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白水君
“老蛇，我可不是你的对手，你的对手另有其人。”陈六焕一拉马缰，和佘锡错身而过，手中长枪一挑便挡住了攻势。
“你就是当初从帝都里跑了的那条异族余孽？”一个平静里却带着些许癫狂的声音传来。
佘锡整个人都爆退了数十步，而后一条如同长鞭的雷霆瞬间横贯而过，若非他退的快，当场就得被这雷鞭给抽中了。
而后就看见一个穿着青衫的中年人，看起来平平无奇，可佘锡在看见对方的那一瞬，就好似看见了异族被肢解时的模样。
“我拆解过不少的蛇人，你知道蛇人的哪里最脆弱吗？”王楷话音未落，身如雷霆，双手就朝着佘锡的脊中七寸抓去。
“该死！”佘锡反手去担，但对方招招朝着要害而去，一手的招式极其的克制他。
‘若非是国运压制，此等血食根本就挡不住我的威压。’佘锡满脸的憋屈，虽然他早已经想到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没想到真出现了之后，让他那叫一个怒火中烧。
“不仅是蛇人，无论是食尸鬼还是蠕虫行者，我都知道他们的弱点，历经两年，我将其编撰成了一本《万族谱》的武学招式，专克尔等异族，可惜如今除了蛇人，其他异族全都被剿灭了，也只能拿你试试手了。”
王楷一边说着，手中气运、国运以及真气加持，一把就抓下了佘锡脖子上的一层鳞片下来，如果没有大乾国运的削弱，王楷就是用出吃奶的力都伤不了佘锡分毫，可惜，没有如果。
佘锡也是心有余悸，要不是他躲得快，脖子都会被王楷抓下一半来。
“大乾国运之下，哪怕是你这等拥有通天伟力的异族，也只能跟我半斤八两，还真是……有趣啊。”王楷的攻势愈发的凌厉了起来，佘锡身上大量的鳞片被扯下。
只是佘锡虽然被压制，但8阶的部分遗留让他有着足够的实力躲避，却也不免伤痕累累。
他倒是也想着反击来着的，可他要是伸手，王楷就敢反手把他手上连鳞带血肉抓下一大片，甚至是拼着自己受伤都要来上这一手。
佘锡见此，一咬牙吼道：“撤退！”
到了这个时候，不跑还能怎么办，自己完全不是统兵的料，或者说跟干脆一点，蛇人里压根就没有人会这个。
如今也只能先暂时退回幽嘶之地了。
要不然的话所有蛇人都得折在这里，一条都回不去。
打不过还是跑得了。
只是一群蛇人乌泱泱的离开，显得非常滑稽。
“追吗？”陈六焕驾马而来问道。
“不用了，陛下留着这群蛇人还有用处，把他们赶回地底就行了。”王楷虽然想要全灭蛇人，可也很理智，知道不能坏了大计划。
“鸣金收兵。”陈六焕也没有问为什么，而是直接传令。
追杀也是有一定风险的，幽嘶之内可是没有大乾国运的存在，这些蛇人会全部恢复实力，那届时他们可就不是对手了。
“太史令大人武道精进，不知何时能够突破第六境？”回去的路上，二人闲聊着。
“难，五境统合自身功法武艺，这本《万族谱》便是我大成之作，陈将军可看一看，或许能触类旁通。”王楷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就将他这总结出来专门击杀异族的武道招式送给了陈六焕。
陈六焕也不矜持，当即收了下来：“既然如此，我就不推迟了，日后太史令有什么需求，尽管来找我。”
这欠了人情，肯定就得要还，要不然真就白拿对方的不成？等自己也成了第五境，将自身功法武艺大成铸书后，也给对方送上一份。
也不用担心会泄了自己的根底，武道本身就是勇猛精进不断克服弱点，再说了，武艺本身就是看人而非是武艺本身，同一种武艺在不同人身上用出来也是有差别的。
第704章：这玩意为什么还有降智功能？
“什么，蛇人被打回幽嘶了？？？”
秦牧野是真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情况，这直接就把他的所有计划都给打乱了。
“还有就是佘锡为什么会被降智，大乾国运还有这种功能，以前为什么没有？？？”
这个时候，秦牧野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吐槽了，幽嘶蛇之殿里的精怪们刚刚调试好科研机器没有两分钟，结果就接到情报说佘锡被打回去了。
“这怎么搞……国运要是压制实力还好，毕竟脑子正常，但现在连智商都被压制了，完全不靠谱了，精怪们都不好引导。”秦牧野他也很无奈。
大乾国运什么时候出了这个新功能，其实他也不太清楚，应该是这些年国运上涨后逐渐生成的新能力。
等回到幽嘶后，佘锡应该也会恢复正常，到时候重新分析一遍得出结果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杀回来。
“这件事黑手怎么处理？”秦牧野问道。
“黑手表示他也很懵逼，蛇人败的太快了，陈六焕其实也被对方的情况给整破防了，第一次遇见这么菜的，当初平叛的时候反贼都没有这么菜，至少那些个反贼投降的够快。”传音筒·福音精怪说道。
“淦～敌人太菜也影响我们的发挥，我也是头一次听说，实在不行混一只精怪进去让他去主导行不行？”秦牧野觉得吧，实在不行帮他们一把，就跟当初帮那群皇室宗亲造反一样。
“恐怕不太行，他们只是出了幽嘶会被压制实力和智商，但在幽嘶里还是会恢复正常的。”
“……”秦牧野无语了，这确实是比较难顶。
你可以说那群蛇人是乌合之众，但绝对不是傻子，只不过是没有足够的经验而已，底子其实很好。
只要打上两三场仗，也是能够成为精锐老兵的，再搭配上老练的中高层，铁血军还真不一定是对手，毕竟双方的实力差距在那里摆着，就算是有压制，双方实力的话还是蛇人略胜一筹。
可惜了，压根就没有地方让蛇人们去历练，毕竟已经安稳了这么多年，突然让他们上战场厮杀这不扯淡嘛。
“算了，先堵着蛇人吧，等我抽出手来再说吧。”秦牧野也知道，现如今算是陷入了僵局，主动权已经是落在了蛇人手上，除非他们真的再次复出跟铁血军战斗，要不然的话别想着引导他们离开幽嘶。
因为两次溃败对蛇人造成的士气打击非常严重，通过精怪探子们的情报可以得知有大量的蛇人出现了厌战的心理，甚至对佘锡的怨恨也更上一层楼，所以打是别想打了，佘锡估计得先想办法安抚蛇人们的情绪才行。
要不然的话真得逆反天罡，让他下台了。
他是很强没错，但问题是佘锡采用高压政策这种事不可能持久的，更何况还有个蛇父的存在，一旦蛇人们跳过佘锡进行祭祀，要求蛇父罢免佘锡，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佘锡应该也是知道自己的计划出现了问题，只是被引导出来的多疑性格让他很难不把这件事往某些奇奇怪怪的方向联想，这么一来，后续可就得炸了。
所以秦牧野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让蛇人乱吧，最好是乱他个三五年的，至于乱个十年八年的估计不太可能。
在他的眼里，佘锡的胜率是真的低，更重要的是他失败了，并且他所依仗的实力是蛇父赐予的而非是他自己的，这一点才是最为致命。
如果是依靠自己修炼或者是某件装备拥有的实力，哪怕是嗑药成为的8阶，也不至于让他处于如此劣势。
蛇父能够赐予他力量，自然也是能够收回了，本质上这就是蛇父的一部分。
“实在不行……让佘锡加点智商？”秦牧野寻思着这件事。
“爸，你老是给敌人开挂是不是不太好……”一旁正在奋笔疾书的皇甫兴吐槽了一句。
“这是我想给他开吗？还不是对方太拉胯了，但凡他的脑子能够正常一点，也不至于我给他开挂，你知道原本计划应该拖住他多久？三年，三年啊！！！”
“结果呢，三天都没拖住就灰溜溜的跑路了，他可是准备了一个月，想当初这位佘锡可是在朝堂上一手遮天。”
秦牧野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这位前首辅也有被降智的一天。
“有没有一种可能，当初他都是忽悠废物，所以才能有这能力。”皇甫兴又来了一句。
“？？？”秦牧野看着皇甫兴，觉得这小子有点飘。
“那你解释一下，如果他真是这个表现，是怎么坐到首辅的位置？全靠废物周济？”
不是佘锡用废物才掌控了朝堂，是因为他掌控了朝堂才让废物当官，所以无论是手段还是能力都是毋容置疑的。
皇甫兴被他这话一噎，也是不敢说了。
“没话说了吧，这三斤作业给你的脑子补补，但凡知道底细的都知道佘锡不是废物，只是国运新出的能力太离谱了而已。”秦牧野随手从龙椅底下掏出了三十斤作业扔了过去。
这个时候的皇甫兴没敢提这作业不是三斤而是三十斤，因为他知道自己确实是小觑了对方，要是还敢跟秦牧野犟嘴，那估计就不是三十斤了，而是三百斤作业了。
自打上一次他一天肝完二十斤作业后，他发现自己作业数量的计量单位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斤。
降智这个能力确实很强大，就是效果有限，没有真的把佘锡降成只会阿巴阿巴的弱智。
更多的是通过压制对方的实力进一步的对其判断、情绪、心理等进行诱变，使其完全无法正确做出决断来。
“主人，最新情报，蛇人族闹腾起来了，佘锡千夫所指，眼瞅着就快要被蛇人族给抛弃了。”传声筒·福音精怪又开口了。
“咦？这么快的吗？这才刚回去就准备算账了，好歹也得等到秋后吧。”秦牧野看出来了，这佘锡真是积怨已久，这一次是真的爆发出来了。
“黑手那边开始拱火了吗？要不然能这么快？”秦牧野问道。
“还没拱，自己爆发的，也不打算拱火，怕把佘锡给弄死，后续不太好解决。”
“所以你们是准备让佘锡失势然后争取对方成为自己人？”就这一手，秦牧野还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想法。
无法就是雪中送炭，然后通过佘锡干涉蛇人族内部甚至进一步对蛇之殿进行研究。
“这事可不好干，佘锡的性子本身就是色厉胆薄，干大事而惜身的蛇人，怕是白眼狼吧。”
秦牧野知道，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好人，真要合作在起势后第一时间就会反咬自己一口。
“没事，他说打算用精怪的身份去接触，到时候忽悠他背叛蛇父，只需要主人您送点赐福过去就行了，这一次他不管是力量还是大祭司的位置都保不住了，这种白眼狼正好用来咬蛇人自己。”
“只要剥离了他的实力和身份，佘锡对于蛇父的恨绝对是通天彻地无法挽回，甚至巴不得蛇父死的那一种。”
听着这大概的计划，秦牧野觉得还是比较有搞头的，虽然什么都没了，但他要做的无非就是祸害蛇人族并且探查蛇父的情况，无论是哪一种，佘锡都可以胜任。
“行吧，就按黑手的计划来，反正成本不大，回本的概率应该是不小。”秦牧野思索了一下，觉得还是可以试一试。
毕竟佘锡从云端坠落，如果有人拉他一把，肯定是愿意的，至于是拉进深渊还是拉上天堂，其实都一样，佘锡肯定是不会介意，就算介意也秦牧野也无所谓，到了这个时候，佘锡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
真要失去了力量和权势，报复他的蛇人可不少，毕竟在这之前的一个月时间里，他可是处决了两千五百多条蛇人，这些蛇人都有亲戚朋友在里面，而且新上任的大祭司绝对会拿他来平息民怨的。
第705章：背叛者的永恒
“我的力量……”佘锡声音很沙哑，也很空洞，如今他的鳞片颜色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的灰褐色，他的力量被蛇父给剥夺了，他的地位也被人给取代了。
甚至连他自己都被投入了永恒监牢之中，在这里他不用担心死亡，但却会永生永世的遭受着名为孤寂的折磨，不会有人和他沟通，除了他没有任何的生命体，只有微微的灯光和他作伴。
他被蛇父抛弃了，也被蛇人们囚禁，甚至连死亡都不是他能够做主的，在这监牢里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自杀，甚至想要饿死自己都做不到。
“佘锡大祭司在这里一个月了，似乎都还没有适应。”一个声音突兀的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这让佘锡神色一震，抬眼看去，一个高大的怪物身上垂下了大量的触手，一看就不是人族。
“你是……”佘锡眯起眼睛，并没有说太多。
“无尽深渊麾下的一只普通精怪而已。”对面那只精怪开口说道。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们？”佘锡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精怪抱有警惕，毕竟他如今落魄了，没有任何的价值，对方来找自己最大利益点不用想都知道是自己。
“你没听说过的事情多了，本来我是想来找幽嘶蛇人合作的，但见到了最新一任的大祭司后，还是放弃了。”
“对方守成有余，但在对外方略上却远远不如佘锡大祭司你。”
精怪的话绕来绕去，让佘锡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所以你们选中了我，想要让我上位然后成为你们的傀儡。”
“可惜，我的力量已经被蛇父收回了，连监牢都出不去，这你们可就找错人了。”佘锡这话里带着自嘲。
“这确实有点麻烦，不过佘锡大祭司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换一个信仰？毕竟你的蛇父都已经抛弃你了，何必死磕呢。”精怪他知道佘锡在跟他谈条件，既然自己来了，肯定有把握解决对方身上的问题，因此佘锡这是在拿捏自己。
对于佘锡的拿捏，精怪并不在意，对于他来说，以最低成本达成交易就可以了，其他诸如情绪或者是语言上的事情都是小事情。
“我也能够成为你们无尽深渊的大祭司？”佘锡当即试探的问道，要做就做到最大。
“当然可以，但是凭什么？”精怪毫不犹豫的说道。
虽然无尽深渊没有大祭司这个职位，秦牧野也不介意设置一个吉祥物的虚衔过来，但问题是凭什么给他，就因为他加入就给吗？那岂不是显得很廉价。
“我帮你们掌握幽嘶！”佘锡当即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就这？”精怪不屑的说道，这佘锡脑子很活络，但局限性太大了，大概是朝堂混多了的缘故。
“我们要幽嘶做什么，我们想要的是蛇父。”
这话一出，佘锡也是震惊了，下意识的说道：“这不可能，蛇父……”
话还没有说完呢，佘锡在反应过来后自己就闭嘴了，他已经被蛇父抛弃了。
“啧啧啧，大祭司对蛇父好生忠诚，虽然蛇父收回了你的力量让你成为一条废蛇，还废除了你的地位让你永生永世遭受孤寂的惩罚，但大祭司依然拥护蛇父，当真是矢志不渝。”精怪这话说的那叫一个阴阳怪气，嘲讽直接就拉满了。
佘锡血压都上来了，神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虽然他本能依然对蛇父有着忠诚，但他却也明白了，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蛇父，但蛇父却从未在意过他，他失败了，换另一条蛇人上位就可以了。
“大祭司，还能谈吗？如果你依然抱着对蛇父的忠诚，那么我就准备离开，正式和幽嘶蛇人建交了。”精怪又来了这一句。
这话很简单，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他们无尽深渊就不和你这条废蛇合作了，而是以正大光明的方式和蛇人族进行接洽，让你这条废蛇继续在永恒监牢里关着好了。
反正就是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我同意了，我会将蛇父献给无尽深渊之主，换取他的恩赐。”佘锡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背叛蛇父。
‘不……是蛇父从未给予过我信任，他需要的只是工具，但工具好用的时候自然恩赐有加，可若是有一天工具损坏了，那他就能够换一个工具。’
‘就如同我的父亲一样。’
现在的佘锡，深刻感受到佘启当年为什么要在祭祀上做手脚，也知道为什么要引导蛇人族的风气了。
“然后呢，你不会觉得一句投诚的话就能够代表了一切吗？”精怪又说道。
佘锡双手握拳说道：“那么，你们需要什么？”
“我们需要你拿回蛇人的统治权或者和让王权和神权对立发展，我想以你的手段，对付这群蛇人，应该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吧。”
精怪这话让佘锡有些难以置信，他不明白这对那个名为无尽深渊的势力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