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山钓雪
女仆不应该是谍报全能的吗?必要的时候还能从裙子里拿出德什卡机枪立姿扫射呢。
极端一点的女仆还能扔飞刀、时间停止和投掷压路机呢。
梵妮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安宁,终于让他打消了对自家女仆不合理的期待。
就在这时候,梵妮叹了口气:“我光是处理各路大能想方设法安插进罗亚尔宫的眼线就很吃力了,别再给我增加负担啊!”
这回轮到安宁大受震撼了。
你特么——果然是女仆啊!
安宁压低声音继续说:“那如果有一天,我要你给某位先生上一杯剧毒的酒,你能干吗?”
梵妮盯着安宁几秒钟,才开口道:“有些界限一旦越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您确定要从英雄变成暴君吗?”
安宁本来想说,“凡统治必不无辜”,但他迟疑了。
至少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他还是想继续做一个从里到外都伟光正的正义英雄。
第296章 成效
虽然安宁很担心克里斯蒂娜的密谋能力,但是结果还是很快就来了。
几天后克里斯蒂娜就找到安宁:“丹东好像对现在的罗伯斯庇尔有点微词。”
安宁看着未婚妻:“你咋知道的?”
“他的情妇说的。”克里斯蒂娜耸了耸肩,“丹东不止一次的跟情妇抱怨,说‘马克西米连干得太极端了’,‘应该有更加合适的做法才对’。”
安宁不由得扶额。
果然如此吗?
虽然现在只是在情妇床上贤者时间的时候抱怨一下,但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
原来的历史上,丹东就是在见识到不加限制的暴力之后,逐渐从原来的激进派转变成宽容派的。
现在这个过程已经开始了。
安宁摸着下巴,思考着对策。
也许可以让丹东离开巴黎,到较为稳定的南方去——南方毕竟保王党已经被拿破仑用葡萄弹轰过了,比较老实。
在南方给丹东一个工作,比如制定地方法规什么的。
但是……丹东会离开吗?
不谈历史上的丹东,就安宁这么多年和丹东做朋友的感受来看,这家伙不会轻易离开巴黎的,他也有野心和抱负,需要在巴黎这个舞台上才能实现。
也许应该主动和丹东谈一谈了。
安宁想着这些的当儿,克里斯蒂娜继续说:“我其实挺佩服你的,这又被你说中了。”
安宁只能露出苦笑。
克里斯蒂娜:“但是伱准备怎么做呢,直接找到丹东摊牌吗?让他打消这个念头?那样只会适得其反的。我看不如多找他玩玩,打打桥牌,让他把这份不满给发泄出来。”
安宁点头:“好。”
但克里斯蒂娜又说:“但是你这样做,肯定会激发连锁反应,巴黎会认为你支持丹东,议会的力量平衡会立刻改变,现在的巴黎,你和谁亲密,谁的权力就会膨胀。”
安宁不由得扶额。
是啊,还有这个问题。
但是事情还是得做,得把两人决裂的契机按死在火苗阶段。
安宁:“我需要一份行程,能让我和丹东有足够时间聊天的。”
克里斯蒂娜:“丹东今晚会参加马尔梅松城堡的舞会,你要去吗?”
安宁皱眉,怎么偏偏是这个地方?
“他……丹东常去马尔梅松城堡吗?”安宁问。
克里斯蒂娜:“是的,经常去,因为他的情妇和他的老婆,都和博阿尔内夫人关系很好。”
安宁暗骂了一句:靠。
※※※
这个时候约瑟芬·博阿尔内正在给保罗巴拉斯写信。
“亲爱的巴拉斯,有几个你肯定感兴趣的消息要告诉你。
“首先,是我有了一个新的好朋友,他就是弗罗斯特将军的亲信拿破仑波拿巴准将,我时常和他在沙龙里聊得尽兴。
“其次是丹东,就是那个你称之为方头狮子的丹东,他好像对罗伯斯庇尔的做法有一些异议,巴黎许多先生们已经感觉到了这种倾向性,于是所有暗中反对罗伯斯庇尔的人都悄悄的和他接触。
“但是现在他和罗伯斯庇尔还是亲密无间的战友,在议会中共进退。
“假以时日,巴黎的局势恐怕会因为这点而发生不少变化吧。
“还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消息,弗罗斯特将军最近频繁的参加巴黎的社交活动,他的未婚妻也在频繁的打听情报。
“这位可爱的未婚妻,在打听情报方面还是个新手,她显得过于有倾向性了,我有理由相信,弗罗斯特将军对你起了警戒心,他很有可能在收集你敛财的情报。
“你好自为之,现在弗罗斯特将军检举谁,都能直接把他送上断头台。
“我的建议是,你最好亲自到巴黎来,对弗罗斯特将军表达一下忠心。
“爱你的约瑟芬·博阿尔内于马尔梅松。”
约瑟芬写完信,小心的装进厚厚的信封里,然后拿起蜡烛在信封开口上滴上几滴蜡,再用自己的戒指有纹饰的那一面在上面按了个清晰的印记。
这是这个时代确保信件不被人开封的手段。
戒指上的纹饰是专门铸造的,一旦封蜡上的图案有问题,就可以知道信被开过了。
然后约瑟芬抬头看着坐在书房沙发上静静等待着骑兵中尉查尔斯。
“请把这封信交给保罗巴拉斯。务必保证信件的内容不要被巴拉斯之外的人知晓。”
查尔斯接过信:“交给我吧,就连我都不会知道信件的内容!”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结果约瑟芬拉住他,凑近他的脸颊,轻轻的吻了一下。
年轻的骑兵中尉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这……我走了!”
说完他转身兴冲冲的出去了。
约瑟芬转到二楼的窗户前,等着中尉在门口出现,她没有等很久。
中尉一出城堡的门,就回头望向约瑟芬所在的窗子,两人对上目光后,约瑟芬笑着对他挥手。
是的,这就是约瑟芬·博阿尔内的实力,她知道怎么样才能把年轻的男性耍得团团转,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卖命。
约瑟芬毫不怀疑这封信会在今天晚上送到保罗巴拉斯手里。
※※※
骑兵中尉查尔斯一路狂奔到了驿站,还没下马就对驿站老板大喊:“换马!”
驿站老板一听到声音,就知道是熟客来了,便亲自牵着已经备好鞍的马出来。
就在这时候,大路上传来繁杂的马蹄声。
查尔斯一听就知道有一队骑兵在往驿站奔来。
他回过头,看见一小队骑兵扬起尘土,以冲刺的速度往这边跑。
这可不常见,这样的速度奔驰马匹没多久就会累的。
更不常见的是,这些骑兵每一个人还带着一匹换乘的马,这显然是为了保证能全程疾驰,通过换乘了来让马匹休息。
查尔斯好奇的喊:“你们这是去哪里啊,有什么紧急任务吗?”
为首的骑兵军官在查尔斯面前刹住马蹄,然后举起风雨灯观察查尔斯的脸。
“骑兵中尉,很好。”那军官说,“你是骑兵中尉查尔斯吗?”
“我是啊?”查尔斯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了?”
“我是弗罗斯特将军直属卫队军官诺阿尚缪拉。我们很确定,你有一封反革命的密信!”
第297章 克里斯蒂娜的神机妙算(划掉)
查尔斯立刻被人捆上了,然后放到其中一名骑兵的备用马匹上。
这些备用的马是为了让马能在奔驰中有歇息的机会。
现在这支骑兵队已经抓到了目标,所以不需要再奔驰了,可以放马小跑,对马的体能消耗微乎其微。
正因为这样,一直跟着跑的备用马甚至有点撒欢的意思。
但查尔斯的心情却落到了谷底。
这个时候,仿佛呼应着他的心情,瓢泼大雨落下,一道电光划过天际。
缪拉的骑兵在豪雨中继续前进,手提的风雨灯的光芒只能照到马匹附近,再往外就是无边的黑暗。
查尔斯有种错觉,觉得雨幕之中潜藏着某种可怕的东西,他发誓自己不止一次看到了,于是颤抖着对缪拉说:“有东西在追我们!”
缪拉:“没有东西在追,只是天上的闪电照亮了地面上的树木罢了,只是影子懂吗?”
查尔斯:“绝对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缪拉见查尔斯这么神经兮兮的,反而笑得更开心了:“是不是被弗罗斯特将军阁下打中痛点的人都这个毛病?奥地利人坚称将军在战场上召唤出了罗马军团,这些百战勇士响应至死都不曾终结的忠义而来,咆孝着击垮了奥地利人的军队。
“他们描述得如此栩栩如生,我要不是就在现场,没准都会信呢。你之后大可以把你现在神经质的内容告诉任何一个人,将军并不在意这些谣传。”
查尔斯一边听缪拉的话,一边扭头看着后面。
查尔斯:“你难道不觉得后面的黑暗,就像一团不断向我们追来的怪兽吗?”
缪拉迟疑的回头,看了几秒才点头:“是有点像啊看不出来您还挺有文采,不过这种比喻在吟游诗人的诗歌里也不少见就是了。”
和缪拉不同,查尔斯现在紧张得要死,看什么都像是蛰伏着想要吞噬自己的巨兽。
终于,雨稍微稀薄了一点,于是凡尔赛宫的灯火隐约出现在了前方。
看起来就像是突然出现在漆黑大海上的光的孤岛,看起来就特别适合发生什么克苏鲁系的故事。
尤其是在宫殿正门前立着一位打着风雨灯的女性的时候,看起来就更是如此了。
缪拉对宫殿门口等着的人——看起来像是个女仆——说:“我把人抓回来了,请你去通知克里斯蒂娜准夫人和弗罗斯特将军。”
女仆说:“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沉重的脚步声应该就是跑得很急的克里斯蒂娜小姐,她应该是在露台上看到你们过来。”
话音刚落宫殿的大门窟察一下开了,安迪弗罗斯特的未婚妻、前任国王的姐姐克里斯蒂娜·托勒斯泰尔出现了,身后跟着那个让整个巴黎都恨不得跪舔他的靴子的男人。
克里斯蒂娜小姐看起来很高兴:“看吧!我就说了能抓住,他身上绝对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弗罗斯特先生不置可否的样子,他盯着缪拉确认道:“他没有把信吃掉吧?”
缪拉从怀里掏出带封蜡的信封:“没有,先生。因为您警告过一个敬业的间谍可能会这样做,所以我一直非常小心,他搜身都被搜了三遍,我确定他身上只有这一个看起来像是密信的东西。”
安宁伸手正要接,却被克里斯蒂娜抢过去。
“嗯,封蜡上的图桉是博阿尔内夫人的戒指章,这东西她一直随身携带,就戴在手上,很难窃取和复制的。”
弗罗斯特将军:“那就太好了,让我们来看看他们要搞什么……”
克里斯蒂娜却把信举高,甚至踮起脚尖。
弗罗斯特自然不可能够不到这封信,但他没有强行抢夺,而是看着未婚妻说:“好吧,要看信有什么特殊的仪式吗?”
克里斯蒂娜笑道:“你应该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博阿尔内夫人这封信非比寻常。”
弗罗斯特将军耸了耸肩,然后问道:“你为什么会如此断定这封信有问题?”
克里斯蒂娜把信换到左手拿,右手伸出三个指头:“经过调查,我发现和巴拉斯先生通信的人大体上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偶尔寄出,但不一定会得到巴拉斯先生的回复信。这种看起来就是巴黎的先生们有求于巴拉斯,专门写信去哀求他的。这种信一般都是走邮政系统,偶尔会由熟人代为转交。
“第二类会虽然寄出不定时,但是它肯定会收到巴拉斯先生的回信,然后由回信触发回信的动作。这一种表面上看起来是正常的笔友互动,种应该就是巴拉斯政治上的盟友或者潜在盟友。这种信也是走公共的邮政系统。”
“第三类是固定时间寄出,并且收不到巴拉斯先生回复的。而且这种信由巴拉斯先生专门雇佣的骑手和马匹送到他那里去。
“我推测这种就是巴拉斯安排在巴黎的眼线给他的定期报告。”
克里斯蒂娜停下来,弗罗斯特很配合的问了句:“所以呢?约瑟芬属于哪一种?”
克里斯蒂娜:“别急啊,约瑟芬给巴拉斯的信,既没有固定的时间,也得不到巴拉斯的回信,但是她却一定会让最信任的人来递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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