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第十个名字
“我很想再看到当年的你,即便咱们都老了,永远也回不去了,但有些东西还是保持着比较好。在救赎者的问题上千万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这件事不光是你,就连我也从没察觉到,都应该做出检讨!”
对于希贝克的表现,周媛有些个人看法。在复兴联盟时期,无论是从何处来的幸存者都不会对官职和责任如此小心翼翼。
大家谁也没有在此种情况下管理团队的经验,全是摸着石头过河,即便做错了也会虚心接受批评,大不了吸取教训争取下次把工作干好。
但随着团队的规模越来越大,权力这个玩意也越来越深入人心。很多身居高位的管理者在丰富了经验的同时也失去了当年的热情,沦为了为权力服务的应声虫。
这不仅又让她想到了一个男人曾经说过的话,他说当人在饥饿的时候只有一个烦恼,如何填饱肚子,可一旦吃饱了就会产生无数个烦恼。
自己当时觉得他有些矫情,还有些消极。可过了这么多年,事实越来越证明这句话有道理。联盟官员和正式居民一天也没敢松懈,非常勤劳的想解决麻烦,可日子却过得越来越令人郁闷,麻烦好像永无止境。
反观基地外面的流民,他们倒是过得相对单纯快乐,找到个工作、发现点物资、换到些粮食衣物、甚至打到不错的猎物,都能马上发自内心的高兴。动不动就来个篝火晚会,又唱又跳的庆祝今天的收获,再预祝明天还能更幸运。
说起那个男人,她心里又想骂又想笑,真是太猥琐也太冒险了。关于这次大规模围捕佑罗的行动,救赎者封锁的非常严密也非常成功,东亚联盟代表团事先一点消息也没获得,直到张柯监听到了基地里的无线电通讯。
更令人诧异的是安娜居然向东亚联盟代表团发出了邀请,希望军事观察团再次随同救赎者大部队前往围捕现场观摩指导。
做为唯一知道洪涛还活着的人,自己当时的心情很复杂。想去救援,真来不及布置了。东亚联盟外交部长的身份,又让自己无法肆意妄为。权力是力量同时也是锁链,会把人束缚得死死的很难脱困。
不过自己坚信那个经历过无数次危险还次次化险为夷的男人这次依旧会福星高照,仅靠救赎者的虾兵蟹将根本无法伤及其皮毛。
可是从前方传来的消息却是一波三折,刚开始如自己所预料那样,救赎者一照面就吃了大亏,不光直升机被击落,还遭到了炮击,甚至连刚升职不就的瓦克尔也命丧冰湖。
可第二天凌晨坏消息就来了,洪涛被追得走投无路不得不跳进了冰河。在短短一个多少小时里,自己的脑子简直要炸了,坐立不安,无数次想下令让川早一雄和田钰出手救援。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情,自己不能为了一个人让一堆人陷入危险。如果那个男人在场肯定也不会这么选择,否则就不会落到此种境地了。
直到听说佑罗脱离冰河逃进小镇被丧尸感染,自己才长舒了口气,随即发现屋里已经快看不见人了,全是烟雾,一天一夜整整三盒烟被抽光。
佑罗怕丧尸吗?这就是个笑话。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走投无路,而是有目的的去找丧尸群。在重伤之下他知道摆脱不了追兵,所以才会出此下策,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到丧尸群里寻求庇护。
至于说能不能安全从丧尸群里逃出来,周媛就不太担心了。那个男人在疆省独自生活了八年,生命力不会那么脆弱。就算救赎者在小镇附近还留下了几队士兵监控,应该也不会有太大作用。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短时间内恐怕没法再取得联络了。这几天一直闷在屋里不出去,也正是在等待那个很可能不会出现的呼叫信号。
第590章 尔虞我诈
当那个信号真的在第二天晚上出现时,周媛差点蹦起来。不愧是自己看中的男人,太牛了,不光顺利突围,居然还带着无线电台。至于说他是怎么在冰河里保存电台不受损的,真猜不到啊。
不过只高兴了几分钟,兴高采烈就被电文内容洗得干干净净。来电的并不是他,而是她!那个跟在自己男人身边的红袍修女。她和两个孩子正藏在赛里木湖以北的山洞里,想让自己提供帮助。
只想了几分钟,再看看地图,周媛就大概明白自己男人为什么会被救赎者逼得跳进冰河身负重伤才能勉强脱身了。不是没能力摆脱追兵,而是为了保护这个女人和两个孩子才不得不自己当诱饵把追兵带歪了方向。
可明白归明白,恨归恨,帮助依旧要提供,还得确保那个红袍修女和两个孩子的安全。否则等男人向自己要人时不管怎么解释,也洗不清因妒借刀杀人的嫌疑了。
到底该怎么帮助一大两小三个大活人从赛里木湖区安全脱身呢?此时赵斌和安娜虽然已经率兵返回了基地,但湖区依旧还留有不少救赎者士兵进行搜索和打捞直升机。
这件事就不用周媛亲自操心了,只需要交给川早队长和田钰去办就可以。如果一名联盟顶尖的特种兵和一位优秀的情报员还不能找到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就真可以退休了。
此时他们应该正在去往啤酒城的路上,为此明天代表团车队还要以视察啤酒城炼油厂的名义特意停留一段时间,给川早队长机会靠近。
到时候即便被救赎者发现,他们也不会加以干涉,或者叫没能力干涉。三个流民也好、三名特工也罢,谁也不会因为三个无关紧要的人就去阻拦东亚联盟的外交车队。
实际上自己并不为那个女人和两个孩子发愁,更不用为救赎者的态度担心。只要把偷拍的照片提交给理事会,最终确认赵斌是孙大成,春天一到就是他和救赎者的灭亡之时。
但另外两件事更加棘手,首先要抢在联盟采取大规模军事调动之前找到红袍修女的姐姐并悄悄保护起来,这也是洪涛提出的要求。
别看自己是联盟外交部长,可要想在联盟内部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一名正式居民也是很麻烦的,免得不还得与林娜达成某种默契,也就意味着得把实情告之,至少是一部分。
其次就是把那头死熊和方文麟的组织标本提供给阿里克谢,让他尽快分析出丧尸病毒是否真的发生了变异,变异之后的属性如何。
如果真如洪涛推测的那样是丧尸病发生了变异,就得把自己的血液样本也交出去,看看能不能在原本特效药的基础上再开发出新的治疗药物。当然了,肯定不能和阿里克谢说血液是自己的,更不能提洪涛还活着的事儿。
“……这么快撤销医疗实验室,会不会让救赎者高层产生警觉,对之后的军事行动产生不利影响?”
希贝克肯定不知道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儿,更不明白周媛考虑的事情有多复杂,他只是在机械性的履行着职责,并想尽可能做好。
既然联盟已经决定要向救赎者动用武力,还有很过硬的理由,那自己就该马上切换思路,看看能不能从外交层面上拾遗补漏。
“不会,我已经与救赎者高层达成了一致,实验室不是撤销而是升级换代。联盟已经找到了新的制药材料,比从蓝魔鬼身体里提炼要容易的多,生产特效药的工艺也会随着简化。”
“鉴于此种情况,这里的医疗实验室就没必要继续存在下去了。但设备依旧属于联盟财产,必须运回去,实验室人员也将撤回。”周媛回答得非常官方,这套玩意她都不带走脑子的,拿起嘴来就说,且通顺无比。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不,救赎者高层不会如此单纯的,他们肯定已经在怀疑了!”但希贝克真不相信,即便做外交工作基本等同于骗人,那也不能随便骗,总要找个靠谱点的理由尽量让对方相信。
“如果我说联盟计划在啤酒城附近建立大型制药厂,并在一定程度上优先把新药提供给救赎者,且数量比现在多很多倍呢?”周媛还真不是拿起嘴就随便敷衍,她已经有了比较成熟的方案,并取得了成功。
“……这不可能!”希贝克更不理解了,这个瞎话比刚才的还不靠谱,是个人就能听出来。
“很可能,假如制药原料是从石油里提炼出来的,这个理由就非常非常靠谱且现实……当然了,联盟并没研究出新药,更没打算在这里建厂的议案。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对于一个即将不复存在的组织,我们不需要履行任何诺言的。”
“实际上救赎者高层更愿意相信我们是在利用反抗军当筹码与他们讨价还价,最终目的就是垂涎这里的石油资源以便用于制造新药。这样的话,反抗军的表现和我的到来才有更合理的解释。”
“现在他们也没闲着,据武装部的情报表明,他们正以换防的名义从前线调兵回援,唯一可能就是想在春季一鼓作气击溃反抗军。到时候在这片土地上唯一能与东亚联盟合作的势力就只剩下救赎者了。”
“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才是双方彻底坐下来讲条件的时候。可惜啊,赵斌的算计挺好,也很符合联盟的习惯,却被一个人给搅合了。呵呵呵呵,真是天意……去准备吧,明早就出发!”
实际上周媛根本没义务向下属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解释得太清楚,但她这两天的精神压力太大,想找人说说话,不光能缓解紧张,还能再把思路捋一捋。可怜的希贝克可能还不知道,这位上司根本不是平易近人,而是拿他当了听众。
夜晚的小镇里响起一阵阵金属碰撞声,起风了,矗立在房顶的招牌由于锈蚀严重有点摇摇欲坠,被风吹动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呻吟。街道上影影绰绰的站立着许多身影,一动不动仿佛雕像,让原本就黑漆漆的小镇显得更加诡异阴森。
“阿嚏……阿嚏……阿……嘶……”好像是嫌这种气氛还不太够得上惊悚,十字路口东北角的房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喷嚏。
洪涛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划着独木舟在冰河里漂流,河里的石头一时间都活了,从不同方向挤向航道,卖力的阻挡前行的道路。
眼看一块满是棱角的大石头扑面而来,撞上去就是骨断筋折,自己醒了,刚想动动身体离开冷冰冰的地面,疼痛就从浑身上下迫不及待的传进大脑,就好像梦境成真了。
“哎尼玛,能不能闪开点,这间屋子归老子了……滚!”
咧着嘴吸溜了半分多钟凉气才把痛感稍微压制住,刚勉强想起自己为什么会从冰河的独木舟到了这座四处漏风的破房子里,洪涛的嘴就有点忍不住,冲着门口的黑影破口大骂,边骂边捡起个东西扔了过去。
“咣……哗啦啦……”准确命中了目标,应该是个玻璃瓶子,落地后碎成几瓣,但黑影兀自巍然不动。
“尼玛,要不就进来要不就出去,有没有点家教啊,正经人谁站门槛!”
见到对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洪涛强忍着疼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扶着门框飞起右腿就是两脚,硬生生把黑影给踹了出去,这才伸手去拉房门。
第591章 狡兔三窟
“咣……咣……咣当……”他想把门关上,穿堂风,还是冬天,太冷了。
可这扇防盗门不太配合,经历了多年风吹日晒雨淋的它已经走到了生命尽头,拉了两下没拉动,再一用力干脆就来了个躺平,从门框上掉了下来。
“唉……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这下洪涛也没咒儿念了,捡起背包一瘸一拐的摸索着走到屋角。
用脚扫了扫地面,清理出一块平整地面。掏防潮垫铺上,和衣钻进睡袋,只留下脑袋在外面,啃了两块压缩干粮,又嚼了几片鱼干,把抓绒头罩拉下来盖住脸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以他现在的状态,还没有力气去寻找更合适的居所。身上的伤口刚刚停止流血,大晚上的又不敢点亮手电,只能先在这里凑合一夜,有啥事明早再说。
洪涛在小镇里一共待了四天三夜,从第二天开始就能小范围的活动了,然后就是一座楼一座楼的翻箱倒柜,寻找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主要还是食物。
但他一直没敢生火起烟,也避免在白天大摇大摆出现在街道中间,尽量不让小镇外藏着的人发现自己还活着。小镇外真的有人吗?这一点非常确定,不光有还不少呢。
那些家伙东南西北都有,近的距离小镇只有2、300米,远的也没超过一公里。他们能躲过丧尸的探查范围,却躲不开热成像瞄准镜的侦测。
经历过几百人的围捕,现在洪涛已经不把这几十人放在眼里了,也知道他们百分百不敢靠近小镇。那些丧尸和蓝魔鬼的感观比任何型号的热成像仪都好用,是全能保镖。
只不过这些保镖也不是免费的,每隔两天就得来咬自己一口。要不是怕挨咬的次数太多也有变成丧尸的危险,洪涛都想找个丧尸比较多的城市住下了。这些邻居除了不会说话,比绝大多数人类要省心。
“冲啊,阿米尔……”
洪涛杀出小镇的方式很特别,没有再用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去偷袭小镇周围潜伏的暗哨,而是在大半夜推着蓝魔鬼向镇外走。
不管那些救赎者士兵还是裁决者隐蔽得如何巧妙,只要进入蓝魔鬼的侦测范围,几秒钟之后就会被咬伤抓伤,几分钟、十几分钟之后也会变成傻呵呵的丧尸。
任何人类,不管佩戴了何种高科技武器,也无法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间躲过这种敏捷如猫般生物的突袭。而且它的搜索范围是360度的,被发现既等于死亡,高效且冷酷无情。
“来,这是送给你的护身符,以后遇到人类说不定能救命。记住啊,我姓洪,将来你要是混壮了也别忘了我是个讲究人,没有太大仇恨就手下留情。”
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小镇东北方向隐藏的七八个哨兵就全被蓝魔鬼给收编了,前路畅通无阻。分手时洪涛把一只缴获的钢盔扣在了蓝魔鬼头上,这玩意的脑袋本来就硬,再戴上钢盔估计反器材枪都打不动,也算报答了救命之恩。
光这样他还觉得不够,古人不是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于是他又用铅笔在钢盔正面涂了几个黑黢黢的大字:队长,别开枪,我认识洪涛!
这只蓝魔鬼也挺重情义,一直站在镇外目送洪涛的背影消失在黑色里,久久没有动。当然了,它可能会站好几天也不动,直到觉得阳光照射角度不对时才会调整位置。
小镇所属的WQ县也是片山间盆地,形状细长,顺着BETL河一路向东延伸。洪涛左腿的伤虽然已经开始愈合,但走起路来依旧不太利落,所以也没选择进山,就大模大样的沿着公路向东慢慢行进。
只不过换了个作息时间,昼伏夜出。白天找地方藏起来睡觉,天一黑才钻出来赶路。这样可以充分发挥热成像仪的功能,防止被人发现。
四天后他抵达了90公里之外的BL市,为了保险起见又让丧尸咬了口,随即钻进城市里找了间密封还算不错的楼房,安安心心的休整了一天,才继续向东。
又走了一天半,天将蒙蒙亮时前方出现了一大片碧蓝。如果不看四周的积雪和枯萎的芦苇,很像刚刚下过一场雪的赛里木湖。
“呼……克里木,别急,再等几个月,到时候我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惨无人道。”洪涛拄着拐杖站在湖边,又想起了这些年的点滴岁月。人有的时候会感觉不到身边的精彩,只有失去之后才怀念。
现在想起来,那个不善言语,脑子还很一根筋的牧人反倒是最适合与自己当邻居的,也在一定程度上治疗了自己话痨的顽疾。
他才是真正的与世无争,只要有一片绿草一汪清水就能无忧无虑的生活。当然了,要是再有个女人繁衍更完美。
可惜好人没好报,越是这样对别人没威胁的人越容易被攻击,反倒是自己这种一闲着没事儿就去四处琢磨害人的家伙总能逢凶化吉。
但自己总不能完全否定自己,为了摘掉害人精的帽子,还得把屎盆子扣在别人头上,比如救赎者和赵斌,或者叫孙大成。
这些天利用养伤的空闲,自己已经想好了该如何报复,而且不再计算个人得失,哪怕同归于尽也得拉着那个孙子一起下地狱。啥误伤无辜真顾不上了,谁让你们跟错人了呢,也不能全算成自己的罪孽。
但想报仇急不得,现在自己除了一把手枪和一把伞兵刀就剩下一身伤。在发起绝地反击之前,不光要把身体恢复到百分百,还得找些趁手的武器,尤其是重武器!
眼前这座湖,面积比赛里木湖还大,性格也比赛里木湖暴烈。如果把前者比喻成不太容易亲近的冷美人,那后者就是个热情如火的少妇。
它名曰艾比淖尔,汉语为艾比湖,是个水草丰美所在,也是很多动物和飞禽不可多得的栖息地。但对人类而言,它在某些方面就不是那么友好了,湖里的水不光不能喝还有轻微毒素。
这是座咸水湖,还是疆省最大的咸水湖,盛产芒硝和钾盐。在旧世界里算财富,在眼下狗屁不值,还孳生了很多蚊虫。
洪涛此行的目的地就在湖区西北方几十公里处,那里有个和博格达尔镇差不多的镇子,但叫市,ALSK市。除了行政级别高之外,还有座机场。
在旧世界里这里就是个小型边境口岸,紧靠着中哈边境线,和平时期大力发展经济,到了战时则是边防重镇。
洪涛之所以把这里当做距离赛里木湖最近的备用据点,就是看中了它的边防属性。既然是边防重镇,那军队肯定多,军队多武器弹药就多,军用给养也多。
实际上不光他一个人聪明,早在丧尸病刚爆发初期,很多哈萨克幸存者就是从这里涌入疆省的,他们不光把沿途的军火库搬空,还把整座城市给清理干净了。
但古人咋说的来着,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当年的哈萨克幸存者只是路过,以后再也没回来过,疆省的幸存者团体也没有来过,在附近的山区里依旧有不少小型哨所、军营没被发现。
洪涛第一次走到这里时,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保存完好的跑道和机库里的两架小型货运飞机。他本想试试能不能修复飞机当做有可能再次远逃的后路,结果发现自己的能力大部分都停留在嘴上,动手能力距离蓝迪还有很大差距。
飞机可定是没修好,但这座城市的地理位置依旧优越。向北有公路直达塔城地区,向西有公路可以进入哈萨克斯坦境内的口岸城市德鲁日巴,向南能一直去往啤酒城和乌市。
于是他就在这里多转悠了几天,并成功找到了几个边防哨所。有国内的也有哈萨克边防军的,甚至还跑到人家的口岸城市德鲁日巴里转了转。
第592章 满血复活
离开博格达尔小镇之后的第七天傍晚,洪涛终于安全抵达了位于ALSK市郊区7公里的备用基地。这里是个边防哨所,建在边境东侧的山坡上,地面建筑只有几间石头垒砌的平房,连院墙都没有。
但地下建筑可就宏伟多了,规整的隧道深入山体得有二十多米,沿着山势起伏绵延了三公里多。沿途不光有隐蔽的炮位、火力点,还有伪装成岩石的雷达站。
看模样可以断定这些建筑的年头都不短了,应该属于中苏关系紧张时的杰作。只是后期停止了继续投入,大部分设施由于年久失修基本已经失去了作用。但小部分还保持着军事用途,比如小型藏兵洞和军用仓库。
洪涛找到这里时哨所里的丧尸还没被清理,要不是地下工事入口处有丧尸活动,他恐怕都发现不了。
在草草参观了隧道建筑之后,他就决定把这里当做备用基地。一旦赛里木湖无法待下去,他就可以向北边打边撤,不管败的有多惨、多狼狈,只要能活着回到这里,立马就能得到武器弹药和后勤补给。
如果这里也守不住,选择更多。向东可以进入哈萨克斯坦境内,那里也有两个小据点,最远的已经深入异国近200公里。
向北在塔城和喀纳斯湖区还有两个小基地,一站一站接力下去可以越过中俄边境线抵达朱玛的家乡附近。或者向东去乌市或者阜康,进而沿着蒙古边境穿越戈壁沙漠,绕过哈密一带云集的重兵返回内地。
在疆省的八年时间里,他除了时不时当一回大侠之外,大部分时间都牵着马游走于北疆的每个角落,像一只搬仓鼠不停的经营着这几个小窝,且乐此不疲,也确实不是白费力气,这不就用上了。
2031年静悄悄的走了,自打东亚联盟代表团陆续撤离,救赎者基地也恢复了往常的样子。虽然再也看不到那辆拉风的敞篷跑车载着光头萨宾司令耀武扬威,也没有了一脸阴郁的瓦克尔会长带着裁决者们转来转去,可生活依旧在继续。
裁决者们还穿着灰袍,修女们仍深居简出,苦修士们同样虔诚,流民们照样食不果腹苦苦挣扎,仿佛一切全都没有改变。
但自打过完春节,经常行走于各地的淘金客们还是发现了些许异常。总有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救赎者士兵从北面沿着公路向南进发,同行的往往还有若干辆马车。
运的什么货物看不清,都被苫布盖得严严实实。但车后面拖着的东西即便也被盖着却瞒不住任何人,大炮,各种各样的大炮。
南边要打仗了!很快在流民聚居区里就有了传闻,救赎者要大举进攻反抗军了。不过也就是茶余饭后随便聊聊,到底是不是打仗、打起来之后谁输谁赢、输了会怎样赢了又会怎样,谁也不清楚,更不太关心。
赛里木湖也依旧和以前一模一样,几枚炮弹、几十枚地雷、几万发子弹的肆虐对大自然而言就是毛毛雨,在时间魔法的加持下,几天、几周、几个月之后所有的痕迹都会被抹平。
随着太阳挂在天空的时间越来越长,气温逐渐升高,冰层开始融化、树叶慢慢变绿、天鹅、野鸭和叫不名字的候鸟陆续返回。
至于说少了百十头羊、几匹马、几只狗和三两个人,植物们不会关心、动物、鸟类、尤其是湖里的鱼,只会拍手叫好,半点也不会留恋。
清晨的树林里除了浓雾异常安静,即便春天的脚步越走越近,但对于这片海拔2000多米的高原湖泊来讲,2月份还是有点早,想完全睡醒至少要到3月了。
“咔嚓……扑棱棱……嗖嗖嗖……”突然一声脆响打破了林间的宁静,两只松鸡从地面蹦起,凌空转向180度,扑打着翅膀笨拙的向山坡下滑翔。
它们没听错,这个声音确实不是大自然该有的。枯枝被重物压断,能有这么大重量的活物,无论是动物还是两腿怪物,都不是它们所能抗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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