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辈 第216章

作者:第十个名字

“其实吧……稍微改改变成手动的也可以,速度是慢了点,可咱们也不需要那么大的产量对吧?”肥羊当然知道洪涛想干嘛,他也觉得自给自足才是长远之计,于是提出个折中方案。

“嘿嘿嘿,我就知道你的手艺不赖。成吧,挑挑看,找关键部件拿!”洪涛笑了,他也没想大规模生产子弹,手动的更好!

“会不会被发现?”肥羊看了看箱子上联盟陆军的标志有点心虚。好家伙,偷军队的设备,别说拿关键部位,就算丢个小部件也会被发现的。

“别拿太多应该没事,这些都是被替换下来的损坏部件,我估计送回去也没人再一件一件的装起来,顶多登个记就报废了。”

对于这个问题洪涛已经想了一路,军管看着比较严格,但是在那套规则里干好干坏都一样,无法调动人的积极性,时间久了肯定会出现人浮于事的现象,而且越是基层越厉害。

试试呗,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事儿。这些箱子根本没封装,推说路上颠掉了,谁还能沿着几十公里路径一寸一寸的去找啊。

“成,先拿这两个模具和几个弹簧,有了它们,其它零件都能代替。”既然老大说没事,肥羊也就不多操心了,思来想去拿了一小堆零件,把两三个箱子里的东西互相倒换倒换,基本看不出来少。

事实也和洪涛猜测的差不多,当他带着两辆马车再次回到京城火车站,把送货单交给值班的士兵后,出来卸货的工人看到是报废机器部件根本不轻拿轻放,叮叮咣咣一堆乱扔,连箱子都不分,根本就不点数。

此时洪涛又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应该多拿点。不过没关系,有了这次的经验,以后肯定还有机会,别急,慢慢来嘛!

仅仅休息了一天,信天翁运输队就又披星戴月的出发了。这次的车辆增加了,三辆,但随行人员还是四个。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洪涛觉得只要不跑长途,每辆车一个车夫足够。当然了,不能分开,只能一起行动。

再次来到国贸桥东,洪涛有点轻车熟路的意思了,不再探头探脑犹犹豫豫,只是找了找上次排在2号的车夫,见到没有就赶着马车向东溜达。

“嗳!兄弟兄弟……停停停……怎么样,上次的活儿拿到运费了吧!”刚走了百十米,马路对面就有人冲这边喊。

“吁……大兄弟,是你啊!”洪涛一看,得,冤家路窄……不对,还真不能说是冤家,但也不能说是朋友。

“怎么着,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要过河拆桥啊!我好歹也给你介绍了个活儿,见了面连根烟都没有哇!”皮衣,还是那身皮衣,也还是那副腔调。

“不会不会,咱不是那样的人……来来来点上……大兄弟,今天我可是三辆车,有合适的活儿想着点啊!”

得,人家还挑理了,想想也是,他虽然从自己的运费里扒了一层皮,可是没有人家自己也挣不到这笔运费。这玩意上哪儿说理去啊,不光不能仇视反倒要感谢。成吧,掏烟点上。

“周、周大福!名字是真好记……你们这些车是从哪儿买的?”皮衣也是个自来熟,翩腿跃上车板坐在旁边,伸手拍了拍洪涛的肩膀。

“买可买不起,是个手艺好的流民兄弟帮忙做的……驾!”洪涛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挥了挥马鞭,打算把车赶到东边排队。

“哎哎哎,别走,排队能排上什么好活儿。就在这里等着,大厅一开门咱就去登记!”结果马蹄还没迈出去就让皮衣把缰绳拉住了。

“有活了?”洪涛一脸的不可置信。

“那是……你去这附近打听打听,提震爷谁不知道本事大!”皮衣是一脸的二五八万。

“呦,您看咱都见两面了,我还没打听过您的贵姓呢!”

洪涛除了懒之外,还有个不太好的毛病,就是对人名比较迟钝。见过好几面都不知道姓啥的比比皆是,哪怕简单提过一嘴也记不住。既然人家都提出来了,以后怕是要经常见面,那也别等下次了,先问问吧。

“免贵姓冯,单字一个震,地震的震。我这个可是真名,比你的周大福强多了,切!”皮衣翻了翻眼皮,毫不迟疑的报出了名号,顺便还没忘恶心恶心洪涛。

流民的名字确实有真有假,倒不是为了骗谁,只是一种习惯。很多人都把真名藏了起来,好像这样一来就能忘掉以前的磨难,重新开始新生活。

“冯震……这名字好,够霸气!”洪涛说得很真诚,他以前确实有个朋友同名同姓,一个字都不带差的。此时皮衣在他眼里突然顺溜了不少,这可能就叫爱屋及乌吧。

“你少给我灌迷魂汤,介绍费一分也别想少给!等着,我去看看有没有好活儿。哦对了,你们身上都带着家伙呢吧?”

冯震没把这句夸赞的话当真,反而警觉了起来,再次重申了他的做人原则,蹦下车板想去对面看看行情。可走了两步突然站住了,回头小声问了句,手上还比划了个枪的形状。

第666章 震爷

“虎哥,拿真家伙给咱震爷看看!”闻言洪涛也装出一副偷偷摸摸的德性,冲着旁边的胡杨一努嘴。

这次改成懒狗和笨猪看家,老虎和黄牛跟车。为了别再被治安队看出疏漏,还特意带上两把从游龙公司缴获的自制手枪。

“就、就这个!好家伙,真是穷人靠命硬,你们就打算靠这些破烂闯荡江湖!”冯震不看还罢,看到老虎掏出来的自制手枪,嘴角立马就撇到耳根了。

“震爷,这可是真枪!我试过了,能把这么厚的木板子打透,劲儿老大了!”看到冯震的德性,洪涛觉得还能挖出点内幕来,一把抓过老虎手里的枪,递过去让冯震仔细看看。

“呸,这玩意连野狗都打不死,会不会把手指头炸掉很难讲!算了吧,这次来不及了,估计你们也没钱。多跑几趟,攒点钱,有机会再给你们介绍个好门路,买两把真家伙防身!但愿你们能撑到那个时候……这叫啥世道啊,活活把人往死路上扔,没有杀父之仇都不带这么忽悠人的!”

冯震根本就没接手枪,这种破玩意他见多了,也不能说没用,可也仅限于在安全区里有点用,出了安全区还不如自制的弩箭。

这时他又开始抱怨了,不是抱怨老天的不公,而是替面前这几个刚入行的流民不值。也不知道这几个傻瓜蛋是让谁给忽悠了,啥也不懂就美滋滋来做这门生意。

“真枪?!那可使不得,被治安队查到是要被抓起来的!”洪涛则是一脸的惶恐,两只手不停摆动,看冯震的眼神都变了,就像在看危险分子。

“啧,我说你是不是挖土挖傻了,离开这屁大点的安全区谁管你拿的是什么枪!还治安队,你问问那群黑狗敢出安全区吗?谁说让你带着枪进安全区了,不会找个地方藏起来啊,有活的时候拿出来带在身上能保命懂不!”

见到洪涛这副表情,冯震心底有股子东西突然泛了起来,觉得有义务给这些很快就要小命不保的傻瓜蛋上上课。不是可怜谁,只是不想让这几个人死得不明不白,也没准是看着顺眼,谁知道呢。

“嘿嘿嘿,震爷,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实不相瞒,家乡那边野猫野狗不多,可是野狼很多。平时出门啊,我们只带刀子和木棍,来个几头狼根本不算事,习惯啦!”

可洪涛就是听不出话里的含义,更看不出皮衣的情绪,还在固执的按照以前的生活经验判断危险程度,并以此为荣,沾沾自喜。

“……你他妈就是该死!谁说买枪是去打野狗的?子弹那么贵你舍得啊!人,打人懂不?来来来,看仔细喽!排在前面的车夫有一个算一个,你去问问谁没拿枪打过人!到时候不是想不想打,是你不打别人别人就打死你!”

冯震已经快急眼了,真想照着面前这张糊里糊涂的丑脸上来一拳。自己百年不遇的犯一次好心眼,结果还是对牛弹琴,气死人了!

“为啥啊?”洪涛已经看到冯震的手指松开又攥上,但他还装上瘾了,十分渴望能挨上一拳。

“为啥……为了你的身上的钱、你车上的货、你的马、你的车,为了以后少个和他们抢活的同行,够不够?”冯震没有挥拳,他被气乐了。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今天算是开眼了,居然有人问别人为啥开枪打人。这问题在街上随便抓个过十岁的小孩也能得到准确答案,可现在却从个几十岁的人嘴里问出来,还是个运输队车夫,天理何在啊!

“那联盟不管吗?”这个问题是老虎问的,他一直在旁边听着两个人对话,大概猜到大侠是啥意思了,准备帮忙把戏演得更精彩些。

“联盟……我能问问你们家乡在哪儿吗?都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联盟总不能在各处都派兵给你们站岗吧?打个比方,上次送货去廊坊,如果路上有人端枪把你们打死了,联盟知道吗?会有人去替你们告状吗?”

“好吧,就算有人报告说你们失踪了,联盟会派军队去找吗?如果会,那联盟整天就啥也别干了,光找人吧。这还是廊坊,如果让你们去津门或者更远的地方送货,联盟也顺着路一直搜下去?除非你们是联盟理事长的亲爹!”

“好好琢磨琢磨吧,这行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容易,里面的门道可多了。我也不跟你们废唾沫了,大厅开门了,给句痛快话,还打算不打算拉货了?”

这回冯震是真服了,合算不止这个丑家伙傻,和他在一起的人都不机灵。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乌龟专找大王八。面对这么几个思想奇绝的怪胎,他觉得光靠言语没啥说服力,还是让事实教育吧。

至于说听不听,管他屁事儿!今天说了这么多已经有点犯规了,别的不说,如果把这几位吓跑了,自己就平白损失一份介绍费。所以说啊,当好人就没一丁点好,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干!野狼咱都不怕,人还能比狼厉害,怕个逑,不就是个死嘛!打不死咱,咱就撕了他们!震爷,要是我们也抢了东西回来,能卖给联盟的收购点不?”

洪涛和老虎互相对视了一眼,猛地一拍大腿,向老天发出了战斗的檄文,说的慷慨激昂,声音回荡在凌晨的街道上经久不散。

“哎呦呦呦,大爷,亲大爷,小点声……要不去桥上对着当兵的喊得了!让我怎么说你好呢,这点智商就别出来混了,老老实实挖土、天天有热菜大馒头吃不好吗!这事儿联盟虽然不管,但也不能当光荣四处喊去呀。”

“还惦记着抢别人……你们听我的,攒点钱买两把真家伙防身,让别人知道不是软蛋,只要不是深仇大恨也就没人会起这份心思了,谁的命不是命啊?坏了坏了,光和你们絮叨耽误大事了……等着啊,别乱跑!”

冯震一把就捂住了洪涛的嘴,四下看了看,好像捂晚了,已经招来附近几个车夫的侧目。再看看街对面,办事处的门口好像已经围拢了不少人,赶紧蹦下车猛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叮嘱,那速度堪比刘翔,隔离带跨步就过。

“唉,干啥都不容易啊……”洪涛用眼睛量了量,隔离带里的灌木少说也有一米多高,自己都不见得能跨的这么利落。

“上次就是他介绍的活儿?”老虎也不装了,盯着皮衣的背影小声问。

“嗯,主动找上来的,摸不准底细。”洪涛回去之后把上次揽活儿的经过和所有人都讲了一遍,还分析了得失和以后需要注意的细节。

“看着倒是不像。”老虎给出了他对皮衣的初步判断。

“就算有人想害咱们,也不会让这种档次的来下套,他就是个拼缝的黄牛。你注意了没,他皮衣里面穿的毛衣已经旧的秃噜线了,还有手上的皮肤像是个干粗活的,保不齐这里只是兼职呢。”

对于老虎的判断洪涛不置可否,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大脑。通过两次接触,尤其是这次聊天,已经初步排除了皮衣的嫌疑。不是说他就不会害人,只是觉得他不像能参与那种计划的档次。

“他冲这边招手呢!”老虎的眼睛一直没离开冯震的背影,轻轻捅了捅正在东张西望的洪涛,小声提醒。

“驾……得得……”洪涛赶着马车绕向十字路口,一边走一边琢磨。很纳闷冯震的工作流程到底是怎么样的,才进去不到两分钟怎么就有活了呢?这次是没机会了,下次一定要跟进去看看。

第667章 魑魅魍魉

“听好啊,活儿有,但这次是长途,去曹妃甸港口拉海货回来,单程270公里,一车700公斤,30块钱,7天之内送到城北仓库。”冯震的表情有点焦急,或者叫焦虑,说话的声音很小还很快。

“……3辆车才30块钱,那么远不太合算吧!”他越急洪涛越慢,掰着手指头好一顿算,然后得出个结论,不想接。

“是一辆车30块钱!”

“哦,接,干嘛不接……震爷,只是海边的港口我们不认识,您还得帮忙在地图上标出来。”这回洪涛不算了,马上答应了下来。

“这趟活总共有上百吨,不光是你们,还有好几个运输队呢,跟着他们走就成……”

“那就好那就好,接了,虎哥,您看着车,我跟震爷去登记!”洪涛假装没听出冯震话里的含义,把马鞭交给老虎,跳下车就往大厅里走。

“等等,着什么急,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吗?”可是刚到大厅门口胳膊就让冯震拉住了。

“……听清楚了吧?”

“清楚个屁,这是趟长途,来回少说也得三四天。在路上多长个心眼,虽然海货不是啥金贵东西,没人稀罕,抢了也不好出手。可你们是生手,身上又没带硬家伙,很难讲呀。要不再等等,挣钱也不急这一半天的。”

冯震的表现确实和上次不太一样,没有急急忙忙催着办手续,更没给这趟活做任何美化,反倒是着重提醒了危险性,还有劝客户放弃的意思。

“震爷,您是好心我很清楚,也领情。可您说这年头干啥不危险?靠挖土是能暂时混个温饱,可是不能挖一辈子土。”

“联盟护城河总有挖到头的时候,充其量到夏天就没活了,到时候我们还是得想办法找饭辙。去矿山和油井先不说会不会干,怕是危险也不一定就小吧?成了,办手续吧,这次如果我们能活着回来,咱们再聊以后。”

如果说刚才还不太确定冯震的人品,那现在就能进一步给予他基本评价了。这家伙属于身不由己混口饭吃,良心未泯还知道黑白。在洪涛对人的评判标准里,这样的就算好人了,总拿人家当猴耍着玩很没意思。

办手续的流程和上次一样,把通行证和身份证连同货单一起交给办事处工作人员,对目的地、货物细节、运费、时限等细节确认无误之后,咔嚓盖上大红章就算完事了。

“周哥,他们刚入行就给这么远的活儿不太保险吧?”站在办事处大厅里,隔着玻璃看着三辆与众不同的四轮马车缓缓离开,冯震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数出100块钱交给身边的大胡子。

这是他本月的份儿钱,凡是在这里拼缝儿的黄牛都要向公司交纳管理费,说白了就是抽头,否则啥活儿也拿不到。还别嫌贵,如果不是老乡介绍还送了礼,连交份儿钱的机会都没有。

可今天这个活儿让他有些不踏实,按照潜规则新人是不会给长途的,尤其是这种运费挺丰厚的长途。倒不是公司也要按资排辈,大家全是租用公司牌照的运输队,谁的钱也不比谁高贵。

这么安排主要是防止新人在半路上出事儿,公司也不愿意挂靠的运输队无缘无故减少,那样不光要招来联盟相关部门的责难,还会让运力不足。

但是刚刚光顾着给那几个傻蛋上课,结果来晚了一步,本以为拿不到什么好活儿了。没想到周哥亲自出面,把一张货运单交给自己,指定要让这支叫信天翁的新运输队接。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比如某支运输队认识公司高层,特别照顾。可是以自己多年当黄牛的经验判断,信天翁运输队里的傻瓜蛋们不像被照顾的,倒是像被坑的。

“小冯啊,在这里干几年啦?”大胡子接过钱数了数,抽出两张十块的,剩下的装进了上衣兜。

“四、四年半了!”在这位面前,冯震半点震爷的气势都没了,虽然他的个子要高半头,可双腿打打弯,腰再驼一驼,居然矮了小半头。

“对嘛,也算是老人了,什么事该问什么事儿不该问,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要有个数。这个钱拿着,回去给闺女买点好吃的。你小子也是命好,居然生了个漂亮丫头。”

大胡子点点头,像叮嘱又像警告,随手把20块钱塞进冯震的上衣兜,用力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转身向楼上走去。

“是是是……遇上您才是我命好……周哥慢走……”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冯震的冷汗都下来了。

对啊,自己还有个刚上学的女儿呢,哪儿有这份闲心管别人死活。而且运输公司的事儿岂是自己能插手管的,想多了都是罪过!

忠义运输公司三楼,这间办公室的采光很不错,南北通透,初升的朝阳透过南边的落地窗斜着照进来,正好落在靠西的大班台上,也把后面坐着的人照了个扑头盖脸。

年纪很轻,也就20多的样子,脸庞白皙、眉眼清秀、身材高挑,头发向后梳在一起,如果换身衣服,说是个大姑娘也有人信。

他叫张如可,名字好像也有点女气。常言道男生女相主富贵、女生男相多劳累。这句话用在他身上算是灵验了,年纪轻轻就成了忠义运输公司的总经理。

“张总……您吩咐的事已经办妥了。”

房门被轻轻推开,大胡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站在大班台前面却没了在楼下腆胸迭肚的样子,而是把冯震的做派学了个通透,膝盖打弯后背微驼,说话轻声细语。

“哎……要不是有沈老板出面,我才懒得一大早起来管这种事儿。看看,眼袋是不是都大了?”

要是不说话,张如可顶多就是男生女相,算福气。可一张嘴,就不仅仅是男生女相的问题了,简直就是个太监,居然还耍着兰花指!

“怎么可能呢,您的皮肤相貌,别说安全区,就算在基地里也是数一数二的,黄花大闺女照样不如。”大胡子的腰更弯了,一边说一边拿指甲使劲儿扣手心,用疼痛来抵消恶心,免得把早饭全吐出来。

“哼,算你嘴甜……说说吧,是怎么安排的,晚上去三环娱乐城做美容,见到沈老板正好和他念叨念叨。”张如可笑起来确实比大部分女人更妩媚,但这副表情放到女人脸上叫媚,换成男人就不好说了,各花入各眼吧。

“我把去曹妃甸拉海货的活儿给了他们……”大胡子已经在用两根手指一起扣手心了,这一笑,差点把昨晚的饭也给喷出来。他是真想不通,为啥会有男人喜欢这种男人。

没错,这个二刈子根本不是靠本事当的总经理,更不是靠人脉,而是靠身体。传说他和联盟高官有一腿,可是放在基地里太显眼,影响不好,这才被送出来当了个总经理。

长风、忠义两家公司的管理者是孙长忠没错,但对这位也是能躲就躲。好在他平时不怎么掺合公司的经营,更不愿意在这里办公。只是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非揪着自己给个新成立的运输队点颜色看看。

做为孙长忠最信得过的手下,此时肯定不能给老大添堵,没辙,自己扛下来吧。反正坑一支小规模运输队不是啥难事儿,以前也没少干,套路一大堆,顺手就给办了。

“拉海货很苦吗?”张如可眉头一蹙,笑容逐渐消失不见,显然对这个安排不太满意。

“哦……是这样,他们三辆车的单子是我从小东北那伙人手里硬扣下来的,为了这个事儿,刚子昨天和我嚷嚷了半天。以那伙人的秉性,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有人从他们锅里抢食,更何况是个新运输队。”

“我估计这次那几个家伙至少得损失一辆车,搞不好还得搭上条命!如果这些不长眼的家伙真把您得罪了,我还能派公司的车队也跟着一起,干脆就不让他们回来了!”

得,老板不高兴了,大胡子赶紧补充。他也是忙糊涂了,这位根本就不管公司的业务,肯定也不知道运输公司坑人的套路。

不过最后一句是另外的含义,不管派不派公司车队亲自出手,也得先搞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否则怎么向孙总汇报呢。总不能说张总一句话,我就把人坑了,连为什么都没问。

那样的话自己也就离倒霉不远了,毕竟这里还是孙总做主,做为属下立场必须站稳,不能在大是大非问题上犯糊涂,更不能用一位老总去压另一位。

“算了吧,我也就是帮朋友出口气,犯不着用公司的人,毕竟传出去不好听。”张如可倒也不是啥都不懂的二货,至少心里还知道点规矩。

“张总,我有点纳闷,那几个屁也不算的流民是怎么惹上您朋友的?按说他们应该没钱去三环娱乐城消费,难道是赌输了借账不还?”大胡子当然知道分寸,可心中的疑问依旧没得到解答,只能绕着圈子继续追问。

第668章 魑魅魍魉2

“他们可不是普通流民,下手凶极了……我听沈总说啊,这些人刚来第一天就把个叫啥的劳务公司给灭了门,二十多人呐,说杀就给杀了。”

“啧啧啧,真是太凶残了,现在说起来我心里都扑通扑通的!好啦,不说这个了,我再晒晒,他们都说我太白了,中午的太阳烤人,早晨的正好儿!”

说起这伙人的来历,张如可真有点花容失色,用手轻轻拍着胸口,把一副娇滴滴小女人样子做了个惟妙惟肖,而后轻轻摆了摆兰花指,示意大胡子可以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