小了很多,而且这些年我还在我哥的教导下,一直苦练技艺,却没想到还是连我哥初登战场之时都比不得。”

陈亨一愣,随后笑了起来道:“你和你哥比啥比,兄弟两个有什么好比的。”

房间里陷入了片刻的安静,继而老三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没比,只不过以前曾想过,我哥能做到的事,我定然也能,如今想起却觉得幼稚。”

陈亨又是一愣,他看着老三的样子,莫名的想起他年轻时,也曾狂的不把任何事放在眼中,想着想着,陈亨自觉脸色发烫的笑了出来。

年轻时候谁不曾有过幼稚的荒唐想法。

若不如此,又怎能得到成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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