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第十个名字
前面一番唇枪舌剑都是试探,双方的态度既然一致了,周媛也就不在浪费时间,她现在迫切需要把当年的事情再复盘一遍。
这里毕竟是救赎者的地盘,不可能借助内务部无处不在的触角逐一排查,也没法死命追踪那个劫走了红袍修女的神秘人,再给逼出个好歹的,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而且这件事不光要瞒着东亚联盟,还不能让救赎者看出破绽。如果能从联盟内部找出某个一直被忽视的漏洞,能基本确定洪涛的死活,也就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我……真的不是我啊!”张柯心里很是憋屈,不完全是因为被人无端怀疑,而是有些被忽视的委屈。大家都说自己是洪爷爷的嫡传弟子,可这么大的事儿自己愣是不知情,显然在洪爷爷眼里自己并不是很重要。
“看看这些东西,当年所有的调查资料都在。你不是号称武装部第一参谋吗,慢慢看……”周媛在来之前就把张柯排除了,当时这孩子正在机场里傻呵呵等着飞机回来呢,和自己一样也属于被骗的。
这么问只是让他有点压迫感,人无压力轻飘飘,有时候想出成绩就得施压。然后一个大皮包就被拎到了茶几上,干活吧!
“那您先休息,我去……”张柯对情报分析总结工作到不怵头,本来就是干这个的。可是看到周媛开始脱外衣,意识到夜已深,提起皮包就要告辞。
“这些文件不能带走,只能在我眼前看……林部长的最低条件。”
但这个举动被周媛给阻止了,理由非常简单也非常过硬。这种文件很显然不是外交部该持有的,就算内务部长允许也属于违规行为。
按照联盟规定,任何对内部的调查都必须得到理事会授权,不能擅自展开。洪涛做为联盟创始人,虽然已经死去多年,依旧属于内部。
可是接下来的场面就让张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了。周媛居然开始脱内衣了,显然她是要先洗澡,但屋里还有男人,哪怕年轻也是男人。
“呦,小家伙,还脸红啦……你这点就不如那个老混蛋了,他如果在场会说出十个理由留下的。想将来干番大事业,女人这一关必须得过,要不我教教你……”
然后张柯就弄了个大红脸,又把眼镜拿了下来玩命的擦。再然后就遭到了周媛的奚落,并款款走了过来,带着一股子香风坐在了旁边。
“唉,当年第一次飞去长沙的时候,我可是坐在他大腿上起飞降落的。真算起来我才是他的第一个徒弟,你得叫我声师姐呢……来,叫一声姐姐听听!”张柯越是把脑袋往怀里钻周媛的兴致就越高,伸出一根手指勾住小胖子的下巴。
“师姐……啪……”张柯还真叫了,结果脸上脆生生就挨了一巴掌。
“小王八蛋,我叫他哥哥,你叫他爷爷,姐姐岂是你能叫的……没出息的玩意!”然后就是周媛的怒骂,她是真失望。
男人好色无可厚非,但总得有点尺度吧。如果换成普通人也就算了,你可是军事部门的官员,手里掌握着一堆秘密,这么容易就被女色冲昏了头脑,还未来的接班人,接班房差不多!
“我、我是说我师姐……”这一巴掌力气不小,刚戴上的眼镜又被抽落在地,本来就已经碎裂的镜片终于扛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完全碎了。可小胖子就好像着了魔,嘴里还不住念叨着那个肉麻的词儿。
“……滚蛋,去田钰房间让她教教你怎么应付女人,别在这里恶心人!”周媛已经从气愤变成了无奈,指着门口发出了逐客令。
“不是,我是说我师姐,何婉君!我们是一起跟着洪爷爷学飞行的,她比我和苟晨志大一岁,我们俩都要叫她师姐!”
不知道是让眼前这具成熟的女人身体刺激的,还是被大嘴巴抽的,张柯的脸已经红里透紫了,但一点没畏缩,还在顶嘴。
第525章 起五更爬半夜
“……那个哑女?!”周媛也从失望厌恶的情绪中摆脱了出来,连忙拿起睡衣穿上。
“嗯,我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见过她了……要不是您……我还想不起来呢。”见到白花花的身体被遮挡住了,张柯才敢微微的为自己喊喊冤。这个大嘴巴挨的,真冤!
“对啊……他当年从牛家兄弟手里救回来的小哑巴,有谁比她更忠心、更不引人注目、更容易保守秘密呢……”
不光张柯是灵光一现才想起何婉君,周媛自己也在脑子深处玩命挖才想到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至于说那个女孩现在啥样了依旧是全然没概念。
有些人天生就不容易引人注目,再加上长得并不漂亮,还是个哑巴,显然没法在重要位置上占据一席之地。联盟里十几万人,自己真没法去关注每个人,估计林娜也做不到。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不过越是这样周媛就觉得越靠谱,洪涛做事向来喜欢出其不意,利用哑女帮忙诈死太符合他一贯作风了。
“是初阿姨的机要秘书……”但张柯的表情并不轻松,因为何婉君的工作岗位有些棘手。
虽然说当年推选初秋担任理事长时,林娜、周媛都是坚定的支持者,上蹿下跳的没少出力,但在这三个位高权重的女人之间的并不全是友谊,还有不少政见方面的摩擦。
谁都知道,理事长是严重支持新生代力量的,和蓝迪秘书长代表的保守派向来针锋相对。联盟理事长的机要秘书,就算林娜胆子再大也不敢暗中调查,更没法随便找来询问,私下接触都不合适。
“……这都是天意啊……先看资料吧,把何婉君的假设加进去,做一个合理的推论出来。”周媛听到这个职务也是好一阵沉默,在联盟内部连林娜都调查不了的人,她更别想。
而且初秋对自己的成见应该更大,当年的某些传言就是罪魁祸首。可是故人已逝,自己就算登门解释也很难洗清,说不定还会越描越黑。
“咄咄咄……请进!”说话间房门被敲响了。
“刚刚截获的,裁决者正在集结,还是由瓦克尔带队,不过多了个大修女安娜。”田钰应声而入,她也换了睡袍,连带子都没系,见到张柯还在场才稍微拢了拢衣襟,递给周媛一张纸,再把目前的状况简单讲了讲。
“裁决者好像找到了逃犯的具体位置,正在集结上车要连夜赶过去,你怎么看?”周媛听完汇报,把记录通话内容的纸递给了张柯,慢慢走到窗前,透过缝隙盯着街对面那座掩蔽在树丛中的小楼。
“应该是真的,单兵通讯系统具有窃听无线通讯功能的事儿即便在联盟内部也是绝密,救赎者不会知道的,他们也没必要散布这种假情报。”张柯大概看了看,就把纸条还给了田钰。
“继续监听,有新情况随时通报……”周媛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个小胖子进步很快嘛,还记着自己的叮嘱,没因为田钰是外交部的人就放松警惕。
“这件事有蹊跷……按照瓦克尔的说法他们是接到了军方求助才上山的。可我私下问过一起搜山的士兵,他们得到的搜山命令是有具体方位的。”
“根据现场提供的线索看,军队由于下雨路滑不得不拖延搜山行动,打算第二天再上去。但还是有一个班没接到新命令,继续上山并找到山洞抓到了人,然后才被偷袭。”
“按照神秘人的反追踪水平,肯定不会留下能被轻易定位的线索。况且山林都被烧了,川早队长也说无法继续追踪,大半夜的怎么突然又找到人了呢,难道说救赎者还安排了另一路人马暗中追踪吗?”果然,田钰刚走张柯就有新的想法了,严重怀疑救赎者高层的消息来源有问题。
“不管他们,做为客人我们不能显得太热衷,做好自己的事情!”周媛这次来了个180度大转变,不再想办法去参与抓捕行动,甚至有点漠不关心,转身走进了浴室。
“呼……”听着浴室里淅沥沥的水声,张柯伸手摸了摸两鬓,全是汗,一半是吓的一半是紧张的。平时总说毒蜘蛛毒蜘蛛,可绝大多数人并没见识过毒蜘蛛的厉害。
这次算是让自己赶上了,结果一个回合都没走完就败下阵来。真是全方位碾压,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想不服都找不到理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咋样呢,踏踏实实干活吧。
“额……呀……呦,都快三点钟了,来来来,两位,起床起床,收拾收拾,十五分钟后出发喽……我先去嘘嘘下!”
就在瓦克尔带着裁决者连夜绕路八卦城、周媛和张柯熬夜一纷纷仔细梳理调查报告时,远在ZS县城以西几十公里的边防小哨所里,洪涛也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睡醒了。
看了看腕表,好像高考晚了一般突然鬼叫了起来,照着木头墙壁上狠狠来了两脚,踹得屋顶直晃悠,然后打开房门就冲了出去。
“……才两点半……半夜出发?”方文麟翻个身也抬腕看了看表,又看了看黑漆漆的门外,有点不确定刚刚听见的喊叫声是不是做梦。
“他是不是喝多了!”朱玛巴依躺的沙发正对着屋门,凉飕飕的小风吹进来让她浑身打了个哆嗦,赶紧把盖住脑袋的上衣穿上。
“咱们是逃命,肯定要起五更爬半夜。来吧,赶紧收拾,免得又惹他生气。说起来他也不容易,好端端的牧民让咱们给拖累了,多理解、多理解。”
被小风一吹,方文麟的睡意淡了,脑子也清醒了。知道刚刚听到的不是梦话,深吸一口气咬着牙爬了起来,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点亮了露营灯。
“比热斯,追兵不是都被大火烧退了吗,方老师的腿不太好,能不能让他多休息休息。”方文麟说的这么宽容,朱玛巴依也只能跟着一起收拾背包,但洪涛刚回来她就提出了异议。
“你看,没读过孙子兵法吧,里面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我当然不是孙子,更不能装孙子,但可以学一学。这一带都是平原,我们走快点,争取在天黑之前进入山区。方老师,那些东西不用收拾了。”
洪涛罕见的露出了笑容,耐心解释着提前出发的理由,手脚麻利的收拾好自己的背包,但把吃晚饭剩下的包装留在了小屋里,没再坚壁清野。
“对,比热斯说的对,还是早早进山安全些。不用担心我的腿,能跟上的!”
自打放火烧了整片山林,把有可能存在的追兵都挡在了几十公里之外,方文麟虽然还是有些腹诽此人的手段毒辣,但在大战略问题上一点都不再怀疑了。
“……下雪啦!”刚刚走出屋门朱玛巴依就发出了惊呼,有些细小的东西落在脸上手上,虽然看不见是什么,但那种凉丝丝的感觉很熟悉。
“是啊,还不算大……方老师,把头灯打开跟紧一些,不要掉队。”洪涛并不惊奇,疆省有些地方九月份就会下雪,十月份不光会下雪,夜间的气温也会降到零度以下,还会结冰呢。
为了安全,他头一次允许在夜间开灯,而且是一前一后两盏把朱玛巴依夹在中间,三个人就都能看到脚下的路了。
“这下好了,雪花会把我们的踪迹都盖住……就是不知道山里会不会也下雪……”方文麟把头灯套在帽子上,一边走一边庆幸运气好,可是说着说着又蔫了。
和追兵相比,他更担忧那段山路。在平原上下点雪还没什么,可是山区一旦下雪常常会把本来就不怎么好走的路盖住,想走都找不到了。
第526章 咱这一生全靠浪
这一走就是整整两个小时,除了碰上两只游荡的丧尸之外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但洪涛在打死丧尸之后没有选择迅速离开,而是让方文麟和朱玛巴依原地休息注意警戒,然后一个人走了。
不到二十分钟,远处传来了金属碰撞声,还有一抹光亮闪来闪去。洪涛居然推着两辆自行车回来了,放下之后转头又回去了,不大会又推回来一辆。
三辆自行车的模样都挺惨的,锈迹斑斑破破烂烂,已经不能用掉链子来形容了,根本就没链条,轮胎上的胶皮全都裂开,座椅更是露出了下面的铁条和弹簧。
“那边有个镇子,来,把背包放上,像我这样骑着走吧!”但洪涛挺高兴,先做了个示范,把背包绑在后车架上,再坐在一堆铁条和弹簧上用两条腿蹬着地向前滑行。
“呵呵呵……确实省力气了……来来来,朱玛,快跟上他!”刚开始方文麟和朱玛巴依还有点纳闷,可是看到洪涛成功滑行起来之后才明白这么做的好处。
虽然自行车不能骑了,但只要车轴没锈死瓦圈能转动,就可以负担重物靠双腿蹬地的力量滑行,比光靠两条腿负重步行既轻松又快速。
“……该死的,为什么不咬他!”朱玛巴依的身手比方文麟矫健多了,但脸上一点喜悦都没有,心里还在暗暗诅咒。
半夜的时候她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用对讲机联络上了苦修会设在八卦城的电台,用明码发送了大概位置,本以为天亮之前裁决者能赶到这里来个瓮中捉鳖。没想到这个该死的牧人大半夜提前出发了,还突发奇想的弄了三辆自行车。
有了这个玩意相助,行进的速度必然会加快不少,还节省体力。从伊宁赶过来最快也得七个小时,等裁决者抵达黄花菜都凉了。
更令她迷茫的是三辆自行车肯定是从附近的村镇里弄来的,刚刚游荡的丧尸也表明附近有人口比较集中的地方,可这个牧人一来一去用时很短,好像没遇到丧尸一样。
没错,朱玛巴依并不是像她自己说的那样被救赎者逼死了亲姐姐云云,她姐姐还活着,也正是为了姐姐才不得不接受安娜的秘密训练,成为了一只燕子。
丧尸病爆发时她们的父母就变成了怪物,姐妹俩藏在家里靠羊群支撑了两个多月,最终被瓦克尔搭救。那时姐姐十三岁,她才十岁。
之后几经辗转,姐妹俩跟着瓦克尔和萨宾带领的的幸存者队伍来到疆省,加入了乌市的幸存者联盟,也在那里认识大修女安娜。当时如果不是安娜出面,她和姐姐很可能就被萨宾糟蹋了。
再然后,姐妹俩就在大修女的庇护下生活,并开始接受严格的间谍培训。也就是从那时起,姐妹俩即便生活在同一个地方也无法随便见面。
甚至见到之后也无法相认,按照大修女的要求,她们这些燕子全都要用头巾把脑袋包裹起来,还得戴手套,除了回到单人宿舍永远不能以真面目见人。
三年前,姐妹俩在大修女的办公室里最后一次见面,同时得知姐姐要被派去执行秘密任务。从那一天起,每隔半年左右才会接到姐姐的一封信,同时再给姐姐去一封信。
信里也只能写点问候,还要经过大修女检查。至于说姐姐到底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工作、什么时候能回来,一概不知。
九月初,大修女安娜突然召见了自己,同时安排了一项绝密任务,让自己利用已经暴露身份的方文麟一家混入反抗军并取得信任,再在最短时间内把反抗军高层的具体位置搞清楚。
明知道是九死一生的任务也得去做,还得争取完成并生还。大修女答应只要这个完成任务就可以放自己姐妹俩一条生路,不用再回来当修女被高层随意玩弄,愿意去哪儿都成。
对于大修女的话自己还是愿意相信的,如果没有她这么多年来的照顾,自己和姐姐早就不知道被多少救赎者高层随意玩弄了。一想起萨宾酒桶般的身体和猪一样的呼吸声,有时候睡觉都会被噩梦惊醒。
但原本设计得天衣无缝的计划出了纰漏,这个傻乎乎的牧民不知道从哪儿突然钻了出来,还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能力,不仅多次避开了裁决者的追捕,还把两个孩子送到了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最麻烦的是他毁掉了自己携带的电台,无法再和大修女取得联系。得不到新的指令,自己既不敢逃走又不敢杀了这个牧民。
整个计划是由大修女把控的,自己只不过是个执行者,鬼才知道牧民是不是计划中的一环。一旦由于自己的原因让计划失败,那姐妹俩最终的命运就会和其他修女一模一样了。
自己曾经在沿途留下了好几次记号,比如假借内急在方便的时候偷偷把沾上尿液的布片丢在沿途,再比如利用长发给追踪者提供标记,甚至冒险去使用比热斯携带的大功率对讲机给苦修会的秘密电台发送大致方位信息。
可这一切依旧无法阻挡比热斯的步伐,这个根本不是牧民的牧民好像身上带着上帝光环,总能出乎意料的摆脱追兵,甚至随随便便用几个塑料袋装上汽油和肋管就引燃了山林大火。
眼看着就要进入南天山山脉了,自己和大修女联络的机会越来越少,到底该怎么办呢?是继续跟着走还是想办法逃脱?或者干脆把这个该死的牧民杀死?这道多选题真的太难了。
“咣当……啊……”脑子一走神,朱玛巴依没及时发现前面的自行车停了,猛然间要去捏闸,才发现哪儿还有闸啊。慌乱间下意识的转向,突然看到了几米外的悬崖和下面激荡的浪花,不禁绝望的尖叫了起来。
“小心点……千难万险都闯过来了,被区区几十米高的悬崖摔死冤不冤呐。怎么还骑上瘾了,不觉得屁股疼?”千钧一发之间,一只大手死死揪住了自己的帽子,还连带着几缕头发。
“嘶……”这时朱玛巴依才感觉到疼,不光屁股被没有了外皮的车座硌得生疼,还有头皮被揪的刺痛。
“特克斯河……和地图上标注的不太一样啊,这也太宽太急了吧!”洪涛松开手,还帮修女把头发捋了捋,这才和身后的方文麟抱怨。
“这……这里有桥吗?”方文麟倒是注意力挺集中,发现前面车子减速就用鞋底提前刹车,安全停住了。但是他对这条河半点有用的建议都没有,就算有桥以现在的水量估计也早就被冲毁了。
“我这一生过河根本不用桥,全靠浪……来吧,下车休息吃点东西喝点水,顺便看我怎么浪起来!”
看到方文麟和朱玛巴依疑惑的表情,洪涛像三伏天吃了大雪糕一般得意。他就喜欢干别干想不到、做不了的事情,哪怕毫无意义也得显摆显摆。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装无人机的盒子和一支渔轮,蹲在地上开始了组装。
不到十分钟无人机就起飞了,拖着一根鱼线飞向了河对岸。这个技术动作很容易,虽然有雪花但风力不大,在强光手电的辅助下很快就飞过了河,在岸边一块大石头上空绕了大半圈又飞了回来。
“你要用绳索渡河?!”不等无人机降落朱玛巴依就看明白了,但眉头皱的更紧了。照这么下去,看似很难的事情又要迎刃而解,可后面的追兵还遥遥不见踪影。
第527章 又又又扑了个空
“难不成你真以为我能踩着凌波微步过去?来吧,别光看着啦,登山绳在你背包里呢!”洪涛一只手托住无人机来了个凌空降落,斜楞着眼瞟着修女漂亮的脸蛋,轻佻的抬了抬眉毛,满脸都是奸笑。
古人怎么说的来着,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几十米宽、波涛汹涌的特克斯河在没有桥梁且气温零下的前提下,好像除了舍命泅渡没啥好办法。
但在洪涛眼中这就是早晨起来的热身活动,一架无人机、一卷钓鱼线、三条百米长的登山绳和一套索具就全解决了。
用无人机牵引钓鱼线飞过河面,找棵大树、大石头之类的坚固物体绕半圈飞回来,再绑上登山绳,拉动钓鱼线牵引回来,就把登山绳牢牢固定在对面了,这就是一个锚点。
只要再从河岸这边找个比较结实的锚点把登山绳固定住,一条临时索道就算搭建完成了。坚固程度完全取决于两边的锚点,嫌绳子拉不紧没关系,有个东西叫紧绳器,轻轻松松就能把绳子拉的和钢丝一样紧绷。
“看好我是怎么做的……”绳子紧好了,洪涛双手拽着打了个飚悠觉得没问题,这才把索具套在两腿间,绑好安全带头向前脚向后,顺着绳子一拱一拱的爬向了对岸。
实际上除了刚开始一段根本不用使劲儿,绳子负重之后自然而然的形成了凹陷,是个大下坡,双手稍微用力拉一下,金属套环就会顺着绳子往下滑。只有到了大概中间的位置才需要双手双脚一起夹着绳子爬,这时候就是上坡了。
当然了,这只是技术动作,抛开动作还有心理承受能力。绳子被体重压弯之后,中间位置距离河面也就一米多高。下面就是湍急的河水,浪花都能溅到身上,没经过锻炼的人确实容易手脚发软、心跳加速。
不过只要第一个人过去了剩下的人会更容易,第一个人会拉过去一条单独的登山绳,索具绑在上面,再由河对面的人拉回来。等第二个人渡河的时候,洪涛就拽着这根绳子拖,根本不用手脚攀爬,直接就给拽过去了。
方文麟和朱玛巴依两个人用的渡河时间还没绑索具长,只要克服了心理因素,一闭眼几十秒钟之后就到对岸了。
这两位也没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每每到了关键时刻总有个人哭哭啼啼的不敢上、不敢跳,然后把一堆人都堵住,眼看着怪物或者敌人追上来。
如果有,洪涛保证不会劝,只要端起步枪瞄准,嘴里数着123……开枪,然后世界就清净了。即便这个人在枪支逼迫下勉强动了,洪涛也不会留着,必须打死。
这种人就是害人精,想的只有他自己,根本就没把同伴的性命放在心上,哪怕一点点。留着他们,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还是被坑,早死早超生去吧!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睁大眼验证神奇时刻吧……妈咪妈咪哄……开!”清点完装备,确认没有遗漏,连三辆破自行车也全都过来了,洪涛又开始表演了。
他是上拜苍天下拜大地,嘴里念念有词,手里也没闲着,拽着第三股绳子用力这么一拉……对面绑在大树上的绳结就开了,绳索顺势落入了河水中,再被一段段拽回来盘在一起。除了有点湿之外,啥都没损失。
前前后后不到半个小时,顺利渡过了特克斯河,骑上自行车,继续和三个小蛤蟆似的,趴在车把上用脚蹬着地,沿乡村公路向南而去。
渡过特克斯河之后,前方就是一片坦途了,沿途全是旧世界的农田。虽然已经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杂草,但时间的魔力并没完全把田埂、水渠和道路抹干净。
只要认准了方向,总是可以找到相对平坦一些的道路穿过的,就算还有几条小河沟也不用再大费周章的搭建索具,脱了鞋挽起裤脱趟过去吧。
疆省的时区和内地有两个多小时的差距,晚了两个多小时,越向西越明显。在冬季里内地下午五点多天黑,但到了疆省西部,晚上八点多了天还没黑透呢。
上一篇:猩红降临
下一篇:罐子商人:开局加入聊天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