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第十个小号角
为什么气温会下降得这么厉害？
那还用说吗？
跟程万里对话的所有人，听到这个问题的第一反应都想起了前两天的CW－7。
会不会马瑟早就知道了CW－7的效果，就是特意放出来的？
又或者，纯粹就是CW－7的效果也超出了马瑟的预料？
但是不约而同地，下一秒众人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于阴谋论了？
“CW－7就排放了一次，应该不至于引起全球这么剧烈的气象变化吧？如果真有这么强大的效果，那么这种制冷剂的存在是否超出了当前的技术范畴？”
“可是它的效果的确异常出色，而且气象异变的时间就紧跟在它排放之后……”
“究竟马瑟知不知道CW－7的真实效果，他公布出来的有关数据又是不是真的？”
所有观念都有人支持，程万里听完这些人的意见之后，其实心里也是拿不定主意。
他倒不是在纠结什么阴谋论的事情。
作为一个分得清主次矛盾的人，他知道现在的主要矛盾不是要查清楚CW－7背后有什么阴谋。
更重要的是，要如何应对这一场灾难。
他需要的是一边应对剧变的气候，避免灾难造成巨大损失，一边查清大气降温的真正原因。
如果真的跟CW－7相关，那他就要拿到CW－7的真实数据，然后再对症下药，挽回现在的局面……
当然，现在情况紧急，这些事情不可能真的按步骤一个个来。
这样做的话，等他拿到真正的数据，都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从目前的降温速度和范围来看，估计接下来很快就会有更加严重的灾害发生。
他必须同时使用多种手段，顺便压缩一下流程……
“我希望你们能与我共同合作，向他们施压，让马瑟交出真正的数据。”
这是程万里跟其他人说的最后一句话，所有人都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没有一个人推脱。
而除了这个呼吁以外。
信息战，谍报战等众多获取信息的手段已经被程万里同步启动。
不一定要等马瑟把数据交出来，他也可以自己去拿！
将CW－7的事情安排好，程万里并没有放松下来，接连又过问了其他导致降温现象的可能性。
太阳、地热、洋流、季风……
所有可能的方向都已经发起召集令，进行快速研究和攻关，尝试探清其是否与大气降温存在什么深层原因。
同时，仅一夜之间，防寒抗灾工作便在全国范围内快速发动起来，各地民众才刚刚起床，便在电视上，街道上，公交地铁里看到了各种灾害警告。
等到早上。
程万里才抽出空来，把目光重新放回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上。
“目前我们已经探明，昨天晚上出现在天空中的蓝色流光，其本质是一种被人为制造出来的高温等离子体……绝非自然形成。”
说话的是临时研究小组的组长，徐池。
这位组长揉了揉眼睛，有些困倦，在昨天等离子流刚刚出现，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已经受命前往现场调查了。
结果在那边待了半个晚上，实在没什么可以立刻获得的线索，所以早上就又回来了。
当然，现场已经有人在观察气体成分和温度等方面的变化。
程万里向他道了一声辛苦，然后说道：“但现在的问题是，能制造出几百公里长的等离子射流，恐怕这样的人不在地球上吧？”
徐池定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被折叠起来的纸打开，上面是一行行计算的公式：
“按照我在飞机上的推算，这些等离子体携带巨大的能量，它们不仅仅高温，还带有高速高压的特点，这说明它们之前所处的环境很不一般。”
“有多不一般？”
“我认为它们很可能是核聚变的副产物。”
程万里神色微动，目光盯着徐池手里的那张纸。
说到这里，已经不用再说下去了。
核聚变，而且还能喷射出这么恐怖的等离子流，这根本不可能是地球人的手笔。
除非地球上还有一个国家叫白豹……
“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什么信息可以确定的？”
“这些喷射的等离子体有可能是一种特殊的武器吗？”程万里想起了之前其他国家给他打的电话，不少人都担心那是一种秘密武器。
“从结果上来看，它们的确拥有巨大的杀伤力，现在没有任何物质可以抵挡住它们的高温和冲击，很像科幻作品中的等离子炮，而且它可能还附带有气象攻击的效果。”徐池道。
“昨天晚上起飞了八十架军用无人机，绝大部分都被周围的高温损毁了，只有两架抵近观察到了详细的情况。”
“不过，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徐池摇摇头，“发射这样的等离子流需要的能量非常巨大，至少要有一个超大型的聚变反应堆专门为它供能。”
徐池详细说明了发射这么一门“等离子炮”需要多少能量，那个反应堆要设计得多么行进……
“但是，要用这样的反应堆去供应一门等离子炮？”
徐池的尾音上挑，再次摇头，恕他不能理解，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光太狭窄了。
程万里也很难理解，用这样先进的装置去给一门炮供能？
这得是什么天顶星科技？
那些外星人不会才是引起全球降温的罪魁祸首吧？
“现在看来，除了全球变冷，我们还得面对这些外星人，也不知道它们的飞船停靠在了什么地方。”
程万里很是忧愁。
但徐池却愣了一下：“飞船？”
他浑身如同电流通过，整个人的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
“您说，那些等离子体有没有可能是外星飞船的发动机喷射出来的？”
程万里没有回他。
但徐池的心脏呯呯直跳，感觉自己找到了真相：
“那些等离子体有高压高速高能的特征，其中高能是聚变堆附带的，高压和高速则是相辅相成！”
“如果能将那些等离子体全部从一个喷口里面喷射出来，那么一定可以获取恐怖的推力！”
徐池的双眼炯炯有神。
第385章 150亿吨推力的发动机？
“飞船发动机？”程万里听着这个推测，张开了嘴巴，好一会儿才重新合上。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徐池的思绪已经在那艘“宇宙飞船”中转了一圈，他感觉自己的推测是相对合理的。
之前是他太过于钻牛角尖了。
哪怕是外星人也不可能这么奢侈地用聚变堆供应一门等离子炮，因为这根本没必要。
用等离子炮做武器，效率太低了，适用面也很窄。
哪怕能飞几百公里，那又怎么样？
换成导弹能飞上万公里，虽然导弹的杀伤效果可能的确不如那门超大的等离子炮。
但是把人轰到渣都不剩，跟把人直接炸死，结果不都一样是死吗？
所以哪怕是外星人，应该也不至于用这种东西。
不过，如果这门“等离子炮”其实是一门发动机，或者说是等离子推进器，那可就不一样了。
在航天领域中，传统化学能燃料的优劣点十分鲜明，推力大，门槛低，但很可惜的是，它不是个真男人。
燃料射得太快了。
一个控制不好的话，没几分钟就全喷完了。
完全就是个喷子，而且还是个将子弹打完之后，就没法再重新装填子弹的喷子。
毕竟火箭连带发动机都送到外太空去了。
所以，普遍的观点都认为，化学能燃料的潜力有限，唯有以等离子推进为代表的电推进系统才能帮助人类走向更深远的太空。
现在看来，这条路还真是正确的？！
就在昨天晚上，一艘装载了等离子发动机的隐身飞船，在城市上空喷射前进，所以才能在全球各国上空不断出现？
徐池激动地拿着纸笔，根据现在已知的数据，反推那个能喷出巨量等离子体的发动机究竟有多大的推力。
程万里看了眼公式，大概知道他在干什么，没有干扰他，而是拿起资料再次看起来。
很快，徐池就得出了结果。
“如何？”程万里也走了过来。
徐池咽了口唾沫，“我好像没算错吧？”
程万里看了眼纸上的最后一个数字，眉头也是一跳：
“150亿吨？！”
这真的不是算错了？
这种推力，真的是用来推动飞船的吗？
面对程万里的怀疑，徐池没有重新算一遍，而是很肯定地说：“我肯定没有算错，而且我已经是按照非常保守的数据来推算了……”
只有徐池自己知道，他选择的参数真的已经很保守了，不管是等离子体的预计总量还是喷射速度，他都尽量取了个最小最小最小的值。
真的小到不能再小了。
毕竟他们昨天晚上也对等离子流进行过观测，获得了一些基本数据。
再小下去，就是对现实的不尊重了。
只不过，徐池没想到最后还是算出了这个恐怖的数字。
这一下子又动摇了他之前的想法。
难道，那些等离子体真的只是一种气象武器，或者干脆就是用来帮他们加热大气的？
程万里也知道今天是看不到结果了。
在徐池离开之后，他马上又叫来了助手，开始询问起现场调查的事情，想要看看异象发生的时候，有没有有注意到什么奇怪的事。
助手将当地的汇报简明地说了一遍，同时重点讲解了几份：“昨天晚上约10点，有一支被困的救援队在暴风雪中见到了一支奇怪的车队……”
助手将事后抽调出来的监控录像放了上来。
可以看到在暴风雪之中，的确有一支黑色的奇怪车队行驶在路上。
“他们最为奇怪的一点是，当时的救援队长见到这支车队中，一个下车的男性成员身穿奇怪的装甲服……”
“然后在他刚刚下车不久，等离子流就出现了，但是这名男性没有丝毫惊讶，很快就返回了车上。”
暴风雪虽然将监控大部分画面都给挡住了，但是王磊的动作还是可以看个大概的。
程万里点了点头，问道：“还有呢？”
助手在电脑上一通操作，很快就拉出了更多的监控录像：“还有就是，根据监控摄像头的拍摄，这些人完全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他们的车型、车牌还有其他标志，统统都找不到任何一点之前存在过的痕迹。”
“他们就像是只活在这几段监控画面里一样！”
程万里不知不觉中也攥紧了拳头，“那位队长有感觉到那位下车的男性有什么不同吗？”
“没有，”助手知道自己的上司想问的是什么，他摇头道：“我问过了，他感觉对方就是一个有点沉默的人。”
“人吗？”
“我知道了。”
“把这个消息传给其他几个同样出现等离子流现象的国家，让他们追查一下，看看是否存在类似的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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