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第十个名字
但他又习惯性的不想让某个部门一家独大,于是又在理事会里弄了个纪律委员会,专门负责监察联盟各级单位的工作,和常务委员会平级且独立,直接向理事长、也就是他自己负责。
当时这个委员会很小,只有三名理事兼职,没事的时候去各部门走走看看,把不合理或者不正常的现象记录下来,定期在常务理事会议上提出,供与会者讨论,为立法提供必要的素材。
结果他跑路了,体系却成型了,谁也没能力和威望再做出比较大的调整,这个部门也就留了下来,且随着理事会与政府之间的权力争夺被一步步扩大。
王大林就是第三任纪律委员会主席,除了职务之外,他本人的来头也挺大。前四省联盟主席,丧尸病爆发之前是某集团军炮兵旅中校参谋长。
当年他曾在四省联盟里打造了一支战斗力很强的炮兵队伍,并和丧尸潮面对面战斗过,属于实打实的军事人才。可惜最终还是败了,要不是有复兴联盟的空军支援防线肯定会被丧尸突破。
现在的东亚联盟,实际是就是复兴联盟和四省联盟的结合体。只不过因为是复兴联盟救了四省联盟,在权力分配方面自然占据了主导地位,他这个一把手也不得不放下权力去理事会里当理事。
由于四省联盟人数众多,双方又是打着合并的名义,随便甩几个理事位置显得过于敷衍。纪律委员会的第二任主席恰好身体有病,不适合在担任重要职务,王大林就被任命为第三任主席。
怎么说呢,王大林从十八岁考上军校,到丧尸病爆发时已经在军队中整整服役了二十五个年头,完全习惯了军旅生活,相对来讲性格还是比较直的,在四省联盟担任主席期间也没干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但他有个非常明显的弱点,在民政管理方面没啥经验,只会一个套路,军管。当初把四省联盟弄得和军队差不多,纪律性很强,经济和民生建设发展比较慢。
这也是四省联盟最终比复兴联盟吞并的主要原因,大部分普通人显然不习惯军队般的生活,如果没有外部压力还能忍,一旦有了其它选择难免会出现动摇,结果被复兴联盟钻了空子。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在四省联盟中还有他的一部分支持者,到了东亚联盟之后,这些人依旧保持着相对紧密的联系,逐渐形成了一股隐形力量。
有意思的是,他们这股力量基本都属于保皇派和中立派,对改革派有着天生的抵触情绪。这可能和当初被吞并有关,心里多少存在点怨气。不是对失败不服气,而是对败给这么一群人热衷争权夺利的官迷感到憋屈。
不管他们是咋想的,王大林自打上任之后真没把自己当橡皮图章,百分百履行了纪律委员会的职责,连续向常委会检举了好几起违纪违法事件,牵扯到不少联盟官员,且证据确凿。
这下他在联盟管理层里算是出了名,各部门一听说王大林来转悠了立马就会头皮发麻,赶上心里有鬼的人,好几天都得吃香睡不着。慢慢的,活阎王这个外号也被私下叫响了。
“他来还能干嘛……怎么,你又想请病假了?侯队长,我把话放在这儿,想调走不拦着,泡病号坚决不可能。只要自己心里没鬼,阎王站在面前也没什么可怕的!”
第1081章 解惑
听到侯铮发自内心的惊呼,张谦立刻意识到一个问题,老牌混子怕是又要脚底抹油了。但这次谁也别想跑,他也不担心王大林再次祭出绝招。
自管区不是安全区,这里的管理处充其量算税收和监管部门,只要在财务和大原则方面不出问题谁检举也不怕。没权力是个坏事,但凡事都有两面性,咱都成眼睛和耳朵了,总不能再去负嘴巴和手的责任义务。
“……您可能误会了,如果想溜,接到调令之后就该去跑门路,一天不上任比现在好走的多。我是真的担心自管区被他们搞黄了,再看两年,等孩子大一大,我还大孙啊辞职到这里找份差事养老呢。”
被顶头上司如此直白的警告,侯铮觉得必须正正名。以前习惯性的溜号是感觉到了危险,别人都有大腿可抱,自己是靠着媳妇的英雄母亲福利才混上来的,承受不起那么多风浪,只能选择躲避。
可胆子小、没后台,不意味着脑子也笨。自管区虽然刚刚起步,却已经显现出明显的不同。富裕不富裕先放一边,光是严格按照规定办事这一条就足以让自己心动。
看得到未来与朝令夕改完全是两种生活模式,前者可以从一定程度上把控自己的命运,提前规划好今后几年、十几年、甚至一辈子的生活。
后者则是过一天算一天,除了极少部分站得最高的人,谁也不知道明天、明年会是什么章程,只能过一天算一天混日子。没法积极投入更没法规划人生。
“你觉得他们能搞好?”张谦对侯铮基本没啥期待,可听到这番表白之后忍不住又仔细盯着看了几眼,像是要重新认识一个人。
大家都在同一个系统里干了这么多年,即便之前没合作过,谁是啥德性也略有耳闻。当得知自管区治安队中队长是这位出了名的混子之后,反倒松了口气。
当眼睛和耳朵不需要战斗力,越怂越好,如果真塞过来一个性格强硬的队长反倒不太好相处了。治安队惹了麻烦,自己这个管理处处长得帮着擦屁股,治安队立了功,却不见得能分给自己多少。
“以后什么样子我也不清楚,如果他们能把现在这套东西坚持下去,我觉得不会比联盟差吧……”
侯铮同样也对张谦不太放心,连顶头上司都可以卖了换功劳的人怎么可能让人毫无戒备,所以话说得不能太露骨,免得被抓住小辫子。
“……收队吧,我去市场里转转!”张谦没在继续探讨自管区的未来,简单吩咐了一句就低着头走了。
侯铮的担心听上去有道理,但可能性不大。如果活阎王是来自管区挑刺的,韩局长肯定不会跟着。韩文山是何许人也自己心里清楚,他就是孙飞虎在高层的战友之一,或者叫孙飞虎的后台之一。
这个人来自曾经的西北联盟,加入复兴联盟的时间很早,在军队服役时是孙飞虎的手下。据说就是因为他们几个新兵不听指挥在建筑物里乱钻,才引到了零星丧尸,慌乱中走了火,才导致孙飞虎的手受伤。
但孙飞虎没有将此事上报,自己因为残疾退役,换来他们的一片光明前程。到底是不是这样,除了几个当事人没人能说情,但一直在高层使劲儿保护他的人,确实是当年手下的几个士兵,想来世界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
既然韩文山和孙飞虎走的这么近,就不会从根本上反对自管区,这不是某个人好恶可以决定的事情,而是团体的集体利益。孙飞虎包括建筑公司,都是这个团体的一份子。
接下来的推理就很简单了,韩文山明显和王大林私交不错,肯跟着活阎王到自管区溜达,不是不能挑毛病,但不太可能是要下黑手。
当然了,张谦也不会幼稚到认为王大林和趁着放假过来采购便宜货的正式居民一样,就算真想买什么也不用亲自露面,派个手下人足矣。比如那个叫林虎的年轻人,啥内保处科长,摆明了就是保镖嘛。
张谦只在市场里转了十多分钟,就揣着一个和林虎差不多摸样的包布出了自管区,径直来到了秀山公寓,点名要见孙飞虎。
在这十多分钟里,韩文山的担忧变成了现实,市场里确实有贩卖自制手枪和子弹的摊位,还不止一个。按说治安队应该比偶然来此闲逛的人更先一步发现这些特殊货物,可直到今天之前确实没人提起。
这倒不是治安员们工作疏忽了,而是被惯性思维所左右,自然而然的认为自制手枪不值得关注。首先这种枪支属于合法商品,不光允许售卖还可以随身携带。
其次自制手枪的可靠性一直都不怎么样,除了便于携带之外,威力甚至不如弩箭,射程很近、准头很差。流民们可以用它在近距离互殴时起点作用,对治安队并没什么实质性威胁。
但这支手枪明显不一样,在建筑废墟里试射了几发子弹之后,张谦马上意识到治安队有大麻烦了。它的有效射程超过了三十米,且准头不错,威力极大,以目前治安队配发的警用防刺服和防弹衣的防御程度,不太可能完全抵御。
也就是说用不了太长时间,治安队在武器方面的绝对优势就要急剧缩小。随便一个流民拿着这种手枪在几十米距离之内都有可能一枪要了治安员们的小命。
如果再算上治安员和流民的数量严重不成比例,以目前两个中队不到百人的治安员,在自管区里发生中大规模骚乱时连维持场面都做不到了。
自管区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如此强悍的武器,张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洪涛。这位不管走到哪儿都会引起连锁反应,能量大的深不见底。
想解决制造枪支的设备、材料和技术难题,这么多年了,北、东、南那么多安全区里的流民都没做到,可是自管区刚刚成立了一个月,就已经出现了性能比较可靠的成品,很难不让人多想。
向上级汇报的工作韩文山已经替自己干了,他的渠道更快捷更直接。现在张谦想搞清楚的是洪涛为什么要造这种大威力手枪,难道真想凭借武力在自管区里称王称霸,好像说不通。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找个有可能明白的人问问。这种人本来就不多,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想到了孙飞虎头上。
这位老大哥不光和自己有比较深的交情,在联盟高层里颇具人脉,私下里和平安运输公司以及洪涛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还是城南安全区流民势力的大佬,消息非常灵通,见识也多,最有可能为自己解惑。
“张处长,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来来来,坐下喝杯热茶。这场大雪一来,难熬的日子就开始了,不知道今年还会不会有雪灾。可别再像前两年那样了,压得房倒屋塌,活活把人捂死。”
孙飞虎没有请张谦上楼,把见面的地点选在了一楼的咖啡厅。但一上来除了祝贺升迁之外就是天气,没半句正经的,这是要等张谦先开口。
两个人虽然私人关系不错,但一个是民一个是官,有些事最好不让外人听了去,包括秀山太太。估计有外人在,张谦也不会开口说太隐秘的事情,那不成故意赶人了。
“您看看这个……”张谦没有客套,掏出布包递了过去。
“嗨,我当是什么事儿呢,还劳烦你大老远的跑一趟。我这里也有两支,就在楼上放着,做工没的说,可惜就是没有弹匣,只能单打单。是不是怕了?哈哈哈哈……”
孙飞虎一边打开包布,一边就知道了里面是什么,笑得很是畅快。他和张谦虽然私交不错,但两个人毕竟属于不同阶层。往常安全区里都是治安员耀武扬威,流民敢怒不敢言,能看到他们害怕也是件好事,这就叫阶级感情。
第1082章 前路漫漫
“孙哥,这么搞下去怕是要引来上面的关注。眼下自管区刚刚成立,重要的是休养生息,不该再去搞这种比较敏感的事情。如果真把政府逼得无路可退,自管区的前景怕是堪忧啊!”
被人当面耻笑胆小,张谦也只能忍着。事儿是明摆着的,谁在这个位置谁都怕,打肿脸充胖子也没用。不过他还是要从另一个角度阐述此种做为的弊端,从长远计好像不太明智。
“唉,我在拿到这种枪的时候,和你想的一模一样,结果被人问得哑口无言。仔细想想他说的确实没错,可没人提醒的时候自己就总也想不明白。
你大老远的来了,肯定也想知道这么做的用意,我就把他的话学一学,你自己琢磨琢磨。肯定不太像,凑合听吧,大概意思明白就成。
他说自管区并不是结果,而是个开始。别以为给了点权力就得感恩戴德,这些权力本来就是属于每个人的,之前被抢走了,现在还回来一星半点,该满足吗?
但和你担心的一样,如果管委会得寸进尺,马上再逼迫政府在大局上做出让步也是不明智的。可失去的权力还要继续争,用什么办法呢?
很简单,从每个人、每件小事开始循序渐进,武器就是其中一项,他说这叫人性。今天我见到你,才充分理解了什么叫人性,也能想象出自管区的治安员们知道了这种枪之后会是个什么表情。
不是借机嘲笑他们,而是人性的微妙。以前流民手里只有打不准、威力小的破枪时,见到治安员心里就自动矮半截,不管有理没理,敢于据理力争的少之又少。
假如每个人都有机会拿上这种枪,你猜局面会不会改变?我觉得肯定会,很多流民不再选择忍气吞声,真被逼到绝路大不了就是一命换一命呗。”
孙飞虎把枪拿在手中掂了掂,感受着压手的份量,仿佛吸入了真气,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了微妙变化,忽然调转枪口瞄准了张谦。
“……治安员的伤亡增多,流民的伤亡会增加更多,他是想把水搅浑,让流民和政府对立,然后浑水摸鱼!”虽然知道枪里没子弹,可张谦依旧不由自主的想闪躲,同时心里发虚。
关于人性的说法他理解了,也部分认同。如果这种枪大量普及,确实会让管理处和治安队收敛不少,流民忍气吞声的现象也会少很多。
但这样做不见得会有好结果,只会激化执法者与流民之间的矛盾,最终造成大量伤亡。双方加上联盟政府都没好处,唯一能从中获利的好像就是那个隐藏在人群背后的老家伙,太他妈阴险了!
“得,咱俩的想法又一样了,我当时也是这么问的。他说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原因依旧是两个字,人性!
道理很简单,以前流民毫无反抗能力,管理者才敢肆无忌惮的盘剥,即便违反了规定也毫不担心。他们手里有权力还有枪,能文能武。流民则是告也告不赢,打又打不过。
现在流民手里也有威力比较大的武器了,谁还敢为了几块钱去轻易欺负他们吗?流民之所以拼命是为了活下去,管理者只是完成工作,何苦拼命呢?
真正需要害怕的不是你我,也不是治安员和管理处的工作人员,而是上面那些人。以前他们可以随便盘剥我们,现在不成了,必须要想一想后果,适当的把属于我们的权力返还一些。否则连基地都别出来,到处都是仇恨的子弹!”
说起这个问题孙飞虎有点激动,他当年之所以冒着极大风险带领部分流民建立乌托邦,就是不想落到被别人随便揉捏、随意踩踏的地步,可惜功亏一篑。现在终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把希望变成现实。
“……可您想过没有,如果让这么大威力的武器在安全区里普及,就算治安队和管理处从此之后全秉公执法了,流民之间的仇杀事件也会增加很多。到时候满街都是枪声,走在路上保不齐也会挨枪子的日子一定好过吗?”
关于重新分配权力和具备一定反抗能力的说法,张谦也不是很抵触。但他还有另一个担忧,社会治安。旧世界里天天听新闻,今天学校发生枪击事件、明天商场里发生枪战、后天持枪入户抢劫。
那种日子恍如地狱,分分钟都有丧命的可能,即便拿到了权力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让他选的话,宁做太平犬不当乱世人,毕竟活着才有机会幸福,死了啥都没了。
“哎呀,看来他说的没错,我们的脑子好像已经被洗过了,缺乏独立判断能力,很容易被大规模的谎言蒙蔽。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其实我也有这种想法。
他给出的解释很简单,如果那边是地狱,为啥会成为全世界移民数量最多的国家,且削尖了脑袋往哪里跑的绝大多数都不是难民,而是各个国家的精英,每年都是如此。
由此推论一下会产生两种可能性。第一,那些精英都是疯子和傻子;第二,那里不是地狱,我们才是傻子,被人骗了。
实际上这个问题不需要讨论,毕竟你我谁都没去亲眼看过,不过有个非常简单的办法可以验证谁在说瞎话。你去公寓里挨家挨户问,这里住的大多是外籍幸存者,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去过允许持枪的国家,甚至长期生活过。
不要把对特例的无限扩大宣传当做常态,更不要相信统治者的放屁。他们的嘴里基本没实话,因为说了实话就会让人们看到他们是多无能、多龌龊、多卑鄙。
规则是保护大多数人的,并不是保护所有人的,只要大多数人受益了就是好规则。眼下联盟正在向反方向走,规则保护的是少数人,而大多数人是吃亏的。
想把这种趋势扭转过来有几种方式,比如战争、改革、或者外部入侵。但不管选择哪一种方式,牺牲都是不可避免的,这也是纠错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代价。
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是根据情况选择一种相对来讲牺牲比较小的方式,外部入侵就不考虑了,战争也可以排除。如果他想使用武力,就不用以流民身份回来了。你我恐怕也不想生活在战乱年代里,那时候就真的没人讲理了。
改革倒是个好办法,也最复杂。它可以由上往下展开,也可以由下往上推动。前者目前看可能性不大,后者操作起来需要极高的技巧。稍不留意就会从改革变成歧义,且过程会无限靠近战争。”
这时孙飞虎逐渐恢复了平静,表情略有尴尬。很显然,他也曾提出过类似的问题,然后被某个人当做了傻子。很大可能他已经去找过不止一个外籍幸存者证实过了,结果还真是个傻子!
“……您打算东山再起了?”沉默了好久,张谦才从被人当傻子的烦躁情绪中缓过来。当一个人的三观被摧毁时是最痛苦的,基本等于之前的年月白活,自我否定很难很难。
如果是自己醒悟的还好受点,毕竟脸面没全丢,一旦是被人戳醒,那真是从里到外丢的一塌糊涂。大部分人无法接受这种状态,从而选择不接受,揣着明白装糊涂,试图保留住最后一丝颜面。
“别,我可玩不起这种游戏,顶多在旁边喊个号子搭把手。倒是你们该多想想了,别觉得自己是官,比流民高贵,实际上差不多。你是没看见上面那些人的真实生活,了解的越多心越凉。
他们吃的东西是精挑细选的,还有单独种植单独饲养,鸡鸭牛羊每天的饲料大部分是粮食,可流民还有挨饿吃不饱饭的。
他们穿的用的也有特殊渠道,专门有人负责去红区搜罗旧世界里的奢侈品,不管多远也得运回来,为此还出现过死亡和失踪事件。估计是太深入丧尸控制区,碰上了蓝魔鬼。
他们还豢养女奴,大部分是从其他幸存者团体交换过来的年轻貌美姑娘。有些会以各种名目安排到冷门单位工作,有些就被长年关在农庄、牧场里,美其名曰某某某单位的后勤基地。
我们加入联盟不光是为了暂时活下去,还要为子孙后代找个活路。眼下丧尸病毒的威胁还远远没有消除,他们到先享受起来了。
幸亏有当年的规则限制着,联盟才不至于落到少数人手里。可他们一直没死心,正紧锣密鼓的一步步夺取权力。要是我们还麻木不仁,等他们得手之后再想改可就更难了。
你和文山都应该为自己今后想一想了,如果想成为少数人锦衣玉食、世代相传,没毛病,抓紧时间往上爬,我预祝你们成功。
如果不想或者觉得爬不上去,最好还是提前选个后路。其实不管怎么选,对个人来讲都是对的,怕就怕不选,原地待着不动,无论哪边胜利都得不到福利。”
如果说前面的话都是在重复洪涛的想法,那这番话就是孙飞虎的肺腑之言。他确实是拼不动了,可不想看着小辈们浑浑噩噩的混日子,至少关系比较好的要提醒。听不听在别人,反正自己说了,内心无愧。
第1083章 没有神的神迹
张谦该如何选择呢?暂时没法选择。突然间听到这么多大逆不道毁三观的话,脑子里有些乱,晕晕乎乎的到了外面被冷风一吹,才意识到已经离开秀山公寓了。
“这位张处长好像有点犹豫了,没看出来你还有做思想工作的潜质!”这时秀山太太才露面,看着窗外脚步迟缓的背影,冲孙飞虎竖起了大拇指。
“我是不是说的有点多了?”让老太太一夸,孙飞虎的骨头立马软了,假惺惺的谦虚着。
“他是个聪明人,在武器走私案上就能看出来,想的明白也敢做决定。但我并不觉得他会很快转变态度,实际上这时候大多数人都不会忙着站队。
洪队长敢和你交底,就不怕被传出去,现在一切都摆在桌面上了,光靠几句流言动摇不了自管区分毫。反倒是这些话被传播广了更容易引起人们的思考,是个好事!”秀山太太摸了摸孙飞虎的大光头,再次予以了肯定。
“活阎王跑到自管区暗访的事用不用通知下洪队长?这个人的立场很模糊,做事难捉摸,在理事会里有势力有发言权,是个硬茬子,不好斗啊!”都说孩子需要多鼓励,实际上大人也一样,此时的孙飞虎只觉得脑瓜无比清楚。
“……找机会问问韩局长,光提一个名字洪队长也不好做决断。我觉得这段时间去暗访的应该不止王大林,既然管委会没做限制,应该就是不怕。倒是这种手枪的来历挺耐人寻味的,他到底是从哪儿搞来的呢?”
可惜比脑子、比算计、比全局筹划,两个孙飞虎也顶不上一个秀山太太。思维缜密有后天训练的作用,也有部分天赋加成。不过秀山太太也有弱点,她不太了解武器,只知道比所有安全区里自制的手枪都厉害,仅此而已。
“肯定不是搞来的,是他们自己造出来的。洪队长真是个神人,这么短时间就弄出了完整的工艺和设备,就算我知道绝大部分物资是从红区里找来的,依旧无法复制。”
孙飞虎摇了摇头,一语道破了手枪的来历,有点羡慕嫉妒。安全区里不是没有能人,但仅限于某一项,全能还胆大包天的真没有,否则早就该把类似的枪支造出来了。
实际上孙飞虎把洪涛想得有点过于神了,如果没有艾玛的偶然发现,光靠红区里那些搁置了十多年,极度缺乏保养且锈蚀严重的机器设备,别说造新枪,复装子弹都难。
这件事还得从非法电台说起,张柯动用了联盟军方所有力量,自始至终找不到非法电台,原因并不是他笨,而是电台的被安置在了丧尸控制的山区里。
有一点张柯猜对了,发射天线就在一座高压输电线的铁塔上,不近距离仔细观察,光靠空军用飞机巡视很难被发现。
可朱玛明明在靠近南五环路的万科广场大楼里藏着,又是怎么跑到近百公里以外的山区里进行广播的呢?实际上她的人根本就没动地方,只是利用一条旧世界里的通讯光缆把信号送了出去。
那座设立在野三坡附近的广播站实际上是借用了原有的军队通讯站,经过简单改装之后变成了无人值守、采用太阳能和风力供电,每天定时开关机的发射端。而声音的真正来源,依旧在万科广场顶层。
这样一来,所有通讯信号都是由地下光缆传送,就算把世界上最厉害的无线电信号定位设备拿来也找不到发送位置,只能发现建在半山腰的通讯站和山顶上的输电铁塔。
可惜的是就算发现了也很难靠近,从门头沟到野三坡沿途全是山,绵延了小七十公里,其中至少有三十公里属于丧尸控制区。除非派遣大量部队一边走一边清理,否则谁也过不去,除了朱玛!
好吧,这回就算洪涛又赢了,但和自制手枪有啥关系呢?别急啊,虽然是无人值守的通讯中继站,可朱玛还是得隔几天过去检修保养一下设备。
让一个女孩子隔几天就往返上百公里,沿途还全是山路,工作强度是不是有点大呢?如果换成普通人确实不太人道,也很容易出危险,但朱玛例外。
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走路,坐在椅子上晃悠十来个小时就到了!别误会,朱玛不会魔法也不会奇门遁甲,她只是有个不知疲倦且任劳任怨的坐骑,蓝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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