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镜不止水
如果二者相反方向，那么光速应该是C+V。
到这里的推论，在场没有一个人反对。
这不是很简单的应用吗。
弗罗兹也是点头。
其余的物理学家，各自拿出纸张写着什么。
“问题在于，我们现在知道光的速度，是每秒钟30万公里，”元霄拉开双手，“直接测量光速的话，不要说误差了，恐怕想要得到精准的数值，那可能需要巨大的设备才能实现。”
这就是麻烦的地方。
C等于30万公里，相对运动的V，至少也要一定的数值，才能测量出来。
否则C+V的数值和C-V的数值，就算有差异，也无法辨认出是否是实验误差。
这就是弗罗兹等物理学家们，感到疑难的地方。
原理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很难。
“不过，”元霄面带笑容，“我们可以借助其他的相对运动速度，来提高一部分的精度。
这里我有一个巧妙的实验方法，大家看屏幕。”
PPT切换，出来一张示意图。
“假设以太存在，那么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布鲁雅星球，是在做公转的，”元霄提醒，“而这个公转的速度，大约每秒30公里。”
学生们还没有什么，弗罗兹第一个站了起来。
“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他的语气带着点激动。
其他物理学家也是愣了一下后，频频点头。
这确实是可以利用的、最直接的相对速度。
“弗罗兹教授的激动，我非常理解，”元霄继续，“不过给我一点的时间，让我把整个实验说明清楚。”
弗罗兹满脸慎重，他坐下来也拿出笔记本写着什么。
如果说原本他对元霄还带着傲慢和偏见，现在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那么，我们的星球公转时候，肯定是逆着以太运动的，这样就会对光速造成每秒正负30公里的差异，”元霄指着屏幕画面，“相对于光速而言，这个速度不算快。
但是，只要有差异，我们就能检测出来。
这里，要利用到光速之间的干涉。”
元霄在这里略微停顿，让物理学家消化相关的信息。
直接测量难度非常大，但是利用已知的相对速度差异，利用光波的干涉，真的速度有差异的话，可以计算出干涉后的干涉条纹移动。
如此一来，就可以确认以太是否影响到了光速。
“正如大家看到的这张设备示意图，”元霄指着画面，“这是一个互相垂直的悬臂。
在悬臂的中央位置，有一个光源，再由一个半透镜，以及干涉仪组成。
这样，光源产生光线射向分光镜，分光镜将光分为互相垂直的两条光线。
然后再用全反射镜给反射回来。
最后进入干涉仪产生干涉图样。
这就是这个设备的基本运作原理。”
学生们还没有明白，物理学家们都模模糊糊地懂了。
一个个忍不住交头接耳。
弗罗兹也是频频点头。
这样确实是一个非常巧妙的方法。
光源的光，被分为互相垂直的两条之后，他们反射回来的路程是一样的。
如果光速没有变化的话，两束光同时到达干涉仪，那么干涉仪就能检测到两束光干涉后的波长。
如果两束光的光速发生变化，相反到达干涉仪的时间就不一样，那么干涉条纹就会发生移动。
如此一来，干涉以后光的波长变化就清楚了。
元霄看了眼全场：“我个人计算的结果，如果光速不一致，那么最终前后将会出现0.04倍的波长变化。”
如此的计算并不难，数据已经有了，元霄刚刚说完，其他物理学家也得到了一致的答案。
弗罗兹吁了口气：“确实是这样的。”
相反，如果光速是恒定不变的，那么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位置测量，干涉后的波长，就不会发生变化。
元霄将激光笔放在讲台上，他双手撑着讲台：“是的，通过这样的办法，我们就可以知道，到底光速是否有相对于以太的速度。
也就是说，以太是否存在，可以被检验出来。
这就是我验证以太是否存在的办法。”
刚刚说到这一句，下课铃声响了起来。
照例，元霄是不会拖课的，他收拾了东西准备要离开。
这回不仅仅是学生，连带着物理学教授们都不干了。
这算什么嘛，又在这里断章了。
我们一个个可是心痒难搔啊。
一大群人围了过去，堵得是水泄不通。
弗罗兹也是满头大汗：“元老师，你提出的这个实验，是不是自己已经做过了。”
“对啊，元老师，什么结果好歹说一下啊。”
“别管什么下课了，我们可以继续听你讲啊。”
元霄微笑：“那不行啊，影响学校正常的课程是不好的。
好啦，我听说公开课不仅这么一节，我们明天再说啊。”
明天，明天泥煤啊。
一分钟都不想等了！
第397章 进行实验测试
不管如何，学校这边先安排学生们离开，这才将一众人请到了会议室。
今天来的，除了世界各地的物理学家外，还有公国教育部以及科技部的领导，有些事情，是要关上门处理的。
费雷亚首先开口：“这里在座的，也有物理学界巅峰的人物，我也就不客气了。
我是国立大学的校长，不过物理学界的深入研究，我自认外行，还要多多请教诸位的意见。”
元霄只是笑笑，学校以及领导们慎重，也是可以理解的。
新学术的发表，不是开玩笑，尤其动静这么大，万一出了差错，那就是丢脸的事情。
物理学家们的眼光集中在弗罗兹身上，毕竟最开始的方程，是他发现的。
弗罗兹开口：“元霄老师实验的办法，我刚刚经过计算，得出来的结果和元霄老师的一致。
所以我个人认为，整个实验是没有问题的。”
其他的物理学家也纷纷赞同。
领导们这才松了口气。
物理学理论，他们也是不懂的，科技部过来的领导，也不是什么专家。
术业有专攻，说的就是这样的道理。
元霄身份敏感，本身只是高中生老师，质疑的观点很多。
越是这样，越要保持慎重的态度。
现在这么多专家肯定，那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实验的验证，必须马上进行，”弗罗兹建议，“这样才能最大程度证明元老师的理论。”
事到如今，他对元霄是非常服气的。
“元老师，”费雷亚征求意见，“你看看需要多长的时间。”
“我不清楚贵校的设备力量，”元霄实话实说，“如果条件足够，我当然希望建造更好的设备，毕竟实验要求的精度高。”
科技部的一名领导发话：“这个没有问题，科技部也会全力支持。”
“那就多谢了。”元霄保持客气，实际上对于科技部支持自己的态度，他很有疑虑。
只是现在还不是深入考虑这块的缘故，他没有必要丢弃别人的好意。
众人讨论了一会儿，元霄实验设备制作难度不大，加上科技部的全力支持，结果很快就有了。
这一块元霄不方便出头，以免有自吹自擂的嫌疑。
弗罗兹总结：“设备制造大概是三天左右，也就是说，最迟五天之内，我们就可以得到初步的结论。
不过，我個人认为应该延长实验的时间，考虑到布鲁雅星球公转，我们需要在各个公转轨道进行测试，以保证实验结果的正确性。”
这一点元霄没有意见，事实上这才是严谨的手段。
“五天后可以出初步结果，”弗罗兹看着元霄，“假如测定的波长没有变化，也就是说可能不存在以太，后续的发展……”
弗罗兹其实心中是有数的。
元霄能够弄出这样的实验，说明其心中有数。
大概率自己错误了，以太是不存在的。
只是他想不明白，既然知道以太不存在，那元霄半年前发表的《自然定律》，为啥没有纠正这个错误的概念。
“后续没有问题，”元霄肯定，“就是是否还要以公开课的形式，这就看国立大学的打算了。”
费雷亚此时也知道机会难得，他笑着：“只要元老师愿意，我们学校非常欢迎。”
这可是物理学界重大里程碑，费雷亚当然不会放过让自己学校出名的机会。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这几天，弗罗兹带头进行实验测试。
反而发表者元霄，则是翘起了二郎腿。
领导们也是非常满意，对上头也有了交代。
大家陆续离开，弗罗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元霄知道：“老弗啊，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牛顿力学的资料，我是考古发现的，当然是忠于原作的缘故，一字不改地进行发表。
不是故意搞些什么的，我的人品你还不信吗。”
弗罗兹这才笑着：“我还以为元老师喜欢自己打自己的脸。”
周正毅在一旁插话：“他的脸没事，我的脸现在可肿大了。”
周正毅可以说是牛顿力学坚不可摧的拥护者，元霄这么一搞，捅死他了。
元霄笑着：“学术研究吗，不断进步是很合理的。
大家都不要纠结这些小问题了，等我后面慢慢和大家说啊。
公开课一结束，第一时间我把我的论文报告给两位审核，发表时候带上两位的名字。”
周正毅眼睛亮了：“老弟，这话可是你说的啊。”
弗罗兹也笑了：“我还以为我这个方程，元老师会说成麦克斯韦方程。”
考古大于自主发现，这是世界的定律。
一个理论，就算现在被自主研究出来，如果考古发现有同样的理论，那还是冠名考古界的原主。
弗罗兹本来已经打算，自己这次搞的方程，不能算自己自主发现了。
哪知道元霄顺手一推，说是麦克斯韦弗罗兹方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